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张“网红”终于被开除了，他动了谁的奶酪？

　　北医三院肿瘤内科医生张煜终于被开除了：

　　观近段时间的舆论，直接原因大概是张煜医生翻山东聊城“假药门”的旧案翻车了。

　　笔者不想围绕这个事件去给张煜医生“洗白”，但张煜在这个事件上因为掌握信息出现偏差的问题犯了错，就意味着他以前揭露“肿瘤治疗黑幕”的事也错了吗？而北医三院给出的开除理由是“2021年4月至2022年2月”的“不当行为”，这就意味着北医三院认为张煜医生之前的言论全错了。

　　然而，笔者认为，就算张煜医生这次真的“翻车”了，上海新华医院医生陆巍“不当医疗”的事也甭想“翻案”。

　　我们来回顾一下这个事件的经过：

　　2021年4月初，张煜医生在网络上连续发文指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普外科医生陆巍对一名肿瘤患者“蓄意诱骗治疗”，导致导致“患者生存期明显缩短，家属花费了常规治疗 10 倍以上”。其后，张煜医生被逼删帖，引发了舆论极大关注。

　　4月19日，国家卫健委回应：“立即进行调查核实”。

　　4月27日，国家卫健委回应：“治疗过程基本符合规范”。

　　5月5日，张煜医生再次发声：“请求卫健委给予机会让我和专家团对陆巍医生事件进行辩论，最好在全国媒体公开进行”。

　　5月28日，上海卫健委队作出了处罚通知：“陆巍被处以暂停执业6个月与警告处罚，并处罚款3万元；上海新华医院被处警告并罚款4万元；上海嘉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因‘擅自执业’，被罚没总计165万元。”

　　卫健委对陆巍的处罚事由是“未按规定填写病历资料”，“未按照规定履行告知义务”，而“过度医疗”以及“与相关机构存在利益输送”的问题并未调查和回应，或者说已经在4月底回应过了——“基本符合规范”。

　　对此，笔者不作过多置评。我们来看看陆巍当时是怎么回应与抗癌药物涉事企业利益相关问题的：

　　因为网上爆出了这个事件，一开始我也很懵，对这个股东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后来我查了一下记录，确实在2014年我个人给徐以兵先后两次各转了1万元，根据回忆是当时讨论的是共同开展科研合作，并没有入股的印象。至于我如何成为股东，一年后又退出，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陆巍认为“处罚过重”了，而张煜医生则在微博写道，“五味杂陈，难以评价。我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民众能得到规范的医疗，不良医疗行为越来越少。”

　　俗语说“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对于医疗产业而言，癌症患者无疑是一大块肥肉，甭管治好治不好，反正利益分成是有了。癌症的成因以及治疗方法至今尚无公认的定论，但现代西医治疗癌症却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套路法——切除、化疗、放疗，最新的一点的就是所谓的“靶向药物”，治疗结果千篇一律——那就是放化疗过程中疼痛、恶心、掉头发、暴瘦，而西医对自己的“功劳”也有“科学”解释——“1年期、3年期、5年期存活率”，实际上就等于拿钱续命……

　　而张煜医生的行为，无疑是挑战了长期广泛存在的潜规则，揭开了“皇帝的新装”，自然也就把“同行”甚至整个医疗产业得罪死了。

　　当然，更要命的是，肿瘤专业出身的“西医”张煜在揭露西医“过度治疗”问题的同时，竟然还敢为中医说话，直接开怼著名的中医黑“棒棒医生”：

　　坦率说，我以前曾经和棒棒医生一样，对中医药没有丝毫瞧得起的地方甚至口诛笔伐，后来真的是因为碰见很多西医无法减轻症状的患者，通过中医治疗明显好转，起初我尝试说服自己那些就是安慰剂效应，后来我知道自己不能骗自己。……尊重客观事实更为重要。

　　中西医结合并非是一种空谈，而真的可能更好的治疗疾病，这就是每位医生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很多医生指出的中医药滥用现象确实存在，但是这和中医的医生没关系，因为去看看各医院的处方，最滥用的显然是西医医生。西医医生一通操作猛如虎的滥用中医药，可不能把这个错误归咎于中医医生。谁用之不当，才是谁的错。

　　这样的张煜医生能不被“同行”恨死，能不被“领导”恨死吗？

　　于是，他也就被冠上了“想出名的网红”的帽子：

　　去年刚刚关注到张煜医生发声的时候，笔者就翻阅过张煜医生之前的科普文章，人家一周发好几篇科普文，用的都是休息时间，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读介绍国内外最新的治疗方案，让患者尽量少走弯路，教患者及家属看懂各种检查指标，告诉患者哪些“不必做”，不要花冤枉钱，图的是什么？

　　那些唯利是图的利益相关者痛恨张煜医生完全可以理解，但这样的张煜医生却是患者亟需的。如果这也算“网红”，笔者真希望多一些这样有良知的“网红”医生。

　　这次，张煜医生终于被开除了，知乎和微博上的很多“医生”“弹冠相庆”；然而，笔者的内心却是极度悲凉的。

     【文/子午，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遥望黎明”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