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的“去俄化”和亲西方,都是不会改变的,这是其头部精英特别是政客们“生产代表性”的抓手,会无限地持续下去的。即便是没有西方的挑唆,乌克兰精英们也会乐此不疲,不说别的,就算是此项投机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选票的面子上,他们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投机路数的。
问题仅仅在于:乌克兰精英生产个体的代表性并积累政治资本的路径,会显著破坏国内有限的政治整合成果及其薄弱的历史存量,其中在东部俄罗斯人占多数的地区,则负面效果最大。然后,乌克兰政客也肯定没有说服只有压服了,但是,压而不服的后续,乌克兰就再也没有招了;此后就进入俄罗斯优势领域——乌克兰内部俄罗斯人占优势地区的强烈分离倾向,以及俄罗斯事实上的外部军力优势。
综合前二者:乌克兰的精英们发现了一个积累政治资本的好路径,爱不释手地操弄不已,然后,就显著激活了内部分离倾向和外部强权的介入意愿,然后,东乌克兰的分离就指日可待了。
那些具有高度依附性自觉的乌克兰政治精英,跟中国的同类项一样,在思维方法上是以心理感觉,去代替事实和力量对比,觉得有了“对西方的高度依附性自觉”,以及看了西方格外亲,就得到了一种力量和新的选择空间,这样去看问题并做出各种抉择,毫无疑问会加速走向反面。
假如不是一路上都选择这么硬扛,就算是内部的分离主义真个难以抑制,怀柔一点给一个高度自治地位,在地缘政治上也算是一个中间状态的“缓冲区”吧,比制造强硬对立把分离主义者完全推向事实独立——最后变成了对立于自己同时亲附于对手的地缘政治存在,要好很多很多吧。
资本主义不仅在经济上,会以少数人的利润最大化目标,去反对大多数人的利益,在政治资本积累的场合,也同样如此,乌克兰的头部政治精英和政客们的努力,做出了典范性揭示。
按照毛教员的矛盾论分析框架,在乌克兰内部的统治精英与东乌分离主义者之间,前者属于矛盾的主要方面,是拥有力量优势的策略选择优先权的一方,后者处于次要方面和弱势一方,在策略上多属于被动跟进;在矛盾走向对抗性和事实分离的结局方面,前者要担负主要责任。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这一类本地占优势地位的政治精英,主动选择各种作死方案,会不断地在世界各地重复,中国也许会“被遭遇”到类似的状况和选择。
老田想要强调的是:资本主义条件下的政治市场化及其政客投机,是不可能改变的前提,这会导致全球各地的政治精英或者候补精英自身,都有高度的“作死自觉”——本能地要就各种地域或族群矛盾,进行身份政治塑造或投机,目的当然是借此积累个人的政治资本了。
西部乌克兰的政客与精英们跟中国主流有点近似,对西方具有“高度的依附性自觉”,而东乌克兰作为他们的对立面,肯定是反对这个的,但他们的分歧无关左右,而是纯粹的地缘政治与族群分离问题,按照毛教员的说法,这些都属于“言不及义(社会主义)”——都属于身份政治而非阶级政治。
虽然如此,这不妨碍我看到那些依附性精英的失败,就趁机高兴一下。只有那些纯粹为政治而生的人,才时时刻刻背负着他纯粹的政治光荣与梦想,这个,说实在的,老田没有那么高大上,往往看到某一类依附性精英倒霉什么的,就有不可抑止的小确幸,这当然也属言不及义。
二〇二二年二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