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婚姻家庭
中国有一句古语:成家立业。作为一名军人来说,应该倒过来叫“立业成家”。应征入伍,即成为军人,军人就是职业。作为军人,无论干部战士,绝大部分入伍前都没有组建婚姻家庭,只有极个别新兵在入伍前已经结婚成家。
在部队提升为干部的军人,九成以上是在成为职业军人后完成恋爱、结婚、成家、生子这个新家庭组建过程的。这个过程一般需要三、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方可完成。
军人在部队组建婚姻家庭的规律是,在义务兵役期满后,通过每次回家探亲,受父母之命或媒妁之言,介绍一个女朋友,经过几年书信交往和短暂接触,你情我愿,相互爱慕,感情基础成熟后结婚成家。
因为部队有严格的纪律规定,不允许军人在驻地乱谈恋爱。我所在的107团3连,在我服役的13年时间里,无论干部战士,没有发生过一次与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故事。
我自己恋爱结婚的过程,是曲折而艰难的。说曲折,是因为亲朋好友曾经给我介绍过几个“女朋友”;说艰难,就难在时间上。时间是宝贵的,恋爱的时间就更加宝贵。一个人谈恋爱,要见面,多接触,多交流勾通,达到心心相印,灵魂融合;要多聚聚,散散步,逛逛商场,看场电影,聚聚餐,了解对方的个性特点,家庭状况等,这些都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在部队谈恋爱的心路历程,让我感觉时间太宝贵了。当时,我每年只能请假探亲一次,一次只有半个月光阴。
我第一次请探亲假是1972年4月份,是我入伍满四年后。第一次探亲回家不是谈恋爱,而是要解除我与第一个女友的关系。女友是我小学的同学,从我家乡的三里溪水库建成蓄水后,我家住水库东边,她家住水库西边,后来又搬家到更远点的地方,从小学分开后从未见过面。1968年我参军入伍前夕,回家在大队观看文艺节目,正好遇见小学同学,见到她从一个小学生长成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心灵有所触动;没有人牵线搭桥,我就记下了她的通信地址。我入伍到部队后,经过书信联系,算是谈起了恋爱。1969年选招飞行学员,经过体检,身体合格;经过部队调查,政审不合格。因为她父亲是“三青团员”,我回家休假时,连首长交待我,要处理好和女友的关系,否则影响提干。我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女朋友问题,已经延迟我提干一年的时间了。我们之间只有书信来往,接触不多,感情不深,更谈不上爱情,还没有到热恋的程度;加之没有媒人,没有定亲,没有彩礼;就是见见面,好说好散了。
第一次从部队回家探亲,除了看望父母亲外,就是解决了与第一个女友的关系。 接着是县委计划组的周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位桃源纺织印染厂的纺织女工,姑娘身材不高,长得漂亮,是桃纺厂文艺宣传队的舞蹈演员,我还看过她的一场演出。当时,时间很紧,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俩见面交谈过,当时我们双方都没有反感,建立了书信往来。我回到部队后,写过几封信,当我在信中征求她的意见,能否在下一年结婚时,她表示不急于结婚。她不是桃源人,是常德澧县人,她父亲正在为她办理调回澧县工作的事情,他们对女儿找一个桃源的人做女媳不是很情愿。所以,她调回澧县后,我也没有去追求她,书信往来也中断了,就这样不了了之。谈了两个女朋友的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们军人谈恋爱哪里有时间进入“热恋期”?
1973年“5.1”国际劳动节之前,我又回家休探亲假。我每次休假选择在“5.1”节前后,因为这个时节是春夏之交,不冷不热,春暖花开,那时候湖南桃源农村是集体经济所有制,非常繁忙,农业生产是全国劳动模范李光庆发明的一年稻、稻、麦三季;收割小麦、插完早稻必须在“5.1”节前完成任务;我探亲期间曾参加过生产队劳动:插秧。这一次休假,我住在入伍前的工作单位——县委招待所,招待所的同事知道我前面的女朋友没有谈好,还没有找对象的事情后,出于对我的关心,给我介绍了桃源一中的党支部书记做女朋友。女方的父亲也在招待所工作,对我比较了解;由于受探亲假期时间的限制,当我和女方见面后,交谈次数,交流时间少得可怜,当时我对她好象没有任何“感觉”,不是我要谈的恋爱对象。回到部队后,往来过几封信,最后是我表示不保持恋爱关系,就这样“拉倒”了。1973年的恋爱经历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
1974年春暖花开的时节,我又请探亲假回家谈女朋友了。一名军人在仅有的探亲时间内找女朋友,不像到商店买东西,需要的看上了就可以出手。如果没有红娘牵线搭桥,你连姑娘在哪儿都确定不了方位。况且,我的年龄也在一年又一年的增加,那个时候超过30岁谈恋爱就成了老大难了。说心理话,当年是不着急而又很着急。不着急,是因为思想上认识到,千里姻缘一线牵,找一个能一辈子相亲相爱的人,全靠缘份,不可强求。很着急,是因为父母亲也在为自己的婚事操心,他们为了抱孙子,已经把弟弟的婚事办在我的前面了;自己军地两隔,谈恋爱时间有限,年龄在增长,不想让自己成为大龄男人。
现在回忆起自己谈女朋友的经历来,好象是冥冥之中有人相助似的。从第一个谈到最后一个,我并没有请红娘做媒,也没有主动委托别人牵线搭桥,相反是同事和朋友主动帮我介绍。这次休假探亲谈的女朋友姓李,名淑云,就是我现在的老婆。介绍人是县委招待所曾经一起工作的商会计,她既是介绍人,又是小李的亲嫂子。小李的哥哥是部队干部,1968年3月8日在县委招待所举办婚礼,参加过他们俩的婚礼后,我就参军入伍了。小李当时也参加了她哥哥嫂嫂的婚礼,头上扎个独辨子,是一个不出众的姑娘,还没有参加工作,当年留下一点印象,绝对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她会成为我的爱人。
商会计和我一起在招待所工作三年,对我比较了解,说我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人特别老实;肯定我在招待所工作干得好,当兵后又入党提干,进步很快;家庭条件也很好,没有什么负担。前面介绍的没有成功,就把她姑娘介绍给我。介绍给我见面时,已经不是1968年时的印象了,她已经参加工作几年,是工人阶级的一员,是一位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初次见面,我的第一感觉,虽然不是如花似玉,但也绰约多姿,清新单纯;虽不能闭花羞月,但也温文尔雅,秀外慧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认定她是我要谈下去的女朋友,我们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恋爱。恋爱期间,曾经有很多趣闻乐事。当时小李家里需要她姐姐见面表态,父母哥嫂的意见不起决定性作用。一天约定到姐姐家里见面,确定在南街服装厂门口,她来接我。当时我还给姐姐姐夫带了两瓶陕西凤翔县出产的西凤酒,在服装厂门口等啊等,等了很久,也不见她来接我。面对此情此景,我如何是好?是转身离去拉倒,不见面了,还是继续等待?结果,我没有离去,就在附近找她姐姐的家。我只知道她姐姐的家住在自来水厂附近,就在那里穿来穿去的找,也没有询问别人,终于在一个小巷深处找到她姐姐的家了。他们看到我居然找到了,感到惊讶。我问,为什么不去接我?他们说是考验我的,我也没有生气。恋爱嘛,哪有不经受考验的。在姐姐家见面,吃了一餐丰盛的宴席,没有喝酒。姐姐姐夫对我非常客气,也没有象查户口的那样盘问我,后来小李告诉我,姐姐一家过关了。
恋爱期间,我曾几次邀请她看电影,有一次是露天电影场,那时候水果瓜子稀少,糖果也难买到,我还是买了几颗水果糖捏在手里,5月份天气闷热,水果糖都捏溶了,我才让给她吃。以至于老婆后来回忆起这次看电影,就当作笑料调侃我,说我用几个溶了的糖果哄她。她参加工作几年了,想买一辆自行车。那个年代时兴三大件: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她有工作,有手表,只向我表示要一辆自行车,我当然应该支持。我满口答应以后,却只给她邮汇100元,她自己还添加20元,才买了一辆天津生产的飞鸽牌自行车。过后回忆起来,感觉到自己太扣门了,为什么就不大方的邮寄120元呢?幸好,后来她提起过此事,并没有生气,从来没有责怪我。
恋爱期间,我带她到我家里去看看,这是必须经过的一道程序。按照习俗,女方到男方家里考察,是要去几个主亲的,但她家里谁也没有随同去,就是我带她一个人去的。我们家在农村,那时家里条件可以,到家里后,父母亲好高兴,忙着杀了一只鸡,在门口堰塘里网了几条鱼,热情招待,使她很满意;第一次登我家的门,好象只给她20元礼金;我父母亲看到儿子把女朋友带回来,心里焉能不高兴?我们从谈爱到结婚,双方父母亲没有见过面,我们自己作主,双方家庭只有支持,没有干扰。
恋爱期间,她年轻活泼,充满青春活力,充满浪漫情怀。当我要回部队的时候,她给我唱了一首朝鲜歌曲,并把歌词抄送给我,表示我俩的爱情,表达对我的鼓励和期盼。这首朝鲜抒情歌曲歌名叫《送郎出征》,“春风吹绿了岸边垂柳,水中月影移……,今宵离别来日方长,但愿早相逢。挽手祝福你转战南北,盼望早日回。”歌词里深深的柔情,留在了我的血液里,令我终身难忘。
经过近两年的短暂接触和书信交流,我俩的爱情有了一定的基础,决定于1976年5月份结婚。结婚前必须到婚姻登记机关去领结婚证,领结婚证要求男女双方都到场,我在部队她在家乡,怎么办?为了在5月份到部队举办婚礼,她和她妈妈到城关镇政府找熟人(记忆中好象是武装部长)领取了结婚证。那个年代领取结婚证简单,特殊情况特别照顾,不做婚检,没有身份证,只带户口本就行。结婚证是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上面印有毛泽东选集图案,男女双方各执一本。如下图:
1976年的结婚证(作者自拍)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邀上我战友艾炳国的爱人何明惠一同前往陕西省宝鸡市,并没有告诉我们出发和到达宝鸡的具体时间。她俩是想突然临之,给我们一个惊喜。她们到达宝鸡,我没有去车站迎接他们,因为我并不在宝鸡市,而是在距离宝鸡百里外秦岭深山的红川基地;她俩到达宝鸡已经是晚上了,小何的爱人艾炳国连队就在宝鸡市,他也不知道到站的具体时间,没有去车站接她们;小何胆子小,不敢去找部队的招待所,她俩就分工,由小何看行李,小李就顺着宝鸡市群众路找,找到21军军部大门口的哨兵,一问才知道我们部队招待所就在军部对面,哨兵立即给我们部队招待所打了个电话,管理员出来接她,并一同到火车站把小何和行李接到招待所,安排好住宿。我在秦岭深山知道后,第二天急匆匆准备一下,搭乘军用卡车往宝鸡市赶路。
我到达招待所后,见到她非常激动,来了一次亲密的拥抱;第一天就是准备自己生火做饭的东西,如煤油炉子,炒锅,水壶等,米和菜都是从连队带来的,后来,上司到宝鸡买菜,给我送过多次食品。因为没有举办婚礼,招待所规定不能“睡在一起”,所以,结婚前一晚,我和小李还是各睡一房。第二天(1976年5月28日),我俩就到宝鸡照相馆去拍结婚照,小李那天特别梳妆打扮一番,头上还扎了一朵小花。更有意思的是照相馆的工作人员知道我们是照的结婚照,也对我们表示了热情的祝贺。取相片时,发现照片袋里装了一男一女两张逗人喜爱的婴儿照片,意即祝我们早得贵子,儿女双全。
28日晚上,招待所所长、管理员等近十人,为我们俩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那个年代,时兴“新事新办”,不求隆重,不讲派场;我们的婚礼没有请客,没有办酒宴;当时,我只买了一点瓜子、水果糖,一条金丝猴香烟;在婚礼上,香烟并不一包一包的发,所长把香烟拆开,散装在盘子里,爱吸烟的就抽;婚礼仪式很简单,只由所长讲话,祝我们新婚幸福,白头偕老;新郎新娘也是简单介绍一段浪漫的恋爱经过,根本不会发生平常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种闹洞房的场面。我当年在部队举办婚礼,除了战友赠送的礼品外,只收到我亲弟弟通过邮局寄给我的一份大礼,100元钱礼金,算是我们当时收到的最大一笔人情。
婚礼过后,蜜月就在宝鸡度过。我的战友康绍恒和爱人钟吉仙也是在部队招待所结婚,小钟因为特殊情况,没有和小何、小李一同到部队,而是迟了好几天,是五月初在招待所举办的婚礼。我和爱人参加了他俩的婚礼,并送了礼物表示祝贺。他们俩也给我们送了结婚礼品。在宝鸡一个多月的生活并不方便,招待所食堂的饭菜吃的很少,主要是自己用小锅小灶,亲自做饭。我们在外面吃美食最多的是在群众路口的长源饭店,该店的小笼蒸饺和小笼包子,是特别适合我们口味的美食,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以至于到了西安,我还到处打听哪里有卖小笼蒸饺的店铺?直至2021年我到宝鸡旧地重游,又到长源饭店去找几十年前的美食:小笼蒸饺和小笼包子。结果,绝迹了,整个宝鸡市都找不到原来那么好吃的小笼蒸饺了。在宝鸡度蜜月的时间里,我和爱人参观了当年位于金台山半山腰的青铜器博物馆,刚刚建成的人民公园和黄泥水滚滚流淌的渭河,以及当年比较繁华的宝鸡市容市貌。
7月上旬,爱人的婚假休完了,新婚的我们舍不得即刻分别,按照部队的常规做法,我也请了探亲假,陪同爱人一同返回老家。第一站到西安,西安的住宿不好找,那时不兴预订床位;西安的人民饭店就在火车站前面,是五层楼建筑,是当年西安市最高的大厦,但是,想住宿根本就没有床位,我们只好将就住进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到西安后,首先是寻找在宝鸡吃过的小笼蒸饺,找到有小笼蒸饺的门店,吃过后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宝鸡小笼蒸饺的美味,以后再也没有在西安吃小笼蒸饺了。在西安,我们游玩了西庆公园,大雁塔、小雁塔,碑林公园;我们去参观“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时,不开放,正巧是朱德总司令逝世,举国哀悼朱德委员长的日子。
第二站直奔武汉,郑州只是路过,观看了一下二七纪念塔;武汉住宿一样的不好找,我们那天是傍晚到达,就落住在武昌火车站附近旅社,在走廊上搭的床铺,晚上活动、大解小解很不方便。在武汉,我们只参观了万里长江第一桥,武汉长江大桥。在大桥北头的龟山脚下照相留影。从武昌到汉口,我们跨过长江大桥,我由然而生,想起毛主席的著名诗篇《水调歌头.游泳》中的“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毛主席喜欢在武汉长江游泳,一边游泳一边规划着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宏伟蓝图,如今都已经变成现实,成为毛主席时代的历史丰碑。那时因为火车票的改签时间有限,在武汉没有时间久留,于7月中旬回到长沙。
回到长沙,我们入住河西的岳麓山旅社,那天晚上正好遇上民警查房,深更半夜,我们睡得正香,突然房门敲得叮咚响,把我们从睡梦中闹醒,非要我们起来开门,查看携带的证件。我自然带有部队的通行证,民警看了一眼,话也没说,觉得没有问题自然就离开了。按现在的说法,那个晚上民警是“扰民”了。在长沙没有停留,第二天就在长沙汽车西站排队购买长沙至桃源的长途汽车票。购票需要排队,排队非常拥挤,售票大厅非常炎热,我穿着一件白衬衣,拿着一把油纸扇,一边扇风一边排队,那时,大厅没有座椅没有空调,只能站队等候;约排队两个小时,由于拥挤,衬衣湿透了,被排队拥挤的人污染的脏兮兮的。功夫不负排队人,总算买到了两张到桃源的长途客车票。
回到桃源,主要任务自然是安家。结婚前,爱人在机械厂住集体女工宿舍,没有单独住房;岳父岳母住一进三间的平房,我父母亲给我加工好的三角板床、立柜、五屉柜、茶桌等一套结婚用的家具,从三阳家里运到桃源,还没有地方安家,岳父岳母就让出一间房,暂且让我们住下,这一住就是一年。1977年,我探亲回家,爱人向机械厂的领导又是报告又是申请,软磨硬泡,领导意识到我爱人是现役军人家属,才好歹在改装维修的宿舍里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子,从岳父家里把家具搬到机械厂的单间宿舍,形成我们在工作单位的第一个家。往后,我们在厂里搬家四次,当然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生活条件的改善,住房也是搬一次比一次好。
回忆起来,我和爱人的婚礼十分简单。从部队回到桃源,我的老家父母亲也没有为我们举办婚庆酒宴;在爱人厂里,我们也没有宴请宾客,只是给爱人相好的工友们发喜糖喜烟,工友们每人出几角钱的份子钱,送给我们一套不锈钢的餐具,留作纪念,至今还在使用;岳父岳母家左邻右舍,知道她女儿结婚,纷纷道贺,岳母就做了一桌好饭招待他们,这就算“请客吃饭”啦。毛泽东时代,倡导新事新办,喜事简办;不兴大操大办,不赈洒,不收礼,只送点纪念品。简单的婚礼,香甜的蜜月,一个新的婚姻家庭经营起来了。
自1976年结婚到1981年转业,我和爱人是两地分居,这是军人的婚姻生活。从1977年起,我和爱人每年都铁定的要请探亲假,她到部队休假半个有,我回老家休假半个月;说实话,那时候,为了小两口的爱情,为了增加夫妻的亲密度,我每年会找借口,让爱人发个电报到部队,乘机请假回家探亲一次,这样我每年能休假两次。部队在重庆大足县时,爱人工厂里的发电机需要采购零部件,必须在重庆红岩汽车制造厂购买发动机部件,厂里的专职采购员想尽千方百计也没有买到,就批准我爱人45天探亲假,到部队探亲,委托我以部队名义购买发电机零部件。我从大足到重庆,在88739部队机关办公室,开出一张介绍信,冒昧的到红岩重型汽车制造厂,软磨硬泡(我不具备攻关的技术),供货方好歹看在我是部队的介绍信,就批准卖给我两种零配件(记不清件数了),当时是在部队机关驻地包装托运回桃源机械厂的。我爱人延长了探亲假,又给厂里解决了一点困难,还报销路费和出差补助,何乐而不为。
1978年8月,我们夫妻爱情的结晶,女儿诞生,取名叫彭华。1980年,迫于政策规定,我在宝鸡团部领取了《独生子女证》,后来转业到桃源县机械厂又换发常德地区《独生子女证》,导致我们现在成为空巢老人,后无子嗣。这是我一生中经营婚姻家庭最大的不幸。
转业后换发的独生子女证(作者自拍)
我和爱人从恋爱到结婚,从两地分居到团聚在一起,共同营造温馨的小家,几十年来,我们不离不弃,互帮互助,相亲相爱,已经走到金婚的情侣路上,“金婚”、“钻石婚”是我们老夫老妻的夕阳岁月,我们决心过好自己的晚年生活,白头偕老。
全篇完
2022年1月18日
附:填词《沁园春》两首。
《沁园春·战友》
——纪念丹阳战友联谊会
军旅历程,茫茫戈壁,巍巍秦岭;筑核弹金窝,东方卫星;蒲城唐陵,北京时辰;翼中煤海,铁水乌金;五小工业启航程。古人云,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战友亲如兄弟,曾依依离别泪湿巾。昔联络不便,杳无音信;军营影像,铭刻在心。微信降生,同心共织,五湖四海战友群。聚齐梁,看夕阳无限,胜似青春。
原军委工程兵107团3连老兵——彭雪太
2018年10月15日
(发表在湖南红网)
《沁园春.当兵》
——纪念建军节94周年
江山红遍,军号嘹亮,呼唤戎装。吾春心激荡,立志国防。二十郎当,扛起钢枪。革命熔炉,励炼成钢,欲使自身更坚强。戈壁滩,闻瓜果飘香,卫星闪亮。
钻进秦岭深处,为核弹筑窝苦难忘。独唐陵山下,北京时间;翼中煤田,乐安山乡。军旅心路,怀揣梦想,只求本职挑大梁。终无悔,着绿色军装,老当益壮。
注:笔者于1968年“祖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入伍,1981年退伍。
原军委工程兵107团3连老兵——彭雪太
2021年7月31日
发表在《湖南红网》、《复兴网》、《红歌会网》;这是最后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