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纷争记

　　这是本人就医治疗牙齿的真实经历，所记录的是本人在医院的遭遇，以及自己不服医生收费并与之抗争的过程。本人并无意对当事医生进行非议和贬低，想想他们在大环境的熏染下，恐怕也属随波逐流。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虽然我们不能还是按以前医者仁心救死护伤实行人道主义的白衣天使的高标准来要求他们，但做人起码还是要讲点良知，有点道德和底线，不能无耻地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吸患者血“割韭菜”来致富，来养肥自己。

　　在市场经济和医疗产业化环境下，无权无势无话语权任人摆布和压榨的草根百姓本身就已经很无助很可怜了，在他们患病就医有的患者在经济和负担很重很困难很痛苦的情况下，如果还要被一些无良医者落井下石再横宰一刀，有点恻隐之心有点良知的人于心何忍？！

　　把弱小无助的老百姓的健康和生命完全交给市场，后果简直太可怕了，想想都不免让人不寒而栗……！

　　一．就医之难

　　有一两颗牙一遇冷、热水就感到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莫不是又有了蛀牙？此事不宜久拖，于是决定去看看牙医。

　　在成都，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公立）在全国名列前茅遐迩闻名。

　　（公立）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在西南是首家，在全国也排名前三。

　　但都知道在华西医院就医的患者每天都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如赶庙会般人满为患。不光挂号预约难，到处排长队的漫长等待也令人难以忍受。在华西医院看病，当天一般都是挂不到号的。要先挂号预约（特需门诊一级专家挂号费302元，普通门诊一级专家挂号费92元）；挂到了号届时去看医生要先在分区分诊台报到，然后耐心长时间等候叫号；医生开出检查单做各种检查几乎都不可能在当天就能做，都分别要排长队办预约；预约好日期再去医院先在检查室报到，然后再长时间等候叫号做检查；做了检查取报告需要耐心等待一到几天甚至一周或者更长时间。因为人很多，等待又久，一般一天跑一趟只能做一（最多二）项检查。如果要做多项检查，那就需要跑若干趟才能完成。好不容易拿到检查报告后，又得重新挂号预约去长时间耐心等候看医生。医生开处方后，交费、取药、注射、治疗等等，又要分别排长队耐心等候。也就是无处不排长队，无处不长时间等待。除急诊外（急诊也要到处排长队。前段时间老伴生病我陪她去华西医院看急诊，整整折腾了一个通宵，才入了院。如果是需要急救的病人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也许是走绿色通道吧？有绿色通道吗？好走吗？……），一般人要在那里就医看个病，不跑个好几趟是完不成的，通常起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有结果。本地人需要来回跑好几趟，若是外地来的患者，有住处的还好点，否则就只有住在宾馆耐心等待。如果需要去多个科室看医生，每位医生看两次，那光挂号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在那里就医之难，想想都不免心生畏惧。此其一。

　　其二，去华西医院就医很难，在遐迩闻名的华西口腔医院就医就不难吗？同样人多，同样很难。

　　其三，那是在30多年前，本人曾经在华西口腔医院的前身（医院）有过一次不大愉快的就诊经历。那时候还不叫华西医院，而是称为四川医学院附属医院，简称川医、川医口腔医院。

　　当年，就是在原川医口腔医院给我留下了痛苦记忆的。

　　现在就医之难，太难了！这还只是挂号、看医生、检查、再看医生、交费、取药、注射、治疗等等过程所花费的时间与精力，至于所花多少费用，那就不好说了，反正费用不菲。如果不幸有家人得了较沉重的大病，那就非把全家拖垮不可……。

　　几年前就曾流行一段子，说是外地一富豪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下了飞机，上了的士后，财大气粗豪横地对司机说，他就是钱多，不怕花钱，要司机把他送到成都生意最火、人气最旺、消费最高的地方去，的士司机毫不犹豫地就把他送到了华西医院……。

　　二．痛苦记忆

　　30多年前，当时估计是患蛀牙，牙疼绵绵不绝，受冷、热水刺激更甚，于是托人帮忙挂了一个川医口腔医院的专家号。那天在川医口腔医院牙科某诊室外等待了很久，轮到我后进去遵嘱半躺在了治疗椅上，一位年约50多岁的女专家给我简单看了一下，然后就叫来一位约30多岁的男医生给我处理。

　　男医生不是本地口音，估计应该是来川医进修或者学习的？或者是女专家带的学生？虽然是牙科医生，但他显然不是专家。我挂的是专家号，但却由不是专家的医生给我诊治，这不大合适吧？于是我说我挂的可是专家号，请问他是专家吗？女专家说，他给你处理也是一样的。说完她就走了出去，后来一直都没见到她再回来。

　　进了医院，就只有由人家医生来摆布，你能怎么办？

　　年轻男医生给我检查后说，是左边上面最后面的智齿挨着的倒数第二颗牙齿发生了龋齿，但发生问题的地方不好补，需要先把智齿拔掉才好办。我说把好好的智齿拔掉这不好吧？他说其实智齿对人类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古代人类的食物较为粗糙，需要较多的牙齿才能满足食物咀嚼的要求。而现在人们的食物越来越精细，不需要那么多的牙齿也是完全能满足食物咀嚼功能的。所以有没有智齿都不会有影响。

　　我当时还年轻，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既然医生那么说，就只好按照他说的办，于是就只好同意拔掉智齿。

　　医生就在给我打了一针麻醉药后，先用小手术刀把牙龈软组织切开与牙齿剥离后，用一根钢錾子抵在我的智齿上，再用一把不小的铁榔头乒乒乓乓地使劲费力敲打，流了不少血，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把智齿打掉。但一看，发现智齿虽然打掉了，但却把牙根打断了。牙根太坚固，虽然被强力打断了，但有半截还牢牢地坚守在我的牙床岗位上岿然不动。于是，医生又用小钢钎、钢钳、钢夹子等等若干家伙什，轮番上阵操作，又敲打又用力撬又硬拔地反复费力折腾了好半天，才强行将它撬了下来。虽然打了麻醉药，也还是致使我痛苦不堪，流了好多血，牙床肿起老高。医生把伤口处给我缝了针，进行了止血、消炎等等处置。然后开了药，让我按时服药，注意口腔卫生，过半个月等伤口处消炎并愈合好后，再来处理龋齿。

　　后来那颗牙齿虽然经过修补，没过多久又出问题了，又去看医生修补了两次。没过几年，那颗牙齿最终还是完全坏掉了。如此一来，我那个地方一下就少了两颗牙齿。而且关键是把最为坚固的智齿给拔掉了，致使少了两颗牙的地方，既不好再安固定假牙，更不能安活动假牙。当年还没听说有牙种植技术，国内应该还没有那个技术或者技术还不成熟？所以那个地方就一直至少缺一颗牙。

　　现在虽然可以进行牙种植，但早已实行医疗产业化，价格高高在上很是昂贵，很不亲民，很不接地气。要想用据说是更好的进口种植牙，价格就更高。而且若想去口腔牙科的业界翘楚华西口腔医院去种植牙，其价格就更加令人“难以高攀”。

　　后来经过学习和了解，才知道前牙是单根牙，后牙是双根牙，只有智齿是三股牙根，智齿虽然处在最后面，但在牙床上起到的却是中坚作用，如同房屋之主力房柱。犹如中国古代时的万里长城，坚不可摧地防御着外敌的入侵。如果智齿发育不正常长得不好或有问题，当然可以拔除。但把好端端的没问题的正常智齿强行拔掉，简直是因小而失大、得不偿失。

　　如果当时将正常好端端的智齿不是拔掉而是保留下来，即使那颗出问题的龋齿完全坏掉没有了，在两颗牙齿的中间缺牙处，再安固定或活动假牙，都是很好办的。但事已至此，已是悔之莫及。所以说，这难道不是庸医害人吗？！当年那个专家如果是个负责任的良医，我挂的是她的专家号，本该是由她来给我诊治的，既然她是专家，水平、能力、经验和方法那就必定比那个年轻男医生强而丰富、高明吧？如果她能发挥她的水平和能力亲自给我诊治处理，也许那就是另一种结果吧？

　　假如是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宁可拔掉那颗龋齿，无论如何我也是坚决不同意把好端端的正常智齿给拔掉的！我认为，咀嚼食物只是一方面，从全面来衡量，好好的正常的智齿是很重要的，也是不可或缺的。人之所以长了智齿，就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和意义，怎么能说它是可有可无的呢？再假如我是当年的那个医生，我是不会把别人好好的正常智齿随便就给拔掉的。

　　所以，这就是我对那里的口腔牙科心有余悸的原因。虽然明明知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华西口腔医院早已是物非人非。但作为患者，如果能遇到一位好医生那是你的幸运，倘若就像我当年那样没遇到好医生呢？

　　再好再权威名气再大的医院，也都不全是好医生，也有庸医。遇到良医还是庸医，那就要看患者的运气了（有权势、亲朋、熟人等关系者除外）。

　　还是回到先前的话题。

　　而民（私）营医院又都不择手段唯利是图利斧高举心黑手狠吃相很难看名声很是不佳，更是令人恐惧，不敢贸然造访。

　　于是便决定还是去患者不太拥挤的以前曾经去看过牙的×××第×人民医院的公立医院就诊。

　　三．治牙过程

　　本来还是想挂原来给我看过牙的一位副主任医师的号，来到挂号处才得知那位医生已经退休不上班了，于是便凭身份证挂了另一位副主任女医师的号。从公示栏知道，这位副主任女医师还是口腔科主任。

　　在诊室外等待医生处理完前三位患者后，轮到了我已是下午四点过了。这位女医生看起来约40多岁不到50岁的样子。她问了情况并检查本人口腔牙齿后说，不是龋齿，而是平时刷牙方法不大正确，牙刷把左边上方（已缺两颗大牙处）的两颗大牙外侧表面磨损出了小浅槽（这多半应该是拔掉智齿以及缺两颗大牙所导致的？要不为啥其它地方都没有磨损呢？），所以一遇冷、热水就会敏感，把磨损处修补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修补吧。然后医生就叫旁边一个年轻女助手调配了一些补牙材料，由医生给我进行了修补。

　　功夫不大，修补好了。然后医生在电脑上操作，问我是不是公务员？我回答说不是。医生又问，你是自费还是有医保？我说有医保。我问医生需要开些药吗？回答说不需要。然后让我直接去收费处交费就可以了。

　　我说谢谢医生，然后去收费处交费。

　　她为什么要问我是不是公务员？为什么要问我是自费还是有医保？她为什么要这样问？是不是公务员和是自费还是有医保与这有关系吗？！

　　脑海中不由留下了疑问……？

　　四．收费疑问

　　现在医院的相关各科室都是内部局域网相联网的。我去医院收费处递上本人身份证和医保卡，工作人员操作后，窗口显示牌显示收费数是548元，我顿时吃了一惊，怎么这么贵？不就修补了一下两颗牙的小磨损吗，所花时间也不长，连检查带修补前后总共还不到半小时，这收费也太高了些！我以前也来这家医院治疗过龋齿，医生把牙齿钻孔、消炎用药，加上填补，最后进行打磨；另一次是把牙齿钻孔、进行根管治疗、再加上填补，最后也进行打磨，而且又都进行了复诊。初、复诊费用加起来都没有这么贵呀？于是我说暂时先不交费，我去问一下医生是不是搞错了？

　　返回到口腔诊室，医生已经不在找不到人了。一看时间，刚下午4：30，不是还不到下班时间吗？怎么就没人了？！

　　于是，虽有疑问，我还是只好去收费处把费交了。

　　收费处打印出的门诊收费票据显示如下：

　　项目 单位 单价 数量 金额

　　咬合重建 次 130.00 2 260.00

　　简单充填术 每洞 30.00 3 90.00

　　盖髓术 每牙 16.00 3 48.00

　　复杂充填术 每洞 50.00 3 150.00

　　合计 548.00

　　一看这收费明细，本人脑海中不免生出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医生什么时候给我做过咬合重建了？不就是修补了一下小磨损吗？？这跟咬合重建扯得上关系吗？？？

　　简单充填术？还3个洞？？3个什么洞？？？3个洞在哪？？？这不是子虚乌有吗？！

　　盖髓术？也是3颗牙？？哪有需要盖髓术的3颗牙？？这需要盖髓术的3颗牙从何而来？？？

　　复杂充填术？也是3个洞？？看来这子虚乌有的3颗牙3个洞是不是既做了简单充填术，又还做了复杂充填术？？？我的两颗牙哪里需要做这么些项目？哪里给我做过这么多项目？这不是无中生有吗？这医生也实在是太会编造了吧？！

　　五．疑问加深

　　为了解开以上疑团，想再看看那位医生还在不在，于是我又去口腔诊室。还是没找到那位医生，但那个年轻女助手还在，便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收费那么贵？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医生并没有给我做过那么多项目的。

　　她说，收费都是按照收费标准收取的，给你做了哪些治疗就收取哪些费用，不会有错的。

　　我说，收费票据上列了那么些项目，医生并没有完全给我做过那么些项目，没有做过的项目凭什么要收我的费呢？她说，这个你要问医生。

　　我问，医生呢？回答说，不知道。

　　我又说，我好像看到那边墙上有公开的收费标准，是按那个收费标准收费的吗？她说那个收费标准早就过时了，是按新的收费标准收费的。

　　我问，新的收费标准在哪里？公布了吗？她说没有。我问，为啥不公布呢？她说，不知道。

　　于是，我到了公布收费标准那个地方，仔细对照了相关项目的收费标准与收费票据上的数字，二者是一致的。便把墙上公开的收费标准拍照留存。然后问旁边服务台的护士，请问，墙上公布的收费标准是现行的吗？回答说肯定是现行的收费标准。既然是这样，那就证明了那个年轻女助手是在说谎。

　　这样，本人脑海中的疑问就更大了。一看快到下班时间了，这疑问当天是解决不了了，看来明天还必须得再来一趟。否则，钱花得冤枉，疑问如何消除？

　　当晚，在网上查询了一下口腔的相关项目术语与知识，就更加深了疑问。

　　以下是我在网上查到的口腔的相关项目术语与知识：

　　咬合重建：咬合重建顾名思义就是咬合需要被重建，主要出现在患者缺失多颗牙的情况下，长期没有修复咬合会形成紊乱，很多情况下会见到患者的咬合比正常的咬合低，整个下巴会比正常的短，修复空间不足，需要恢复正常的咬合就必须进行咬合重建。有些患者较严重，下巴比正常人短，咬合涉及到较精密的过程，患者长期已经适应低咬合状态，如果马上恢复成正常咬合状态患者的关节不能承受，咬合重建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漫长过程，慢慢的升高咬合让关节重新适应正常咬合的咀嚼情况，避免发生关节疾病，咬合重建时间较漫长也是较复杂的修复过程。

　　简单充填术：如果蛀牙牙洞小且浅，没有牙痛，这样可以打磨掉腐坏牙质，直接补牙，叫做简单充填术。

　　盖髓术分为间接盖髓术和直接盖髓术：

　　间接盖髓术：适用于深龋引起的可复性牙髓炎;无自发性痛，除腐质后未见穿髓而难以判断的慢性牙髓炎(可作为诊断性治疗)。

　　直接盖髓术：适用于意外穿髓、穿髓孔直径不超过0.5mm者;年轻恒牙的急性牙髓炎;或无明显自发痛的患牙，在除腐质穿髓时，其穿髓孔小，牙髓组织鲜红而敏感者。

　　复杂充填术：复杂充填术主要是针对蛀牙较严重的牙齿进行分层填充，在接近牙髓的部位放置牙髓保护剂，然后进行填充以达到补充牙齿的效果，恢复牙齿的正常咀嚼功能，充填牙齿是常见的牙齿修复方法，可以改善牙齿缺损或龋齿的问题，恢复牙齿的正常外观和咬合，避免影响口腔美观和正常饮食，导致牙痛可能是牙齿神经损伤引起的。

　　问：一个牙齿需要同时做简单充填术和复杂充填术吗？

　　回答：对于补牙的话，一般只有简单充填术或者就是复杂充填术的，两个选其中的一个。

　　参考以上术语与知识，我认为：

　　1. 我的两颗大牙的磨损处是在牙齿外侧表面，医生给我修补的地方与咬合完全无关，更不需要什么重建。再说咬合重建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情况，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漫长过程，岂是她短短一会儿时间就能完成的？！

　　2. 医生只是把两颗牙的磨损处给我修补了一下，而不是什么牙洞，用得着既是简单充填术又是复杂充填术的叠加进行吗？

　　3.我的两颗牙都只是表面有小磨损，并没有形成龋洞，医生也没有把牙齿给我钻孔，牙髓并未外露，完全用不着进行治疗，所以完全就用不着什么盖髓术；

　　4. 我的需要修补的只是两颗大牙外侧表面的小磨损，哪来的牙洞，而且还3个洞？这3个子虚乌有无中生有的洞从何而来？

　　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六．医患纷争

　　翌日，我又来到了这家医院。在诊室外等候到医生处理完一位患者后的间歇，我进去先向那位医生问好，并谢谢她为我诊治牙齿，然后拿出收费票据，请她解释我的疑问。

　　她说收费是根据给你的治疗进行的，就该收取那么多费用。而且是通过电脑进行的，不会错的。

　　我说，电脑是人操作的，人怎么操作，电脑就怎么显示，如果人输入不对，电脑一样不会正确。我用了二、三十年电脑了，我用电脑的时间只会比你长而不会比你短，从早期的386、486、586到后来的win95、win98、win2000、winXP……等等操作系统一路过来的，这道理我懂。

　　先前大概她把我这个不起眼的退休小老头当成电脑盲了，以为能用电脑把我唬住，见糊弄不了我，她说，那你认为电脑没错是我错了？

　　我说，错没错先不说。麻烦你向我解释一下咬合重建、简单充填术、盖髓术和复杂充填术是怎么回事？

　　她说，那么些项目和术语我给你讲了你也不懂，需要给你做就做了，有那个时间有那个必要给你讲吗？

　　我问她，你确定都给我做了这么多项目吗？

　　她说我没给你做就不收费，是给你做了才收费的。

　　我说这不对吧？尽管那些专业知识我可能不太懂，但给我做没做，难道我一点也不清楚心里没点数吗？你当我是瓜娃子（傻子）吗？你不就只是把两颗牙的小磨损处给我修补了一下吗？哪里来的几个洞？你连一个洞都没有给我钻过对吧？而且我的牙齿也不需要钻洞，从哪里蹦出那么些收费项目来？这是为什么？

　　这样一来一往几个回合以后，她还是坚持她是对的，而且认为我有些无理取闹，是故意找茬。我则坚持要她给我作出能让我服气的详细解释。

　　我说，你凭什么说我是无理取闹？是故意找茬？你凭良心说你给我做过那么些项目没有？你并没有给我做过那么多项目，还要收我的费，你倒有理了？！你的理在哪里？！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她说，外边还有几个患者在等着，我没时间和心情跟你胡扯！

　　我说，你怎么能说是胡扯呢？你得跟我讲清楚为啥要那么收费，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她见糊弄不了我，也不能使我服气，有些恼羞成怒似乎是有恃无恐而色厉内荏地说，如果你认为我的收费有问题，你可以去有关部门反映或者投诉。

　　我说，那好吧，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大概她认为在医院就只有她们医生说了算，患者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可你得以理服人，你得能让人服气才对，不是吗？！

　　看来她是想先把我唬住，见我不吃她那一套，唬不住我，就来个回避问题否认问题且死不认账，还想以我是外行来压服我。大概还以为我不敢去反映或者投诉她，那她就打错算盘了，我这个人一般虽不主动去惹事，但也不怕事，对一些太过分的事可是较真不认邪的。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讲理的地方！

　　看来这去找有关部门反映或者投诉是势在必行了。

　　七．投诉

　　于是，我到了医院的导诊台，向一个工作人员打听，请问在哪里进行投诉反映问题？她说你要投诉谁？我说口腔科的一个医生。她说可以去找口腔科主任反映。我说我要投诉的就是口腔科主任。她说，那你可以去找医院医×科。我问医×科在哪儿？她说出医院大门右拐走到街口再右拐，走到××处上到7楼去问一下。于是按照她说的路径上到××处7楼去，一路打听找到了医×科。

　　到了医×科说明了来意，一位女工作人员说，负责接受反映问题和投诉的老师有事外出了，你可以明天再来。我说我那么远来一趟不容易，能否请你代替她帮我把问题记下来转告她。她说这恐怕不合适，我们是各管一摊，各管各事，不方便代劳的。

　　唉！看来，要投诉明天还得继续跑。

　　第三天，我又去到了医×科，幸好负责接受反映问题和投诉的工作人员在，于是向她出示了收费票据，并向她详细说明了有关情况。

　　我说，据那个×医生给我诊断，我的牙只是左边上方的两颗大牙外侧表面磨损出了一道小浅槽，她只是把两颗牙的磨损处给我修补了一下，并掰开嘴唇让她看了两颗牙的小小修补情况。我说根本就不存在收费票据所列的一些项目，我的两颗牙根本就无需做那么些项目，她也根本就没有给我做过什么咬合重建和盖髓术，至于简单充填术和复杂充填术，有必要两个都一起叠加进行吗？她为什么要虚开那么些项目？说白了不就是为了多收费吗？现在推行医L产Y化，很多患者都遭遇过医生开一大堆必要和不必要的收费很高的各种检查单，和开大处方的情况，把有用没用的、贵而不惠的药品给你开一大堆，不就是为了多收费，医生多拿药品回扣或者与其收入挂钩多拿钱吗？这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如果没跟利益挂钩，医生怎么可能那样干？你们这里不可能例外是吧？

　　工作人员不得不承认，医生的收入确实是与收费挂了钩的。

　　我说，我以前也在你们医院补过牙，当时是Y某医生给我诊治的，这次来才得知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所以我才挂×医生号的。以前Y某医生也曾经把我的一个牙洞算成了两个，补一个牙算成补两个，不过只多收我几十、百多元钱，钱不太多，我也就忍受了，没有和他计较。可这次这个×医生如果她没那么贪心，我也可以忍受，可她也实在是太贪心了些，她只是给我修补一下小磨损，而她却给我虚列了那么些项目，收费那么多，吃相实在有些难看。

　　我说，自从实行医L产Y化后，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为什么会这样，恐怕原因主要是在医院和医生身上吧？患者作为弱者，没有啥话语权，进了医院就只有受医院和医生的摆布，受到不公正待遇多数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可他们吃患者也不能太过分了不是？

　　我说，那个医生在电脑上给我开收费票据前，先问了我是不是公务员？又问我是自费还是有医保？我当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现在看来，她的目的是很明确的，那就应该是在她知道我既不是公务员又有医保时，她就无所顾忌大胆地给我虚开那么些项目多收费了。我认为她这种虚开项目多收费，就是属于乱收费的行为，是很恶劣的。她明目张胆地这样干，还有点医德吗？

　　我说，如果是公务员甚至是权力机关的公务员，可能她会怕惹不起，就不敢那样干；如果是自费的，也许她下手就不那么狠。她问了知道我既不是公务员又有医保后，她就肆无忌惮地那样干了，她还有点职业道德吗？再说，我虽然有医保，无需掏腰包付现钱，但医保卡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医保账户里的钱用完没有了，而再需要看病付费的时候，还不是得自己掏腰包？

　　工作人员说，你的诉求是啥呢？我说，她给我做了啥项目，该收费多少收多少。没给我做的，就不能乱收费，把不该收的费用退还给我。

　　工作人员说，你反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们得先调查了解核实清楚了再说。并让我留下了联系方式，让我回去等消息。

　　八．“裁判员”是“运动员”下属

　　第四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自称是那家医院口腔科护士长（女）打来的电话，说是医院医×科跟她们口腔科沟通过了，口腔科让她来与我沟通处理纠纷。

　　口腔科主任有问题，让主任的下属护士长来处理纠纷？这不就等同于运动员犯了规，而由服从运动员领导的下属来当裁判员吗？这叫什么事？！

　　医×科把“球”踢回来了不是？！他们真可以！

　　我说，是你的领导有问题，而让你这个她的下属来处理我们间的纠纷，这不合适吧？

　　她说，你放心，我肯定是能公正地对待的。并说她已经跟她们×主任了解沟通过了，问我的想法是什么？

　　于是，我只好向她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说，这事是很清楚的，她只是给我修补一下两颗牙的小磨损，其它项目都并没有给我做过，凭什么没做过的项目要收我的费？

　　我说，我已经在网上查询过了口腔的相关项目术语与知识，对相关问题和知识有了一定的了解，确信她除了给我进行了修补两颗牙的小磨损，并没有给我做过其它项目。没有给我做过的项目，却要收我的费，这是不合理的！

　　护士长说，×主任说了虽然确实没完全给你做过那么些项目，但给你修补牙齿就是应该收那么多费用，之所以写上那么些项目，是为了凑够那个数字才那样做的。

　　我说，这不对吧！你们那里的墙上公开的收费标准，我已经求证过了，那就是现行的收费标准。而她的助手也就是那个年轻女人却跟我说，那是已经过时的收费标准，并不是现行的收费标准，她为什么要说谎欺骗我？

　　护士长说，那确实是经物价局核准过的现行收费标准。至于她的助手说谎，我们会批评她的。

　　我说，既然如此，你们现行的收费标准里头并没有显示出修补一颗牙的小磨损需要收费274元（修补两个收费548元）这一项。难道我这不属于简单充填术或者是复杂充填术的范围吗？那修补牙的小磨损处算是什么项目呢？你们收费是按什么标准？依据是什么？有依据吗？

　　护士长说，×主任说，收你的那个费用，就是给你修补牙齿的费用，并没有多收你的钱。

　　我说，这恐怕不能只听她自己说啥就是啥吧？她得拿出根据才行吧？

　　护士长见她无法说服我，便说，在电话里也不便交流，你能否明天来医院一趟，我们最好当面协商解决。我说那好吧。

　　第五天，我又来到了这家医院口腔科，找到护士长，然后坐在过道的病人候诊排凳上接着沟通。

　　我给她出示×（主任）医生给我开出的收费票据，然后说，大概情况在昨天的通话时，我已经说过了。她先是咬定给我做了那么些项目，但我认为，她根本就是没有给我做什么咬合重建、盖髓术等那么些项目的。再说，在那么短短的总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给我做什么咬合重建、简单充填术、盖髓术和复杂充填术那么多项目的。

　　这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约30多岁戴眼镜的医生模样的女人走过来面对我插话说，只要动了你的牙齿，就算是给你做了咬合重建。

　　我说，你说啥呢？只要动了牙齿，就算是做了咬合重建？你这是什么逻辑？你骗谁？你欺我不懂是吗？莫非你也是这样坑患者的吗？你是谁？你算干什么的？请先亮明你的身份！

　　我一连串问题一下就把眼镜女人怼回到了她姥姥家！她顿时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悻悻而去。

　　就是要让护士长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住的。

　　利益同盟、沆瀣一气、拍领导马屁、胡说八道得连起码的基本常识都不顾了，不是吗？！还要脸不？！把来医院的患者都当成了傻子是吗？这都什么人？！真是利令智昏！

　　连科室主任都那么干了，下面的还是干净的吗？上梁都已经不正了，下梁能不歪吗？！不定他们都吃上瘾习以为常成了潜规则了吧？！

　　我接着对护士长说，你们×主任的说辞不能使我信服，经我的反驳和真的去医×科反映投诉后，应该是她见糊弄不下去了，这才跟你说没有给我做过咬合重建和盖髓术等项目，却又一口咬定她给我修补牙齿就是应该收那么多费用，既然这样，那就请她拿出收费依据来！

　　护士长说，这我得去和×主任沟通一下，然后就进去了。

　　过一会儿，护士长出来说，×主任说她给你用的是进口材料，所以就该收你那么多费用。

　　我说，这也不对吧！你们现行的收费标准里头并没有区分国产材料还是进口材料。既然没有区分，那就应该是收费标准的价格是包含了进口材料的对吧。再说，她怎么证明她给我用的不是国产材料而是进口材料呢？这恐怕不能只凭她红口白牙地说啥就是啥吧？如果她给我用的不是国产材料而是进口材料，那就请她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如果她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和收费依据来，那就对不起，请把多收我的钱退还给我。

　　护士长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她们×主任说给我用的是进口材料，显然是找的借口。

　　其实，她为什么要虚开项目多收费？为什么要那样干？护士长难道不是心知肚明的、心照不宣的？！

　　我接着说，像这种医院乱收费引起的纠纷，网上曝光了不少，所引起的医患纠纷很多都是医院以及医生太过分而导致的。昨天你也在电话里说了她也承认确实没给我做过那么些项目，之所以写上那么些内容，是为了凑够那个数字才那样做的。昨天我们的通话，我是录了音，留下了证据的。今天她又说是给我用的是进口材料，就该收取那么多费用，如果她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和收费依据，我是不认可的。要不，我们就反映到你们医院的上级管理机关或者省卫生厅去，以及反映到新闻媒体或者就干脆曝光到网上，我还不相信这天下就没有地方可说理了！

　　护士长说，就没必要反映到上级管理机关和卫生厅去了，也没必要反映到新闻媒体或曝光到网上了。对于怎么处理，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说，这种虚列项目就是属于乱收费行为，性质是很恶劣的。“割韭菜”吃患者都吃得忘乎所以了，这是不能容忍的。我的意见就是，她给我做了什么项目，该收多少费用，就收多少，把不该收的退还给我。

　　九．不甘心的退费

　　护士长这时候却打起了悲情牌，说她们平时上班很辛苦，收入也不高，希望我能体谅他们的不容易。

　　我说，你就别忽悠我了，你们医院的人员虽然可能不如人家华西医院收入高，但都知道在医院工作收入是很可观的。真是饿鬼叫饿，饱鬼也在叫饿。要是你们都还叫苦的话，你叫人家那么多低收入者还活不活了？

　　护士长说，说说你的具体意见。

　　我说，既然你们×主任已经承认没有给我做过咬合重建和盖髓术等，我认为她给我做的应该也就是简单充填术或者复杂充填术中的一种，我的牙本来就没有什么洞，她只是把两颗牙的磨损处给我修补了一下，就按两颗牙的简单充填术计算费用，应该比较合理。

　　护士长说，这我还得去和×主任沟通一下，然后就又走了进去。

　　过一会儿，护士长出来说，×主任说她给你虽然修补的是两颗牙的表面小磨损，但其实这种修补比填充牙洞还要求更高，因为填补牙洞不容易脱落，而修补这种小磨损弄不好容易脱落，所以更为复杂麻烦。

　　我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是认死理得理不饶人的人，那就两颗牙都算复杂充填术，好不好？

　　护士长说，×主任说她给你修补牙齿，专门为你调制材料，也会造成材料损耗，如果只算修补两颗牙的费用，实在是少了一些。

　　我说，你们现行收费标准里的价格，未必没有考虑材料损耗？谁信呢？

　　护士长说，×主任给你修补牙齿也麻烦……辛苦……云云……！

　　她还说她是能公正地对待的，看看，不是处处都在维护她们主任的利益替她说话不是？

　　我说，算了，你也别那什么……替她叫屈了，我再让一步，那就两颗牙都既算简单充填术又算复杂充填术，两样都算上，行了不？

　　这样就是：2×30+2×50=160元；548−160=388元。得退还我388元。

　　护士长说，这我还得去和×主任再沟通一下，然后又再进去了。

　　过一会儿，护士长出来说，那还需要你再去挂个号，才好给你办退费。

　　我说，这叫什么事儿？为了你们不合理的收费，为这么点破事，我连跑你们医院好几趟，那么远来回地折腾，交通费花了不少，时间花了不少，耽误了我好几天时间。还因此跟你们争辩耗费我的精力和精神，既费马达又耗电。是你们的原因多收了我的费用，又不是我的过错，凭什么还要我再去挂号？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我没有要求你们赔偿我的交通费、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等等，没有要求她当面向我道歉，就已经很给她面子，很够意思了，你们还要想怎么样？

　　护士长说，×主任说了，没有挂号，就不能进入系统。

　　也不清楚这到底是真还是假？虽然挂个号也就十多元，钱虽然不多，可实在让人有些别扭。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去挂了个号，然后交给了护士长拿进去。

　　等了约二十多分钟，护士长出来说，办部分退费很不好操作。×主任说干脆把费用全退给你算了。

　　我说，不需要，她应收多少就收多少，我也不让她为我白忙活。我不甘心白花冤枉钱，但我也不喜欢贪图别人便宜，把多收的退给我就行。

　　护士长又再进去了。过了好大会儿出来对我说，真的不好办。你把收费票据给我，×主任在上面签字后，你直接去收费窗口办退费就可以了。

　　不一会儿护士长出来，把她们×主任签字后的收费票据给了我。

　　只见上面写着：请办退费。口腔科 ××× ， 年 月 日。

　　当我正在窗口排队等候的时候，那位×主任走过来，很不甘心死硬顽固地对我说，收你那么多费用本来是没有错的，就是应该的。

　　我说，那请你把收费依据拿出来呀！你拿出收费依据来，我就不办退费了！

　　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

　　既然拿不出依据，还死硬顽固冥顽不化地嘴硬个啥？！嘴再硬就能捞回面子吗？！真是……！这句成语我就不说出来了。

　　后来我想，也许若是办理部分退费，可能她们真的是不好操作。如果那样的话，以怎样的文字来说清楚道明白呢？如何才能自圆其说呢？ 为了实在不算多的一点利益，与其留下（并不光彩的一笔的）痕迹，那就还不如干脆彻底去除了干净！虽然偷鸡不着蚀了把米，即使不甘心，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大概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十．几点认识

　　通过这件事，我认为有以下几点：

　　•在医疗产业化以及大环境的熏染下，有一些从医者身不由己地沾染上了铜臭，钻进了钱眼，把医德和职业道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有些捞钱不择手段；

　　•本该是医者仁心救死护伤实行人道主义的白衣天使，他们中的一些人为什么会变成了吸患者血的魔鬼？不是魔咒附体是什么？

　　•民（私）营医院固然穷尽脑汁在患者身上赚黑钱无底线，不把患者榨干不罢休，令人望而生畏，公立医院也有见利忘义而缺德的黑心医生；

　　•他们一般都是吃准了患者没有多少话语权，好多患者都只想息事宁人，不敢也不愿意跟他们硬扛，于是他们就放心大胆地暗夜吃柿子——专门照着软的捏；

　　•他们如果确实是吃了患者亏心钱，尽管他们装得像正人君子一样，他们其实是色厉内荏理亏心虚怕见光的；

　　•患者去医院，最后一定得仔细弄清楚看看他们的收费合不合理，当中有没有猫腻，千万别稀里糊涂地被割了“韭菜”；

　　•如果受害者软弱不敢于跟他们抗争，一味地忍气吞声和妥协，就会助长他们的歪风邪气，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更加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割韭菜”；

　　•只要受害者挺直腰杆敢于据理跟他们抗争，他们虽然还想以退为守、步步为营地顽抗和抵赖，但心虚气短的他们终究不会得逞。

　　真的很希望能真正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如果那一天能早日到来，那将是民族之幸、国家之幸！

　　【文/山野一叟，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