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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青,无怨无悔之十一

2023-04-24 17:09:56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范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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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城市也好,奔赴农村边疆也好,知识青年走与工农大众相结合的道路,根本目的是为了培养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粉碎帝国主义“和平演变”、把复辟希望寄托在第四代第五代身上的阴谋。青年人与工农相结合,接受再教育,既能经风雨,见世面,得到多方面的锻炼,又能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增添力量,是“树人育才”的百年大计。只有毛主席这样关注“四海翻腾、五洲震荡”、装着世世代代人民福祉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无产阶级革命家,才能雄才大略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深思熟虑,把人民江山为人民、人民江山人民葆、人民江山不变色这样的千秋大业,通过组织千百万年轻人在如火如荼的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中“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空泛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实现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通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立志励志,宏图大展,生命不息,冲锋不止,并且一代一代往下传,一代一代接着干,“要为那天下的穷人争自由”,“不灭豺狼誓不休”。

  反修防修,敲响警钟,但从下至上,一开始就有人对毛主席的战略决策、战略部署不以为然,不能站在战略高度上去认识、理解和执行,对子女上山下乡与工农结合持抵触、排斥、反对的态度,有的通过权力,有的通过关系,千方百计把子女上调回城。所以,批林批孔时才“三箭齐发”,批林彪批孔老二还多出了一个“批走后门”。

  上山下乡,潮流所至,热血儿女衷心拥护,迎流而上,“毛主席挥手我前进,时刻听从党召唤,活着就要拼命干,一生献给新中国”,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但也有些了沾染小市民习气的子弟,从小就安逸于“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内心世界中的边疆农村,是“苦海”“苦缸”,对上山下乡压根没有过印象和好感,在迫于现实、卷入浪潮之后,也从未安下心来参加劳动,念念不忘的,唯有如何伺机回城。进入兵团,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在外面鬼混;探亲回到城里,一呆就是半年三月,家长面前叫苦不迭,牢骚满腹不思归队。在兵团这么多年,他们的出勤率经得起考查吗?这些自以为是的“高大上”者,在边疆这山望着那山高,回城以后,能洗心革面不再吊儿郎当了吗?

  按当时政策,父母中有人支内,可以把一名子女调在身边。其中有个在二团的,他老爸亲自拿着上海市劳动局的函件到团部办调离手续。经办人员答复:这人一年多不见踪影了,发信函,上门打探,都没回音,我怎么能为一个失联者办理调转?据说,这项手续延了两年才办成。能指责这是二团有关人员在刁难人家吗?再问一句;要是都像这类“城里人”那样害怕艰苦,逃避劳动,边疆的发展又何从谈起?

  置劳动锻炼于身外,视人民群众如草芥,在广阔天地里怨天忧人,不思进取,既不想学,也不想干,却把自己眼高手低、虚度年华的责任一棍子归咎于时代和兵团(农场),这不符合知青队伍勤学苦干的本质和主流。许多困难,诸如男女比例失调等,党组织不是一筹莫展、不予重视的。在当时的背景下,因为牵涉到户口、身份等政策性很强的现实问题,单凭兵团(农场)自身的实力,是难有作为、难以解决的。至于“生活长期得不到改善”等,用老工人的话说起来,那叫“躺在金山上伸手讨饭”,伙食问题,粮食有国家供应,蔬菜得自己动手。领导班子不求作为,懒惰虫自己不愿动手,靠偷能解决吗?

  四季如春,土壤肥沃,雨量充沛,资源丰富,西双版纳自然条件的优越和独特,几乎是得天独厚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们七一年随行带了些种子,没有什么不能长、没收成的。七四年,我们五营组织连队干部到七营三连参观,这个连队撘了好多棚架,爬满了水瓜(我们上海郊区称为夜开花)藤,大大小小的水瓜,悬挂着的少说有150只;近十亩菜地,茄子刀豆卷心菜,葱姜韭菜空心菜,绿旺旺的一大片;猪圈里,喂养着的苗猪肥猪架子猪有四、五十头,圈外的场地上,还有一群鸡在啄食,这个连队也是知青居多,割胶为主,没人对伙食不满意呀。带队的张副营长问大家;我们有些连队为啥至今连一块像样的菜地也有不起?他指的是十连、十一连两个连队,尤其是十连,连续几年经常喝“玻璃汤”,干部汇报时都不好意思抬头说话。有个副连长私下里摇着头对我说:不是我们不种,是因为种下去等不到收获,就被偷得只剩秧飏头了。“只有成夜做贼的,哪有成夜防贼的”,你防黄昏他偷半夜,你防半夜他偷拂晓,偷盗成风,逮住了又能怎样?讲起来叫“只有落后的干部,没有落后的群众”,但无政府主义残余的影响和表现,用湖南老乡话说,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人不要脸,鬼都害怕”。顽劣之性,屡教不改,偷得干部没精打采,偷得队伍人心涣散。你说,伙食长期得不到改善的黑锅,就该有农场干部给背着吗?

  有些公知的心胸中,从来没有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总是以讨伐者、批判者的教师爷嘴脸,站在被人民剥夺了“天堂”的“剥夺者”立场上,极端仇视新中国的一切,对上山下乡运动更是颠倒黑白,大肆挞伐,极尽诽谤污蔑之能。之所以要撕下那些无良文人的伪善包装,揭露他们的邪恶之心,是因为他们从动机、目的、语言到手段,都是在赤裸裸地造谣撒谎,对西双版纳数十万知青的凌云壮志、家国情怀、成长成才、青春奉献视而不见,只字不提,而对那些根本不入流的所谓“阴暗面”,那些“鸡鸣狗盗之徒”的所谓“受苦受难”,如同苍蝇逐臭般地饶有兴味,抓住不放,无限放大,炼成毒箭,箭箭射向兵团(农场),射向那个时代,这难道只是他们的食痂之癖吗?

  与此相呼应的是,个别知青也不问问自己在边疆蹉跎岁月,是怎么过来的,多干了些什么,回城后,又是告状,又是控诉,为无良文人否定知青生涯、寻找“落难伤痕”脱裤子,裸身子,递刀子,送炮弹,以一面之词鸣冤叫屈,洗白自己。懒汉懦夫,俨然成了“反迫害”“反潮流”的盖世英雄。挺立在西双版纳群山上的橡胶树在抽泣滴血:翻转面皮忘恩负义、虚无历史否定过去,对得起当年栉风沐雨披荆斩棘、心手相连尽心尽力的老职工和战友们吗?

  一棵胶树一颗心,一片胶林一片情。去西双版纳,我是以种植橡胶为己任的。但栽得不多,只有178株,1973年雨季里栽下的。75年8月去七连,顺便看了一下,长大了,高度有一米七,茎粗有四、五公分,山腰间,亭亭玉立,阳光下,熠熠生辉。50年了,现在估计该是一抱多粗。那时说,苗儿长到第七年就能产胶,估计出胶至今,产量累加,能以“吨”论了。

  栽种橡胶树,是我们新建连队的首要任务。七一年咋到,老职工指着北、东两处山上砍下的竹木野草,说这是他们奋战了四个月的成果,叫“砍坝”,接下来是“烧坝”。三月中旬(大概是23日)的一个傍晚,连长指挥我们进入“防火隔离带”,几个排长用旗语打着手势后,由二排长老钟哥率先点火。火光窜起,四处响应,火势哔哔啵啵地快速蔓延,烈焰升腾,火柱冲天,成了火的海洋,火的世界,持续到九点半才逐渐熄灭。烧坝后热冷空气对流,凌晨四点来钟,又打雷又刮风,迎来了入疆后的第一场大雨、第一个雨季。

  接下来的任务是清坝,为下一道工序挖梯田作准备。就是把满山横七竖八、烧剩的残余树竹清理一遍,有的一烧了之,有的集中在一边,陆续扛到伙房作柴火用。烧山只需一夜,清坝颇费功夫,这活干了差不多一个月时,

  接下来开始育苗。育苗不难,移来沙土,建了苗床,领来了有鸽蛋那么大、颜色和形状与蓖麻籽一模一样的橡胶籽,挑拣、晒过后,一颗一颗均匀地安放在苗床上,个把月就发芽了。还先得移植到另一块地上,长到一米来高锯断主干,有专人来嫁接,待到第二年才能再次移植种入穴中。橡胶苗不娇生惯养,成活率还是相当高的。

  因为我被派遣到地方上搞阶级复查,回来已经是七二年的七月初,赶上了“打穴”。就是在整平了的梯地上,每隔二十米开挖一只六十公分占方、五十公分深的洞穴,清一色男子汉,一天的任务量是45只,包干到人,必须保质保量,且有专人验收,进度有快有慢,但没有不完成的。

  打了穴,就是栽种了。这是再次嫁接过的树苗,嫁接处有一枝嫩芽,那得好好保护的。我领着全排人马,跟着老陈,到三连的那块苗圃地里,小心翼翼地挖出了幼苗,树桩大约30公分高,根系倒有25公分围园,挑回连队,置放在阴凉处。下午先是“酱根”,一株一株地把根系浸没在用猪牛粪和的稀泥坑里,稍后挑上山,放入穴里,竖直了,按照根须“长相”一层一层理直、理平,不可断,不能曲,保证根根完好,捏碎土壤逐层慢慢撮入,不能操之过急,是颇费功夫的。近乎精雕细琢的操作程序,有利于胶苗入穴后在短时内融入水土,发挥根系合力,吸收养料,保证种一株活一株和成活后的茁壮成长。老陈是手把着手为大家做演示的,告诉我们农场初创时期,领导和职工对胶苗培育的重视和精细,有人曾经因为把三株胶苗扔入山沟而被判过徒刑。所以,从刨出苗床到植入洞穴,我们都十分认真,觉得这是在履行一份责任,满足一份心愿,没有掉以轻心的,更没有偷工减料的。七五年我去看的时候,周围山上一片一片的绿油油,旺盛着哩。

  栽树不足两百,少了。一是因为在连队只赶上一个能栽的雨季,其余从事的,大多是服务性工作,苗圃地护苗,胶林除草,盖茅屋,修公路,开菜地,等等,都是围绕主业开展的。其次,是因为我岗位变动,调到了营部,虽然要下连队参加劳动,访问采风,但锄头毕竟扛得少了。

  开荒,砍坝,挖梯地,打穴,这些活计不算轻,但也不算重。1970年12月,我随大队民兵连参加川沙县组织的马家浜疏浚工程,北起凌桥,南至孙桥,就是一个生龙活虎、热火朝天的大战场。披星戴月,挑灯夜战,35天的工作量,我们24天就完成了。好几个晚上,回到宿舍,我还赶写表扬稿送广播站,为大家鼓劲加油。连续作战,不怕疲劳,开河工地上,我们东滨大队的民兵,谁也没休息过一天,得了公社的第一名,县里的第三名。进入兵团后,挖梯地,修公路,砍坝,经历了好多次“大会战”,露宿在山岭里,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但平心而论,所有繁重忙碌的劳动,还没有遇到过其强度超过家乡三个“农忙高峰”和马家浜疏浚工程。那时虽然没有《劳动法》,但是正拉八经的八小时工作制,节假日和星期天都能休息,没听说有什么“疲劳作业”,“超负荷运转”,更没有什么“白加黑”或者“九九六”。生产任务按年度、季度、月度编制后下达到连队,每周、每天的工作量,一般按月度计划分配和执行,具体操作时轻重分类,男女搭配,一年四季,没有闲着的时候,除了应对突发性自然灾害外,也很少需要加班加点。有时候,为完成某项特殊任务必须抢时间,争速度,团组织义务突击,一般不会超过两小时,青年们踊跃参与,有的因为没轮上还不开心呢。不知《我要回家》那本书中,所言的知青如同流放者般地遭惩罚“服苦役”的现象,究竟发生在什么时段、什么地点、什么单位、什么人、多少人身上?我们江镇、川沙县的老乡,除了个别因为遇到意外而不归,决非是干活而累死的。79年回老家,谁也没缺胳膊少腿,告别边疆,牵儿携女,重新创业,都活得好端端的嘛。

  要说完成的工作量和辛苦程度,除了挖梯地之外,我觉得原属水利兵团的战友们要比我们累得多。在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岭中,他们凭双手用锄头和铁耙,掏出了一筐又一筐坚硬的沙砾,修筑了总长达49.6公里水渠道;在波浪滔滔的南蜡河上,靠铁锨搅拌和推车运送,浇铸出底宽7米、高4米、顶长74米的拦河大坝。冲锋陷阵,英姿飒爽,攻坚克难,神采飞扬,狂风吹不倒,巨浪打不散,水利兵团中有近半数的女青年,进入施工现场,重活累活技术活,都拿得起放得下,使足十分劲,顶着半边天,巾帼不让须眉!修渠筑坝历时四年,他们群策群力,还自己动手,开垦了5460亩荒地,种粮豆,栽果蔬,喂养鸡鸭猪牛,肉菜基本自给。

  “旌旗在望,鼓角相闻”,除弊兴利炮声隆,造福于民同心干,实现了勐腊县“要把山河重安排,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誓言把丰厚的水资源开发成为发电和灌溉综合利用的现实。建成以后,不但消除了边寨缺水的困难,改善了生活条件,更利于地区的快速发展、规模发展和长远发展,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是上海热血知青与边疆各族人民携手并肩,顽强不屈,战胜艰难、征服自然的辉煌成果和精神象征。傣楼瑶寨哈尼村,龙仔咪涛老阿琵,各民族百姓都由衷感激,盛赞颂扬,知青美名,流芳百世。

  岁月荏苒,激情依旧,青春虽去,雄风犹在。水利二团后来归建于勐捧农场。79年回原籍后,因为川沙镇上联络方便,战友们几乎每年聚会畅谈“当年之勇”,形成了《南蜡河岁月》这本回忆录,131篇文章写真实,抒真情,完全是当年无所畏惧、无往不胜的“精气神”。

  不怕苦,不怕累,是劳动人民的本色。这种传统和作风,在我们知青一代得到传承,发扬光大,是没有地域之分,没有男女之别的。75年我在黎明农场培训,一次信步到了附近的一个傣家寨子,见操场上有群“龙云、龙寨”欢呼着打篮球,操场边上是办公室,还有一个小伙房,见到走出来的青年女子一身汉装,袖子挽得高高的,蹲下身子和泥巴,就好奇地走过去询问她“用来做什么”,女子说,垒灶。四川口音。女孩子自己动手垒灶,稀闻稀见,估摸着也是知青,就跟着她进了小伙房,果然是在垒灶。除了盛泥巴的脸盆外,什么工具也没有。攀谈中,得知她原来是景洪那边二团的,奉西双版纳自治州之命,选调担任了小学教师。这里距缅甸国境线很近,一个人,单枪匹马,没有与老百姓“三同”的要求,必须做好独立生活的思想和物质准备。任教半年来,为了不麻烦队里,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从头做起。放学后,她先是开了个菜园子,和泥打了两百多块土砖,现在开始垒灶,垒成了,煮饭炒菜,就能随自己的便。小老师身材不高,干活麻利,凭着一双手,泥巴和得非常柔软,迭上一块砖,抹上一坨泥,灶台、灶肚已基本成型,是个“小快灵”,看来是下决心要在这里扎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四川人很能吃苦、很能适应环境的坚韧不拔,我终于见识了,领教了,佩服之情,油然而升。倘若我们知青中这样的“小四川”越来越多,何愁农场生活改善不了,何愁边疆面貌改变不了?

  为祖国强盛,劳动光荣;为人民服务,奉献崇高。“累了我一个,幸福天下人”,开路者披荆斩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创造者默默无闻,“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革命良种到处能生长”,多数知青,具有着毛主席的好战士张思德的境界,雷锋的境界,王杰的境界,陈永贵的境界,王进喜的境界。

  这样的境界,公知辈,你们懂吗,你们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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