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我不是饭圈人士,我对易烊千玺也不太熟,其实他考不考编,和我没关系,一开始,广大网友对于这件事,只是问一个程序是否公开公正?这不过分吧?
就算有人质疑“一个年入亿万的流量明星,为什么要考编”?也不是什么过分的问题吧?难道中国富人、明星、名人的生活和工作,普通老百姓不能问?不能质疑?难不成他们是封建时代的皇帝?
那位《中国新闻周刊》杨时旸杨主任,靠着嘲讽“小镇做题家”,以一己之力,把这件事情拉到了阶级对立的高度,实在是令我佩服。
杨时旸把寒门出身、来自于农村、靠读书考试、一辈子循规蹈矩、遵守有序规则的普通当代劳动者,都定义为“小镇做题家”,贬低我们这群人“出身低贱、眼光狭窄、心胸狭隘”,“没见过世面”,“见不得明星们过得好”......字里行间,充满了刻骨的歧视。
瞧不起“小镇做题家”?按照你们的讲法,中国氢弹之父于敏、共和国的铸剑人,也是来自于落后农村苦学成才的“做题家”......甚至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中国近代最伟大的那个人,也是从韶山冲那个小山村读书走出来的“做题家”。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做题家”。
今天是人人平等的新世界,扯什么“小镇做题家”?
从前,教员说“六亿神州皆舜尧”、“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教员说我们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国家的主人”,说我们是“早上捌玖点钟的太阳”,但杨主任说我们只是“小镇做题家”,活该没有前途。
杨主任在他的神文中讲“科学家和演员是平等的,社会收入分配自然有市场去调节,有法制去监督”——他把明星艺人和科学家相提并论,认为“颜值也是一种稀缺资源”,“颜值”在市场上,就是比读书考试做实验搞科研的能力之前。
易烊千玺的颜值我不评价,但按照杨时旸这套逻辑,乌克兰才是人类的“地上天国”,“欧洲妓院”的妓女、代孕妈妈最有价值,火箭科学家反而穷困潦倒,被小流氓欺负,笑贫不笑娼嘛。
杨时旸《中国新闻周刊》文化部主任,同时还是个影评人,他的百度百科介绍中写着:杨时旸是多家媒体专栏作家,以报道为业,以评论成名。除了媒体人的身份,杨时旸还是影评人。专栏作品散见于《腾讯·大家》《北京青年报》《南方人物周刊》《新京报》等。
从他的自我介绍来看,这人是相当自恋的,他自诩:“以报道为业,以评论成名”“跟访过无数当红明星”“中国最毒舌的独立影评人”——说白了,他就是靠吹捧影视明星吃饭的,在流量明星当道的今天,这是一笔好生意。
其实这职业古已有之,中国古代从来不少一种无耻文人,靠捧戏子名角花魁的臭脚,混一口饭吃。
但杨主任又要故作清高,装出一身傲骨的样子,在他的自我简介中,其文字作品是“最冰冷的理性和最热切的好奇”锻造来的,其对世界保持的探求与清醒,用的也是“最锋利的语言写最真诚的句子”......这和那些自诩“当代鲁迅”的公知们没有区别。
他写过很多文章,立场是一以贯之的,总是站在普通人的对立面,专门哗众取宠、故作惊人之谈。
比如,他曾嘲讽天津大爆炸中的志愿者;
“基本上都属于空有一腔热情,毫无专业技能的书呆子型。他们算是上帝人格和圣母人格的隐性基因携带者,中二症的另一种表征,善于在灾难到来的时刻,营造出一种把自身投入大事件的忘我感”。
再比如,他曾嘲讽质疑杨超越落户上海的普通网友:
“那些酸来酸去声称自己寒窗苦读几十年不如一个明星的,你还真就不如一个明星。那些天天动不动就提寒窗苦读的,你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迷梦还没醒吗?”
又比如,他曾讽刺嘲讽质疑演员明星偷税漏税、天价片酬的普通人,甚至在国家出台相关政策整治影视圈之后,照样阴阳怪气。
当时国家多部门联合发文加强对影视行业的整顿,针对“阴阳合同”、天价片酬、偷税漏税等现象推出了一系列措施。受到普通人的欢迎,但杨主任并不高兴,发文《重拳整治影视业:整谁?治谁?》来含沙射影。他甚至说:“片酬高就一定要批判吗?要不要回到越穷越光荣的时代?”
2018年,针对影视行业偷税漏税问题,国税部门进行了一轮补税。杨主任也发文谴责《补税、删帖、下九流:契约精神在哪里?》,形容明星们以各种方式钻空子逃税是“契约精神”,而政府追讨税款是“违约”。
我不知道杨主任是什么出身,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当上《中国新闻周刊》文化部主任的,我只记得,他曾写过一本小说,叫做《杨天乐买房记》,讲的是一个北漂艰难生活的故事。
我就好奇,如果杨主任也是一个从底层奋斗上来的北漂,那么岂不也是个“小镇做题家”,怎么当上了记者、文人、名流,忽然就开始厌恶自己的出身了?开始嘲讽那些和你一样努力的寒门年轻人了?自己拼命挤上了电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了,就要把所有的“泥腿子”都挡在门外?资本真是可怕啊,它们能够轻松驯化出“乏走狗”,冲着无产阶级兄弟龇牙咧嘴狺狺狂吠。
小时候,我听我语文老师说:真正的文人、作家、记者、艺术家、电影家,天生应该是左派,因为他们的精神是独立自由的,只有他们能够站在弱者和穷人的立场说话,如果一个文艺从业者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成为了精英主义者,就等于念了一辈子佛经却天天嫖到失联。
是啊,你看雨果笔下有着忠勇正义的底层人卡西莫多,大仲马笔下有着穷人出身的基督山伯爵,甚至就连《红与黑》中妄图挤进上层社会的于连,作者也是持同情惋惜态度的......
但在当代中国,你很难看到一个左翼的作家、导演、编剧和记者.......当代的中国作家、记者、编剧们,热衷于把寒门子弟、底层人民污名化,小说和电视剧里令人厌恶的主角和反派,永远是寒门子弟——《人民的名义》中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祁同伟,小官巨贪藏着几个亿不敢花的赵德汉,《欢乐颂》中琐碎、狭隘、懦弱被一大家子人拖累的樊胜美,《双面胶》中无耻自私的凤凰男李亚平,《致青春》中的渣男陈孝正......你看看,他们中间有一个好人吗?
东晋南朝,是古代最瞧不起寒门子弟的时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公门有公,卿门有卿”,庶族出身的官僚,连和士同席吃饭的资格都没有;陶侃官至太尉,被贵族骂做“溪狗”,桓温军功卓著,穿个盔甲都被贵族嘲笑;那么南朝贵族们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所谓“小镇做题家”,就是农民的孩子,他们的祖辈受剥削受压迫做牛做马,终于有一点希望了,就拼命帮助“亲人”,他们为红军、八路军、新四军送粮食、做鞋子、送子女上战场,冒着被还乡团反动派剥皮活埋点天灯的危险,支援共产党和人民的军队。
他们的父辈为了新中国兴水利、修道路、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河流改变了模样,他们的父辈种庄稼、交公粮、上河工、免费义务劳动,支持了国家的工业化……他们的父辈还为了生存,背井离乡去做农民工,爬脚手架、拌水泥、掰钢筋、在泥泞里打滚,流血流汗断手断脚,用自己的青春和健康,建设了大城市。
他们的祖辈父辈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财富、资产、资源、人脉……他们只是一分钱一分钱地攒起来,把孩子送去读书、做题、上大学……
他们大多数人,就像他们的父辈、祖辈一样单纯、老实,他们信奉努力就有回报,信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们遵守秩序和规则,他们以为只要老老实实工作,一丝不苟完成步骤,遵守所谓的“游戏规则”,就能达成正当的目标,得到公正的回报。
就像祖辈们种地一样,农民从来不怪罪天时、种子,只会怪自己不够细心、不够勤劳;就像父辈们打工一样,农民工从来不怪老板包工头言而无信,从来不嫌工资少工时长,只要有钱赚,拼了命都会去干……做题,其实和种地、打工一样,需要大家都遵守规则。
“做题家”这个名字倒没有讲错,他们确定是全中国最老实、最守规矩的一群人,一切都是按照解题步骤来的……读书、考试、上大学、考研、考公、考编、面试、进企业、996、买房、结婚、生孩子。他们就像当年的工人农民一样,是中国的基本盘。
所谓“小镇做题家”,就是寒门子弟,从物质精神极度匮乏的农村里走出来,从千军万马独木桥的高考中厮杀出来,上学时爱党爱国尊敬师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工作的时候兢兢业业,全心全意建设社会主义。这高楼大厦,这万千道路桥梁,这世界第一的工业国,这飞速发展的互联网,哪一点和寒门子弟没有关系?
他们没有好的资源,没有开阔的视野,没有优秀的人脉,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但99%的他们依旧在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社会的发展而努力,他们也有信仰,他们也有理想,他们也有希望,为什么在你们笔下,他们就不得不去死呢?
人都有欲望,也都有追求,人有求之不得的痛苦,也有上下求索的快活,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寒门子弟确实遭遇了很多困境和痛苦,但生命总会找到自己的出口,轮不到你们这群无耻之徒来指手画脚借题发挥,也轮不到你们来贴标签下定义,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祁同伟,也没有那么多陈孝正李亚平,你写的,不过是你幻想中的“寒门子弟”,你龌龊内心的自我投影。
你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却要试图扮演上帝的角色,可笑之极。
对了,这位杨时旸杨主任,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独立中文笔会”的成员,这个“独立中文笔会”,是一个公开承认受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资助的组织。有很多反华分裂分子在上面写文章,而杨主任的文章,也堂而皇之挂在上面。
杨主任在他出版的书籍《孤独的猎人》中,还有这么一段独白:“有人说,你们这帮人的写作无非是杀人放火求诏安,我对诏安没什么兴趣,我只是觉得杀人放火的过程快意恩仇......我想看看,这样写下去,会有怎样的结局?”
我们不妨猜测一下,杨主任要的那个“结局”,到底是什么?
【文/申鹏,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平原公子”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