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虹：学雷锋为何坚持不下来？

学雷锋为何坚持不下来？

——写在毛主席学雷锋题词59周年（1）

　　一年一度的学雷锋纪念日快到了，学雷锋的文章和纪念活动也拉开了帷幕，于是想起了去年发表《一位活雷锋的坚守与困惑》时网友关于“私有化市场化的学雷锋难以坚持”“私企的学雷锋是老板榨取工人血汗的工具”等留言，认真思考学雷锋年年搞，活雷锋也层出不穷，但学雷锋很大程度局限于纪念日、纪念月，始终没有形成学雷锋常态化社会氛围的原因，试图从制度和机制探讨学雷锋活动的常态化、社会化，让雷锋精神放射出新时代光芒。

　　自1963年3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毛主席“向雷锋同志学习”亲笔题词，号召全国人民学习无私奉献、热心公益、乐于助人、扶贫济困的雷锋精神，把3月5日确定为“学雷锋纪念日”59年来，每年的3月5日，全国各地各部门都开展学雷锋纪念活动，活动丰富多彩，形式多种多样，开启了每一年的学雷锋篇章。但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渗透和市场经济大潮相互激荡下，随着私有化的泛滥、市场化的变态发展，学雷锋逐渐出现变味和畸形，发展到抹黑雷锋、颠覆学雷锋活动。直至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决反对历史虚无主义，理直气壮为包括雷锋在内的人民英雄、人民楷模正名，学雷锋才逐渐回归到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实现中国梦的巨大力量上。现在反思学雷锋活动受到扭曲，出现表面化、肤浅化、庸俗化乃至难以坚持的原因，有利于提升新时代学雷锋的品质品位。

　　一是学雷锋隐藏着意识形态的激烈斗争。近几十年，一些人推崇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迷恋资产阶级一切向钱看的思想，鼓吹私有化和自私自利，还大肆宣传“自私是人的本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价值观，借机攻击雷锋精神是计划经济时期的典型，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已经过时。有人竟提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雷锋精神多少钱一斤”的问题，他们人认为，在当今这个自我意识强烈、以个人价值的实现作为主要成功标准的时代，主张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雷锋精神显得格格不入。一些公知抹黑雷锋，说什么“雷锋好自我表现”、“雷锋干了很多好事，本身有他的动机”、“雷锋写日记是想给大伙儿看”、“雷锋的照片是摆拍”，还言之凿凿指定雷锋的所作所为，是出于政治目的的宣传，或者出于一厢情愿的美化，或者出于某种无耻动机的炒作。更有居心叵测的境外势力，居然在雷锋牺牲50余年后诋毁雷锋精神，信口雌黄污蔑“《雷锋日记》造假、根本没有雷锋这个人”。所以说，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无孔不入，国内公知的遥相呼应，加上市场经济对人们自私的熏陶，造成学雷锋不能学、没法学的社会氛围。可即使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学雷锋居然也没有间断，足以表明雷锋精神弘扬“公而忘私共产主义风格”的强大生命力，表明学雷锋活动抵制资本主义势力的“奋不顾身无产阶级斗志”。

　　二是学雷锋严重受制于废公立私的经济体制和唯利是图的发展环境。私有化理论、私有化改革、以金钱为中心的发展，都是与雷锋的共产主义精神道德背道而驰的，这等与人民对立的“改革”，造成一个庞大的侵吞国家和人民财产的老板群体、既得利益集团，也让几千万工人丢掉饭碗、不得不在既得利益老板群体的严酷苛求下过活，于是就有了这些少数人花天酒地、骄奢淫逸，最该学雷锋回报员工、回报社会，却为了显示自己财大气粗而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反而要求身处底层的群众学雷锋做好事，把学雷锋为国家、为社会做出奉献，变成了为私有企业做贡献，为老板做贡献，使学雷锋演变成榨取更多剩余价值的工具，所以才出现“学雷锋学不了、学不起”的情形。这充分表明，雷锋精神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精神财富，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幸福的精神武器，任何试图假借雷锋精神和学雷锋活动扩大私有化、为少数人谋利益都是徒劳的。

　　三是学雷锋存在严重的形式主义。不少地方曲解学雷锋的伟大意义，只是把学雷锋活动当作应景性做好事，所以就有了每到学雷锋纪念日，不是到孤儿院、敬老院等福利机构献爱心、送温暖，就是到大街上打扫卫生，或者搞搞义诊，以致一些地方的敬老院，学雷锋日当天接纳的志愿服务队竟然达到七八支还多，很多老人一天被折腾好几次。网上爆出的老人一天被洗脚好几次、被梳头好几次的现象此起彼伏，如此学雷锋岂不是变了许多味道？搞形式，做样子，应景式，集中扎堆，让外人一看就是“假的”，于是学雷锋日一过，一切又恢复常态，看到摔倒的老人照样不敢扶，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先得想想是不是骗子，正如人们所说的“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里来四月走”、“一时呼呼隆隆，长期冷冷清清”等走过场现象。2004年学雷锋纪念日前两天，大连市某高校以团支部名义贴出“学雷锋海报”，号召全校志愿者参与3月5日学雷锋活动，可全校没有一个人报名，还引起了很多争议。有的说助人为乐的年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我们自己都顾不上，哪还有空去帮别人？有的说，雷锋精神让那些有精力的人去发扬吧，更多的同学则认为学雷锋这样传承美德、强调积极价值观的活动是一种过时的摆设，随着情人节、圣诞节等“洋节”登堂入室，随着偶像崇拜的愈演愈烈，如果自己主动去学雷锋，就会被同学看成“另类”（参自“一张学雷锋海报引发争议 大学生为何冷落学雷锋”，搜狐2004年03月05日，来源：千龙新闻网）。另有，河南焦作某技校20多名学生到公园摆摊义务为市民理发，没想到却遭到公园管理人员“清理”，称没有政府组织不能学雷锋，还指责学生们动机不纯，双方发生冲突，结果两名学生受伤（“学雷锋的现实困境”，搜狐2006年09月14日，来源：东方早报）。

　　四是学雷锋遭遇碰瓷。当年领导干部和群众比着学雷锋，老师和学生比着做好事，邻里和同事之间比着帮助人，人与人之间互助互爱，绝对称得上“同志”，可后来却不仅出现学雷锋变味，而且经常发生做好事被讹的咄咄怪事。毛泽东时代根本不存在“老人摔倒了，扶还是不扶”的问题，可自从著名的彭宇案后，好心助人屡屡遭遇“碰瓷”，使得做好人心有余悸、提心吊胆，各地反复上演路人对遇险者作壁上观的新闻，“扶不扶”成了一个困扰人们多年的中国式难题，势必给学雷锋设置了无形的障碍。网络上有人提出“为什么现在学雷锋的精神怎么越来越淡了”（2010-03-07），标出两个有代表性的回答：一是“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好人有好报，还有就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没人出手，所以也不想帮别人”；二是“当今这个时代，许多人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得更加自私，随波逐流， 追求一种不同的意识，遵循一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思想，久而久之，变得为自己的利益更多”。而《有人揭伤痕，有人多怀恋，伤感丢了宝贵的10样东西》（易经实修 2022-02-18），怀念那个学雷锋年代，认为中国人丢了那时10样宝贵的东西，其中前2条和最后一条就是——

　　丢了“安心”。说小时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年轻人不相信。那个时候住的老房子，睡觉几乎可以开着门敞着窗，从不用担心会丢失什么。虽然没有空调，但凉爽安静，空气清新.....那个时候没有“安全”这个词，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放心。如今，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很高、很漂亮，但楼上楼下门户紧闭，防护窗把整个家围得严严实实。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进不去……即使这样，诈骗电话还是不断地打进你的家里。现在想想，前两年天天爆棚的买房、贷款电话和短信，也是明目张胆地诈骗和欺骗。有关部门禁止了，才清静了一点。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提心吊胆，担心上当受骗。

　　丢了“热情”。小时候，邻里之间简直就是一家亲，相互串个门，有好吃的也会端一碗给街坊邻居尝尝，谁家有事，大伙都出来帮忙……如今，我们同住在同一小区，甚至同一楼层，我们每天见面，却从来不知道对方姓什么……那个时候人心是敞亮的，没有隔阂。现在是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要提防身边的人，提防亲近的人。不但“热情”没了，“亲情”也不敢。

　　丢了“真情”。爷爷娶奶奶，只用了半斗米；我们的爸爸娶妈妈，只用了半头牛。那会结婚，领一本结婚证，请一两桌酒席就搞定，嫁妆没几个，结婚却也很开心，踏踏实实过日子，从来都不知道小三、二奶是什么。如今结婚，没有房子、车子、票子，结婚不幸福！有房有车有票子，也不一定幸福！记起年轻时候的一首歌“幸福在哪里”，现在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人生有很多种滋味，总要熬到某个年纪，才懂得去细细品味！

　　事实上，每个人在遇到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都非常渴望碰到雷锋，有许多人也在遇到需要帮助的人的时候能够伸出援助之手。但随着市场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社会道德出现严重滑坡，有些人对帮助自己的人恩将仇报，使人们的心灵普遍地受到莫大的损害。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社会学雷锋难成气候的原因。

　　行文至此，想到一篇《一场让人泪流满面的伟大放弃》（兰馨解读 2022-02-17），说是湖南安化县高明村寡妇罗英，料理唯一的儿子在大连上大学因车祸身亡的后事，拒绝乡亲们众口“一定不能放过那个撞湘儿的司机，他把你们这个家都给毁了”的含泪嘱托，拒绝儿子同学们义愤填膺的声援，拒绝校方专门组织的强大律师团的帮助，拒绝校方要实现的“严惩肇事司机、最大限度地争取经济赔偿”两个主要目标，只是要求到肇事司机小付家吃顿饭，听了小付媳妇贫穷艰难的诉苦，就选择了不要赔偿、不追究肇事司机责任、不给儿子所在大学找麻烦、不让肇事司机公司为难等一系列让人不可思议的放弃。作者说，“正是这位母亲的放弃，让一个悲剧有了昂扬的走向”。作者说的“让人感动，让人钦佩，有了出人意料的后来”，就是肇事司机的公司出资，买了整整两卡车的米、面、油，走进湖南一个偏远的农村——罗瑛的老家，由罗瑛带着公交集团的人挨家挨户送米送油，告诉乡亲们“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些人的心眼儿好着呢”。而这一行十五人，被那“破败的房屋与校舍，孩子们连火腿肠都没见过；罗瑛家的房屋由几根柱子支撑，摇摇欲倒”的真实的贫穷境况所惊呆，除了留下路费，把身上的钱全拿了出来，恨不得把罗瑛一年的吃穿用都给准备好。作者说的“悲剧有了出人意料的后来”，就是尽管那场车祸已经过去五年，但依然有大连人络绎不绝地来到高明村，不光是公交集团的人，还有对此事知情的其他人，不光去看望年岁渐长的罗瑛，也为那个村庄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投资、修路、建新校舍…...这位母亲的伟大放弃，对当事人当事单位以及大学师生们的感动，可以说是一场髙尚情操和至美心灵的洗礼，是活雷锋的真实写照，读后着实使人感动不已。但人们不得不追问，那个肇事司机小付及其媳妇一味强调自家的困难，设身处地为老太太想过吗，想过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太晚年的生活吗？多少年后还会保持着老人家宽容时的感恩，能把罗瑛当母亲奉养吗？又不得不担心老太太这种感动能持续多久，可以说老太太的大度、宽容、换位思考的善良素养和道德风范，能不能换来她手脚不能动时，自己不能养活自己时，能够有尊严度过余生，那个肇事司机所在单位——公交集团会一直延续对老人家的照顾和帮助吗？因为现在的制度和体制，并没有给以生命代价的学雷锋真正的保障。毛主席时代的军烈属五保户都是政府管的，而且不因领导人的更换而改变，这就是毛主席时代学雷锋蔚然成风，现在学雷锋积极性很高却坚持不下来的根本原因。

　　文末需要表达的是，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不仅强调“雷锋精神是永恒的，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动体现”，“让雷锋精神在全社会蔚然成风，世世代代弘扬下去”，而且注重以全面从严的政治生态优化学雷锋的社会生态，以学雷锋活动日常化、常态化、长效化克服学雷锋的表面化、肤浅化、庸俗化，真正将传扬雷锋精神作为增强“两个维护”、坚定“四个自信”的精神力量，形成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学习雷锋好榜样”的社会氛围，在第二个百年奋斗征程中涌现更多的雷锋和焦裕禄，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作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