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元宇宙——又一个概念先行的幽灵

　　凤凰卫视（原来一直称为凤凰卫视中文台）最近在《大新闻、大历史》栏目里推出一期有关元宇宙的节目。主持人程鹤麟讲了四十多分钟的有关元宇宙的问题。说老实话，我没有听得太明白。因为我弄不清楚，这个所谓元宇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估计提出这个名词的人自己也未必能清楚地讲清楚这个问题。

　　facebook的创始人扎克伯格把他的facebook改名为meta，他没直接改成元宇宙（metaverse），而是只改成了“元”。估计是为了让人们容易记住，而且不用太复杂的词汇，也会让人们印象深刻。

　　凤凰卫视的那期节目，给我留下的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虚拟现实。虚拟现实这个词汇本身就带有一定的逻辑矛盾。用二元法的模式来说，虚拟的就不是现实的，现实的就不是虚拟的。而虚拟现实似乎把二者这种矛盾用这种所谓新的概念给掩去，直接忽略其中的矛盾。

　　凤凰卫视的节目里讲了不少使用VR的案例来解释元宇宙。对了，VR这个代码就是虚拟现实的意思。这样来理解的话，就是用虚拟的手法来构造一个貌似的现实。当然，这个所构造出来的并不是实际上存在的物理现实，而是人们通过感官而体验到的与现实极为接近的一种意念环境。或者说，在感官上，这个虚拟空间很像是现实，但毕竟它还不是现实。

　　节目中说，由于疫情，人们都在自己的家里办公，或者至少不用到过去集中的上班地点去办公。但人们需要相互之间的交流与沟通。那么这种所谓元宇宙的方式就可能通过VR方式让人们都处于同一个虚拟空间里面。大家可以交谈，可以讨论问题，甚至还可以点自己喜欢的饮料或食物，一边吃喝一边说话。或许，人们的感官就认为大家都处在一个现实的空间里。当然，在实际上，人们还是各在各自的自己所待的地方。

　　因为在这个节目里，涉及到元宇宙的事例都离不开VR。那么这就容易给人们一个印象，所谓元宇宙就是VR，或者所谓VR就是元宇宙。如果这样来理解元宇宙的话，是不是有点不那么严肃，或者有那么一点轻率和简单化?也许凤凰台的节目制作过程也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元宇宙到底应该如何来理解，如果离开了VR，是不是就更没办法弄清楚元宇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对于元宇宙，节目里说，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未来的发展方向，而有人则认为这会让人陷入所谓虚拟的空间，最终却导致一条死路。我既弄不清这个所谓未来的方向到底是指什么，我也弄不清楚，所谓死路一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所以看完这个节目，脑子里还是懵懵懂懂的。唉，还是太弱智了，没有办法理解这些人说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意思。

　　查了一下百度。对于元宇宙，不少专家学者给出了自己的理解与定义。有人是这么说的：元宇宙是整合多种新技术而产生的新型虚实相融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它基于扩展现实技术提供沉浸式体验，以及数字孪生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通过区块链技术搭建经济体系，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经济系统、社交系统、身份系统上密切融合，并且允许每个用户进行内容生产和编辑。

　　对我来说，好几个概念都是不太清楚的。比如所谓区块链，以前就看到过很多不同的理解。还有所谓数字孪生技术，恐怕我还要查百度。而百度一定会给出不止一个的解释。

　　还有的学者是这样来解释元宇宙的：元宇宙是利用科技手段进行链接与创造的，与现实世界映射交互的虚拟世界，具备新型社会体系的数字生活空间。

　　这个解释倒是比前一个简洁一些，或者说概括性更高一些。但是如果离开对具体事例的说明，也不太能让人们真正弄清楚其中到底是怎么一个过程。

　　也许，一个新的概念的提出，总会引起人们不同的反响。虽然元宇宙这个词汇，在三十年前就有人提出来了。但是在那个时候，是出现在一本科幻小说里的，所以人们也都没有太当一回事。现在由扎克伯格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把他的facebook 改名为meta，这就引起人们更多的关注了。于是，很多人开始趋之若鹜，生怕自己落后于时代，落后于现代化的发展。这些心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概念先行的现象，在一定的情况下，对于社会发展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积极意义的。它至少让人们开始关注某个领域，或者某个问题。

　　1997年，克隆羊多莉问世，当时世界上也是一大批学者都来分析克隆羊问世后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有人表示赞扬和支持，有人表示反对和担忧。结果，25年过去了，克隆技术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上，现在媒体也没怎么报道。大多数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具体情况。只是当年的那些担忧和反对现在也不太发声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些曾经担忧的问题就真的不存在了?好像也没那么简单。所以人们大约只能等待和观望。

　　1995年至1999年，因特网的概念也突然引发了媒体的极为热切的关注。所谓信息高速公路的概念也是在媒体上非常火爆。一时间，人们都在非常热烈地关注这个问题。北京有个书生公司，每个星期都要组织一个研讨会，专门讨论有关问题。我去过几次。因为参会者都是做这方面业务的公司，所以他们对如何融资最感兴趣。当然，有些具体的技术问题不是光参加讨论就能弄清楚的。客观世界上的有关技术应用与发展如果没有大的突破，人们也说不出多少有趣的东西来。后来，这个研讨会在举行过几次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估计参加过研讨会的人们感觉，再去参加也听不到多少有价值的内容，所以也就没有兴趣了。

　　不知道今天这个元宇宙将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不管是元宇宙也好，还是VR也罢，如果没有在实际上有更为广泛的应用，恐怕光是讨论概念也是难以为继的。只是这个关注的热度是高也好，还是低也罢，都没有什么要紧的关系。互联网后来的发展已经早就突破了1999年时人们关注的高度与范围。今天的人们都在关注如何开发更为广泛的应用，概念问题就先放在一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