孙锡良：资本主义何时灭亡？

　　资本主义何时灭亡？

　　前按：一大波同志都在高调宣布资本主义正走向末路，其判断依据是美国和欧洲的乱局及衰落趋势。我暂时是没有看到资本主义灭亡的讯号，乱与危机本就是资本主义的固有特征，乱与危机不一定会导致资本主义快速灭亡。资本主义之恶大家都很清楚，但是，资本与人性顽固自私的有效结合掩盖了制度之恶，当更先进制度的信仰者出现动摇时，资本主义可能会有更持久的生命周期。

　　如果按照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说，我们早就应该下“资本主义走向坟墓”的结论。但是，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思想又告诉我们另一个结论：资本主义是一种事物，它是运动的、是变化的，其灭亡的时间点也不是绝对的。

　　讨论资本主义，必然联想封建主义和社会主义，也即是说，资本主义不同于另外两种主义的核心要素必须摆出来。从实践过程看，我个人认为，定位资本主义，离不开以下三大特征要素：

　　其一是所有制要素。谈社会制度，只要回避所有制主体，就失去意义。所有制比例可以调和，所有制主体是不可调和的。私有制主体是资本主义的第一特征要素。当然，如果你只以私有制为主，不一定就是资本主义，还可能是封建主义。

　　其二是市场要素。资本主义经济就是市场经济，至于资本主义制度下仍然有局部计划的成分，那是主体要素中的次要因素。也即是讲，资本主义必须以市场为基础。这里要强调的是，资本主义市场得有自由主义的配合，没有自由主义，就没有真正的市场。有市场，不一定是资本主义，但若以市场为主体地位，那肯定是资本主义。

　　其三是资本要素。“资本为王”资本主义最显性的特征，资本能够实现称王，所有制和市场要素应该也已经早就具备。换一句话讲，一个实体，只要你已经实现“资本为王”的运转生态，你就是资本主义。

　　人类历史几千年，各种制度都会经历很长时间，转折通常有时间性和突然性，历史转折的时间点可以等待，你没有等到，后人身上可以实现，研究者和观察者不能因自己的需要刻意人造世界性的制度变更。

　　如果按照上述三个特征要素来讨论资本主义世界的发展过程，我想把它分为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资本主义的酝酿阶段（理论诞生至第一次工业革命实现前的阶段）

　　资本主义从理论诞生到缓慢发展，中间伴随着一个几乎同步的伟大进程——欧洲的文艺复兴。文艺复兴，并不只是基于某类文艺的复兴，它的本质是自由思想的复兴，这种自由思想带动了资本主义思想由萌芽走向普及，资本主义思想的传播又带动了科学思想的井喷式发展，从而催生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前，资本及围绕资本进行研究的思想先行者们着重于商业和贸易经济学，绝大部分国家仍然处于手工作坊为主的封建时代，其政治基础和社会基础仍然是封建主义，即使是在英国，其资本的普及度也不是很高，只有少量的工业园区存在，我们只能把这个阶段定位为世界资主义酝酿阶段。

　　在资本主义酝酿阶段，一个最为影响深远的理论指导读物面世——《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亚当·斯密的这部伟大著作指导并伴随着整个资本主义世界走到现在。

　　第二阶段：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第一次工业革命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的阶段）

　　自蒸汽机发明，再到后来的火车、轮船等交通工具的变革，再到硝化甘油火药、照明、化学印染及化学肥料的发明，资本主义市场化进程被快速推动，传统的封建式私有制快速瓦解，新的自由主义资本市场逐步得到构建，德、法、意、西、荷等新兴资本主义迎头赶上，尤其是德国，在实现完全统一后，用了不到五十年时间实现了对老牌英帝国的超越。

　　与资本主义第二个发展阶段相伴随的最伟大的历史性变革是欧洲诞生了一大批改变人类命运的伟大科学家(数不胜数)，这一百多年的理论成就超越了人类历史科学成就的总和，这一时期的科学家给人类奠定的科学基础将影响未来无数个时代，几乎难以超越。

　　在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中，马克思主义学说第一次在世界取得了实践上的成就——苏联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它标志着社会主义理论的现实性和可操作性，即便它不带有普遍性，至少可以认为马克思主义学说是前瞻的，是人类可选择的新型制度之一。

　　第三阶段：资本主义的加速阶段（“二战”后至“冷战”结束前的阶段）

　　资本主义的快速发展，它的最大积极影响是物质积累的超级丰富，它的最大消极影响是无限扩张了人类的贪婪习性，它的累积性后果是爆发两次世界大战。

　　两次世界大战是资本主义制度成形壮大过程的阶段性交待，它把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与政治制度的缺陷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了整个世界，与大战相伴的是全人类的反思和追寻，一种思想是继续推进资本主义良性化发展，另一种思路是试图按照马克思主义理论构建并实践更广阔的社会主义制度新天地。

　　“二战”结束后，世界被调整为两个阵营——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从数量上讲，资本主义国家仍然占大多数，从力量上讲，社会主义整体上可以达到抗衡资本主义的能力，苏联与中国的巨大成就既是对社会主义世界的一种巨大贡献，也是对整个世界的巨大贡献，它为世界的和平承担了坚强的制衡作用。

　　在“冷战”时期，虽然有相当多的负作用因素影响人类生活，但不能不说它对世界的促进作用也是相当突出的，制衡，其实也是竞争，竞争，就会促进彼此进步，最终的效果是人类世界得到空前快速的经济发展和科技发展。

　　第四阶段：资本主义的覆盖面顶峰阶段（全球资本主义实现前的阶段）

　　资本主义以前的社会，我经常称之为“粗文明社会”，粗在它的落后性和封闭性。资本主义以后的时代我认为是“亚文明时代”，它的特点是开放性和吸血性。资本要求开放，在开放自由中，人类相互以文明的手段吸取对方血液，每隔一段时间，隐性的竞争性吸血就会暴露为显性的对抗甚至是战争。

　　1991年，一个极其具有悲剧色彩的竞争性事件爆发——苏联解体。这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竞争阶段性结论的一个集体中式表达：社会主义暂时性走向低谷。这个低谷的出现，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错误，只能表明两种制度的时代性、阶段性和可操作性存在一定的适应差异性，也即是讲，正确的理论，不一能在无限时空下完全可化为普遍性实践。

　　苏联的解体，以及后期所发生的全球社会主义实体的转型或转向，给了资本主义制度一次无约束发展的最好时机，它的渗透性、侵略性和可复制性影响深远，几乎可以认为达到了所向披靡，它让整个地球只剩下少数“点点”不发出资本主义的光芒。

　　近四十年来的人类实践是一个曲折，是马克思主义学说的迷茫期和困难期。然而，资本主义世界并没有打算停下手来，它们正准备利用一切手段将地球上少有的“点点”变色，它们力图构建一块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同一时期同一制度的“制度大同”——全球化资本主义。人类历史到底有多少年，我不大清楚，但是，可以认为，全球人类共处同一社会制度的历史在过去没有的，将来则很有可能实现，如果没有特殊力量阻止并扭转这个世界性态势的话。

　　如果未来十年或二十年内，全球所有实体都进入“实质资本主义”，那么，可以认为，资本主义将进入其诞生以来的覆盖面顶峰点，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集团正在朝着这个目标推动世界演变。

　　按照过去我们所学的理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是即将灭亡的阶段。我虽然不认为该说法错误，但是，时间点的定位是值得商榷的，资本主义达到帝国主义阶段未必只有传统的定位点，也许是未来的某时间段，它的灭亡点取决于社会主义信仰者的觉醒点。

　　第五阶段：资本主义的衰落灭亡阶段（社会主义的新生阶段）

　　资本主义作为人类发展的一个阶段，它给人类带来了正负两方面的影响，越到后面，自由主义积累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会越多。随着人类智慧的不断开发和认识能力的不断提高，尤其是人类对“共生文明”的强烈追求，寻找更适合人类的新型制度必然成为趋势，那个新制度应该就是曾经的社会主义制度再升级。

　　社会主义概念不是马克思发明的，但马克思把科学社会主义的原理告诉了世人，社会主义实践也不是列宁的独创，毛泽东同志给人类探索了更完善、更系统的文明实践模式，原理、实践和模式虽然都面临着挫折与失败的可能，但是，它的真理性并不因为阶段性曲折而被否定，它的光芒仍然照耀在人类的上空，只等合适的时机便能着陆。

　　资本主义在实现覆盖面顶峰以后，仍然可以保持相当长时期的高速度发展，在未来的高速发展中，逐步积累资本矛盾、市场矛盾、分配矛盾，最后表现为不可调和的制度文明矛盾，解决这一不可调和矛盾的手段只能是“人民造反”。

　　“人民造反”导致的结果是：资本主义实体逐步进入坟墓，社会主义新实体在全世界不断发芽成长，全人类分批次迈向高水平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至少是百年后的事情)，最终实现共产主义(难以预估的时代)。

　　结束语：那么多的伟人和专家都说资本主义早已经是垂死挣扎，早已经病入膏肓，我却坚持资本主义正处于旺盛期，这并不代表我有什么特殊理论可以度量制度时间表，完全出于自己对世界历史运动轨迹的观察，也是出于自己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运用，我唯一能提供的判断指标是“资本覆盖度”，资本覆盖度的增减代表着资本主义方向。资本主义必死是一个规律，资本主义生命的阶段性也是一种规律，尤其是当全世界社会主义实践者内心还表现为较强资本主义情结的情况下，资本主义就不会轻易给社会主义以空间。人类历史的制度轮换通常不能靠主观预测，谁也无法准确预测，在于新制度推动者的决心与能力变化，量变不足，不可能有质变产生。

　　释疑：

　　前期文章中，我曾提醒过多次，请大家重视资本并参与到资本大潮中。有不少人问我：穷人没钱，怎么参与？我无法三言两语回答这个大问题，只能简单讲几句：已发财的人流中，很多以前也是穷人，不要看到权贵有传递性，就认为穷人没有改变的机会，只要是你想得出的办法，都可以用上，如果你穷得实在没办法，就告诉你最后一招——多生孩子。很多人可能不懂我这句话，会骂我出坏主意，会让穷人更穷。错，穷人唯一的资本就是身体，不能卖身体，你就用身体，赌一赌，也许能生个有出息的，或者靠子孙团队改变面貌。二十年后，很多人会懂的。

　　写于2017年8月28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