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滠水农夫|亿万人民创造的历史,不是说抹黑就抹黑得了的——纪念我的嫁爹

2022-08-23 10:55:00  来源: 狂飙网2022公众号   作者:滠水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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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莫言在为谁请命?把真实的历史告诉年轻人》写得很好,指出了象莫言这样的人,本质就是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正是毛泽东时代所致力建设的公平社会彻底改变了莫言这样底层农民家庭的命运,从而奠定了他们在新时代有幸位搭上顺风车成为上层精英的一员,然而他们不仅不加感激,反而将抹黑那个时代作为向新时代进贡的头名状。笔者对此也深有同感,曾在《潘石屹们应该感谢邓小平还是毛泽东?》一文中指出:“时势造英雄,时势也造富豪精英,不要说潘石屹们个人有多大能耐,若没有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政策转折,也不会有他们创造财富神话的时代空间,然而归根结底,若没有毛泽东时代改天换地的实践,演绎这一神话的机会也不会自然落到他们头上,而是早已就被旧时代精英抢占了先机。所以他们有理由感激邓小平,但其实归根结底最应该感激的应是毛泽东。”

  象莫言、潘石屹这样的上层精英,由于自身目光短浅乃至别有用心,早已褪掉本身,背叛出身的阶级,变成了屁股决定脑袋的既得利益者,从个人品质来看比曾经的“地富反坏右”旧精英还不如。因此才有当年毛主席“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等殷殷嘱托。

  秦明同志的文章中还提出了应该引起大家重视的严重问题,那就是不能任凭莫言式的抹黑歪曲泛滥成灾,把人民真实的历史虚无掉,我们每个有良知的人有责任把真实的历史告诉世人,从而揭示被各种强势和流行话语遮蔽、扭曲和阉割的历史事实。虽然在当前大背景下,要真正做到这一点还有难度,但只要我们一点一滴的付出努力,终究会汇集成人民群众讲述自己真实历史的众声喧哗。从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看,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的主体,因而历史终究不会如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成为所谓被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关于那段历史有别于主流的另一面记录,已经有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就笔者所知的有高黙波的《高家庄》、韩东屏《中国的农业道路: 从毛泽东到邓小平——关于中国未来的思考》以及民间作者伏牛石、古彭万俟卨、木兰山樵关于人民公社、集体化时期农村的系列文章等。

  而对于秦明同志在文中特别提到的那位网友的话,笔者更是颇有感触,因为正巧笔者的嫁爹(湖北人对外祖父的称呼,如同北方所称的姥爷)与那网友的姥爷一样,是毛时代的一位农村基层干部,而且与网友的姥爷同样是一位深受当地农民爱戴的带头人,人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为“老队长”,他勤勤恳恳当了几十年生产队长,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但村里上了上了年纪的人提起他无不充满敬意。因为我是生于70年代初,对于我们村(与嫁爹一个村)集体化时期及嫁爹尚有印象。我曾经写过一篇回忆嫁爹的文章,文中讲到他的相关经历,现述如下:

  外祖父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生与土地和乡亲们打交道。还在大集体时代,外祖父就当了多年生产队长,直到九十年代初,因为年龄原因才卸任。五十多年生产队长的生涯,外祖父把他全部生命融化在了这片土地上,也赢利得了四邻八乡村民的尊敬,人们都亲切地称呼他“老队长”。直到年老退职后,村里有什么邻里纠纷或家庭矛盾,都习惯一句口头禅“请老队长来评评理”,而只要外祖父一出面,再麻烦的事也能处理得平平和和,让大伙心服口服,为人公道正直有口皆牌。

  外祖父一生最大功业就是当了五十多年的生产队长。那还是七十年代初,我刚开始记事,人们就已经称呼他 “老队长”了,而我们生产队年年都被评为公社、县里的红旗标兵,提起“六队”(我们村),其它远近村庄没有不翘起大姆指称赞的。在我的记忆里,那时村里开辟了林场、果园,兴建了养猪场、养鸭场、鱼池,还建成了育秧室、幼儿园等设施,耕田、打谷也开始使用机械。全村除冈顶的坡地外,几乎都实现了水利浇灌,秋冬种植油菜、小麦,春复栽种早、晚两季水稻。白天,人们一起愉快地劳作,争比干劲,劳动间隙则在田间地头讲故事、说笑话,欢声不断。晚上,吃过饭后的人们聚在一起,听评书艺人讲古(评书艺人由村里聘请,住在村里)。农忙季节,整个村庄像一个沸腾的熔炉,夜以继日抢种抢收,连老人和孩子们也投入其中,为大伙送水送饭。冬季农闲时节则组织派遣劳力参加公社、县里的水利会战,留在家里的人也不闲着,池塘清淤,整田,积肥。最热闹的时候是分粮、分油、分鱼、分田地里的各种收获物,人们在仓库前的空场上排成长队,听着会计叫名唱诺,孩子们则在一旁嘻戏打闹,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感觉到那时的生活条件虽然相对清苦,但人们特有精气神,一切都是红红火火的。外祖父作里村里的领头人,到底做了哪些具体工作,起了什么作用,因当时我年幼无从了解,但在印象中他是经常不能按时回家吃饭,总是外祖母把饭菜单独留下来,而且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挂在村头大树下的钟敲响,集合社员,然后安排大伙一天的的劳动。

  外祖父除了在抓生产上赢得社员群众的威信外,我想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以身作则,从不为己,力所能及地帮助乡亲们,做了很多得人心的好事。那时,上面偶尔有到村里招工的指标,从农村人到城里人的身份转变在当时人们眼里,简直比野鸡变凤凰还金贵,这种好机会自然成了大家的热望,多少人眼睛盯着外祖父。可他从来都是秉公对待,办事入情入理,总是优先照顾家庭条件差的人,尽力把他们推荐出去当工人。就我所知,其中有一个是家里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生活过得很窘迫,村里就照顾儿子去招了工。另外一个,家里兄弟姊妹多,生活困难,自身身材矮小体弱,也照顾去招了工。还有很多类似的情况也都尽可能得到了照顾,从而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唯独对自己的子女亲属,外祖父没有什么特殊关照,我的母亲本来有招工的机会,却让给了别人,舅舅和几个姨妈也是靠自己的努力,除大舅当兵出去外,其他子女至今都还是农民。时至今日,那些得到过帮助的人,很多都没有忘记外祖父的恩情,叨念他时充满感情。人活一世,还能被人挂念这么多年,外祖父也算不枉了。

  八十年代初,上面的政策是分田到户,搞家庭承包,在一边倒的形势下,我们村也实行了单干,可惜的是初具机械化水平、各项事业红红火火的村子从此停止了继续向前的步伐,倾刻间又回到一盘散沙的局面,我甚至想,如果不是单干,还是当初的集体化道路走下去,说不定我们村也能成为“华西村”、“南街村”,可走过的道路再也回不去了。对于政策的巨变,外祖父当初有什么想法我不得而知,只知道由于他威望很高,实行单干后,仍旧担任村长直到九十年代初,那时外祖父已经年过古稀,又经历了一场大病,实在干不动了。尽管分田单干后,村长不用再像大集体时代那样管的事多,工作忙碌,但外祖父仍旧一如既往扑在村里事务上。灌溉是种庄稼的头等大事,各家各户为放水的问题经常发生纠纷,外祖父总是不厌其烦协调劝解,化解矛盾。遇到旱季,则组织村里人到泵站抽水,夜以继日带头巡查沟渠,防止漏水偷水,完后还要磨破嘴皮,一家一户收取水费,辛苦自不必言。每逢下雨天,别人都猫在家里,外祖父披了雨衣,在田埂地头一路巡查,疏通沟渠,排除渍水。有时睡到半夜,还要爬起来冒雨到水塘边,查看缺口是否堵实或被冲垮,可不能让宝贵的灌溉用水白白流失。

  外祖父是一个少言的人,做的比说的多,他可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有为生活的颓丧气馁,他像一头老黄牛弯下身子,默默地咀嚼属于自己的快乐和痛苦。而对于乡亲们来说,他则是公道和正直的化身,邻里纠纷、婆媳不和、兄弟反目等诸多乡村琐事,人们习惯于请他来调解,家里有什么困难,发生什么变故,或有什么红白喜事,人们也都习惯于向他求教,请他来主持。对于村里孤寡老人,他总是尽心尽力的照顾,送吃送穿,保证他们的生活,而孤寡老人也把他当作贴心人。至今有一个典故让我印象深刻,外祖父家斜对面,住的是一个五保户瘸腿孤老,人们戏称他“刘伯承”,一条腿长年化浓流血,恶臭难闻,他则以拾破烂为生,所住的小偏房里堆满垃圾,一般人都不敢亲近他。外祖父看他可怜,经常做了好吃的送他一份,时时照顾他。后来这个孤老病逝后,一天,村里人在一起拆他的房子分掉,外祖父正坐在自家屋前休息,这时突然从平地生起一个旋旋风(在农村,旋旋风被认为是鬼魂所化),从孤老屋前直旋到外祖父面前,然后又围着外祖父旋了好几圈,似乎不忍离去,村里人纷纷开言说,是“刘伯承”显了灵,向 “老队长”告状呢,不要拆了他的房子。这件事是我小时候亲眼所见,虽然包含了迷信的成分,但确实反映了外祖父在乡亲们心目中的地位。

  作为一个平凡的老农,外祖父没有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把勤劳、纯朴、善良的品格留在了人们心间,把他的全部生命化作了村庄的一部分,安眠在这块土地上,外祖父应该是安心而厚实的。

  今天,作为农民的儿子,作为嫁爹的后代,我也要像那位网友一样,把这段真实的历史分享给善良的人们,也算作为我对敬爱的嫁爹和那段特殊岁月的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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