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我能喝惯咖啡么?

　　昨晚，在网上读文章若干篇，于子夜时分，倦意袭来，顽石弛然而卧，未几进入梦乡。今晨醒来，梦境居然清晰异常。至此刻，梦中的离奇经历仍然挥之不去，因以记之。

　　雾霭笼罩，天早早阴暗了下来。我心情有些落寞，反正有闲暇，那就找个地方喝喝茶，消磨消磨这无聊的黑夜吧。我施施然踱进菊香茶屋，在靠近窗户的那张我坐惯了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先生，您要点什么?”小伙计上来问我。

　　“一壶君山银针。”我还是像往常那样。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您要的茶，只有咖啡、奶茶、果汁。”小伙计给我施了个礼后告诉我。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小伙计，越发疑惑了。他怎么穿上了马甲，还打着领结?以前他们不是都穿唐装吗?环顾室内，人倒是不少，有的在品尝咖啡，有的在嚼着沙拉，有的在吃着牛扒，确实没有一个喝茶的。难道是我走错地方了?

　　“这里不是茶屋吗?什么时候变成咖啡屋了?”

　　“先生有很久没来了吧?我们茶屋以前只卖茶水，后来顺便搭售一点咖啡、奶茶什么的，再后来就以卖咖啡、西点为主，附带卖点茶水，到现在就只卖咖啡、西点不卖茶水了。”

　　“可你们外面挂的牌子还是菊香茶屋呀!既然是经营西餐，那为什么不干脆挂个‘美记咖啡’或者‘英伦西餐’之类的牌匾呢?”我不觉有些愤愤然。

　　“为什么不换牌匾，那是董事会决定的事情，我们服务生是无权过问的，也许时机还没到吧。我能告诉您的是，不仅是我们这个店，外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店都已经清除了国货，只卖西货了。”小伙计(不，要叫服务生了)倒是很耐心地给我解释。

　　透过玻璃窗，我看着外面“东润百货大楼”、“华夏服装城”、“新华书店”之类的店名霓虹闪烁。那些商店都还是中文店名，难道也和这家菊香茶屋一样，名中而实西了吗?

　　“先生，您还是喝杯咖啡吧。慢慢您就习惯了。”

　　一向固执喝茶的我会习惯喝咖啡么?

　　“对不起，我不喝了。”

　　我茫然走出了菊香茶屋，背后传来了服务生的“byebye”。

　　2011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