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几千年的农业路径,一直是以自然农业为根本,所谓小农经济,就是以农户为单位,各干各的。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1949-1980,这40年间,改变了这种以农户为种植单位的生产模式,自1958年以来,农村以人民公社为管理单位,土地归生产小队集体所有,即公社、大队、生产小队,被定义为“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一共施行了30年。1980年以后,农村又恢复了单干农业,叫做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此后,除河北周家庄人民公社保留公社体制和几百万个村级组织有十来个走集体道路以外,其余全部为家庭联产责任制。
啥叫家庭承包联产责任制?实际上依然是几千年的农业耕作形式,只不过按人头分土地,以家庭为单位种植,好在和平年代,影响种植因素少。不可否认,上世纪八十年代,农业单干,激发了农民生产积极性,再加当时风调雨顺,农业确实连年丰收。但到九十年代,情况就渐渐发生变化,种子开始垄断,造假现象频出,假种子,假农药,假化肥层出不穷,给农民带来严重损失,甚至有的地区因使用了谁的假种子,十余万亩地绝收,后续如何处理的,不得而知。
再到21世纪,农业的问题更加突出,每年中央一号文件,都是农业。这说明了中央对农业的重视,但从本人数十年人生来看,重视什么就是什么出了问题。现在一直在提种子的问题,那就明显是种子出了问题,因为国产种子占比已经很少,山东寿光蔬菜种子基本是进口的。再就是土地,人们的健康出了问题。农民手中没种子,种的庄稼又不能留种,于是种子全部控制在少数人手中了。土地问题是撂荒、土壤大面积污染,不少地区生产出的粮食重金属超标,化学残留严重。接着来的就是人们的健康出了问题,吃出病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医院看病常年如春运,再正常不过。
怎么办?回头路是不能走的,还要继续往前走,就是大胆地试,大胆的闯,那就在土地上做文章,用圈地的形式,资本下乡,土地流转。可是这也是行不通的,资本家们除了有钱以外,根本没有从事农业经验,资本的本性到乡下就显露出来,比如侵害农民利益,不给农民以应有回报率,比如种植的东西不对路,难销售,比如人工费用和成本高的吓人,进行不下去了,赔的没裤子穿。最终,圈地的资本家们纷纷落荒而逃。
当许多人无计可施的时候,河北周家庄人民公社,南街村,刘庄村、民航村等十个集体村庄放射着耀眼光辉。但他们的做法还是原来的做法,不说坏也不说好,就是不吭气,也根本拿不出新办法,只好咐和着红头文件,说什么“农业的春天来了,农业的机会来了”,生态农业,观光农业,智慧农业,无土农业,量子农业等等也粉墨登场了。这些农业到底能不能在中华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显示神威?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么,农业的春天到底在哪里?我看春天是有的,机会是有的,看你怎么把握罢了。
农业的春天,在于舆论的导向性。老百姓要过日子。就得有基本生活保障,哪里有吸引力,就朝哪个方向努力。如果种田是最好的职业,最高的收入,农民根本不会到城里打工,毕竟抛弃家小不是个正经味道,虽然挣钱多些,但一些饥渴与思念是少不得的,虽背井离乡,还是没断线的风筝,人在外,一根线还悬在自家的屋梁上,遇到不测,或损失惨重,或后悔晚矣。所以,农业的春天在于农民能够安居乐业,在于政策的导向,农民自己权衡,能够选择本来属于他们的职业农业,即农业是他们的老本行,能够就近就便耕种他们祖辈留下的土地,能够享受天伦之乐。
农业的春天,在于劳动的付出与收益相对应。今天的农业,在一些宣传上,似乎是赚大钱的行业,比如智慧农业,观光农业,旅游农业,量子农业,无土农业,这些农业不给农民输血,能人人操作吗?这些农业利润可观吗?谁也不知道,这些农业是不能个人投资的,只是一块试验田,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应该是国家全包的,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受损失的不是操作者,就过把瘾就死的状况。除此,全国都这样搞,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要想农民能够安心种粮食,粮食价格不上去,不与劳动成本相对应,农业就是寒冬,甚至如此长期下去,农业没有前途。
农业的春天,在于后继有人。当前,农业最紧迫的问题是老农民已经老去,农二代农三代对农业已经产生陌生感,农民的孩子不懂农业,农二代三代五谷不分,粮食蔬菜的供应全压在建国后出生的五十六十年代老人身上,而现在城市就业困难,大学生毕业就失业,这是不争的事实,要想农业真正是春天,就得引导大学生们回乡或者下乡创业,给他们以相应的生活费用,人居环境,提供他们生产工具,使一代又一代新农人如雨后春笋,这样才是农业的春天。
农业的春天,在于合力。农业,不能一盘散沙,在于生产资料的整合优化,现在的机械化耕作收割,减轻劳动强度是理所当然,然而,一台机器数万上十万,一家一户仅仅数亩土地,去买几十万的配套机器,除非钱多的花不完,可是买这么多机器又有什么用处?除非以集体的形式,组织专业人才,分工协作,合理调配劳动力,像南街村,刘庄村,周家庄人民公社那样组织管理,才是春天的到来。
农业的春天,在于农业的配套设施。现在,分田到户单干,公共设施基本没有归属,比如水利,比如公共场所,公共用地,谁占有是谁的,谁强势是谁的,现在,物质生活什么都不缺,就是精神上缺德,那就要在教育,医疗卫生,乡村文化物资做文章,提升人们的精神境界,回归中华传统文化和文明,让人们心中有榜样,眼里有典型,有人物对照,有样子照做。
美国农业为什么先进发达?原因是一个靠海盗起家,消灭了土著民族,另起炉灶,没有历史包袱,再加本为掠夺成性组的团伙,二百多年来,不仅掠夺自然资源,又掠夺人力资源,靠着吃里扒外,当然也就先进起来,发达起来,让那些战乱频仍,在百孔千疮的又非得靠自己的双手建立自己的国家的民族奋起直追都难以在暂时赶上,但应该看到盗亦有道,发达的原因,即使是掠夺,也靠的是团结一致欺负弱小国家和民族得来的啊,试想如果用一盘散沙的办法管理他们的社会,有今天吗?
所以,本人坚定地认为,中国农业春天的到来,除非组织起来,发动起来,团结起来,让农民安居乐业,政府真正为农业服务,不断总结经验,树立让农民信服的典型,才是真正春天的到来,如果广大的土地,数亿农民继续颠沛流离,继续荒了自己的地,到本不该去的城市讨生活,那只能继续问,农业的春天在哪里?一直问到啥时候农民把种粮食当成一个体面的职业,啥时候才是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