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抗疫真的“不科学”吗？

　　最近一段时间，随着辉瑞口服药的引入，网上对于新冠特效药的提法又出现了一波新的舆论热潮。其实在这两年多以来的抗疫过程中，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都曾经被人当作特效药来宣扬过，所以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还记得特朗普所推荐的羟氯喹特效药吗？最后在自己国家都站不住脚，才试用没多久就闹出了人命，沦为全球笑柄。从此以后，我们对于新冠特效药的提法就一直慎之又慎，虽然很多药对新冠肺炎确有其效，也不敢再这样提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新冠病毒本就是一种变异性极强的病毒，自从我们发现它以来，其变异毒株之多就已经令人目眩神驰了，每次较大的变异毒株出现时，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医药面临失效问题，然后新的研发继续加紧步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中国自己的经验有一条很关键，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能起效果，将确诊病例降低就是好的医疗，所以很多地方一惯采取中西医结合的办法，最大限度确保了疫情防控的有效性，以及确诊病例治疗的及时性。

　　可即便如此，直到今天，竟然还有人说中医药抗疫不科学，“连病毒长什么样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有效果呢？”甚至有人说得更狠：“别总拿中医防治传染病几千年说事，几千年的历史，人均寿命三十多是不是事实？西医引进中国才多久，我们现在人均寿命将近70了，这是谁的功劳还不清楚吗？现在是一个讲科学的时代，中医那种随便乱说乱治的方法竟然还有人信？别开玩笑了。”

　　一般遇到这种言论，我们是不太愿意理会的，因为浪费口舌，浪费精力，得不偿失。就好比你琴艺高超，面对一头牛弹出《高山流水》，你觉得这头牛会对你报之以微笑吗？更何况，我们所面对的还是一头犄角锋利，随时准备冲过来给你顶个对穿的公牛。然而，这次之所以要说上两句，还是因为抗疫事关重大，中医药究竟能不能抗疫，能不能独当一面，中医究竟是不是科学，究竟能不能保护人民健康？必须让更多人清楚明白。

　　在世界医学史上，中医药的出现，或者说是以中医药医疗特点为代表的医疗系统、医学理念的出现，几乎占据了人类历史的99%以上时间，剩下的不到1%才是以现代医学理论为基础的西医。为什么有了西医，我们就可以将人类自己此前成千上万年的中医历史一笔抹杀掉呢？所谓科学难道就是这样来定义的吗？

　　现代医学认为，我们人类认清世界是可能的，随着解剖学的层层深入，现在已经研究到了生物基因层面，对于病毒的认识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最后所要攻克的难题也越来越少，人类几乎已经拥有了定义这个世界的能力。正因如此，我们就应该放弃那些模糊的、不确定的医学理论，全身心投入到现代医学理论研究中来，这才是唯一正确的、科学的医学发展之路。这就是各路“中医黑”赖以生存的理论土壤，这个理论一点也不稀奇，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人拿出来调侃过了：“中医让人糊里糊涂地生，西医让人清清楚楚地死。”后来这种说法又被“中医黑”拿过来嘲讽道：“即便死也做个明白鬼不好吗？中医是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谁更可耻？”几十年过去了，我们依旧没有跳出这场争论的漩涡。

　　刚刚看到张艺谋导演曾经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的一段话，很有代表性。张导说：“我觉得中医很环保，都是地上长出来的，它真的都是自然的东西……我是觉得中医的这种环保、自然的理念……很科学，它和蓝天、空气、水、土壤、自然、阳光……这样的一种自然的东西结合……就是我们把人体看作大自然，就是我们过去讲的天人合一。人跟大自然的关系，我们祖先很早就讲清楚了。”中医就是这样一种为当代科学所不能理解的自然科学，我们现在所接触到的所有科学都讲究一个细分研究，可中医的整体性却没法细分，因为一分散研究，中医就失去了它的效果，就没法给人治病除根，所以就被人定义为不科学了。

　　其实这个问题一句话就能说清楚，西医是一个以过程为导向的医学，而中医则是一个以结果为导向的医学。这么多年以来的中西医之争，几乎所有问题都围绕这一个，甚至很多说辞至今一尘不变。西医要求每一步都搞清楚，结果如何不重要，中医则不需要搞清楚每一步，只需要最终结果是使病人痊愈；西医的过程导向最终结果往往是治标不治本，中医的结果导向则往往标本兼治。在这种情况下，中西医之争便逐渐倾向了利益与生存之争！因为我们知道，对西医而言，病人一直生病，就意味着医疗一直有钱赚；病人如果都痊愈了，医院也就只能关门了。然而，中医的看法却跟西医云泥之别，中医讲究治病务必除根，“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这在西医看来，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呀，所以最后演化为西医要置中医于死地的医疗架构之争。

　　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些说中医药抗疫不科学的人，如果你问他懂不懂中医，他其实根本回答不上来，但如果你问他懂不懂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他能跟你说得头头是道，因为他就是按照这个规则行事的。中医抗疫所取得的成效，早在武汉疫情爆发期间就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在这两年的抗疫过程中，每次新变异毒株爆发时，也都有很多地方给市民免费提供中医大锅药的例子，到现在还有人说中医药不能抗疫的，你还能跟他说什么呢？

　　这次引进辉瑞口服药，似乎大家对特效药又有了更多好奇与期待，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产生各种担忧。新冠疫情持续了两年多，人类一次次的药物研发并没有彻底战胜疫情，只是勉强缓解了疫情的大规模爆发，甚至在国外“群体免疫”方针指引下，连缓解都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特效药真的有奇效吗？这个问题对于中医药能不能抗疫似乎关系不大，但对于大力推广西医的人而言，关系就大了，因为这将意味着西医成为抗疫的绝对力量。

　　我们保留自己的意见，中医抗疫也不多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山东地区大力采取中医药抗疫方案，正好跟现在的辉瑞口服药做个对比，效果究竟如何，让民众自己去判断、选择吧。中医治病确实有很多模糊地带，但并不代表它不能说清楚，只不过说了也没多大意义。阴阳五行辩证本身就是一种形象辩证，它不可能具体到细胞长什么样的程度，它只能跟你说清楚疾病发展以及治疗的一个过程，然后再说明这样治疗最终结果可以痊愈，就这么简单。用一个形象比喻：如果西医治疗是“包产到户”，乃至“包产到人”的话，中医治疗大概就是“包产到组”，或者“包产到队”吧，了解人民公社的人应该理解这个意思。

　　我觉得人生一世，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弄个一清二楚，人类智慧有穷尽，有时候我们需要问出个清晰无误的道理，但有时候我们其实只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结果，分清楚这两者的辩证关系，你才能活得通透，才知道人生究竟应该怎样选择。西医给了你一个清晰明了的治疗过程，它能确保你疾病痊愈吗？并不能，那你要这个清晰明了的治疗过程干什么呢？我记得高中时，一位老师讲了他去洗胃的经历，简直不忍目睹！医生把镜像探头插入胃里之后，给他指着电脑成像说他的胃哪一片如何严重，哪一片又如何干净。天呐，胃里究竟有什么？杀过猪牛羊，或者见过别人杀猪牛羊的人都知道——全是头天晚上吃进去，搅和在一起的东西，你真想看个清楚明白，脑子不会有病吧？对于这种情况，如果让我选择，那还是让中医来个辨证论治吧，胃里有什么，真不想知道。

　　所以，不要再说中医药抗疫不科学，也不要再说中医不科学的话了，中医没有让你看个清楚明白，并不代表它没法治疗，让事实说话不好吗？

　　【文/轻松笑，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