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控诉人民公社化的电视剧——《老农民》
陶 冶
就在我赶写靠集体道路共同致富的电视剧《白沙村》的时候,年末这天11点零8进来个电话。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知青朋友葛元仁打来的。他问我看没看北京卫视台播放的电视剧《老农民》。我回答说没看,但也睄了两眼,是否定农村集体化的。就是在头几天我看完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后,给老伴儿选台的时候一晃听了两句台词:一是说要组织起来集体干的时候,就有个人说“出工不出力”不同意走集体道路;二是1958年春节前要写春联发给各家贴在门上。乡领导知道要搞人民公社了,就回答写春联的人“主要是写人民公社好”。这时主人公牛大胆就说“人民公社还没搞哩怎么能说人民公社好啊?”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是从地龙沟爬出来的,对当年的人民公社化和后来人民公社怎么解体的有清楚的认识,对现在仍然坚持人民公社体制的周家庄是很欣赏的。对虽然改制了但还是集体化的刘庄,我也看了;对分田单干4年恢复集体化的南街村我去看了两次;对分田单干的河北邯郸市的白沙村,我进村两次蹲了40多天。去年7月7日我又去黑龙江省的一直没分的甘南县兴十四村参观了,11月13日参观了华西村。这样就更坚定了我对农村集体化的正确认识:人民公社这个政社合一的基层组织是适合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是很有生命力的。以集体劳动束缚了农村生产力为由分田单干,导致人民公社的解散是错误的。所以,我没兴趣看《老农民》。葛元仁说咱们都在农村干过,《老农民》里描写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建议我写篇评论发在“集体经济网”上。于是,我在当天晚上看了26—28集。
北京卫视台已经播放了60集巨著《红高粱》,号称一部鸿篇巨制经典之作,这次推出的竟然是62集,比那部鸿篇巨制还长两集。北京卫视吹捧说“填补了建国以来60年村题材的空白”,每集都有吸引眼球 的看点。我听了都感觉恶心。《红高粱》本是一篇短篇小说,能拍成电影就够充满的了,20年后竟然拍成60集的连续剧,我太佩服编剧了!她(他)们的想象力和创作力真是不可思议的。原作者是顾问,增添了那么多的人物,编造那么多情节和细节,但尽管戏剧冲突一个接一个,却禁不起推敲。尤其是人物家庭的设计,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是缺丈夫,就是缺老婆。莫非高密县的人家都是这样的吗?因为有了腻烦心理,我就不想在《老农民》上浪费人生了。但是葛元仁不是别人,是介绍我参加老知青活动的推荐人,对于他建议或安排我办是事情我是“遵命”的。所以,为了完成任务,我今天看了《老农民》全部剧情介绍,得出的结论就是《老农民》是一部控诉人民公社化的电视剧!
第17集:“王万春开会宣布区的建制撤销了,要成立人民公社,让马仁礼写对联。马仁礼问写什么?王万春说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干脆就照着报纸写,主要就是人民公社好!写完了牛大胆带头,去挨家挨户的贴,麦香岭人民公社就这么成立了。”
人民公社还未成立,区的建制就宣布撤消了?人民公社还没成立,牛大胆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事实上是这样的吗?编剧亲历人民公社化的进程吗?
第18集:公社书记王万春开现场会,鼓吹人民公社。牛大胆跟风,队里演绎了一场吃大食堂的荒诞故事。
从这样的用语看,编剧就站在否定人民公社的立场上了。
上级号召大炼钢铁,牛大胆带头砸了自家煮猪食的锅。吃不饱见状不妙,抢先回家把锅藏了起来,牛大胆带头搜寻了一圈无获,看到门上铁环,叫人卸了下来。由于男劳力全被召去炼铁,眼见地里丰收的地瓜没人收,牛大胆说顾不了了,先让女劳力在地头挖坑把地瓜埋地里,等上面检查完了再说,然而检查通过后,地瓜却烂在了地里。
“先让女劳力在地头挖坑把地瓜埋地里,等上面检查完了再说”,地瓜是分布在地瓜地里地瓜埯里的,如果不起出来怎么能在地头挖坑把地瓜埋地理呢?编剧根本不懂怎么收地瓜?却能用地瓜烂在地里给人民公社抹黑。
锣鼓声中,全县粮食产量总结大会开始。公社书记甲和公社书记乙攀比各自公社麦子的亩产量,数字从两千、三千一路飙升到八千,台下顿时掌声雷动。这时,周老虎满怀期望地问到麦香岭公社,王万春咬牙报出一万斤,被台下起哄说是吹牛。周老虎亦不信,让王万春趁着热乎劲,把话收回去。王万春却说,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不收了,我代表麦香岭公社欢迎大家!
牛皮既出,驷马难追,王万春只得把亩产万斤的艰巨任务交给牛大胆。
周老虎后来是地委书记,此时的思想认识还是比较实际的
第29集:大胆娘的情况越来越糟,韩美丽一次次地来央求牛大胆,抓把麦种给娘做碗粥,牛大胆虽然心疼娘,但是坚决不肯徇私情。临终前,大胆娘提出想吃顿饺子,牛大胆实在不忍,在鞋里藏了些麦粒带回家,给娘包了六个饺子,大胆娘吃了两个后,含笑而终。牛大胆含着泪,通过广播向村民检讨自己的监守自盗。王万春通知各个大队,县领导要来检查粮食,要求各个大队搞粮食展览。都要饿死人了还要搞粮食展览,牛大胆想不通……
牛大胆在鞋壳里带回家的些许麦粒怎么能包饺子啊?莫非用捣蒜缸子捣成面粉?
第25集: 吃不饱和小转儿垒猪圈,吃不饱垒了没几块石头,就坐在了地上,小转儿也坐在了地上。两口子端量着猪崽子,口水都流了出来,商量如何把猪崽子吃了。他们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伪造现场,哭天抹泪地说,猪崽子被狼拖走了,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牛大胆将信将疑。小转儿两口子悄悄杀猪,烤猪腿,吃不饱提议把剩下的撒上盐,埋到地里,过年时做肉蛋儿饺子吃。牛大胆继续干自由市场,买卖越做越大。一日从县里来了一队警察,称有人在市场上倒卖统购统销物资,是违法行为,必须取缔,带走了牛大胆。警察说牛大胆作为生产队长,不领导社员好好种地,热衷于干自由市场,还倒卖统购统销物资黄烟,犯了走资本主义到路的错误。牛大胆和警察争辩,最后把警察问住了。
“吃不饱”和“小转儿”是夫妻,竟然商量把牛大胆送给他们饲养的猪崽子杀吃了。剩下的埋到地里准备过年做饺子吃。这样的社员有吗?
再说文革前有警察吗?县公安局下派到公社的叫特派员,在公社办公也叫公安助理,根本不管市场的事情。那时候有市场管理所,管理所的人管这个的。作为生产队队长的牛大胆自己犯了错误,还能把警察问住了?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韩美丽当上了麦香岭地区革委会的副主任,对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一心扑在革命事业上。马仁礼被打成黑五类,乔月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到文革开始的时候,也不是马上就“三结合”成立革委会的。韩美丽是牛大胆的妻子,当上了麦香岭地区革委会副主任,成了典型的革命者。她佩带毛主席像章戴着制帽一身造反派打扮,是让人讨厌的狠抓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代表了。她的名字“寒美丽”很符合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心女人。后面关于对她超出人性的描写已经达到人人厌恶的程度。
第28集:乔月不舍得自家的鸡被“割”,帮马仁礼打掩护,但是在韩美丽的威胁下,被迫吐露了实情,告诉她马仁礼抱着鸡去找牛大胆了。牛大胆让马仁礼去灯儿家,抓紧把老母鸡炖了,吃进肚子才不亏,他负责拦住韩美丽拖延时间。韩美丽变本加厉,带着基干民兵到处割尾巴,并要求牛大胆起带头作用,先把自家祖坟上的三棵枣树给割了。
我头次听说“砍耳朵、摘眼镜、割尾巴”连在一起的说法。文革之前就有《人民公社60条》,准许社员经营自留地、养猪羊兔、养鸡鸭的。只是生猪够分量了要卖给供销社,供销社也派人下队收鸡鸭蛋的。再说民兵是不干割尾巴的,更不戴袖标的。
韩美丽不顾牛大胆的激烈反对,亲自带了人去砍树,却发现牛大胆把自己绑在了树上,愤慨地说,孙子们,谁要敢动这树,就把我和树拦腰一块砍了。韩美丽无可奈何,带人要去砍其他家的树,只见一排排的树上,捆着一个个村民,与韩美丽的人对峙着。老干棒跑来劝架,韩美丽反逼他给自己磨刀。牛大胆赶来,大骂韩美丽是疯狗。韩美丽向王万春抱怨工作开展的困难,王万春安慰她不能硬来。
公社领导人也不懂政策吗?只是安慰韩美丽不能硬来。
韩美丽命令老干棒给磨锯,老干棒只说剧太大,他的磨石太小,不能磨。难道作为老农民的老干棒不知道锯钝了需要用三角锉锉的,不是用磨石磨的吗?韩美丽不知道,老干棒也不知道吗?这里就看出编剧没有生活,纯粹胡编滥造!
老干棒挨家挨户地收镰刀收锄头,磨了一宿后,跳河自杀。王万春怒斥韩美丽做得太过火了。韩美丽见逼死了人,也心生内疚,但依然嘴硬说自己是为了革命,一片红心。牛大胆见韩美丽像着了魔一样,张口闭口都是阶级矛盾,完全不顾家里不顾孩子,忍无可忍之下动了手,打得韩美丽满村跑。韩美丽去县里告状,说牛大胆是代表资产主义向无产主义发动进攻,县里不为所动,只定性为家庭内部矛盾,让韩美丽和牛大胆自己解决。
老干棒就为这个跳河自杀了,牛大胆把老干棒的遗物磨成凹形的磨石包好了放在棺材头上予以祭奠。除他再无旁人。
牛大胆冲到大队办公室或是广播室时,韩美丽正在读报纸:怀疑一切、打到一切是正确的。请问这是什么报纸说的?文革是怀疑一切的吗?事实上到底有没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跟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斗争方向错了吗?牛大胆特意把扩音器打开,义愤填膺对韩美丽大打出手,没有旁人在场劝解,而且做了实况广播。这对夫妻的作为符合实际吗?他俩可是公社表彰大会上认识的男女劳模相爱组成新家庭的啊!之前牛大胆已经跟乔月是夫妻了的。俗话说头房腻味了二房香,三房是娘娘。韩美丽可是牛大胆的二房啊!当今的贪官们不都追求这个吗?!
省文化局的人来到三猴儿家,说那幅画可能是文物,要把画带走,三猴儿提出要奖励。牛大胆充分认识到,老百姓只有手里有粮有钱才能过上好日子,一心搞革命只会让生活倒退,他想和大家一起偷着种黄烟。
牛大胆的认识就是“一心革命只会让生活倒退”。他就没听见毛主席号召“抓革命促生产”吗?再说农村无论在文革初期、中期还是后期,一直也没停止生产啊!农村的造反派也不是城里的那样到处破“四旧”的。到斗批改结束,清理阶级队伍的时候涉及农村社队了,也是靠贫代会来搞的,重新划定成份几乎没有变动的。这个时候,知识青年已经遍布农村,“五七战士”也都进驻各生产队,对党的政策执行的基本没偏差的。对了,“五七战士”到社队住的房子是国家拿钱建的,他们(如果是双职工女的不参加劳动,却可在家养鸡猪的)在农村里不用付房租,照样吃供应粮拿工资,而且还有园田。这样比在城里过的还好。然而却有人说毛主席迫害干部,说干部走五七道路跟农民相结合是变相劳改。这不就是立场不同得出的结论就不同吗?
至于种黄烟的事情,编剧也是外行的。黄烟分旱烟和烟草。旱烟是农村人自用的,在园田里是可以种的。旱烟长成了要掰下来或割下来搭成架子晒的。晒干了捆成把儿储藏起来,多余的在当村里交换了。拿到市场卖的是不允许的。但这个不属于资本主义尾巴。至于烟草,也就是为卷烟厂输送原料的,属于经济作物,是不准随便种的。那是公社或县里安排种植的。烟草的种子比芝麻粒还小,是圆的。不可能一颗一颗的种出小苗,还能起成泥坨。我老家附近就有种烟草的生产队。种烟草的地比园田地还得好,打的垄也宽。我们附近的柳河县就大面积种烟草。像牛大胆他们偷着到地窖里育苗,用人的腹部温度发芽,我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的。至于往地里移栽时像栽花那样,挖坑下苗,用瓢舀水浇,在我看来就是小孩子玩哩,不是生产作业。我们那边的在最好的平地里,像种生菜那样畦在地里,等长到手能掐住拔起来的时候,赶上大雨过后,移栽到烟地里。等烟草长成了割下来要送进10多米高的烤烟楼里烤干,才能打捆出售,也就是交给国家的。在计划经济时代,经济作物棉麻油烟等不随便种是应该的。不够不行,多了也不行。国家统筹安排是避免资源过剩的必要措施,怎么能否定啊?看看现在自由发展、重复生产造成的某方面的产能过剩,不正是否定计划经济的恶果吗?
至于牛大胆们在地瓜窖里开会和育烟苗的事情,外面树上有个放哨的。来了情况放哨人就学鸟叫,通告地窖里面的人赶紧躲避,纯粹是想当然,假得厉害!尤其是马仁礼的妻子乔月(她是跟牛大胆离婚后嫁给马仁礼的)来找他的时候,他从地窖里推开一扇草门就到地面了,说是来找妻子的。这样的场合设计除非是少不更事的孩子,有谁能相信啊?
再说,烟草需要生长3个来月,韩美丽和其他人就总也发现不了吗?
第39集:转眼到了1978年,牛大胆发现人民公社的规定已经严重束缚了农民的积极性,不仅牛一类的大牲口要归集体所有,个人养猪还不能养母猪。于是牛大胆决定偷偷带领队员们养母猪产猪仔。灯儿听说后,决定支持牛大胆,和他一起养猪。赵有田气不过灯儿又去支持牛大胆,跑到王书记面前告了黑状。上面下来的检查组对村民家里的猪一通检查,大家险些露馅。牛大胆对村民表示只管大胆养,出了事他来承担。
又是人民公社的规定已经严重地束缚了农民的积极性。那就为“永不翻”推行的分田单干做舆论准备了。事实上1978年社员羊母猪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母猪下的猪崽有没有人买?社员养不养母猪是要看猪崽好不好卖,值不值钱来决定的。
这里说的赵有田是灯儿的丈夫。编剧为了出戏,把人物关系设计个乱七八糟。灯儿是牛大胆的初恋,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为夫妻,只好将就了赵有田。而马仁礼从北京带回去的戏子乔月却爱上了牛大胆,但牛大胆跟乔月成家后发现乔月好吃懒做,有了新爱韩美丽就跟乔月离婚了。这个时候马乔二人又破镜重圆,但生下的儿子却是牛大胆的。在把孩子送人的时候,却被牛大胆的初恋灯儿以拣来的为名骗取了赵有田的信服收养了。等到彼此(牛、马、赵三家)的孩子都长大了,到了适婚年龄就难免发生了同父异母兄妹恋了。这样倒是容易出戏有看头,可是我就要问编剧了:在毛泽东时代离婚是那么轻易如愿的吗?那个时候家庭是比较稳定的,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我听说编剧也是七旬之人了,难道你对当年的社会状况不了解吗?作为有正义感和有良心的作家怎么能如此随心所欲,为了吸引眼球而无所顾及地用自己的作品浪费观众的生命呢?在一个生产大队范围里,出现了这么三户人家,那不是乱套了吗?我看到了大结局,赵有田死了灯儿成了寡妇,牛大胆跟韩美丽离婚了成了鳏夫,俩人终成眷属了。马仁礼的妻子乔月奔在美国的舅舅去了。难道这就是编剧的浪漫主义吗?尤其是牛大胆和灯儿以及他们的儿子狗儿都成了企业家,难道当企业家就这么容易的吗?
第40集:村民三猴子家养的母猪即将产仔,牛大胆带着马仁礼去探望,牛大胆揶揄马仁礼不要眼馋,马仁礼则告诫牛大胆小心行事。王主任把牛大胆养猪的事告诉了上面,上面要求他对待不老实的村民不能心慈手软。牛大胆想把地分给各家各户,自给自足,但这事马仁礼坚决反对,说弄不好就会蹲大狱。牛大胆让马仁礼给他出主意,马仁礼左思右想,说不能提“分地”,可以说“借地”但也必须经过上面同意。于是牛大胆和马仁礼带着礼物去找当了地委书记的周老虎,周老虎没想到建国这么多年了,农民的生活还这么艰苦,心里有些凄然。周老虎赞同牛大胆他们做一些新的尝试,但不能声张,出了问题由他来负责,而且还把牛大胆和马仁礼带去的礼物退了回去。
这个地委书记居然敢违反宪法支持牛大胆,不知道他身后有谁做他的靠山?显然编剧是为了图解“永不翻”的分田单干的做法。下面就出现了“生死状”和“摁红手印”的臭名昭著的干法了。
第41集:牛大胆拿着生死状再次找到周老虎,周老虎颇为动容,告诉牛大胆不要怕,尽管去干,出了事他来担。牛大胆则表示,这是村民们自己的意愿,他和大家伙都会负责到底。周老虎深受感动,当着牛大胆的面在生死状上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村民们再次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大家伙儿纷纷表示只要能吃饱,再累再冒风险也值了。牛大胆带领村民们在选好的试验田里奋力开荒,马仁礼则负责给大家站岗放哨。美国的舅舅一直没再来信,乔月心不在焉,马仁礼只能宽慰她。站岗放哨的马仁礼整日无所事事却又草木皆兵,村民们在胆战心惊和躲避中开垦着荒地,许多人都磨出了一肩头的泡,却依然乐此不疲。
这个周老虎的胆子比牛大胆还大,确实是虎胆了!莫非他跟“永不翻”有感应,就敢于破坏农村的经济秩序?
再看看,既然不怕了,还站岗放哨干啥?这回可是真的解放农村生产力了!肩头都磨出泡了,仍然乐此不疲。这也是集体劳作,为什么在生产队里就不能这样干呢?
在试验田里开垦荒地。怎么理解?试验田里还有没开垦的荒地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不早开垦啊?漏斗百出!
第43集:张书记找到周老虎反映牛大胆和村民的问题,却被周老虎教育了一番,告诫他们要替农民考虑,有问题他来承担,并提出要下去走访。灯儿来到马仁礼家,马仁礼慌忙躲藏。乔月想起狗儿不免神伤,灯儿一通安慰。橱子里的马仁礼实在憋不住,在灯儿面前现了原形。灯儿劝说马仁礼有错一定要认。牛大胆对周老虎十分愧疚,周老虎开导牛大胆,并将调研组的访问对象定在了牛大胆的大队。
作为地委主要领导的周老虎如此热衷于分田单干,在当时的年月,在我党的领导干部队伍中,除了安徽的省委书记,还有别的地级以上的领导人吗?
第45集:转眼几个月过去,三猴子家母猪生了15个猪仔。乐的三猴子整天合不拢嘴,却不知道张书记已经带着一帮人去三猴子家抓猪去了。牛大胆带着三猴子和金花去跟张书记对峙。干部们从三猴子家各个角落找出了母猪和猪仔,还要把三猴子抓走,牛大胆一时气不过,跟干部们打了起来,结果被张书记抓了起来。
这个张书记也太没水平了,党中央的农村政策怎么能一无所知啊?
第46集:原来赵有田到县里来探视灯儿,并要带她回家。两人刚出拘留所门,就被警卫看见,追逐之中赵有田带灯儿跳楼逃跑。两人回到家中,赵有田浑身疼痛不适,也不肯去卫生所。赵有田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夫妻两人说了很多交心的话,临死前哭着说想儿子了。王万春得知赵有田私闯拘留所救人,派人去抓。结果干部们一看赵有田已死,没法抓人,怏怏跑回来。王万春说没抓人好,不知道谁给周书记写了匿名信,周书记不让动人。
这个社会赶上万恶的旧社会了,真的应该寿终正寝了!不“特色”就没希望了!看来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于是新的“救世主”出山了。
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国家出台“以粮为纲,全面发展,因地制宜,适当集中”的方针。但仍没有说家庭可以养母猪。
我曾两次参加农村工作队,我怎么觉得“以粮为纲,全面发展”早就有的呢?
周书记把牛大胆接出来,听了牛大胆积压多年的肺腑之言,句句叩问周书记的内心。周书记说既然政策不合理,就要改,允许农民养母猪,村里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养母鸡和母猪了,老百姓们一片欢腾。
十一届三中全会让老百姓一片欢腾了。这就编剧的功劳!
之前乔月得到消息,她唯一的亲人舅舅一直在美国,但苦于政策原因,没法团聚,中美邦交正常化之后,乔月可以去美国看望舅舅,甚至可以在美国生活了,虽然她一生投机取巧急功近利,但还是有点舍不得马仁礼和儿子马公社。
美国成了中国人向往的天堂了。乔月连丈夫和儿子也不顾了。两权之下还是投奔“天堂”去了。这就是“特色”后的一部分中国人的心理!
第47集:原来,马仁礼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说借地的事情都是自己组织策划实施的。周老虎出来之后,宣布了省委在麦香岭搞大包干实验的决定。张万春和王得富面面相觑。
还是周老虎有先见之明啊!可是其他领导人都感到惊讶和无奈了。这个还真是事实。违宪的作为出现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为什么?“永不翻”的对策是“不换思想就换人”。这个对策太绝了!尤其是还冒充党中央的名义下达的,你不无奈又如何啊?
第49集:王万春退休了,感慨自己一生活的窝囊,20多年公社书记,没为农民说过一句公道话,不如牛大胆周老虎活的有劲。周老虎重病住院,牛大胆和马仁礼去医院探望。周老虎拿出当年马仁礼为救周大胆行贿王万春的烟,感慨马仁礼和牛大胆的友情让自己羡慕不已。又掏出1978年下乡视察拿的小转儿的半个饼子,发誓绝不再让农民吃这样的饼子,不能走回头路。
干了20年的公社党委书记认账了,没为农民说过一句公道话。这样的公社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公社党委是执行上级党委决定,照上级指示贯彻落实中央精神的。王万春感慨自己一生活的窝囊,王万春们能不感慨窝囊吗?只有周老虎和周老虎们才觉得功成圆满了。他竟然拿出马仁礼行贿给王万春的烟和1978年下乡视察拿的小转儿家半个饼子,“发誓绝不再让农民吃这样的饼子,不能走回头路”了。王万春的烟倒是可以带在身上的,可是那半个饼子怎么能带在身上随时能拿出来啊?“不能走回头路”是对的,可是是谁走了回头路啊?19948年他是土改工作队队长,动员农民分地主的土地,而今他却支持农民分人民公社的土地。60年的变迁竟然回到了原点,到底是谁人走了“回头路”?他这样善于审时度势,很可能是特色社会的获益者,即使他不是的,他的后人也许是的。那么轮到新的党中央领导人开展“老虎苍蝇一起打”的反腐运动时,他周老虎该是怎么的命运啊?
第52集:牛大胆心疼乡亲们又是卖房,又是卖棺材板的凑钱,开会决定把钱分回给大家,取消办厂。结果大家相互鼓舞,又团结一致决定变卖家当支持办厂,但钱的数量差得很远。灯儿找到发愁的牛大胆,告诉他现在倒卖棉花可以赚来钱,两人决定出去试一试。
看,开始“特色”后,农民的积极性高涨了,特色社会的设计者多得民心啊!可是,这样的积极性究竟能持续多久?傻乎乎的农民兄弟啊,你们从“特色”中得到了多少“红利”啊?你们之中有多少家得到保全啊?
我在写这篇评论文章,客厅里老伴儿还在看《老农民》的29集和30集。我就听见电视里韩美丽被丈夫牛大胆打的瞧嚎,这就是编剧设计的两条路线斗争的家庭演示。我老伴儿也觉得乏味透了,就关了电视机。屋子里立刻静下来了。因为我已经知道牛大胆和韩美丽已经不再是互相爱慕的一对劳模了。但是,对韩美丽遭到家庭暴力却没怎么同情。原因是他们俩都“与时俱进”了。
我是1942年生人,东北是1947年土改。当时的情况我一直没有忘却。牛大胆是哪年生人的不得而知,但他在1948年土改的时候就跟灯儿相爱了。按着这样推算,当时他至少也该20岁了。20岁到1968年就该40岁了。作为农村40岁的男人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而他却在跟女人如此纠葛着。到2008年就是80岁了,确实是老农民了。为了打扮成老农民的样子,在30年前,就穿条系着裤脚的大裤裆裤子,在不知道是修梯田还是整平土地的现场上,为了去搞另外的活动谎称肚子疼,还得跟自己的妻子暨顶头上司韩美丽请假。这样的细节也能编出来?
不逐集说了,就看看62集大结局吧:牛大胆在迁坟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马仁礼说的九根金条,原来马大头当年将金条转移到了牛大胆爹坟下。孩子们相继成家立业,牛大胆和灯儿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牛大胆来到灯儿家提亲,灯儿却要让牛大胆从黄河边给她挑担水,牛大胆欣然答应挑回了水,灯儿将自己新缝的红鞋垫亲手给牛大胆垫在了鞋里。2008年,历经六十年的发展后,麦香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家颁布了《人大物权法》,农民获得了对土地更自主的支配权。牛大胆激动不已,历数这些年来农村的变化,从1948年土改到2006年颁布《农业税条例》宣布全面取消农业税,再到《人大物权法》的实施,农民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和自由。秋收将至,牛大胆走在金色的麦浪中,眼里漫起一层泪光。
作为土改时的农民会主席的牛大胆,竟然自己住上了地主的房子。而地主还能把自己的金条埋在牛大胆的祖坟里。如果不是修路占了牛家祖坟的位置不搬迁坟墓,那9块金条就不能见天日。看来挖祖坟也有意外收获的。牛大胆也好,马仁礼也好,都该感谢特色社会了。尤其有了《物权法》,就不会再出现1948年土改了。“农民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和自由”了。这无疑是说。从1948年到2008年的60年里,牛大胆和马仁礼等9亿农民都被原来的共产党给束缚住了,没有解放,更没有自由。这不仅仅是在控诉人民公社化,也控诉了中国共产党的60年执政。那么,怎么才能彻底解放和自由呢?让观众自己去想吧!
2015年元旦23:28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