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7日,美国共产党机关报《人民世界》官网刊登消息:乌克兰共产党(CPU)共青团领导人米哈伊尔·科诺诺维奇(Mikhail Kononovich)和他的兄弟亚历山大·科诺诺维奇(Aleksander Kononovich)在基辅被乌克兰当局逮捕,据报道可能被判死刑。
图文消息来自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公众号 WorldCommunistParties
米哈伊尔·科诺诺维奇是乌克兰共产党共青团的第一书记,亚历山大·科诺诺维奇是主要的活动家。乌克兰安全局指控两人是“宣传者”,目的是“破坏”乌克兰的内部局势;WFDY(世界民主青年联盟)得到的消息是,两人被指控为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代理人。
这样的无端指控是极其荒谬且毫无根据的,是乌克兰反动当局对乌克兰共产党人的残酷迫害,再一次暴露了这个买办政府一贯“对外卑躬屈膝、对内残酷镇压”的反对面目。
据悉,科诺诺维奇兄弟只是在最近参加了在美国驻基辅大使馆前的示威活动,要求美国停止通过北约在欧洲进行军事扩张。
事实上,也正是北约的一再东扩,将乌克兰人民置于帝国争霸的前沿阵地和火药桶上;而充当美帝国主义和北约傀儡的乌克兰当局一面纵容国内纳粹势力迫害本国进步人士,一面在乌东地区挑动民族争端、杀害俄罗斯族民众,这才为普京的军事入侵提供了动机和借口。
乌共第一书记西蒙年科在普京展开军事行动的第一时间就发表声明《国家矛盾大于政见矛盾,俄罗斯发动的是侵略战争》称:
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的讲话不是事实。是的,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确是苏维埃政权和列宁主义政策的产物,但是如果没有苏维埃政权和列宁主义,乌克兰在1918年就已经会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这是临时政府政策的必然的直接结果——由于资本主义政客的活动,当时乌克兰境内出现了三十多个准国家政权……只有列宁主义的政策和政党才能让我们再次聚在一起——以苏联的一部分的形式。
乌克兰人民的确需要摒弃新纳粹主义思想的影响和主导,但是我们并不需要俄罗斯士兵的帮助,这是乌克兰人民自己的事(свое дело)……基辅执政当局的很多政策都不被乌克兰共产党所赞同,例如我们主张对俄友好和加强兄弟人民之间的联系和停止在新纳粹主义分子主导下的顿巴斯对峙,但是当乌克兰,当首都基辅面临坦克炮的威胁时,我们将首先保卫自己的祖国……而去军事化则是极其错误的,乌克兰是一个独立的、拥有主权的共和国,不是现行国际法下的俄罗斯联邦的一部分……
这篇公开的声明,指出了普京军事行动的本质,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从中我们丝毫看不出所谓“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代理人”的嫌疑。
在俄罗斯国内,真正的共产党人也正在遭受普京政府的打压和迫害。2021年俄罗斯议会选举前,俄罗斯联合劳动阵线(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领导下的组织)被俄罗斯政府强制注销;即便是那个修得不能再修、曾尊称普京为“君主”、号召民众支持普京的久加诺夫把持下的俄共,中央大楼也遭到莫斯科市政府查封,多位俄共各级领导干部遭逮捕。
可见,普京对共产党人的恐惧丝毫不弱于乌克兰当局,乌克兰共产党人不可能具备“通俄”的任何现实基础。
而这样的恐惧正是来源于对人民愤怒情绪的恐惧。
普京上任前,俄罗斯人均年收入仅为300多美元,如今人均年收入达到10100美元,这看似成就巨大。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顽疾导致的贫富分化、政治腐败、增长乏力、高通胀率、高失业率一直困扰着俄罗斯,除了出卖丰厚的矿产、石油、天然气资源,俄罗斯在工业和军事等方面主要还是在吃前苏联的“老本”。
2015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就已经出现了负增长,2016年有一半的俄罗斯公民(约7000万)成为贫困人口,是前一年的三倍多,即使在经济最发达的莫斯科,市民的工资也仅够用于日常开销。持续两年多的大流行加剧了俄罗斯无产阶级贫困化的趋势。
在这样的社会,年轻人普遍是看不到前途与希望的。“躺平”与“丧文化”在俄罗斯流行,在YouTube上,几乎每个表达颓丧和中二病的俄式“丧”曲音乐合集的点击量都在百万之上;在TIKTOK上,俄文丧曲Судно一度被全球人民视作俄罗斯国家形象宣传曲。
与之相伴随的青少年自杀现象与超低的生育率。据2020年联合国的统计,俄罗斯青少年的自杀人数位列全球第三,自杀率是世界平均水平的三倍,有45%的女孩和27%的男孩曾动过自杀的念头;2018年俄罗斯出现了自2008年来的首次人口负增长,负增长的规模到其后两年更加加剧。
就在底层民众苦不堪言的同时,俄罗斯还有数不清的豪车、富丽堂皇的高端会所。《全球财富报告》显示,俄罗斯是世界上贫富差距最大的国家之一,110位富豪持有全国35%的财富,而且还在不断拉大,如今1%的富人占有了55%的社会财富。富豪们除了肆意挥霍购买奢侈品,还在拼命向海外转移资产。
俄罗斯的富二代
一位俄罗斯的石油富豪正在挑选跑车
俄罗斯新年夜,一位流浪汉在莫斯科街头买醉
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间的小城特维尔,一名妇女在破败的屋檐下售卖毛绒玩具
残酷的社会现实促使越来越多的俄罗斯民众觉醒以及持续不断地抗争。如2021年初,俄罗斯爆发了大规模的抗议行动,要求普京下台,普京下令逮捕并拘留了数千人。
尽管此次抗议是由西方扶植的资产阶级自由派阿列克谢·纳尔瓦尼号召起来的,但激怒民众的却是俄罗斯严重的社会不平等、物价上涨、低工资、失业和无家可归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已经远远超过了纳瓦尔尼提出的问题,表达出了关于提高工资、获得更好的工作条件或结束资本主义剥削的迫切愿望。
2018年,俄罗斯知名民调机构“列瓦达中心”的民调显示,有70%的俄罗斯人正面评价斯大林在历史上的作用。讽刺的是,这个民调机构被普京认定为“外国代理人”,与乌克兰当局打击异己的套路如出一辙!
乌克兰当局对共产党人的迫害,完全是因为相似的原因。俄乌战争打响之后的第一时间,在俄乌两国国内同时掀起了民族主义高潮,普京和则连斯基的支持率在各自国内达到了历史高点。乌克兰民调显示,现任总统泽连斯基得到了90%以上受访乌克兰民众的支持,为乌克兰独立30年来总统支持率的最高点!而在战争之前,腐败无能的则连斯基政府的支持率已经低到“一塌糊涂”。
则连斯基当局显然利用了这样一个微妙的时机,在普京展开军事行动的时刻,通过制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试图掀起了更加疯狂的反G高潮,扑灭乌克兰国内的人民进步和革命力量。
与俄罗斯一样,苏联解体之后,内部的官僚联合国际垄断资本,通过激进的新自由主义私有化改革,疯狂地瓜分了前苏联人民创造的财富,形成了一批依附于国际垄断资本的乌克兰寡头。他们垄断了乌克兰的银行、保险和证券等金融业,石油、天然气和电力等能源行业,采矿、冶金、机械制造等实体企业,同时还控制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和新兴网络媒体等舆论工具。
乌克兰寡头不仅是富可敌国的商人,而且还有重要的政治身份——政党的组织者、领导者或拉达议员、政府要员。前总统波罗申科是巧克力大亨,他的背后是欧洲最大的糖果公司;前总统尤先科在1993年就掌管了乌克兰国家银行,成了金融寡头;前总理季莫申科则被称作“天然气公主”、“石油女皇”……
这些政要、寡头因为其依附性,都是亲美的,而被控“亲俄”的前总统亚努科维奇同样“不甘示弱”,除了在任上通过腐败疯狂敛财,亚努科维奇家族一度控制的乌克兰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每年以53美元每千立方米的极低价格从俄罗斯及国内购买天然气,然后又以极高的市场价格,销售给国内工业部门。据估计,执政前三年,亚努科维奇每年贪污了大约80亿到100亿美元,其长子亚历山大也从一个牙医,摇身一变成为身家5亿多美元的小寡头。
寡头们不仅长期控制了乌克兰的经济命脉,还长期左右了乌克兰的内政外交,很大程度上充当了美帝国主义和北约影响乌克兰政局的白手套。一轮又一轮在乌克兰上演的颜色革命成了寡头们既相互争斗、争夺政治经济利益,又不断蚕食乌克兰人民的工具。
如今,乌克兰70%的资产掌握在了一小批寡头手中,2020年乌克兰贫困人口总数最保守估计为1818万。而乌克兰官方发布的数据和世界银行等第三方国际组织的统计数据存在巨大差异,乌克兰民众也不认同这样的统计数据。乌克兰国家统计局2021年8月6日发布的《2020年家庭收入水平自我评估》报告显示,67%的乌克兰人认为自己很穷,只有1%的人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
腐败和私有化改制导致的高失业率,迫使大批乌克兰底层民众走上了劳务移民的谋生之路,在国外充当廉价劳动力,妇女被迫出卖身体或者子宫(代孕)。据乌克兰国家安全和国防委员会2020年统计,4200万总人口的乌克兰,1/3的民众被迫出国谋生,有多达900万人每年部分时候出国“务工”,320万人在国外有固定工作。最骇人听闻的苦难莫过于乌克兰妇女被大量贩卖。国际移民组织在2006年估计,全世界每年被拐卖的人口大约为80万到90万,其中约50万妇女来自包括乌克兰等东欧国家。
而乌克兰的自然地理条件并不差,反而是前苏联曾经的粮仓。乌克兰的总人口为中国的1/16,耕地面积却为中国的1/4,且大多是非常肥沃的黑土地(占全球黑土地总面积的40%);前苏联留给乌克兰的工业基础同样非常雄厚,规模仅次于俄罗斯。而这些得天独厚的资源都到了少数寡头手中,搞到今天这个局面,正是资本主义在乌克兰野蛮发展的结果。
与之同时,美帝国主义向派出大量NGO进入乌克兰,提供资金和媒体帮助,让乌克兰成为颜色革命的风暴中心,疯狂地煽动右翼民粹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情绪,转嫁资产阶级一手造成的阶级矛盾激化,遏制民众情绪的“左转”,误导乌克兰民众斗争的方向。分析公司Elliptic称,过去十年,乌克兰非政府组织和志愿者团体在乌东冲突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利用募集的资金向政府部队提供军事物资及人力;非寡头的“政治素人”则连斯基的上台,正是这样的民粹主义煽动的结果,其在本质上充当了美帝国主义和国内寡头提线木偶的角色。
尽管有乌克兰政府和西方媒体的煽动仇恨式宣传的长期误导,2021年乌克兰媒体公布的一份民调显示,仍有43%的受访者表示,在苏联统治时期,他们的生活更好;共产主义政党在乌克兰也有良好的民意基础,乌克兰共产党于1993年6月19日重建,党员数量到1998年一度发展到14万,这还是被乌克兰历任政府和右翼势力打压的结果。
2004年橙色革命的结果,越来越多的民众被美帝国主义扶植的自由派势力吸引,让乌共失去了越来越多的群众,其后开始面临队伍老化、人数减少的困境,不过2014年之前党员数量一直维持在10万人以上的规模。
2014年2月“广场革命”之后,民族主义政党在乌克兰上台执政,乌克兰政治逐步进入了民粹主义全面盛行的新阶段,大力推行“去共产主义化”,禁止乌共参加选举,将该党的青年团体也被定为非法组织,其成员受到警方和法院的政治迫害;还禁止在公共场所使用任何共产主义名称或符号,强制销毁苏联战争纪念碑,砸毁列宁塑像,并阻止在学校进行任何有关苏联历史的正面教育。在2014年一年时间内,乌共党员数量锐减8000人。
2015年4月9日,乌克兰当局通过了第2558号法案,认可了包括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乌克兰起义军,即以乌克兰民族主义者斯捷潘·班杰拉为首的法西斯伪军在内的“民族主义者在争取乌克兰独立当中的功绩”,将他们抬上神坛,而拒不承认其与苏联人民为敌的事实,其中包括在伟大卫国战争中帮助德国法西斯。这实际上是为禁止乌共提供了法律上的依据。
2014年至2015年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爆发内战后,乌克兰政府进一步加大了对共产党人的迫害力度,同时武装新纳粹分子。从2014年到2022年,约有1.5万人失去了生命。乌共领导人彼得罗·西莫年科因多次敦促停火和直接谈判以停止战斗而被乌克兰政府宣称为叛徒。
不过,乌克兰右翼政府的倒行逆施并未能阻碍乌克兰人民觉醒的步伐。如乌共44次代表大会前后接收了3.1万人入党,其中55%的新党员都还未满45周岁;2013年,乌共对761个地方党委的490位第一书记进行改选,其中294位书记年龄不满35周岁,越来越多的乌克兰青年重新被共产主义吸引。
尽管则连斯基和普京的支持率随着俄乌战争走高,但笔者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人民被欺骗也是暂时的;乌克兰当局此次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并准备杀害乌克兰共青团领导人的做法,是其法西斯主义行径的延续,同时也表现出其对人民的觉醒以及共产主义的重来的深度恐惧,昭示着人民觉醒的必然到来。这样的倒行逆施,理应得到全世界一切追求进步的人民的共同谴责。
此情此景,让笔者想起了《共产党宣言》里的开头的话: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1905年革命失败后,一家自由派报纸在谈到群众的情绪时说,现在俄国谁都不会再想照马克思的学说进行革命了。列宁反对这样说法,他引用了一位织布工人信中的话说道:“你们等着吧,1905年还会来的。这就是工人的想法。”
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前苏联地区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绝不会长期忍受资本的残酷剥削和奴役,忍受寡头和帝国主义的愚弄,他们一定也会说:
“你们等着吧,1917年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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