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而不往非礼也
朋友来电问:“好长时间不见你写的网文,是不是被敲打了?”
我笑了。
都2020年了,坚持和宣传马克思主义,还怕被“敲打”吗?
这让我想起一年前的遭遇。对于我在网上发表的文章,有人一脸凝重地给我扣上一顶“左”的帽子。
在立场选择上,我只能站在“左”边。所以,扣我一顶“左”的帽子,俺也无话可说。但是,对于这帽子上印着的“不要偏激”的教导,我却不以为然。
老实讲,除了上帝,到现在为止,我还从未见到过“不偏不倚”的圣人。
如果是私下“交流”,或个别“谈话”,我也就罢了。遗憾的是,这戴帽子的场合不仅庄严,而且公共。所以,我不能一笑了之。
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顶从天而降的帽子,我是不能免费戴在头上的。于是,我写了《费绅士外传》。这叫“礼尚往来”。
鲁迅有诗云:“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自打有了破帽和漏船的经历之后,我大概理解了迅哥的洒脱——“帽子多了不压人”。
说句给某些人添堵的话,“左”的帽子我已经戴了N多年了,难道因为多了阁下制造的这一顶,从此我就“夏特阿普”(shut up)了么?
何况,现在坚持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大环境,比过去,那可是好多了。
(二)为啥“纯理论”
既然如此,为啥这段时间我不写科普文章了呢?
答曰:俺去“纯理论”了。
之所以要“纯理论”,是因为有很多问题,是绕不开纯理论的,比如:
——唯物史观的历史必然性,到底是“决定论”,还是“目的论”?或者历史干脆就没有必然性可言?
——量子力学是否颠覆了因果关系,从而在科学的语境中颠覆了唯物史观的历史必然性?
——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它究竟是马克思的“主观臆想”,还是属于“实证”的科学?
这些问题虽然很“纯理论”,既不“热点”,也不“时尚”,但对现实和未来,都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有朋友读了我最近写的纯理论文章的初稿后,很是失望:“这些理论问题太深奥、太难理解了,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又有谁会去关注它们呢?”
我的回答是: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科学说明和理论澄清,那么马克思主义的说服力又将何在?如果这些问题都成了“是是而非”的理论游戏,那么大白话的马克思主义科普,其理论依据又在哪里呢?
马克思有一句名言:“理论只要能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本质。”
现象是直观的,容易理解;而本质却并非一目了然,所以难以把握。问题是,如果没有纯理论的本质分析,以为只要有生动的现象就可以OK了,那是庸俗经济学的思维方式。
(三)警惕“釜底抽薪”
这里,我还是要感谢费先生。虽然我研究纯理论的兴趣爱好,与他们制造的帽子无关。但是,如果没有他们动则拿“理论”教训人,我恐怕也不会用“纯理论”的话语,去澄清被歪曲的马克思主义,去解蔽被屏蔽的马克思主义。
其实,费先生的帽子也有激励作用。这个激励作用,就在于它促使我思考一个问题:如何让那些敌视马克思主义的人,不得不承认马克思主义的逻辑力量?
让敌视马克思主义的人放弃自己的立场,这固然很难。但是,让他们“打掉了牙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去”,这正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力量的题中之义。这里面有一个理论的表达方式,以及理论的言说方法问题。
一般而言,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是科普的马克思主义,而不是纯理论的马克思主义。但是,某些敌视马克思主义的专家却往往利用学术垄断的话语体系,对马克思主义展开屏蔽和歪曲。
为什么马克思主义必须占领纯理论的阵地?因为在学术话语的屏蔽和歪曲下,某些专家一直在理论源头上动摇科普马克思主义的根基。
这就是“釜底抽薪”。
我必须指出,在当下流行的话语体系中,最“高明”且最“科学”的歪曲和屏蔽,已经形成了三个“重大理论成果”:
一是把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理”搬运到社会科学中来,从而衍生出否定历史必然性的一系列理论;
二是将计算机的经典逻辑和计量经济学的统计检验作为“实证”的唯一标准,从而否定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
三是以大数据和统计因果为依据,从而否定马克思主义揭示人类社会客观规律的必要性。
通过纯理论的话语体系,马克思主义被解构成了类似于量子力学中,那个神秘的波函数的迭加态:“过去时的”态与“现在时的”态。
这样一来,马克思主义的命运,以及马克思所揭示的人类社会的命运,被“重大理论成果”解读成薛定谔著名思想实验中的那只“猫”:猫的生死完全取决于人们的主观意愿,也就是取决于观察者的“最后一瞥”。
(四)结语
我问大家几个问题:
——如果历史是“不确定的”,如果历史是“薛定谔的猫”,那么唯物史观的“历史必然性”还能成立吗?
——如果计算机的“抽象力”才是科学的抽象力,那么马克思的“抽象力”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如果“跑数据”无所不能的话,那么用“跑数据”能不能写出《资本论》?
——如果经济学的理论主张是“非中性”的话,那么按照西方经济学的逻辑进行假设、演绎以及实证的计量经济学,又怎么保持自己的中性呢?
——如果计量经济学的统计检验才是科学的“实证”,那么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实证性质”,又在哪里呢?
如果这些“如果”都得不到令人信服的理论说明,那么且不说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自信,又何以可能呢?
所以在我看来,马克思主义学者不仅应当努力解读并构建中特理论,更应该花些功夫整明白这些“如果”。
正是为了澄清这些“如果”,促使我不得不花费精力和时间去研究纯理论问题。于是,我陆续“纯理论”出如下的文章: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何以“实证”》(即将在《政治经济学评论》刊出),
《“劳动决定价值”是劳动异化的结果》(即将在《学术月刊》刊出),
《唯物史观何以“唯物”》(已在《社会科学研究》刊出),
《唯物史观:历史决定论抑或历史目的论》……等等。
我的学生希望我把这些文章尽快挂出来。但是很抱歉,在期刊尚未正式发表之前,我必须遵守有关的版权规定。所以,待文章公开发表之后,在尊重且不影响发文期刊版权要求的前提下,我会把这些研究结果陆续在网上公布出来,供大家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