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读者应该还记得,还惦记着广西贵港市港南区那个被罚巨款,名叫谭树保的老中医。后台时不时总有人在问这件事,他的申诉受理没有,对他不公正的处罚推翻没有,他现在还在正常经营那间小诊所吗,那些欺负他的市场管理人员,有没有受到党纪政纪的处分呢?
我遗憾地告诉大家,谭树保关门停业了。在我呼吁的志愿军老战士生活困难、幼儿园校车长期被公务员卡着不办、农药导致种植户颗粒无收拒不赔偿、村民呼吁保留集资兴建的篮球场、老年夫妻无人照料寻求帮助等问题中,谭树保被罚巨款这件事结果最不好,最令人气愤。
谭树保太老实,不懂得潜规则,不会搞米西米西和意思意思,所以,他向处罚机构申诉;向上级行政机构要求复议;到向人民法院起诉,一审判决;上诉,二审判决;再到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提起再审,全部败诉。这些机构无一例外地全部维持了最初的处罚。
曾经认真阅读过我的文章的人,可能都会为这样的结果感到生气。因为这没法不生气。当时的情况是,谭树保小诊所的中成药销售柜上,有几盒中成药过期了几天,总售价50多元。按照他多年的惯例,是每月中旬等医疗垃圾回收公司上门时,再处理掉。
但是,多次前来踩点、翻查他的小诊所的市场管理人员,就在这个时间出现了。市场人员笔录也承认,谭树保是零销售,零使用,零获利。这本来是一种轻微不当行为,没有任何危害,也没有主观故意,属于行政处罚、批评教育的范畴,同类的这种情况,最多罚几千元。
问题在于,谭树保太老实,太迂腐,他不知道此事可大可小,竟然还与再次找上门来,心里十分窝火的小头目,发生口角,竟然还敢据理力争。于是那个小头目,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信不信,我罚你十万。谭树保不信,但是十万巨额罚款单,真的就从天而降了。
罚款的逻辑是这样的。你这几盒药物过期了,过期药物法律上规定就是劣药。你把劣药放在货架上,就是在使用劣药。法律规定,使用劣药按照货值的10至30倍罚款,货值不足一万的按一万计算。你货值50多元按一万元算,罚十倍就是10万元,这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天啦,从下到上都是这个判罚逻辑,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些裁判人员,应该都知道这个推理的错误,但是没有人愿意为弱者一方主持公道正义,而给自己找麻烦。大家都顺水推舟,佯装不懂问题所在。留下来的就是这个一次次悲痛不已,徒唤奈何的正直善良的老中医。
他的麻烦来自于他被中央电视台记者采访报道,作为中国民间中医十位楷模,就是下面这个视频。开诊所三十多年都没事,这个报道一出来,目标大了,也许有人认为他是一只小肥羊了。可是他一年到头不停地看病,因为取费低廉,一年净赚不会超过十万,疫情影响收入还在下降,前些年收入,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打这个官司,亲友活动费、代理律师费、诉讼费、误工费、交通费,最后一分不少交罚款,等于这一折腾,两年白辛苦还倒贴,这大约需要看几千人的头疼脑热,才能换来这个收入。谭树保很悲愤,想提起高院再审。我很同情他,就找了一个北京的大律师代写了再审申请书。
律师的时间就是金钱,脑力劳动不能白白占用,我掏了五千元作为特惠润笔费。谭树保知道后,非要付这个钱。我说,如果再审启动,有好一点的结果,你再给我不迟。如果还是维持原判,这点钱就算了,你这一年多这件事已经花了不少冤枉钱,我这里算做好人好事吧。
免得你觉得到处都是陷阱。北京大律师私下说,案子这样判决简直是如同儿戏。大律师就是大律师,他说,所有这些判决,都故意忽略了一个重要概念。那就是,法律上所说的“使用劣药”有非常明确的定义、界定,不是说你架子上放着几盒劣药,就叫使用劣药。
大律师说,使用劣药的司法解释很清楚,一种是医疗单位在医疗过程中,将劣药直接对患者使用;一种是指经营药品的单位,为了谋取非法利益,明知是劣药,而故意购进、储存、销售的行为。用这个严格定义来看,谭树保无论如何构不成所谓的使用劣药。
简单说,这个案子的两级行政单位,三级法院,都故意偷换了一般意义上的“使用劣药”和法律意义上的“使用劣药”。如梦方醒,终于弄清原委的谭树保,气愤难平。他还想听别人的鼓动,走抗诉的道路抗争到底,还是我劝他算了,要不然,一点老底子都折腾干了。
人家就是要折腾你,你怎么可能叫醒装睡的人呢?尽管素味平生的我,最初拍案而起,连发十来篇犀利文章,支持他伸张正义。但是,我知道,就他这一点收入和关系,打到地球爆炸也打不赢。不过我的文章倒是令对方头疼,打官司期间,代理律师多次要求我删除文章。
我拒绝了,谭树保显得很可爱,他表态,就算官司输了,也不能让吴老师删帖。吴老师的文章没写错。我的文章指责有人钓鱼执法,逐利执法,违法执法,对方单位气急败坏,还专门为我出了一个通告,表示要保留以法追究我的责任的权力。可是权力他们一直舍不得用。
这些人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本来就是违法乱纪,欺压百姓,如果真要跟我对簿公堂,事情搞成了公众热点,保不准有些官员一屁股屎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些年很多人威胁要与我对簿公堂,但我想起陈老总那句话,求求他们快点来吧,我等得头发都白了,染了又染。
至今没有一个我批评过的官员与我较真,我很悲凉,因为这证明这些官员全部过不了硬,见不得聚光灯。我担心的,倒是谭树保今后怎么办。这口气怎么咽下去。果不其然,他电话我说,门诊关了,他待在那里,一想就来气,看到这些人在门前晃来晃去,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帮他讨回公道,我挺抱憾,就千里迢迢去看望他。他家在一个乡村,他们一家人都知道我,因为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有一个我勇敢地站出来说过公道话。之前我们总在讨论案情,很少问他的医疗技术。这一次促膝谈心,我谈起了这几年寻找抗癌村坐镇中医的苦恼。
结果这个老实巴交的谭树保一拍大腿,说,我就会看癌症啊。我闻言大喜。这个谭树保,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全科老中医,他也从来不向我吹嘘自己如何厉害,这在民间中医中还是很少见的。仔细询问才知道,他在治疗癌症方面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积累了。
他并且有自己的抗癌秘方药、专用药。他治疗癌症的案例总计不算太多,因为毕竟是一个小诊所,但多年下来,也接触到近百例,而且很多都是走投无路了来找他。他用自己的办法治疗,绝大多数有所缓解、改善,也有的完全治好。就在他们村里,就有几位患者治好了。
这几位患者因为家里困难,就只吃他的中药,一个晚期肝癌,五年了,老大爷天天抱孙子钓鱼,啥事没有了。一个肺癌的天天打麻将,精神好得很。而一同得病接受化疗手术的街坊,早已经不在了。谭树保治疗癌症的理论很简单,十二个字:扶正祛邪、活血化瘀、软坚散结。
我喜出望外,我相信他说的话。而且他也十分信任我。他居然把秘方药和专用药配比方子,治疗各种癌症的方子,都给我抄了一遍交给我。这个谭树保,和我之前遇到的武孟生一样,是一个性情中人,尤其是很识人,无条件相信我的人品。
于是,我们筹办了两年的武当山药王谷抗癌村,引来了坐镇医生,谭树保。上周他已经带着助手到药王谷,开始炮制药物了。我们在药王谷见面了,彼此都很开心。我开心是寻找治癌症的高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呢,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吴鹏飞老师与谭树保中医在抗癌村合影
我们在武当山相会,让广西贵港某些市场监管人员中间的败类,看一看。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谭树保今后,只要保持这份纯真,加上放弃治疗其他疾病,全力以赴救治癌症病人。这种正直、正知、正念、正行的仁心仁术的人,一定会成为真正的治癌大师。
我见识了近三百个民间中医,最后认定武孟生值得推介。我见过至少五十位治癌大师,但是我最相信,最敢向大家推介的,还是谭树保。因为有些大师多是满嘴跑火车,诚信非常差。动不动治过几万、几千、几百人,结果一个实例都拿不出来。
唯有谭树保,老老实实说,治过几十人。但确实治好了不少人,而且有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他们村里,就在他们楼下。让人踏实。8月5日,武当药王谷抗癌村正式开诊。患者到武当山来,只当是散散心,旅旅游,再看看这位谭医生,喜欢他,相信他,就给他、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