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看起来有些乱,俄乌冲突发生后,激发了人们对整个国际格局大动荡的担忧,部分学者提出了“世界正在发生百年未有大变局”这样一个结论。
然而,大家再看,非洲动了吗?美洲动了吗?亚太动了吗?欧洲主体动了吗?
都没有,世界之变,变在局部,大格局仍然未变,仍然没有看到有何种力量能够撼动这一格局,美国仍然是世界之王。
说心里话,我很期待真有大变局,希望看到更多的大国能够做出改变世界格局的实际操作。不过,这种期待暂时还没有实现的可能。观察世界,我们应该从局域性突发事件里挣脱出来,尤其是不要被重大事件吓得一惊一乍,不要想当然地认为电影场景和网络场景果真就是让世界信服的事实。
回头看过去一百年,尤其是回看二战后的近八十年,人类世界构建了一个超越历史所有百年周期中所能构建的大格局,这个格局的大脉络、大框架和大趋势非常清晰,未发生根基性动摇。总结起来讲,就是“五个一”:一个联合国,一个主导国,一个广制度,一个大裂变,一个大趋势。
①一个联合国
第一次世界大战,催生了“国联组织”,但这个组织没有起到任何实际作用便走向死亡,它没能阻止二战的发生,甚至可以认为是它加速了二战的发生。
二战后诞生的联合国,情况就大不相同,从过去到现在,大家都质疑它的作用,甚至认为它就是个木偶。但是,加入进去的任何国家,都不愿意主动再退出这个组织,哪怕这个组织让它心碎也忠心不改。
二战后的联合国,不只是一个政治组织,不仅仅是各国吵架的地方,它还有许多能起作用的专门组织,世卫组织,世贸组织,世行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劳工组织,粮农组织,教科文组织,知识产权组织,旅游组织,气象组织,原子能组织,海事组织,民航组织,等等。它还有六大机构,分别是:联合国大会,安全理事会,经济及社会理事会,托管理事会,国际法院,秘书处。
美国,可能会把联合国当成自己的自留地,可以随便挖、随便啃,可以操纵甚至是玩弄联合国规则,可以无视组织规则。但是,其它国家恐怕不敢这样效仿,主权国家基本上都会受到上述组织的约束,也能从上述组织中得到自己想要的部分利益,脱离这些组织,就会有脱离世界的孤独感。
大家注意!与联合国相关的国际组织与机构,有哪一个不是被美国操纵?有哪一个不为美国谋利?即使美国宣布脱离世卫组织,这个组织仍然听美国指挥并为美国开脱,其它跟美国关系紧密的组织可见一斑。
联合国,套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讲,这是“从组织上建立国际秩序”,加入进去,就是找到了组织,要加入组织,就得遵守组织纪律。
联合国,代表着国际政治大格局,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只要不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联合国是不会消亡的,国际关系的组织格局是不会大变的。
②一个主导国
“国联”的成立,美国的威尔逊是主导者,但美国自己却未加入进去,这也可能是国联无力的影响因素之一。
二战后的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于一战,美国是参战国中的盟国主导者,它对战局进程的影响和对战后国际关系的影响已经远非一战时可比,此时的美国抛弃了不干涉主义,树起了国际干涉主义的领导旗帜。
二战中,二战后,美国是如何主导国际大格局的?
德黑兰三巨头会议。在这个会议召开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本来,罗斯福是想开个四方会议,但斯大林不愿意看到蒋介石参会,罗斯福就邀请蒋介石到开罗开了个通气会,以此安抚蒋介石。
德黑兰会议主要讨论了两大问题:一是开辟第二战场的问题;二是讨论盟国胜利后的国际关系问题。
第一个问题,三大国各怀心事,但整体上仍然维持团结合作的默契。
第二个问题,因为时机并不成熟,故信息量较小。
三巨头会议的整个过程都是围绕着罗斯福为中心,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在于,向世界传递了战胜轴心国的信心,也坚定了要优先结束欧洲战场的决心,更确立了美国的主导地位。
敦巴顿橡树园会议。联合国从哪里来?就从敦巴顿橡树园里走来。
从1944年4月开始,在美国主导下,美、苏、英开始了第一阶段的关键会议,对联合国的基本构架进行了讨论,虽然未能在所有问题上达成共识,但联合国的雏形已经具备。中国是创始会员国,但第一阶段的决定性会议并未受邀参会,从第二阶段会议开始加入,对完善相关条款做出了一定贡献。
在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取舍上,美国扮演了绝对主导者角色,苏联不希望中国拥有常任席位,英国不想给法国常任席位,理由都是两国的战争贡献太小。但美国并不这样认为,它早已经着眼于战后新格局,苏联身边需要一个大国制衡,德国和英国身边也需要一个有影响力的欧洲大国制衡,选择中法,是美国制衡思想的深入贯彻,并非美国偏爱中法。
从初始条件看,美国的确为世界准备了一个非常不错的联合国,世界从一个无组织时代转向为有组织时代,这个组织有点像是中国古代的周共主。
雅尔塔会议。在今天的克里米亚半岛,在曾经的雅尔塔皇宫,美、苏、英三巨头又再次相聚,又再次用智慧和阴谋安排人类世界。
毫无疑问,今天世界各国所服从的国际体系就是这三个人构建的雅尔塔体系,尽管国际风云变幻莫测,尽管国际关系经历无数次重组,但大格局仍然未能越过这个体系。
国人把失去外蒙古的责任全推到苏联身上,但历史的真实过程显示,美国才是真正的导演,再套用中国一个说法,国际大局“拍板权”在美国手上,三国分脏的优先条件要保证美国利益,符合美国利益的时候,美国可以用适当的“承诺”来满足苏英两国的诉求。
不得不承认,美国的力量是强大的,它不但只是主导了二战后的格局,并且成功地维持了雅尔塔体系的延续。
中东战争。二战以后,中东的阿拉伯人同犹太人打了六七次战争,最后都是以犹太人胜利而告终。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是美国在主导。
苏联去哪儿了?苏联的力量不足以撬动美国的主导地位。
美国以其坚定的决心塑造了一个“犹太人的中东”,不管形势如何变,犹太人的地位始终是美国的优先考量,“种族优势论”是美国控制中东秩序进而影响世界的另一种战略基点,这个基点的最原始思维是基因。
冷战的生与死。美国,在不到三百年的历史中积累了各种自信,唯独对社会主义这一先进制度表现为恐惧,这种恐惧的源头是自私性,一种不能满足自私性的制度显然不符合丛林集团。
杜鲁门,冷战的始作俑者和强力推动者,他把冷战从暗思维推动为公开物,也正是这种思维,活生生制造了两个彼此仇视的国际阵营。
冷战,从实际运转过程看,它也不是完全没有正效应,美国带动了西方阵营的合作与发展,苏联带动了东方阵营的联合与互助。从数据上看,东方阵营的发展步伐不如西方快。但这只是表象,从历史进程看,东方阵营中的国家在基础上本就落后得多,正是因为相对落后,才有了社会主义制度这种相对理想模式的受追捧。
不过,冷战的最终目标显然不是为了各走各路就能皆大欢喜,美国导演的最终目标显然是用实力消灭对立阵营。
美国的目标实现了,它用“和平演变”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目的,二十世纪末,另一个阵营崩塌了,或者说其中一种制度在宏观上被湮没了,颜色革命整体上是成功的。
然而,这是不是美国主导世界的终点呢?当然不是。
两个阵营的对立消失,实质上已经表明,美国可以依仗的斗争基础也跟着消失,美国领导西方的斗争逻辑发生了根本性改变,它不能再依靠“打击东方”来要求西方盟国围绕在自己周围。
没有阵营对立,美国就只能设定自己是人类共主。
美国让自己成为人类共主能获得拥戴的新支点必须是导演热战,并且是世界性热战,是全方位热战,意识形态,政治,经济,金融,主权,等等,只要有竞争,就需要挑动热战,只有热战常在,才能让美国有主导权和裁判权,才能让美国积累道德优势和利益优势。
俄罗斯对欧亚地缘政治的反抗行为仅仅只是对美国主导热战的一点低调的挑战,它的影响极其有限,主要原因在于没有跟随者和没有新的反霸联盟成立。
美国的主导国地位通过军事实力实现,当今世界各重要区域的军事态势均因美国而定,可以认为,美国主导了世界军事大格局。
基于上述历史和现实,在未来相当长时期内,美国仍然是全球唯一的主导国。
③一个广制度
资本主义,很多伟大人物在一百多年前都对它做了判断——垂死挣扎。
二战以后,资本主义不但没有崩溃,而且从整体上战胜了另一种存在,丝毫看不出垂死挣扎的可怜状。整个世界,除了几个点位,其它每个角落都戴上了资本的帽子,如果不计细微处,可以认为,人类已经处于全资本时代。
何时会走向全覆盖?我的估计是不超过十年。
理想的社会没有出现兴旺,垂死的制度为何能长盛不衰?在我看来,这两种现象是统一的。正是因为前者的阶段性失利,才导致后者的畸形生长。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只尊重强者逻辑的制度,或者说是能刺激人类无限度掏空自己潜能的制度,从智力上掏空自己,从道德上挖空自己,从欲望上挥霍自己,把“自己”置于无限重要的地位。
有纵私的制度环境下,有两类人可以主导社会。强者,在任何制度下可能都是强者,但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可能会达到极致之强,故强者更爱资本主义。恶者,也很喜欢资本主义制度,因为这种制度下的规则具有模糊边界,不管白狗黑狗,会咬人就是好狗,会咬人的狗不会受到严厉约束,又能满足制度需要。在由强者和恶者主导的社会环境中,弱者,不强不弱者,老实人,都将成为被主导者,都将是资本的奴隶。
生命的终结,无非是三种原因:自然生命到期的油干灯灭;疾病灾害所致;外力致命。
让资本主义自然死亡,恐怕再等一千年都很难看到。
资本主义的疾病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否到了垂死的程度呢?恐怕还没到。它现在的特征是有高度的传染性,再正面一点描述,它有着充分的吸引力。如果不是有吸引力,为何能在死亡声中覆盖全球?资本主义病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种神经类药物造成的病,在治病过程中加重病情,而多数人又乐于长期服用这种药物,它能让人释放出更亢奋的精神状态。
外力致命,从人类社会角度分析,那就是革命,只有比资本主义更先进的制度才能够革掉资本主义,用马克思及其传承者的理论分析,那就是由社会主义来承担这一任务。
资本主义制度,属于“控制与剥削型”制度。社会主义,属于“合作与共享型”制度。控制欲与合作通常会冲突,剥削与共享也很难共融,后者比前者更彰显文明进步性,但这个文明能否达成共识是人类社会的难点和痛点,要么用时间来换,要么用一种刻骨的痛苦来换,革命不会在简单的微观事件中成功。
前几天,诺贝尔经济学奖颁给了伯南克在内的三位西方经济学家,很多网友不服气,他们认为自己的同胞更应该得到这项殊荣,并说诺奖已经变质了。文学奖,和平奖,可能是变味了,但经济学奖暂时还得是西方人拿。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用西方经济学理论指导自己,这个奖不颁给西方人还能颁给谁?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出发,没有一个经济活跃的国家不是在死死地抱着西方经济学,没有一位稍有知名度的经济学家不是研究西方经济学,没有一位有身份的经济金融官员不是靠西方经济学获得成功,没有一篇所谓有档次的经济金融学论文不用到西方经济学模型。诺奖不发给西方经济学家还发给谁?
经济基础决定国际政治,制度大格局也由美国和西方联盟占据主导权。并不是说这个制度真有多好,而是好的东西正面临一个历史性大曲折。
④一个大裂变
联合国刚成立的时候只有61个会员国,今天的联合国已经有193个会员国。
二战以后,世界发生了人类历史上最为剧烈的民族和国家运动,仅仅在非洲,就诞生了四十多个新生国家,这其中有许多国家是直接从奴隶社会迈向资本义社会,甚至有个别中非国家是从原始社会过渡而来。赤道以北,赤道以南,北非,南部非洲,原属地民族以极其勇敢的精神开拓自己的国家。
亚非拉的民族解放和独立运动,中国在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尤其是毛泽东思想的影响似乎有人类明灯的效果。
一些古老的国家也在二战后开始了脱离殖民者的运动,奴隶贸易走向了终点。比如说,埃及,曾叫阿联,桑给巴尔就是现在的坦桑尼亚,加纳过去叫黄金海岸,赞比亚以前叫北罗德尼亚,博茨瓦纳过去称贝专纳,南非从前是阿扎尼亚,莱索托曾经是巴苏陀兰。国家名称的改变反映了殖民主义灭亡的历程。
在亚洲,印度支那,东南亚,南亚,都出现了国家裂变和独立运动。
在美洲,围绕着“安第斯条约组织”和巴拿马运河,美洲人民反侵略、反殖民、争海权的斗争也是风起云涌,不同的大小战争之后确立了今天美洲的大格局。
民族解放,国家独立,政权的稳定,构成了二战后几十年的主旋律,这种裂变带有非常强烈的进步性,通常不会成为被革命的对象,洲际国家形态大格局出现大动荡的可能性不大。
今天,我们也许认为非洲的存在意味着落后。然而,如果再过一千年两千年,非洲人民是否可以创造出其它地域同样的先进成果呢?完全有可能。
⑤一个大趋势
在前面的内容中,我谈到过资本义主义世界的弊病,也谈到过霸权美国的自私,这是一条脉络。二战后,还有另一条脉络,那就是人类权利观的进步。
资本主义有自私和剥削的特征,但它肯定比封建及奴隶社会更进步,即使在奴隶社会,奴隶主也不是天天打骂奴隶,也有其时的协调规则,西门庆再霸道,也不会天天霸占他人的老婆,他也只敢冲武大郎下手。“有节制”的霸道和自私保证了社会进步还能向前推进,这个“向前”,最直接的表述就是让人活得更像是人,让人找到自己的合适权利。美国发动了很多战争,但也不是想打谁就打谁。美国总统权力很大,但它的老百姓可以不听他的话。
必须承认,“让人活成人”已经成为非常普世的共识,并且形成了许多公认的规则,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人与人相处,“平等”是一种必须,因为有平等的要求,任何一种公或私的所谓规则,都离不开MZ二字,至少从形式上是离不开的,没有形式,就不可能有内容。
美国是做“形式表率”的高手,它不一定让所有人都真实拥有某种权利的全部,但它从形式上一定会让人感受到某种可能权利的存在。1950年,美国有2400万人参加过游行,1958年,共有8000万人参加过游行,1960年,美国有1320万人参加过游行,1965年,美国有1550万人参加过游行,1968年,美国有2650万人参加过游行,1970年,美国有3300万人参加过游行……美国的游行文化慢慢成为世界性风景,“自主表达权益”和“街头文化”逐渐成为全球性大众化追求,它已经成为国际价值信仰大格局的基本态势。
二战以后形成的这个大趋势有多重要?可以认为,它标识了人与动物的界限。
我用“五个一”来抽象概括二战以后的世界大格局,完全剥掉了具体事件的微观影响,只要这“政治格局,军事格局,制度格局,国家格局,信仰格局”五个大方向基本稳定,我们就不应该得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样的结论,多大的改变能超过这五个方面?
误判的教训
二战以后,人类世界出现了几次非常重大的整体性误判,从大的方面讲,是误判了世界趋势,从关键点上看,则是对美国出现了误判。
七十年代的美元危机。自1967年开始,美国发生多次金融危机,债务上限不断被推高,到1970年,实质性触发了“美元危机”。此时的美国政府不只是感受到来自内部的压力,也感受到了来自欧洲盟友的压力,英国政府甚至有借此用英镑取代美元的误判。国际社会第一次喊出“美国正在衰落”的声音。
然而,历史告诉我们,世界误判了美国,它没有从此衰落,美元也没有被其它货币取代,“美元危机”被美国人做成了“美元霸权”,它以前所未有的成功构建了美国称霸世界的一种软武器。
八十年代的美苏蜜月。苏联人的单纯和幼稚,或者说苏联人的战略失效,给全世界传递了一个错误讯号——美苏可以共同管理世界。事实呢?苏联人认为跟美国是“哥俩好”,而美国人则认为对方就是个“蠢货”。戈尔巴乔夫及信徒失败了,这次失败,是美国导演下的全局性失败,它把东欧社会主义阵营玩没了,它把苏联玩散了。关键问题还不在这里,苏联的主权丧失并未换来美国人的认可和接受,两国的敌对关系更是上升了一个台阶。
2008年的金融大危机。美国的“两房”触发了这次危机,金融危机最后演变为经济危机。在公众眼里,美国的危机有多严重呢?一位非常知名的大电视台主持人跑到美国去做报道,发回一则非常苦难的新闻——在美国买一栋别墅只需一美元。
这种信息的广泛传播自然会激发一帮人的情感冲动,在世界的很多地方又响起“美国真的开始衰落”这样的声音,部分人感受到“世界已经离不开我”和“RMB可以取代美元”的欣喜。
十几年过去了,大家看到了什么?美国的资本市场动荡了吗?比它更动荡的地方在哪里?除了美元,美国手上到底还握有什么王牌?
新的误判。疫情的持续,美元的滥发,让相当多人又在唱衰美国,又有人热炒“美元危机”,部分教授又像2009年那样高调宣扬RMB取代美元的必然性。没有这些思维的支撑,就不会有“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样的结论出笼。
那么,我就很想问问诸位?你们判断美国衰落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就是简单的几个危机吗?就是美国国内的一些纷争吗?就是北约与俄国间的间接冲突吗?
应该提醒的是:判断一个国家衰落之前,你必须搞清楚这个国家是靠什么强盛的,如果让美国走向强盛的各种要素还真实存在,就没有理由认为美国会无缘无故地衰落。
美国强盛的四要素是:教育,科技,武力,MZ。
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或多个方面衰落的趋势,你才可以判断美国有衰落的风险,但还不能确立衰落的事实,因为阶段性放缓还不表明长时间逆转。
二战后构建的“五大格局”现在是一局未变,何来百年大变?
我是希望美国有衰落趋势的,但我和很多人的希望并不代表真实的存在和可能性。
破局的希望有多大?
上世纪六七年代,毛泽东同志提出“三个世界”理论,应该说是有破局的打算和谋划,但这个设想后来嘎然而止,这是从战略层面对西方的一次妥协。随着苏联的分裂,整个世界破局力量应该说是出现了阶段性消亡。
时间推移到今天,破局,会涉及到三个问题:谁想破局?谁敢破局?如何破局?
俄罗斯其实并不想破局,但已经被逼上梁山,必须想破局,也敢于破局,问题在于破局很艰难。除它之外,暂时还未发现有意愿和有勇气破局的重要力量。
擒贼先擒王,不敢直面美国这个大王,就不会有破局的可能性。放眼世界,除俄国外的全部大国都表明了态度——不挑战美国地位。
也许有人认为,不敢明言破局,不代表不走实际破局的道路。
在信息化时代,这种自以为高明的所谓高深谋略实质上早就破产了,现在和未来都是阳谋时代,阴谋往往只有自己躲着自恋,不会真实成功,尤其是在美国面前。美国,不管对盟友还是敌人,明摆着就是要搞阳谋。如果没有帮手,俄国打出来的0.5极也无法保住,完整的一极想都别想。
判断大变局的可能性可参看以下几个讯号:
是否敢对美设置核心主权红线,敢碰就敢打。
是否敢对美国的走狗随时下手。
是否愿意重拾曾经实践了的有国际影响的那个主义。
是否能够推出让世人愿意效仿的价值信仰体系。
是否能够颠覆旧的国际政治联盟和重构新的国际政治联盟。
只要有一个明确的、真实的讯号出现,破局就有希望,火星很重要。
很遗憾地讲,人类,在可见的未来,只要不发生核武级别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全球的格局仍将是“二战大格局”,从冷到热的改变,是美国主导下的改变,不是全球性自发改变,不能认为是大格局之变。如果有部分国家想实现大格局之变,着力点必须是美国,打破美国的主导性,负面性大格局才有改变的可能性。
能否破局,不完全是实力问题,是“勇敢”和“坚定”的取舍,实力强弱,是相对概念,美国的强,决不是不可撼动之强,它的最强之处恰恰就是能让对手误以为它强大到不可侵犯,把纸老虎包装成了真老虎。
写于2022年10月12日星期三
【文/孙锡良,红歌会网专栏学者,独立时评人。本文原载孙锡良新公众号“孙锡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