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关系如同一个巨大的万花筒,每每都绽放出令人惊异的新花样,最新花样动向是,一些中国人为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而伤感了。
这是《环球时报》2020年6月16日一篇题为《不必为中美回不到过去伤感》的文章所告诉给人们的事实(原文附后。以下简称《不必》一文)。说实话,如果不是《不必》一文如此这般地坦诚相告,我等老百姓恐怕还真不一定敢说,现在,既然权威的官方媒体将此事实公诸于众、大白于天下,我们就可以认真而无所顾忌地深入讨论一番了。
《不必》一文在指出“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引发一些人伤感这一事实之后,着重对这些人进行劝慰与安抚,从理论高度阐述了中美关系无须回到过去的必要性、必然性,以理性的视角对那些伤感的人进行了心理疏导,可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生怕这些伤感之人就此落下大毛病、留下残疾乃至一病不起、呜呼哀哉,真可谓悲悯之至、令人动容。
窃以为,这是完全必要的。笔者早就说过,中美关系就是一条巨大的纽带,这条纽带之上拴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寄托相当一些人的理想信念,一旦崩裂断绝,将令这些中国人遭受重创,从心灵情感到思想理论,从财产利益到身家未来,都不免发生覆巢之下的危机。如果中美关系真的回不到过去,岂止是伤感,简直就是要死要活一般。所以,对他们进行劝慰安抚十分必要,不然的话,就很可能出人命,其死亡率很可能并不比新冠病毒小。俗话说得好,人命关天,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呢。
但是,笔者这里所关注的却不是这个问题,笔者所关注的是,在当今中国,这些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呢?
《不必》一文首先对这些人的具体表现做了描述,文章说,“一些人伤感、懊恼、扪心自问: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美国”。
短短的一句说,内涵十分丰富!分解开来,这些人表现有如下几个特征:
其一,伤感
百度百科释曰:伤感,是人的一种感情思绪,通常当人受到打击或者遇到很难过的事时容易产生这种感觉。
这就是说,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让一些中国人受到打击,感到很难过,他们因而产生“伤感”了,至于流不流眼泪,流了多少眼泪,哭到怎样的程度,恐怕因人而异、不一而足,也无从估量、更无从统计。
其二,懊恼
上述这些中国人没有仅仅停留在“伤感”上,进一步还有“懊恼”。百度百科释曰:懊恼是一个汉语词语,意思是烦恼或懊悔。这就是说,这些伤感了的中国人中,有些人进一步烦恼了,有的人进一步懊悔了,他们究竟烦恼谁?懊悔什么呢?
其三,扪心自问: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美国
这就是上述那些中国人所烦恼、所懊悔的具体内容。笔者以为,这里面重点是懊悔,这些中国人“扪”他们的“心”,做了深刻的自我审问,“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美国”,这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进一步问,他们这份“心”是什么心呢?
在那个著名特定的价值语境中,这颗“心”一定是最伟大的良心,一定是最爱美国之“心”,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感动的拳拳之心啊!如果笔者是美国总统特朗普,一定豁出老命,即便倾家荡产,也得对这些中国人涌泉相报,知音啊!
这样一来,《不必》一文所提出的“一些人为何还盼望中美关系回到过去”的设问,答案也就是十分清楚了:爱美国胜过爱一切呗!
这样的一些人没有生活在美国却活跃在中国,这不是天下奇闻、不是当代中国奇葩事一件吗?
所幸的事,这些人迄今为止还没有对中国兴师问罪。因为按照合理的情感脉络与理论逻辑,伤感、懊恼、扪心自问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接下来就要追责问责了,不然何以解心头之恨呢?当然,他们现在还没有这样干,但不见得今后不这样干,也许,不久以后,他们这些人就要怀着极大的义愤对中国进行全面、彻底的兴师问罪了。
说来说去,这些人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呢?
其实,《不必》一文在文章的最后非常清楚告诉了我们这都是一些什么人。文章这样具体而详细地描述:
“一些学者对一个理想中的美国怀有恋旧情结,很难辨别美国研究与携带美国基因的区别,更不用说在对美关系中抱持以斗争求团结的态度。他们在对中国现实不抱理智态度同时,把美国当做中国的彼岸,处处加以维护,总是相信心目中的美国终究会回归。这是学者丧失了主体性,因而不具备战斗性的体现”。
这段话的内容更是博大精深了。笔者这里只能是肤浅地摘出其三个要旨:
其一,这些人心目中有一个理想的美国;
其二,这些人不赞成以斗争求团结;
其三,这些人把美国当做中国的彼岸;
原来,中国的一些学者就是这个样子啊!因为《不必》一文的作者就是这个学者群体中的知名人物,深谙这个群落,所以笔者相信《不必》一文所说所讲完全真实可信。
这样的一些学者因为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而伤感了,窃以为,这是当今中国政治上的一个重大问题,这些人或者集体自杀、或者集团造反的可能性,都必须引起高度重视才行,否则,我们的国家就可能出现“国将不国”的重大危机,就可能有发生“国之将亡”的可怕危险。
附:不必为中美回不到过去伤感
作者:王义桅 环球时报 2020-06-16
美国对华发起贸易战后不久,基辛格博士一句“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引发一些人伤感、懊恼、扪心自问: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美国?
疫情中美国政府不仅没有借机寻求与中国合作,担负起全球抗疫责任,反而不断“甩锅”中国,搞退出世卫组织,向中国索赔的闹剧。中美关系的确回不到过去,问题是,一些人为何还盼望中美关系回到过去?
这里有四个问题有待厘清:
其一,回到过去就好吗?抗美援朝为中国争取到了相当长时期的和平建设环境;中苏关系破裂后中国开始寻找符合自身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改革开放后,中国融入全球化体系,取得了超越美国铆合政策的成功,就像“大象进入浴缸”,中国不仅没有皈依西方,反而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产生了“四个自信”。
其二,中国能回到过去吗?当中国GDP达到美国的60%,人均GDP为美国的1/6时,这两个“6”让美国一些人揪心。但人不能遇到挫折压力就想缩回娘胎,中国不可能推倒成就回到过去。
其三,美国能回到过去吗?一些人一厢情愿希望回到过去的前提是那个理想化的美国仍在。而事实上美国已不适应变化了的中国与世界,因而日益呈现出“美国反对美国”的迹象。斯蒂芬·罗奇近日在文章中指出,中国这10年来采取了再平衡政策,包括从出口和投资驱动转向内需驱动,从制造业转向服务业,从储蓄盈余转向储蓄吸收,从技术进口转向本土创新。对依赖“中国制造”的美国而言,这种变化带来的不适感是推动其对华政策转变的根源之一。
其四,世界能回到过去吗?当今国际格局出现所谓“后西方”现象,与此同时,工业革命4.0改变了人类社会的线性进化逻辑,而中国是影响这一变局的关键之一,上述两种因素交织在一起,使美国从政界到社会的对华态度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趋同。
厘清四个问题后,我们还需要把握好中美关系的几个“理”。
首先,当前全球化理念之争日益集中于推进什么样的全球化,为谁推进全球化。美国新自由主义以“世界是平的”为口号推动的资本全球化在全球范围内受到唾弃。而当前一些政客醉心于全球供应链的“去中国化”,其举动违反全球分工格局及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也不可能得逞。
其次,当前全球发展理念之争日益集中于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还是秉持排他性思维。全球化正从资本的全球化向人的全球化过渡。我们需要探索以人为单元的全球秩序,其核心是基于以人为中心的国家治理理念。全球公共治理不能只思考谁来治理、治理什么、如何治理,更要思考为谁治理、靠谁治理等问题。
再次,当前全球安全观之争日益集中于是主张新型安全观,重视管理型安全、倡导国际合作,还是主张防御性、自保性安全的问题;是开放创新,还是垄断排他的问题。
上述几个“理”有助于我们认清,中美博弈决非所谓守成大国与新兴大国间的“霸权”争夺战问题,而是继续维持“中心-边缘”全球化体系,抑或打造开放包容的网格状、地瓜式体系问题。博弈方式也不是简单的斗法、斗术,而是在问理、问道过程中造势、赢势。从势的角度看,西方越来越分化为“五眼联盟+”模式,美国热衷拉拢俄罗斯、印度,塑造布热津斯基 “大西方”的冲动一直存在,但是未必能见效。美国强行推动盟友与中国“脱钩”,不仅不能孤立中国,反而招致世界“去美国化”。
当前一些学者对一个理想中的美国怀有恋旧情结,很难辨别美国研究与携带美国基因的区别,更不用说在对美关系中抱持以斗争求团结的态度。他们在对中国现实不抱理智态度同时,把美国当做中国的彼岸,处处加以维护,总是相信心目中的美国终究会回归。这是学者丧失了主体性,因而不具备战斗性的体现。(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