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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华:关于“新社会主义论”,谈谈我的认识

2014-06-17 15:24:57  来源: 红色中国网   作者:刘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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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松民同志继《谈谈乌有之乡》后,再发表《谈谈当代中国左翼的两大学术任务》,重申“乌有之乡自创立以来,在和中国新右派争夺文化领导权、将左翼学术界的思想成果传递到民间以及领导民间左翼社会主义运动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功不可没。但是,乌有之乡没有完成两项最基本的左翼学术任务:一是关于新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二是写出一部左翼视角的文革史。”他说,“在乌有之乡逐渐保守化并因此丧失了类似‘中央红军’地位的今天,这两大学术任务(同时也是两大政治任务)历史性地应该由当代中国左翼共同完成。”郭松民说:“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没有新社会主义论,还存在巨大的政治风险:一旦革命高潮来临,将会出现左翼的群众被右翼的政客或知识分子所领导的局面。1989年春夏之交之所以会酿成巨大悲剧,广场上的左翼群众被右翼知识分子领导是一个结构性因素。 没有新社会主义论,当未来出现政治剧变时,左翼将无法获得领导权,因为一旦群众问你‘我们到哪里去?’你将无言以对。从历史和现实的经验看,十月革命时,由于已经有了成熟的革命理论和关于未来社会的蓝图,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就可以迅速带领工人群众建立苏维埃政权,将俄罗斯引向社会主义道路,开辟了人类历史新纪元;相反,由于后冷战时代社会主义理论的缺位,埃及解放广场的群众除了‘穆巴拉克下台’之外,再也提不出其他政治诉求,最后只能跟在旧的既得利益集团后面去‘选总统’,成为权贵换马的工具。”

 

  我在上文《一篇批判资产阶级民主的雄文》介绍了巩献田的《关于两个基本理论问题》,我完全同意巩献田教授的观点,同时认为郭松民“他提出了左翼应当注意的一个重要方面,具体看法,将另文提出。”下面是我的初步看法。

 

  郭松民同志提出左翼要对社会主义实践和科学认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意见,提高左翼理论水平,非常重要。本世纪以来,中国左翼重新兴起,主要是在网上对于资本主义改革的揭露和批判,要求回归马列毛主义和社会主义道路,应对说,批判有一定力量,对延缓中国资本主义复辟进程,提高了群众觉悟,产生了一定的效果。但是我们的理论并不彻底。试沉下来认真思考我们对马列毛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认识,是不是就两个词:“阶级斗争”和“公有制”?是不是对阶级斗争、公有制作深入的具体研究甚少?我们的批判是不是缺乏建设性,只破不立?因此,现在的左翼,只是一个在野的反对派,没有像右派那样,成为实际的政治力量,参政议政。事实上,左翼中大多数人,也没有要成为实际的政治力量的要求,根本上拒绝参政议政,认为这是“改良”“保皇”,或者认为是“幼稚”“幻想”。既然左翼现在还没有投入实际斗争的考虑,加强理论方面的学习和斗争,探讨社会主义运动历史经验,就成了唯一可做的事情。我只能如此地肯定。

 

  但是,首先,我要强调,必须坚持理论必须与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路线。左翼如果不能把理论转化为实践,不同工农运动相结合,那么,左翼就还没有把马列毛主义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就还不能说是真正的“毛派”。马克思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停留在解释世界,而没有勇气和决心与工农结合,进行改变世界的实际斗争,我认为,这才是乌有之乡之所以“逐渐保守化”的根本原因;这个问题,也不只是存在于乌有之乡。所以,我在肯定左翼要加强学习,提高理论水平的意见同时,提出左翼不能成为“学院派”,把马列毛主义作为口头禅,而不是作为行动的指南。

 

  第二,对于郭松民等左翼一些人提出的“新社会主义论”,乌有之乡网上一些人发起的“合二而一”观点和“毛邓合”的讨论,我提请左翼同志严重注意。我认为,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原则性大问题,大家必须认真搞清楚,不搞清楚,左翼有出现修正主义的危险。由于郭松民他们只是原则性地提出“创立新社会主义论,是全体左翼的共同工作”,没有象马恩在《共产党宣言》和《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那样阐明“新社会主义论”,所以,我现在只是根据郭松民文中的论点,谈我的认识。

 

  郭松民文中说(秋石客也有这样的说法):“没有新社会主义论,左翼就不能向前看,而只能向后看,无端被蒙上一层‘保守’色彩。有人提出了‘复兴社会主义’的口号,获得了很多左翼群众的响应。这个口号从感情上来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却经不起认真的追问:我们复兴到那里去呢?前苏联吗?中国的文革前十七年吗?简单地回到文革中吗?今日朝鲜吗?我想答案 都是否定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显然,他对“复兴”的理解是不对的。

 

  “复”有重复,回复、恢复、反复等意思,单一个“复”,在一定情况下,可以理解为复旧;但是,说“复兴”,这里的“兴”使“复兴”的意思,不同于单音词“复”,不是简单地重复,回复、恢复,而是表示某一事情在衰落后重新兴盛起来。所以,郭松民的质问对问题不是正确理解,正确的理解是,我们要同修正主义复辟资本主义进行斗争,促使中国革命和建设回归到社会主义道路,要社会主义在中国重新兴盛起来。

 

  郭松民文中说(秋石客也有这样的观点):“在毛泽东晚年的理论和实践中,尤其是文革后期大量涌现的被称为“新生事物”的实践中,已经包含了许多未来新社会主义社会的萌芽,从这个意义上说,创立新社会主义论,也是对毛泽东晚年理论和实践的梳理、总结、提纯和展开。”这也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

 

  大家知道,从1948年11月起,毛泽东在审阅一些重要文件时,都把提到“毛泽东思想”的地方删掉,改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或者就只用“马克思列宁主义”。 对此,毛泽东1954年12月19日在同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座谈政协工作时曾解释说:“我们不提毛泽东思想。如果把毛泽东思想同马列主义并提,有人会以为是两个东西,为了不使发生误会,就不提毛泽东思想。”我们应当从这件事认识到,这是毛泽东思想不同于修正主义的一个重要方面。修正主义总是提出形形色色的新“社会主义”观,诸如“民主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来“创新”社会主义理论,从而也就有别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坚持把毛泽东思想定性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从理论基础上,与一切修正主义划清了界限。

 

  那么,到了左翼提出毛泽东思想已经发展为“毛泽东主义”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期,是不是毛泽东已经开始否定 “传统”社会主义,要创立“新社会主义论”呢?我请大家注意并认真思考毛泽东为什么要求全党“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克思主义”,认真思考毛泽东晚年的讲话:“列宁为什么说对资产阶级专政,这个问题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会变修正主义。有使全国知道。”认真思考毛泽东的这个论断和指示:“中国属于社会主义国家。解放前跟资本主义差不多。现在还实行八级工资制,按劳分配,货币交换,这些跟旧社会没有多少差别。所不同的是所有制变更了。“这只能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所以,林彪一类如上台,搞资本主义制度很容易。因此,要多看点马列主义的书。”

 

  我们看到,直到晚年,毛泽东仍然认为全党真正懂得马克思主义的人并不多,并且严重地指出,由于我们没有完全搞清楚马列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中国共产党可能变修正主义,中国复辟资本主义很容易。毛泽东思想与“邓小平理论”的根本区别之一,首先就表现在,毛泽东反复强调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列主义,坚持无产阶级专政,而邓小平则强调他要超过马克思主义,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毛泽东晚年对他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评价,重申了列宁的这个观点:“‘社会主义苏维埃共和国’这个名称是表明苏维埃政权有决心实现向社会主义的过渡,而决不是表明承认现在的经济制度是社会主义的制度。”在社会主义制度还没有建成的时期,“新社会主义论”者对此并没有清楚的认识,错误地提出“新社会主义事业的探索与实践,要继承马列毛主义、扬弃马列毛主义和发展马列毛主义”。所谓“扬弃”马列毛主义,就是要发扬马列毛主义中的积极因素,抛弃马列毛主义中的消极因素,委婉地说,“新社会主义论”,实质上就是“邓小平理论”,“新社会主义”就是现在的“创新”社会主义,都一样,虽然还是讲“社会主义”,但是已经不是马克思主义阐明的科学社会主义。请大家想一想,在右派否定马列毛主义的情况下,提出“扬弃马列毛主义”,是不是“左右合流”?

 

  毫无疑义,列宁,毛泽东在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本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中,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但是这种发展,绝不是扬弃,而是毛泽东说的,马克思主义是大树的主干,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这颗大树的枝叶。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在实践中必然要表现出的多样性,但它仍然是在抽象的理论的范畴内,基础仍然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运动在不同的国家,在不同的时期,必然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和阶段特性,它是马克思主义一般原理与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具体表现形式,绝不是“新社会主义”,是“新社会主义论”的实践。

 

  郭松民文中说:“我个人认为,未来的新社会主义社会,必须解决公有制和人民民主的关系,解决计划经济和个人自由的关系,必须是一个由社会主义公民社会主导的而不是由国家权力主导的社会。”对郭松民的这个论点,在我介绍的巩献田的《关于两个基本理论问题》,已经进行了分析,这里就不再赘述。

 

  秋石客对“新社会主义论”的定义与郭松民有所不同。在他的《中国为何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新社会主义论之一》文中,表现出他是从他的“正反合”论,“提升的新社会主义概念是”:“既坚决不走资本主义道路也不走传统社会主义道路,而是走新的社会主义道路,只有新社会主义道路才能救中国、救世界。”不用说明,一眼就看出这是习近平坚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观点,也就是乌有之乡网站中的最近活跃的“合二而一”观的“毛邓合”论。对此,我请大家读一读马克思的《哲学的贫困》第二章——“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学”,并请大家想一想,这是不是乌有之乡促进尖锐批判过的“左右合流”?

 

  我主张左翼要求大同,存小异,不主张左翼陷入无谓的争论中,而忘记共同的斗争,但是,“合二而一”、“毛邓合”,“新社会主义论”是根本性的重大原则问题,不可避而不谈。所以,我提出来,请大家要认真思考,方法是通过学习马列毛主义,搞清楚问题,提高我们的理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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