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中旬,我在传统中医重走长征路海南站义诊活动中结识了绝医堂主陈晓林,一位在北京、深圳甚至美国、澳大利亚等地独立行医的中年成都人。活动结束后,又继续同吃同宿,短短几天,他的技艺、追求和人生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中医交流中,陈晓林的文化身份是中国道教协会在册的道士,传承着道医学脉,他痛心患者疑难杂症、绝症得不到经济有效的救治,接诊中从不琢磨收费、也不惧烦劳。开始,我只知道他曾经在湖北宜昌的工商银行工作,大概性情直率加个人对中医的兴趣,三十多岁离开银行这种一般人眼里的好单位,成了没有着落的“江湖郎中”。
当有机会看到老照片,才知道陈晓林曾经是东海舰队的一名水兵,21岁入党,是1984年某一期《舰船知识》杂志的封面男模。那杂志封面大图里,陈晓林穿着海军制服,蹲在甲板上维护设备,青春小伙,机甲战舰,威武之气扑面而来。我说这位道家老中医谈起现实,谈起毛主席的时候,立场怎么直接站在工农兵一边,和电影里的老道医玄而又玄不同呢。
正可谓,食人间烟火,退伍不褪色,不忘少年初心,牢记党员使命。传统中医重走长征路这一系列义诊活动,就是民间自发搞起来的。有人讥讽这种活动是献媚、是歪曲中医,但既然红军长征中确实依靠中医度过了那段艰难岁月,你怎么能不许陈晓林他们这样的老战士、老党员发自内心唱红歌呢?
活动仪式中有重温入党誓词的宣誓环节,陈晓林没有上台,他更愿意把注意力都投入到实际诊疗中。人们是需要仪式感,但有的人烙印已深,没必要再形式化了吧。陈晓林行事务求实效,不人云亦云,不随大流。他不像其他老中医那样张嘴闭嘴《黄帝内经》,把祖宗成法、中医理论置于不可置疑的神化位置,而是主张要面对当下问题,没必要处处以前人为准。他自学成才,不靠显赫的师承装点门面,甚至他那看上去吓人的针灸疗法,也有好多来自于独立钻研现代解剖学、生理学。他甚至说,历史上的大家也是凡人,他们的医术也是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提高的,我们一样可以象前人一样创造出新的疗法、新的理论。
在陈晓林口中,插入患者肌肤短只一寸,长则一尺的针是他和患者经络穴位进行沟通以掌握内部病情的桥梁,他对此由衷赞叹迷恋。我不是中医粉,更担心白受罪,但逃避消极也许会让他生气,拖沓几天后,在美群路东口的海南爱心盲人按摩馆,我还是难逃一劫。我只是想既然留给他一瓶酒,就体验下他的刮痧拔罐,结果他还是坚持给我动了“针刑”。针不说了,这罐也是手术了啊,刮痧更是意外,那游走的感觉,仿佛拿着火枪在烤乳猪,弄得我直叫唤。痛还能忍,但那种外拉内吸的感觉,不得不叫出来。寻常养生馆休闲美容那种刮痧拔罐,可不是这样的。
陈晓林就是凭这手绝活行走世界,让各国老外竖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