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孙力军等公安五虎腐败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孙力军等公安五虎腐败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观看电视专题片《零容忍》感受之一

　　中央电视台自1月15日晚开始播放由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宣传部与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联合摄制的五集电视专题片《零容忍》。任何正常的人看了他们的罪行之后都会感到义愤填膺。这是一部极好的学习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党史学习教育的好教材。第一集揭示了曾任公安部党委委员、副部长孙力军，原任公安部技术侦察局局长、上海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龚道安，原中央政法委办公室主任、重庆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邓恢林，原辽宁省公安厅副厅长、大连市公安局局长，江苏省副省长、省公安厅长、江苏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立科，原公安部网络安全保卫局局长、山西省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刘新云等五人的腐败行为。这五人都身居党和国家政法委和公检法系统高位要职。如“解说词”中说，他们“政治团伙案是政治问题和经济问题交织、极度腐化堕落的典型。孙力军搞团团伙伙、拉帮结派、培植个人势力，形成利益集团，严重危害政治安全。”“孙力军团伙的问题大都发生在党的十八大甚至十九大后，不收敛不收手，甚至变本加厉，滥用执法司法权，跟利益商人深度勾结。孙力军等人通过为他人在职务晋升、企业经营、工程承揽等事项上提供帮助，收受巨额财物，其中孙力军、王立科收受财物达数亿元，其他人也有几千万到1亿多元。王立科就是其中的典型，甚至长期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问题在于，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多次重拳打击腐败，为什么这么多的高官厚禄者仍然以身试法？按照唯物辩证原理，任何事物作为结果总是有原因，同时原因也不只一个，有经济、政治、文化原因，有理论、现实、历史原因，有个人主观原因，也有社会原因。……。笔者本文不可能全面揭示其深层次的多种原因，只就“解说词”中关于公安五虎腐败行为的本质概括谈谈个人的见解。

　　“零容忍”揭露的孙力军等人的腐败现象只是中国四十多年官员腐败现象的冰山之一角。应该说，党中央近些年反对腐败的成就还是十分巨大的。但中国当今为什么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官员腐败现象？腐败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人们的认识正误和深浅程度毕竟不是完全相同的。就《零容忍》第一集关于孙力军等五人案件之后，电视片“解说词”有这样一段小结：“腐败问题本质上是政治变质。党的百年历程反复印证了一个道理：党面临的最大风险就是内部变质、变色、变味，丧失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背离党的性质宗旨、初心使命，而失去最广大人民支持与拥护。因此，必须下最大气力解决好腐败问题，坚决清除影响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消极因素，确保党始终同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整个这段话没有错误，但笔者感觉，还需要进一步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揭示腐败和反腐败的实质和要害。

　　认识中国当代腐败问题必须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阶级斗争理论为武器。我们党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阶级斗争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是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思想武器和科学方法。列宁说过，马克思主义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指导性的线索，使我们能够在迷离混沌的状态中发现规律性，这条线索就是阶级斗争的理论。列宁还说，不讲阶级斗争的政治和不讲阶级斗争的社会主义都是胡说八道。毛泽东生前也反复告诫我们，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始终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存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离开唯物史观的科学的阶级斗争方法，就不可能对当今中国社会发展的极其复杂的社会现象做出科学的说明和解释。

　　“解说词”这样解读中国当今官员腐败的实质：“腐败问题本质上是政治变质。党的百年历程反复印证了一个道理：党面临的最大风险就是内部变质、变色、变味，丧失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背离党的性质宗旨、初心使命，而失去最广大人民支持与拥护。”这些话都没有错误，腐败确实是“政治变质”？但究竟什么叫“政治变质”？官方和主流媒体近些年“政治”、“政治意识”、“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言论”、“政治纪律”、“政治规矩”等带有“政治”的词语喊得震天响。这无疑是正确的。共产党人不讲“政治”还是共产党人吗？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说：“共产党不讲政治还叫共产党吗？”（《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党建读物出版社 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年，第98页）但究竟什么是政治？每个人口中的“政治”含义都一样吗？所有带有“政治”概念的名词、用语在领导干部和主流媒体上满天飞，但已经很长时期以来，没有给予“政治”以马克思主义的是非明确的科学回答。其实，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看来，一切政治斗争都是阶级斗争，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前一句话侧重讲，一切围绕国家权力的斗争的实质都是各个阶级经济利益在政治生活领域的表现；后一句话的实质是指，一切围绕经济利益进行的斗争归根结底都要通过政治斗争即夺取或巩固政权来实现。资产阶级的思想理论家也大讲特讲“政治”概念，但他们只是把“政治”看做国家权力机构，把“政治生活”只是看做围绕国家权力而进行的有关活动。而从不把“政治”与现实社会中尖锐对立的经济斗争、经济利益为主要内容的阶级斗争联系起来。只有创立了唯物史观的马克思主义才能够给予“政治”、“政治斗争”的阶级斗争的科学解释。因此，把中国当今腐败的实质仅仅解释为“政治变质”，是一种肤浅、表面的解读。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政治变质”就是掌握党和国家权力的的权力者的变质，就是这些“权力者”已经从共产党人堕落为党内腐败者、党内蜕化变质分子、党内资产者、党内资产阶级分子、党内走资派，堕落为既得利益集团的代理人，实际也是代表被推翻了的反动统治阶级和国内外反动势力颠覆社会主义、复辟资本主义的狼子野心的典型表现。他们就是让无数革命先烈流血牺牲换来的革命政权白白丧失掉，让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已经彻头彻尾“变质、变色、变味”，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的气味已经一丝一毫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剥削阶级的无止境的贪欲和对劳动人民的刻骨仇恨。《零容忍》第二集揭露的甘肃省永登县民政局低保办主任赵永琏竟然利用手中发放低保的权力，侵吞极端困难的13户贫困户的低保费55万元。固然赵同这些贫困户个人之间没有恩怨，但她的这种行为实际是代表了剥削阶级对劳动人民的爱憎情感。这些腐败现象，就是当今社会生活中活生生的尖锐、激烈的阶级斗争。“丧失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实质就是丧失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本色”。“背离党的性质宗旨、初心使命”就是背离《共产党宣言》和中国共产党成立时确立的“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实现共产主义”的“初心、使命”，不仅是“失去最广大人民支持与拥护”，而且成为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凶恶敌人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

　　“解说词”中也谈到了反腐败。“因此，必须下最大气力解决好腐败问题，坚决清除影响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消极因素，确保党始终同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这些话语都没有错误，但也没有讲到中国共产党人“反腐败”的要害和实质。腐败的实质既然是阶级斗争，反腐败的实质也是阶级斗争。共产党人也确实要解决好腐败问题，但反腐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究竟如何搞好反腐败？第一，反腐败确实要清除“影响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消极因素”，但比其更重要的是“党的阶级性”问题。只有解决“党的阶级性”问题，才能真正清除“影响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消极因素”。第二，反腐败包括纯洁党的队伍，但比其更重要的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把政权牢牢掌握在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手中。马克思主义实现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共产主义，必须经过两个阶段。第一是夺取政权，列宁领导十月革命建立社会主义实现了，毛泽东领导中国革命建立了新中国也实现了。但共产主义革命还必须通过无产阶级专政巩固政权的阶段。列宁在世时反复强调这一思想，但由于种种原因，列宁缔造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最终解体了。毛主席在世时，也一再重申列宁这一思想，并系统提出了无产阶级专政下坚持继续革命的理论，但由于种种原因，他的这种理论指导下的文革实践也失败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根本标准、最终标准。从前苏联的解体，到中国改开数十年来的严重官员腐败现象，愈加证明列宁和毛泽东理论中关于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始终存在阶级斗争和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的真理性。只有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巩固社会主义制度、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高度，认识中国当代反腐败斗争的实质，由此才有可能把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

　　腐败和反腐败斗争的实质问题是一个大课题，不是这篇短文所能完全说清楚的。笔者以往写过多篇文章。其中谈到腐败的实质讲过四句话，即：一是说腐败是中国当代社会活生生的阶级斗争，是腐败者利用手中权力无偿占有国家和人民群众物质财富的行为，是同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对立的；二是说腐败是腐败者的世界观彻头彻尾剥削阶级化了，是彻底背离共产党人为人民服务根本宗旨的行为；三是说腐败者不是单纯个人的行为，是中国当今暴富起来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代理人，是党内资产阶级代表，是腐败者掌握的党和国家部分权力变质变色的表现，是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复辟资本主义现象的表现；四是说中国当代腐败是中国整个社会是非、美丑、善恶观念颠倒在干部队伍中的集中反映。反腐败的实质也讲四句话，即：一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对资本主义复辟、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一场阶级斗争；二是人民群众积极参与的行使民主权利做社会主人的斗争；三是反腐败包含着防腐败，是铲除和根治腐败产生的土壤和条件的斗争；四是反腐败是一次重新教育人、改造人和发展人的斗争。

　　目前在思想理论界有一个极不好的现象，那就是谈“阶级”色变，谈“斗争”色变，似乎大逆不道。马克思恩格斯在世时就已经意识到，可能有那么一些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的人贩卖阶级斗争熄灭论的现象，他们语重心长地对工人阶级说：“至于我们，那么，根据我们的全部经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将近40年来，我们一贯强调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是一贯强调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认为它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所以我们决不能和那些想把这个阶级斗争从运动中勾销的人们一道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85页）

　　试问，共产党人不讲政治，还是共产党吗？同理，共产党人不讲和取消阶级斗争，还是共产党吗？

　　【文/郝贵生，天津师范大学教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本文首载于微信公众号/昆仑策研究院，授权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