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之变——从学霸到恶霸
关于美国,也许不只有我,也许是整个世界,都对它怀有互质的观感,既欣赏它的成就,又憎恶它的霸道。
一百多年来,美国取得了超越世界各国的经济、科技和军事等全领域成就,看起来很像个学霸。在美式文化包装下,它在很长时期内被宣传为正义化身,尽管不真实,但的确让人佩服。
因为对美国的赞赏,有人认为我哈美。不,我从不哈美,只是对它的部分成功表达认可。
很多人把美国的制度全盘否定,这不太好,美国的制度中有很多东西是相当好的,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的制度,不可能造就今天的强大美国。
“二战”之后,尤其是“冷战”之后,美国在变,美国人在变,也许是因为部分领域太过成功,它们变得很疯狂,变得很丑恶,已经表现出黑社会恶霸形象。
它的恶霸特征有三:想制裁谁,就制裁谁;想打谁,就打谁;我即宇宙真理,谁都得服从。
美国,从学霸发展成恶霸,决不是某个美国总统或几个美国总统的责任,也决不只是美国人的责任,全世界都有责任,全世界都需要重新审视这个怪物,全世界都需要想办法打黑除恶。
美国成为恶霸的自身原因
①两次世界大战促成了信心膨胀
一战,美国出力不大,但影响很大,威尔逊的“正义”被欧洲政客利用,“分脏”成为现代战争新模式,“国联”成为虚化的大国工具。
二战,美国是重要当事国,是战争决定者之一,展示了经济与军事的双重强大,既实现了战后的第二次分脏,又主导了“联合国”的整体框架。
这两次巨大成就,让美国人误认为世界离不开它,它可以决定世界走向。
②维持盟主地位的“敌人“设定
二战之后,为了维持美国的特殊地位,美国拉着部分资本主义国家活生生制造了一个对立的社会主义阵营,拉开了“冷战”序幕。
苏联解体和东欧巨变后,社会主义阵营假想敌消失。为了巩固地位,它又设定了新的假想敌——大国威胁,凡可能对美国霸权地位构成挑战的国家都是它的“敌人”,以此为基础,推动世界进入“热战”时代。
有“敌人”设定,就必有霸权战争。
③维持科技优势的假想敌设定
1958年,苏联人造地球卫星上天,美国统治集团非常惊慌,它们认为,美国将面临可怕的挫败,并为此进行了两次国会大讨论,决定把所有的国际竞争问题都列入其外交程序,先后通过了众议院第336号决议和参议院第31号决议。
美国的竞争目标是:政治,经济,军事,科技,都必须找到“威胁源头“,都必须有计划的清除障碍,即便是西欧的朋友,也不能超越美国预想的”事态发展“。
全方位的“假想敌“战略,让美国不放过任何潜在对手和疑似对手,一旦产生误判,其政策的邪恶性和霸道性必然会表现出来。
④科技优势的卑劣应用
美国一百多年来对世界格局的主导能力取决于其科技进步取得的巨大优势。核理论优势,让它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制造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国家;生物理论优势,让它成为世界上拥有生物实验室最多的国家,其中很大部分服务于军事机构;信息技术优势,让它成为世界上最险恶、最卑劣的信息战大国,从地面扩展到太空;等等。
当美国抱有“我必天下第一“心理之后,逐渐就滋长了两种衍生心态:超过我的国家必是盗窃了我的科技秘密,必须想办法打压和制裁;”敌方“的科技团队必须被肢解,“敌方”的科技转化能力最终必须为我所用。
⑤邪恶的主动施害战略
战争,是美国主动施害世界的重要手段。但这还不是最广泛最日常化的手段,因为战争非常费钱。美国有一个长期战略叫“可选择的战略“,其主要宗旨是保持”威慑力量“,它的定义是:使潜在的侵略者认识到遭受攻击时的重大危险并意识到自己的希望渺茫。
它在欧洲至少部署了超过200枚核弹,它在全世界至少建设了超过340家具有细菌及病毒污染功能的生物实验室,它在世界至少部署了400家军事基地,它在太空部署了世界上最多的间谍卫星,它还培养和支助了世界上最多的恐怖组织,等等。
美国恶霸的精神支撑是:防人之心必须有,害人之心不可无。
美国成为全球恶霸的国际责任
①联合国的虚位作用
联合国,由美国主导构建,最终还是走上了为美国服务的歧途。
联合国,本应该像个班主任,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维护好班级秩序。
然而,它现在更像个庙宇,该菩萨显灵的时候,却是叫天天不应。
联合国,又更象是各省驻京办事处,美国是京,世界各国就是省,美国的霸权太大,设办事处的好处只能是各国想从美国手上多要点好处,少惹点麻烦。
在联合国以下,还有许多国际组织机构,并且基本上都由美国主导规则运转。
俄乌战争,一次性暴露了“国际组织美国化“的真面目,政治的,经济的,金融的,文艺的,体育的,全都露出了狰狞恐怖,连动物保护组织都玩出了”双标“,连为人类生命服务的世卫组织都在美国的生物污染洗地。
世界各国愿意跪下,没有谁敢挑战组织规则,学霸如何不成为恶霸?
②世界各国对霸权制裁和霸权战争的消极态度助长了恶霸的嚣张气焰
二战之后,只有美国的侵略战争未受到过制裁,只要是美国发动的战争都被国际社会无声地消化。
战争,对美国而言,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选择上的取舍。
俄乌战争爆发之后,我在感情上是倾向于普京的,但这并不表明我支持战争或喜欢战争。
事实上,我是希望看到“美国终于不敢踏进战争“这样一个结果,更希望看到俄国能够努力把”北约“这台为美国服务的机器给摧毁掉。
世界各国为什么对美国的恶霸战争持消极态度?因为“北约“所涉国家大多都是发达国家,都是影响经济大局的国际规则主导者,都是随时可以打制裁牌的打手。
③世界各国对“人权高于主权“和”无国界论“双重洗脑的被动应对
美国干预世界各国内政,美国暴力施压它国,“人权高于主权“是其重要杀手锏。
非常悲哀的是,世界各国的精英阶层几乎都由美国培养出来的”人权卫士“担纲,它们置人类最大多数人人权在金字塔底层的现实于不顾,利用极端信仰和极端势力为美国的侵略行为寻找借口。
十年前,在中国内部,“无国界理论“十分盛行,科技无国界,艺术无国界,体育无国界,文学无国界……一切都可以无国界。
然而,疫情之下,俄乌战争之下,一切谎言都被戳穿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无国界的,俄国人在中立国瑞士存的钱被没收了,英国的交响乐团拒绝演奏柴可夫斯基的作品,阿布的俱乐部不允许变卖,运动员莱万丑陋地双标……
最有讽刺意味的是,对所谓的“威胁大国”进行全国界包围的同时,美国自己却在美墨边界修建隔离墙。
④国际自私主义泛化是国际安全的重大威胁
资本主义全球化以后,除了两个小范围地区,整个世界都陷进到自私主义泛化的轨道,为资本而生,为资本而死,一切罪恶的行为都掩藏在“为了给资本最好的通道”这一主流原则之下。
精确地看,美国成为恶霸的根源在于资本。
资本,其最大的任务是为顶端人服务,也即为人类社会的统治阶层服务,最终目标是推动顶端优势的固化。随着资本的畸形化,战争与反战的力量其实都集中在资本手上,封建时代的“农民起义”已经无法轻易撼动霸权帝国的根基,除非它自取灭亡。
个人自私,国家自私,将让“反霸权主义事业”前景暗淡,普京的绝地反击如果没有后援支撑,顶多就是让恶霸患了一场感冒。
⑤欧洲国家的狐假虎威和搭车收费
鸦片战争时,英帝国主义是带头大哥,美国和欧洲其它国家习惯于跟着英国狐假虎威,并且借机行搭车收费之实。英国发动战争,打开中国之门,美、法、意、俄、德等十六国纷纷搭上英国战车进入中国,1840年,鸦片入华量最多为三万箱,而到了1890年,各国销华鸦片已达年七万箱,年耗损白银相当于清朝政府年收入的三成以上。
百年过去,美国成了恶霸大哥,它负责战争开路,欧洲小随从跟在后面狐假虎威,并搭上美国战车向全世界收取掠夺税和敲诈勒索税。按理讲,“华沙”亡,“北约”应自动解体。然而,它没有,因为抱团打架是黑恶集团的惯有作风,在美国规划中,美国和欧洲联合的战略作用是:集团化是可供美欧日常军事和政治冲突驱使的马匹。
欧洲,既是美国成为恶霸的祸首,又是美国恶霸身后的打手。
亚文明时代的悲伤!
在很多年前,我曾经从非制度方向对人类发展阶段进行了重新划分,人类起始阶段为愚昧时代,后进入开智时代,再进入亚文明时代,再后有机会进入文明时代。
现在所处的阶段是亚文明时代。
在历史记录中,人类总是标榜自己早已进入文明时代,这是不准确的。
人类标榜的“文明”是智力优越性,人类的自私性和残忍性不但不亚于动物,反而超越了动物,所谓的文明,其实是人类内部的智力技术性转化。没有一种动物,一枚导弹下去,就可以让几十几百万生命死亡,唯有人类可以做到。这种“高级动物行为”不是文明行为,是宇宙生命世界中的最不文明行为。
当然,人类在很多时候也有文明,也有很多人是文明的,自私性和残忍性的部分收敛证实了其亚文明性的存在。
当人类设想的共产主义实现之后,亚文明社会才能真正地转入到文明社会。在这之前,人类只能忍受恶霸与反恶霸经常性并存的搏杀后果。
谁来终结美国的恶霸时代?
与其说我崇拜普京,与其说我赞成战争,还不如说我更期待恶霸时代的终结。
从本意上讲,我无意于认同俄罗斯的制度,因为至今我不知道它用的是什么制度。
从本意上讲,我也无意于认同普京的一切行为,因为他的行为只为俄罗斯利益。
然而,世界上只有一个普京,只有一个敢于真实反抗恶霸美国的强力领导人,它的行为虽只服务于俄国,但它的实际影响是打响了反霸第一枪。
从炮火战场可以联想到其它战场,经济,金融,科技,网络,贸易,如果都能打响第一枪,美国的“规则”就不会那么坚如磐石,就有被颠覆的可能,世界就有再次重构的机会。
遗憾的是,也是我最担忧的问题在于,敢于反恶霸的形单影只,这个孤独的背影很可能会消失在投降主义的幽灵环境中,普京最多还干十年,十年之后怎么办?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只看到国内阶层固化这样一个事实,没有看到世界性的、国家间的阶层固化这一典型趋势,它由资本的流向决定阶层关系,这一固化的趋势会严重阻碍“改变现行规则”的进程。
最近两年,“大变局”的说法越来越流行,各类人都在学着重复。
然而,脱离以下几个指标,谈“大变局”就是盲人摸象:
其一,资本现象有没有大变局?过去一百多年,世界由局部资本主义转向全面资本主义,这是大格局。大变局,首先必须有这个方向的大变。
其二,美国的恶霸地位能不能被颠覆?过去一百多年,美国由学霸变成了恶霸,这是大格局。大变局,能不能让美国从恶霸回归到文明与正义?
其三,多极化能不能落到实处?过去一百多年,世界由两极化走向单极化,这是大格局。大变局,必须有多极化做保证,出现新的单极和两极,都不是世界福音,只有出现能保证各个阶层国家利益的制衡力量成型,世界才能迎来新的格局。
旧的秩序和旧的规则不被颠覆,就不要谈大变局。
附言:
有很多网友让谈“两会”提案。回复:我讲过,不谈提案,一定不会谈。但是,我可以聊一下生娃的事,奇葩的说法太多,忍无可忍。五花八门的建议,怎么执行?怎么落实?又要制造各地反差?
让人愿意生,让人能够生,不妨简单点从制度入手,先考虑考虑三件事:第一个对比政策,对比富裕的美国和平凡的俄国,前者比我们平均GDP高,后者比我们平均GDP低,把两国对娃的培养政策做个折中,中国是否能够做到?第二个对比政策,选一个资本主义美国,再选一个社会主义朝鲜,看看它们对娃的教育政策,咱们再来个折中,能做到吗?第三个对比,新中国前几十年,新中国后几十年,老百姓的生娃恐惧心理指数分别有多高?原因是什么?有恐惧心理,就不敢生,无后路之忧,就敢生,跟绝对收入水平无关。
写于2022年3月12日星期六
【文/孙锡良,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大学副教授。本文原载孙锡良新公众号“孙锡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