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姥爷”不姓毕,姓王,叫王必克。因为年龄不小,名字里面有个“必”字,有人把这个“必”当成了“毕”,赵本山的小品又让“毕姥爷”的称谓朗朗上口,有一种调侃的意味,所以大家便都叫王必克为“毕姥爷”。“毕姥爷”对这个称谓也很受用,每逢听到人叫,眼睛都笑得雾蒙蒙鸟蒙蒙荡漾出开心快乐。
我知道“毕姥爷”很久了,当然“毕姥爷”也知道我。因为当年“毕姥爷”在军队大机关的军务部。军人很吃香的年代,军务部管兵员。无论是地方青年入伍还是部队士兵调动,或者是战士改志愿兵,改士官,最高权限都在军务部。所以那时还被没称呼为“毕姥爷”的“毕姥爷”可是相当了得。不过后来“毕姥爷”一再声称自己当年帮过很多人,但却绝没有干过违纪见不得人的坏事。这个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毕姥爷”当年的名气的确很大,很多人都想巴结他,我可能是个例外。因为我在军队的报社当编辑,军务部门也要借助报纸搞宣传,并且那时军队各级都对在报纸上发稿很重视,“毕姥爷”当然知道报社的分量,所以尽管当时他用不着巴结我,但我也用不着巴结他。我们彼此彼此,都是没见过面的战友。
但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与“毕姥爷”一直走得很近,彼此联系很多。他后来走北闯南,有了一番成就,有了一些影响,微信时髦便建了一个微信群。这个微信群天南地北,加入的人不少,人员的档次都不低。有总群还有分群。有人在总群争了一个“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我赶时髦当了总群的纪委书记。后来群主讲政治,把我这个纪委书记放在了二把手的位置上,当然不是想让我抓贪官,因为群里好像也没有贪官。我整天忙得要命,经常无暇顾及群里有谁说了什么话,偶尔发现稍稍有点不恰当的说辞,也就提醒一两句,爱听不听,我说完就“哈哈”了,左右我又不是群主。
不过有远道来的群友,分群群主都要礼节性地请一下,这时我只要有闲都得参加。一是因为有的群友我也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是帮助分群群主打打场子,撑撑门面。每逢这时“毕姥爷”也会应邀参加。我是从这时开始才目睹了“毕姥爷”的真容。“毕姥爷”每次参加聚会,都很低调地找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坐了。有人让他坐到比较显眼的位置上,他都一双笑眼嘻嘻哈哈地谢绝。我发现“毕姥爷”人长得不年轻,面部的肤色也不甚好,五官谈不上帅气,但看上去却像个老顽童,给人一种可亲可爱的感觉。“毕姥爷”吸烟,但不重。不喝酒。每次对他劝酒,他都说自己对酒过敏。说得多了,以后也就没有人劝他喝酒了。后来我知道“毕姥爷”是单身,有儿子,后来还知道他儿子已经结婚,“毕姥爷”还有儿媳。但是“毕姥爷”没有老伴。老伴哪去了,我没好意思问,生怕触及了“毕姥爷”的隐私。
“毕姥爷”离开军队不是退休,而是“买断”,也就是拿了一笔“买断”的钱,保留了一部分固定的津贴,但是没有了军队退休干部的身份。所以我有时想起来,觉得“毕姥爷”这是把自己给卖了。但“毕姥爷”谈起这种“买断”也很受用,自我感觉良好。我从没见过“毕姥爷”有过忧郁的时候,每次见他都能感觉到他的谦虚、开朗、豁达。他对人非常热情,聚会都是自驾开了一辆白色的轿车。我对不是特别高档的轿车不敏感,所以记不得“毕姥爷”开的是辆什么品牌的车,只是知道车挺新的,样子也蛮好看。因为“毕姥爷”滴酒不沾,所以聚会之后,有的人便会顺路搭“毕姥爷”的车,尤其是一些女性群友。“毕姥爷”总是一脸的幸福,一个个把她们送回家。我意识到“毕姥爷”很有女人缘,但感觉“毕姥爷”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更不像有邪念。
我实在想不到“毕姥爷”会生大病。那是我们一起去外地参加一个群友的婚礼,这次“毕姥爷”出人意料破天荒地带了一个女友,我还以为是他的原配夫人,以为他以前说“没有老伴”是拿我们大家开涮。他带的女友打扮得很入时,看上去也有风度。我开始还以他的原配夫人调侃,后来才知道这的确是他的女友。这次“毕姥爷”突然发不出声,说是嗓子里长了什么东西,需要消炎。我以为消了炎他就会好,也就没当什么大事,彼此还是很轻松的说说笑笑,玩笑照开,调侃照常,心里依旧一片艳阳天。
没想到突然就有群友打电话,说“毕姥爷”住院了,手术了,是喉癌。这次让我吃惊不小。恰好广州一位女群友赶过来,我们几个人便一起买了一些水果去“毕姥爷”家里看望,我和“毕姥爷”手拉手零距离交谈,我当然要选择一些轻松宽慰的话来安慰“毕姥爷”。广州来的女群友已经忍不住流泪了。她每次不远数千里过来,聚会后大多是“毕姥爷”开车相送。女孩儿给大家的印象非常好,人长得好,做派也好。女孩的眼泪让我看到了她的多愁善感,但却依旧没把“毕姥爷”的病当回事儿,还是以为手术了,“毕姥爷”很快就能好起来。我们当然都希望“毕姥爷”很快就能好起来。
但是“毕姥爷”去世了,“毕姥爷”其实并不老,才60岁。我想他没请示没报告,没经过群主还有我这个纪委书记还有主席执行官和大家的批准,就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地突然离开了我们,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遗憾,留下了悲伤的泪水,也留下了永远的怀念。
其实,在“毕姥爷”之前的不长时间,我的一位军队报社的同仁,也是因为癌症,55岁英年早逝。
我已经目睹了无数个被癌症夺去生命的战友的英年早逝。
我与一些在世界范围内很有影响的生命科学家有交往,更与国内一些有名望的医学专家有交往。国内专门研究癌症的医学科学院研究员曾经写过一封要直接交付到最高领导层的书信,书信的后面附有他已经公开发表的两篇关于转基因大豆致癌的实验论文。有人将此信转到我的手里,我看后回复说,信的文字超过了7000字,太长了。领导每天要处理的国内外大事太多了,哪有时间看这么长的书信,我把信压缩到1000字,1000字也能说清楚。这位研究员以他的研究推测中国如果不能有效控制转基因食品的泛滥,癌症必将以更惊人的速度逐年高发。所以我曾不止一次地告诫身边的朋友,一定要远离转基因食品,远离不明来路的米粉,远离不明来路的豆制品,远离转基因豆油、尤其是没有“非转基因”标识的酱油。我当然知道有人宁愿相信转基因无害的欺骗宣传,却不肯仔细查阅一下世界中立科学家揭露转基因危害的论文、论述。有些人一直对转基因食品的危害满不在乎。但我不知道类似“毕姥爷”这样我身边的战友听没听从我的劝告。“毕姥爷”给我的印象是整天嘻嘻哈哈,他很可能没把我的劝告当回事儿。或者还有更多的人,也没把我的劝告当回事儿。只是他们可以选择不当一回事儿,但转基因食品中所含的BT毒蛋白和草甘膦及其代谢物氨甲基膦酸却是实实在在地在起作用。世界权威机构、科学家和数以千计的美国当事人,已经确认了转基因伴侣草甘膦致癌,并且确认了只是在转基因作物出现后,人的血液中才检出了草甘膦等毒素。否定了草甘膦,世界上绝大多数转基因作物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所以孟山都才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的对草甘膦的危害进行隐瞒。不过,孟山都的这种掩盖,已经被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的《参考消息》等媒体逐渐揭开,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知道了转基因利益集团为谋取暴利而采取的种种可耻的欺骗行径,可是对于那些已经患上癌症或者已经被癌症夺去生命的人们,一切都已经晚了。
知道“毕姥爷”永久离开我们的这一天是重阳节。群友们说,以后每年的重阳节,我们都会想到“毕姥爷”。没错,我们会想到“毕姥爷”,每年每年,那个流泪的日子。每个每个,那个人面不知何处去的重阳节,我们都会想到“毕姥爷”。
呜呼!我只能以此文祭奠“毕姥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