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奴隶与奴才

　　奴隶是相对于奴隶主而完全没有人身自由的群体，这是奴隶的本来意义，但奴隶也常指一切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的人，如“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中的奴隶。由此说来，奴隶社会供广大奴隶主役使的耕夫，封建社会受地主残酷压榨的农民，被公知膜拜的华盛顿家庄园中蓄养的黑人，富士康一类血汗工厂的“类包身工”无不是奴隶。

　　奴才和奴隶有交叉义项，也就是说，奴才可以是奴隶，比如大户人家的丫鬟，奴隶是她，奴才也是她。但更多时候，奴才指的是具有十足奴性、甘心供人驱使、帮凶作恶的人，我们通常所说的奴才就是这个意思。按这样的理解，奴才和奴隶又有明显的区别。

　　卑微的奴隶可能是奴才，那些给土豪看家护院的即属此类。而地位尊崇者同样不乏奴才，清朝皇帝膝下的满族大臣不仅以奴才自称，而实实在在就是皇家的奴才。可见奴隶可能成为奴才，而奴才未必就是奴隶。

　　奴才是相对于主子来说的，而奴才与主子本身也各具相对性。一些官僚在他治下的子民面前神气活现吆五喝六，过足了主子瘾，而面对上司的时候则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立马就是一副奴才相。汪精卫建立伪政权，成了很多人的主子，一时风光无限，可他仰日本人鼻息，挟东洋人自重，不是奴才又是什么?蒋介石对内维稳何等残酷，将四万万中国人视为奴才，可对日本人“力避冲突”，惟美国人之命是从，又何尝不是一个十足的洋奴?

　　奴隶与奴才有什么不同?鲁迅曾有过精辟论述：“做奴隶虽然不幸，但并不可怕，因为知道挣扎，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陶醉，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我以为除此而外，还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即奴才没有思想，不会思想，也不敢思想。陈胜吴广虽为奴隶，但他们敢于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揭竿而起，奋力改变被宰割的命运，所以他们不是奴才。而当下一些贩卖普世价值的公知，除了高学历高职称，脑子早已被洗得空空如也，没剩下半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谓货真价实的奴才。当然，死心塌地做奴才的绝不仅仅是公知。

　　奴隶是社会制度造成的，剥削制度就是奴隶产生的根源，推翻了剥削制度，奴隶就成了主人。而奴才则是文化的产物，奴性文化泛滥则必然盛产奴才。从这个角度去思考，我们就更能理解毛主席当年为什么要搞文化革命。因为他老人家深知，如果不革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站起来了的奴隶依然只是奴才，而不可能成为社会真正的主人。

　　很多人都在困惑，为什么社会发展到今天，奴才依然随处可见，甚至一些头面光鲜地位显赫的人物也甘做奴才，尤其是甘做洋人的奴才?无他，奴性文化使然。不根除奴性文化，一定是天长地久有时尽，奴才绵绵无绝期。

　　2015.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