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年12月26日,那一天正好是毛主席68岁生日。据《毛泽东年谱》记载,毛主席在钓鱼台十二号楼召开会议,听取中央工作会议各组讨论情况的汇报。其中,毛主席提到孟子说的一句话,梁惠王问孟子,天下恶乎定?孟子说,定于一。这里的意思是,梁惠王问孟子,天下要怎样才能安定?孟子回答是要安定于天下的统一。(《毛泽东年谱》,一九四九——一九七六,第五卷,第63页)
这里的定于一,不仅仅只是说要实现天下的统一,而且还提出谁来主导统一,谁是这个统一的领导者,即谁掌握天下统一的领导权的问题。从这里,我们知道,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前,关于天下必须统一的观点,在当时的一些知识分子那里,其实已经有了某种定论。孟子是这样认为的,那么其他的知识分子也完全可能有这样的观点。这说明,至少在当时,已经有相当一些人知道中国统一的必要性了。
毛主席引用孟子的这段话,接下来说,我们要定于一,修正主义也要定于一,还不说帝国主义。是争夺领导权的问题,我们只管我们这一块天下定于一,别人的我们不管。在毛主席看来,我们要实现党和国家的领导权问题,苏联也有一个要争夺领导权的问题。只是我们不是要和苏联争夺什么领导权,我们只管我们自己。当然,帝国主义,主要是指美国,也要争夺他们那一块的领导权。
这段话放在今天来看,有些道理还是一样的。美国要称霸,他们是要争夺所谓领导权的,要让天下定于他们的那个一。中国是没有打算争夺什么领导权的,因为中国压根儿就不想称霸。但是,美国要他的那个定于一,是想把中国也要定在他的那个一的下面,这是我们不能答应的。
中国不争霸,其实就是拒绝美国的所谓定于一,也不会学美国的定于一。但中国有中国的定于一,那就是通过“一带一路”,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来影响世界,来感化世界。正如孟子在见梁惠王时,梁惠王问,谁能定于一呢?孟子回答,不嗜杀人者能一之。梁惠王再问,谁又能让天下的人都归附于他呢?(孰能与之),孟子说,当七八月间一发生干旱,禾苗就要枯槁了。一旦天上乌云密布,下起大雨,那么禾苗就长得茂盛了。像这样的话,谁能阻止它呢?而现在天下国君,没有一个不嗜好杀人。如果有一个不喜欢杀人的(国君),那么普天下的老百姓都会伸长脖子仰望着他了。如果像这样,老百姓就归附他,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这哗啦啦的汹涌势头,谁又能够阻挡得了呢?
当然,中国不是要当世界的国君,并不要求世界各国的所谓归附,所以孟子的说法不能直接搬过来用。但是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美国是处处杀人放火,欺压世界,他再凶再狠,力量再强,也是难服世界各国之众的。中国当然不一样。但是如果中国的思想、中国的观点、中国的精神、中国的文明、中国的气度,当然,也有中国的力量,让世界各国都看到了与美国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大国,那么各国对中国的感观与印象,肯定与对美国的感观和印象是完全不同的。至少,这样的一个中国,不太可能引起世界各国的恶感。
在这次谈话中,毛主席还说,要告诉我们的外交人员,不管所在国的政府是否反动,一概不搞颠覆浩劫。苏联就是搞窃听、造谣、收买、干涉、颠覆、撤退专家、断绝关系,一共总有七八种,我们一概不搞。赫鲁晓夫怕鬼,越怕鬼,就有鬼。他们欺软怕硬,应该是欺硬怕软。《西厢记》上讲惠明和尚,有几段唱词,里面有:“我从来欺硬怕软,吃苦辞甘”。共产党人就应该这样。“强凌弱”,“众暴寡”,从来不得人心嘛。
欺软怕硬,是流氓的做法,是无赖的常态。这一点美国表现得最为突出。而惠明和尚的欺硬怕软,则是一种善良,是一种心胸,是一种大气,是一种豪情。吃苦辞甘,就是宁可去吃苦受累,也不去贪图享乐。对共产党人来说,吃苦受累就是一种常态,而贪图享乐则是共产党人最不屑的生活方式。今天,我们有些人,就怕吃苦,就怕受累,而就喜欢贪图享乐,这样的人生态度,对他们来说,其实就是一场悲剧。
苏联那一套很不正大光明的做法,其实也是向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学来的。或许在苏联人看来,帝国主义对我们搞过什么手段,我们也要搞回去。似乎苏联也是有一点道理的。但在毛主席看来,这样的做法太下作了,中国是不会搞的。当然,也有人可能会说,为了达到目的,各种手段都应该是可以使用的。但在毛主席看来,革命者的成功,无产阶级的成功,不能靠这样的手法。或许这样的手法表面看起来有用,但是如果你没有站在道义的一边,这些东西用得再多,也难以成事。中国讲的是势,是道。不占有势,不具备道,你的花活玩得再多再溜,也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像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据说,他们中情局什么坏事都做,但又能怎样。他们杀了不少的人,颠覆过不少国家的政府,然而这能够挽回美国今天的颓势吗?
当然,如毛主席所说,苏联和美国搞过的这一套,我们是肯定不会搞的。但是在实际工作中,有些智慧和谋略还是不能缺少的。但这样的智慧与谋略与他们搞的那种下三滥做法还是有着本质不同的。对此,我们还是要有明确的认识与区分的。做正人君子并不是要学那种僵化的迂腐,这是书呆子的做法。正人君子要有胆识,要有智慧,更要有勇气,也要有谋略。然而正人君子最大的正气就是正大光明。正大光明就是既占有势,也具有道。再辅之以各种斗争策略,所谓用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