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书具有较强的史料价值,作者于1959年—1976年在毛泽东身边做机要工作,回顾了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亲历往事,细腻地描绘了毛泽东是如何工作、生活、学习的,展现了毛泽东博学、睿智的伟人风采。
他微笑着,以挑战者的姿态下水,以征服者的姿态上岸,他胜利了
主席向大海的挑战,令人惊心动魄。他在青年时就有意锻炼勇猛无畏、敢作敢为的精神,到了老年仍不示弱。
1964年以前,中央在北戴河安排开过多次会议。开会、工作之余,主席总要到大海中游泳,消除疲劳。天气晴朗,风平浪低之时,我们工作人员是那样高兴,跟随主席尽享海滨浴场的欢乐,遇到“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的日子,大家就发愁了。特别是主席的卫士、担任警卫工作的领导和干部队的同志们更是为难。不同意主席下海吧,他会不高兴的,同意主席下海吧,又怕万一出危险。
一次在北戴河,大雨滂沱,雷电交加,主席身边的同志谁也不愿让他老人家再下水了,多次劝阻,主席总是不说话,照常让卫士给他拿衣服来。当他穿着游泳裤从房间走出来时,卫士们仍没失去信心,跟着主席边走边劝。主席仍然不说话,笑着望望四周,面对着波浪翻滚的大海,光着脚板朝海滩走下去。我担心地从海边迎上去,靠近主席大声说:“主席,这天能行吗?我都害怕,万一打雷时,雷击到咱们头上怎么办呢?”主席忍不住大笑了,转身对我说:“不怕的。打雷之前,一定先打闪。闪过了,估计雷声就要来时,头往水里一钻(他随即做了一个蹲水的姿势给我看)。等你的头露出水面时,雷声已过去了,不怕的。”
主席边说边蹚过浅水,游向深水区,担任警卫的干部队的十来个同志紧紧围游在主席的周围。我是硬着头皮跟随着这支队伍下水的。在深水区,主席连续做了几个蹲水出水的姿势让我看,然后习惯地眨巴几下眼睛,甩掉脸上的水珠,看看大伙,意思是:“看到了吗?就是这样。”我照着做了几个动作,胆子也就壮起来了。主席带领着这支游泳队伍向远海游去,去迎战海浪,在电闪雷鸣中与大海搏击。当安全归来时,主席环顾一下大伙,没说话。他微笑着,以挑战者的姿态下水,以征服者的姿态上岸,他胜利了。
爬山,也是毛主席比较喜爱的一项运动。只要条件允许,他是会充分利用的。
记得1960、1961年春天,主席在广州期间,多次乘车去郊外,到一个叫“鸡脖子坑”的山里爬山。这里环境幽静,空气新鲜,无人打扰,是工作、读书的极好去处。主席曾和他的“夫子”们—即田家英、胡乔木、陈伯达等人来这里一同研讨农业问题,制定农业六十条。有时读书,读政治经济学,除田、胡、陈外,主席还约邓力群、胡绳等同志一起参加。
主席下了车,总是先爬山,边走边给我们随行人员介绍南国树木名称。假如有他不认识的树木,他就请教当地的同志或随行的省公安厅苏厅长。不仅问树的名称,还问树的用途……爬过山后,再到预定的地点—山间一座房子里,同“夫子”们一起开始工作或读书。1960年春,主席在这里还曾接见过正在广州开军事会议的几位主要领导同志,也在此听取过从苏联回来的康生关于与赫鲁晓夫吵架的详情汇报。在杭州,爬山的次数最多。50年代末期至60年代初期,主席多次在杭州,与“夫子”们研究、讨论《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的注释,并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后一段几乎天天爬丁家山。除我们工作人员外,省公安厅王芳厅长每次都陪着。爬到山顶一个亭子里,同“夫子”们一起读书,探讨理论,直到天快黑时才下山来。主席总是把运动与工作、学习结合起来,既锻炼了身体,又不误工作与读书。
主席还爬过杭州的凤凰山、南高峰、北高峰、玉皇顶、莫干山等。记得主席曾在一个不太高的山上(不记得名字)的雷峰塔旁,看着只剩下半截,不到一人高的塔身,凝思很久。听当地同志介绍说,人们同情白娘子,游人来到这里,总想拿下一块砖,以减轻对这位追求婚姻自由的白蛇仙女的重压,久而久之,塔身就越来越矮了。主席抚摸着、端详着一块已活动的砖头。我顺手把它拿下来放在地上,老人家没言语,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