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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达》大卖”
12年前的《阿凡达》在内地重新上映,照样大卖。
《阿凡达》,一个宣扬白人/美国人至上的主题,能够拍的如此清新脱俗,让许多非白人、非美国人感动,甚至成了一种文化记忆,这很不一般。
潘多拉星的纳美部族,无疑暗喻了十九世纪被殖民的亚非拉民族。
在影片中,纳美部族是受害者和牺牲者,他们最主要的特征是无力保护自己,要靠一个下身瘫痪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一个有正义感的好美国人——的领导,才能战胜“唯利是图的坏美国人”。
从视觉奇观的角度上来说,《阿凡达》绝对碾压《你好,李焕英》,但就内核而言,《阿凡达》无非是一个老套的美国西部片,仍然是高贵的白人殖民者对劣等部落文明的猎奇。
最终,高等文明中的正义代表在劣等文明中仰慕者的帮助下,将劣等文明纳入囊内,并获得其膜拜,成为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所以,与其说纳美部族打败了入侵者,不如说在高等文明启蒙下,劣等的、原始的纳美部族从此走向“文明”。
在亚非拉民族主义情绪觉醒,对殖民主义强烈反感的情况下,好莱坞“先退一步”,用反殖民主义形式论证了殖民主义的合理,通过这种叙述,好莱坞在不动声色中撇清了“国父们创建的美国”对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历史责任(那些恶行都“坏美国人”犯下的)。
好莱坞确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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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新编:黄世仁与喜儿和大春”
黄世仁生意做大了之后,就想“走出去了”,但走出去就会遇到风险。这时候,他就希望国内的喜儿有饱满的民族主义情绪,大春有战狼般的勇敢。
在今天的语境下,这种想法和要求应该说都有合理性。(瞧!我一点都不极左:))
问题在于,黄世仁愿不愿在国内对喜儿和大春作出让步,比如提高工资、取消996、建立健全社会保障……,等等。
如果黄世仁一毛不拔,只认为自己的利益最重要,那喜儿和大春就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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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性的问题无非是两个:第一,阶级分化是不是一个事实?
如果是,那么第二,在阶级分化的基础上如何重建民族主义的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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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认为只要抓住“弱肉强食”四个字就洞悉了世界本质的人,其实缺乏最起码的常识,他们连“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这一最基本的概念都不懂。
如果按照他们的主张“强食”下去,最后一定会死得很惨,因为不仅会被世界人民反对,也会被本国人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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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阴谋论”
人类社会,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斗争。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斗争是绝对的。
有斗争,就会有阴谋,我们要警惕各种各样的阴谋。
但是,承认阴谋存在,并不等于阴谋论就是对的。
从哲学的角度上说,阴谋论的本质是唯心主义,表现为不可知论和神秘主义的大杂烩。
阴谋论的分析方式是从现象到现象,永远抓不住事物的本质,因此也就永远无法把握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
所以,以阴谋论为分析工具的人的特点是,声称他一切都知道,但实际上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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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美舞”
昨晚做了一个梦:
一大群人在跳广场舞,旁边的牌子上写着“怼美舞”,领舞的人带着“其实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跳的十分起劲!
跳舞的人簇拥着他,一边跳一边唱——
一针见血兮,好爽!
字字珠玑兮,好酷!
怼美怼美兮,怼美……
鸡血洒满天兮,咿呀呀!
鸡血用不完兮,咿呀呀!
咿呀嘿,咿呀嘿,那个咿呀嘿……
很是亢奋!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的舞蹈动作主要是抛媚眼、飞吻和翘臀,而且经常穿插单膝下跪求抱抱的动作,就觉得很奇怪,于是关了音箱,问道:
“你们跳的不是怼美舞吧?是勾美舞、媚美舞吧?”
跳舞的人被扫了兴,大怒!挥拳撸袖地围了上来,指着我说:“你,蹭流量”、“你,嫉妒”、“你,窝里斗”……
我落荒而逃,忽然就醒了。
喘息良久,惊魂方定。但愿,这仅仅是一个梦。
【郭松民,红歌会网专栏学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 “独立评论员郭松民”,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