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热闹非凡,仿佛在过一个盛大的节日,鲜花盛开。清水撒地,宽阔的街道一尘不染。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鲜红的地毯从村子的中央一直铺到村口,足有三里长,道两旁,大红标语,格外耀眼。上面写着;热烈欢迎钱大教授,荣归故里。南山集团董事长钱铁罐身着一身深褐色唐装,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早早来到村口,恭候钱大教授大驾光临。如此盛大的场面,是南山集团董事长钱铁罐的杰作。是为了迎接他的孙子钱教授而亲手布置的。
钱教授大名钱前进,是著名的经济学家。听说也是改革开放的风云人物。小山沟里出了这么个大人物,也是钱家的祖坟冒了一大股青烟。钱铁罐更是喜上眉梢。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孙儿这么有出息。小的时候,钱前进可不是这个样子,额头大,下巴尖,颧骨突起,仿佛尾巴朝下的大红薯。老话讲,人有异相,必成大器。果然钱前进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著名的大学学府。
说起来,钱教授虽说是孙儿,其实钱铁罐与钱教授年龄相差无几,甚至他还比钱大教授略小一点,之所以钱大教授喊他爷爷,辈分在那里。不管年龄多大,地位多高,辈分改不了,这是规矩,正所谓山高遮不住太阳,即使钱大教授做了皇帝,也得喊他爷爷。这次钱大教授在百忙之中荣归故里,也是受他之邀。记得小时候,他常常喊他的小名;狗儿。昔日的狗儿,如今却是鼎鼎有名的大教授。在当地身价不菲的钱铁罐也不得不高看几分。
这几天,钱铁罐简直是心惊肉跳,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最近听到了一个他极不愿意听到的词,这个词搅得他是心神不宁,如丧考妣。他非常担心,好不容易挣来的一份家业,难道又被拱手相让出去吗?
说实话他们南山集团不过是个碎石场,好好地一座山被他们搞得面目全非,生态破坏的相当严重,在孙子的授意下对外包装成什么樱桃种植基地,当地政府也给孙子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南山集团得以苟延残喘。当然,他也不会亏待了对他鼎力相助的孙子,这些年一直都有他的股份,孙子虽然远在都城,也从他这里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这年头,不管什么教授学者,谁不想捞点好处。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哪有白帮忙的道理。何况,钱大教授也不是他的亲孙子,只是姓钱而已。这次急急忙忙的将他召来,也是为他答疑解惑,吃颗定心丸而已。虽然自己身为董事长,是当地的首富,他还是想让孙子亲口告诉他,他所听到的那个敏感的词是不是真的,心里才有底。
中午时分,钱教授身着一身黑装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村口,闻讯赶来的村民争相观望,看看小时候的狗儿如今变成什么样,还是那个尾巴朝下的红薯吗?但是,令乘兴而来的村民们大失所望。那个宛如红薯一样流着鼻涕的狗儿,对他们理也不理,招呼也没打一下,便在钱铁罐的拥簇下快速离去。其实,钱教授根本没有把这些父老乡亲看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富甲一方的爷爷钱铁罐和他所关心的股份。对于那些尚未脱贫的父老乡亲一脸的嫌弃和鄙夷。钱教授的冷漠,丝毫没有减弱村民对他的好奇,人们纷纷议论,堂堂大学教授,著名的学者,穿着打扮似乎像个贼似的,黑衣黑裤那有一点学者的样子?难道越是有学问的人都喜欢标新立异?
钱铁罐以最隆重最高规格接待了孙子钱教授,并亲手送上集团公司这几年的分红,和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钱教授一一笑纳。酒足饭饱之后,钱铁罐将心中的所有疑虑和盘托出。钱教授胸有成竹的轻轻一笑;说;爷爷,不必惊慌,不管什么同富裕,同落后,狗儿都为您保驾护航。狗儿就是拼上老命,也不会让您老的财产受损。何况,我们这些禽兽也不是吃素的。我们的话有时候也是管用的。
“什么,禽兽,你怎么如此糟践自己?”钱铁罐大吃一惊。
钱教授因多喝了几杯,不小心吐了真言。他哈哈一笑,“一些人都这么叫,习惯了。不管什么禽兽还是教授,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谁给我银子,我就替谁说话,就这么简单,管什么原则,底线,统统见鬼去吧!”
说完,钱教授扑通一下跪倒在钱铁罐的面前,大声喊道;爷爷,您虽然不是我的亲爷爷,却胜似亲爷爷,没有您,也没有我的今天,是您让我富有,是您给了我体面,我身为教授,作为孙子,永远为您冲锋在前。您放心,有孙子在,天边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
听了孙子一席话,钱铁罐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钱铁罐一边拉起孙子钱教授,一边高兴地说;有了你的话,爷爷也就放心了。
爷爷高兴,孙子也高兴,看到爷爷开心的样子,钱教授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意犹未尽,他接着给爷爷钱铁罐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表明自己的决心;请爷爷将心放进肚子里。那些人我料定掀不起什么大浪,有孙子在。南山不倒,南山集团永在,您就放心大胆的干吧!
‘狗儿,你真是爷爷的好孙子。’钱教授的肺腑之言感动的钱铁罐热泪盈眶。说完,爷孙俩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