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谈谈对“节制资本”的认识

　　多年前，我在讲课时，提到过，在和谐社会建设的过程中，一个必须面对的矛盾就是资本与劳动之间的矛盾。那应该是在新世纪最初的十年之中讲到的。那时候，可能学界与媒体都没怎么关注过这样的矛盾。或许也有人关注了，而我没有看到。到了今天，中央出手，对于涉及到网络以及涉及到娱乐圈子里的一些重大资本势力出台了重要的限制措施，给他们立下更为严厉的规矩，这才有可能引起人们对这个问题的关注。

　　我曾经在课堂上还讲过，在近几十年来，资本在中国经济建设中的作用是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然而与此同时，其消极意义也是不容忽视的。我当时讲的是，资本就像是一头野牲口。它力气大，能干活，所以，我们还是要利用它的这个特点的。只是我们还要看到问题的另一面。这头野牲口脾气大，不那么听话，会尥蹶子，能踢人。所以我们不能任由资本任意胡来。我们必须要给这头大牲口套上笼头，挂上缰绳，要求它老老实实地去干活。同时，我们手里还要拿着一杆鞭子。这条鞭子并不是一定要经常用来抽打这头大牲口，它更是一种悬在这头大牲口头顶上的一个威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条鞭子就不需要抽打这头大牲口。实在到了非常必要的时候，这条鞭子也不能只是用来做摆设。该抡起来的时候就要抡起来，该抽下去的时候就要抽下去。

　　党的十六大政治报告提到这样两句话：必须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两个都是毫不动摇，但在叙述上是有区别的。当时，对于公有制经济的存在状态，是有一定隐忧的。提到要巩固，说明当时的公有制经济并不那么稳固，提到要发展，说明当时的公有制经济确实还需要一个更长足的进步。所以才有后来总书记提出的要把国有企业做大、做强、做优。现在，对于公有制经济的毫不动摇仍然需要坚持去做，并不是如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公有制经济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有人在不断地提出所谓“国退民进”，这本身就是毫无道理的。

　　对于非公有制经济的毫不动摇，当时的情况是有些复杂的。有的地方，对非公有制经济重视程度不够，甚至还存在某种歧视与不合理限制的情况。这才有要鼓励和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提法。而对于引导，这个词汇用得很有一些讲究。引导就是对于有些非公有制经济如果存在某种不合法规，伤害公众利益和劳动者利益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加以一定的限制，同时要把这些走上歧路的非公有制经济引向一个更为合理、更为有益的发展道路与方向上。

　　不是所有的非公有制经济都一定要戴上资本的帽子。小规模的非公有制经济，特别是个体经济，不一定就需要戴上这顶帽子。因为个体经济规模不大，资金数额相对较少。而能被称为资本的，是需要一定量的积累的。个体经济对于公众和舆论的影响是相对有限的。

　　在中国，在与资本有关的领域里，目前存在着大大小小的不少问题。对这些问题，如何认识、如何分析、如何解决，都有很多种不同的意见。然而，在相当多的情况下，如果我们用资本的本性来说明这些问题的存在，以及产生这些问题的根源，其实就不难理解。资本的本性就是追逐利润。很多问题就是资本对利润的疯狂追逐而产生的。而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要对资本进行必要的约束。

　　当年，孙中山提出过“节制资本”的口号。在孙中山看来，中国要走欧美经济发展的道路，但对于欧美国家存在的弊端要予以清除。所以孙中山提出“节制资本”的口号，一个是要发展国家资本，另一个是约束与限制私人资本。当然，在孙中山在世的时候，这也只是一个口号。如果不打倒帝国主义，不打倒封建主义，中国的发展根本就无从谈起。

　　在新中国建立前夕，毛主席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的报告中说：“为了整个国民经济的利益，为了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现在的和将来的利益，决不可以对私人资本主义经济限制得太大太死，必须容许它们在人民共和国的经济政策和经济计划的轨道内有存在和发展的余地。如果认为我们现在不要限制资本主义，认为可以抛弃‘节制资本’的口号，这是完全错误的，这就是右倾机会主义的观点。但是反过来，如果认为应当对私人资本限制得太大太死，或者认为简直可以很快地消灭私人资本，很快地进入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社会这也是完全错误的，这就是‘左’倾机会主义或冒险主义的观点。”

　　在今天的中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情况下，毛主席当年的论述至今还是有着现实意义的。

　　今天对资本罪恶的谴责在网上已经越来越多。其中绝大多数的批评是正确的、有道理的。但也有个别意见是有些过火的。他们似乎打算现在就直接消灭资本，这是脱离现实的。而多年来公知们一直鼓吹的“私有化”并没有完全被公知们丢弃。他们只是暂时地隐瞒起来，藏匿起来。一旦遇有他们认为适当的时机，他们就一定会卷土重来。

　　在今天的世界上，西方资产阶级的价值观都与维护资本的利益有关。所谓自由、民主、人权等莫不如此。虽然我们也会使用这样的词语或者概念，但其内涵与资产阶级所使用的概念是有着根本区别的。

　　另外，我们国家的非公有制经济的从业者，其中相当多数的人们是爱国的，也是不愿意被资本牵着鼻子走的。对这样的事实，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注意到的。当然，马克思说过，资本家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资本家的人格是由资本来支配和主导的。对于资本主义社会，这是一种必然。但是，在社会主义的中国，虽然马克思所提到的事实也是存在的，但也还有另外一种存在，即在从事着非公有制经济的人们当中，确实也是有一些人是坚定的爱国者。他们在有些情况下，也是以国家利益与大多数民众的利益为重的。或许这样的人并不多，但绝对不是没有。对此，我们也要有个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