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最近看到一篇文章,作者人在美国,其中有几句话,对美国舆论控制的能力,高度概括,堪称传神:
“我恐惧于美国的宣传机器的强大。它能够轻而易举地颠倒黑白。”
“它的恐怖之处在于,这次它不是篡改历史上的事件,而是扭曲正在发生的事件的真相。不是等待人们的记忆淡化之后歪曲事实,而是用哈哈镜报导正在发生的事情”。
美国不但自己做到了,而且“它成功地牵着世界主流舆论的鼻子走”。
这位作者的描述夸张吗?一点也不。
美国话语权的颠倒黑白能力,和美元的无中生有能力,堪称美国的两大神技。
美国霸权的四个主要支点,按照现在的重要性进行排名,依次应该是话语霸权、金融霸权、科技霸权和军事霸权。
中美之间差距最大的能力,我认为也首先是话语权和金融、其次才是科技和军事。
而且,根据历史的经验,世界强国在有强转衰的过程中,按照衰落速度,话语权和金融也是最慢的。看看英国,综合国力早已经不在世界第一阵营了,但其话语权和金融方面的优势还是排名世界前列。
对现在的美国来说,保持颠倒黑白的话语塑造能力,比维持美元的现有地位更重要。
美国社会内部现在有那么多严重的问题和矛盾,要不是美国依靠宣传机器颠倒黑白的能力,让美国群众大部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早就应该爆发大规模的社会和政治危机了。
不谈其他,就说因为疫情应对的失误造成了一百多万美国人的死亡,这件事就应该引起滔天波浪。
相比较人口四倍于美国的中国迄今为止新冠死亡病例是4645,足以说明,美国那一百多万人,绝大多数人的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这么多人主要是死于人祸。
面对同一场疫情考验,体制的优劣和政府能力及责任心的高低,对比最为清晰。
如果美国的话语权能力不是那么突出,如果中美双方的话语权能力对等,关于体制的优劣争论,已经可以终结了。
一个连本国普通人生命都不能保证、都不在意的国家,是没有资格高谈阔论体制优越性的,奢谈民主自由人权更是厚颜无耻。
如果美国没有话语权掩盖,仅仅是抗击疫情的不同表现,就能击溃大部分美国人对于美国体制的谜之自信和其他国家对于美国的美好想象。
而现状是,我们从公开的媒体上,看不到美国政府反思自己的问题,以及美国人民反思自己体制的强大声音。美国整个社会在疫情造成的大规模灾难和严重的人祸面前,表现得过于平静。这正常吗?
美国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那篇博文给了零距离观察的答案。他提到自己有个朋友,一开始“在推、Ins、FB等平台上全部用英文发表了科普,讲述新冠的恐怖。”然后,“她的号炸的炸、封的封、限流的限流,无一幸免。”所以他的那位朋友劝他“不要在美国控制的社交媒体上科普任何新冠新冠的内容。”用他自己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不利于躺平的话不要讲”。
之前很多中国人都知道美国的主流媒体和互联网平台,都很讲美国政治。只是没想到,美国的宣传机器在疫情这种影响面这么大的灾难面前,都能抹杀掉不同的声音,给美国人进行洗脑。美国早早地躺平之后,新冠死亡病例至今还在一百万的基础上每天几百几百的增加,而美国的舆论方面继续一片和谐,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都很容易让人想起那句话:美国不设宣传部,但宣传无处不在。
美国还能够带动世界的主流舆论跟着美国的调子走,搞得在世界舆论方面,抗疫最成功的中国被在西方舆论带动下被塑造成了异类,好像跟美国那样,躺平无为,才是正常的国家。
德国的卫生部长都在感慨:我觉得很悲哀的是,我们开始习惯于这么多人因为新冠病毒而死亡。
美国的舆论霸权就是如此强大。
你说美国主导的世界有多么荒谬。这个世界在美国领导下,早就已经是非颠倒。社会主义被他们说成是专制极权,而资本专制倒成了民主自由。
正式提出和平演变战略的美国国务卿杜勒斯,有一个担任中情局局长的弟弟叫小杜勒斯,后者提出了美国和平战略的主要方式,就是美国要通过一切手段,把苏联(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上卑劣的东西“神圣化”,让那些忠于苏联(社会主义)体制的人成为少数,最后把他们置于“孤立的地步,甚至受到众人嘲笑”。
把卑劣的东西“神圣化”,把神圣的东西污名化,就是颠倒黑白。颠倒黑白贯彻了美国对外实施认知战的整个实施过程。因为不这样操作,美国就无法把资本主义“神圣化”,把社会主义污名化。这个过程,在美国彻底失去这种能力之前,不会停止。
现在很多国家有太多的人就是带着这样颠倒的想象生活在颠倒的秩序中。
中国已经开始从这种颠倒的想象中走了出来,成为这个世界上不多的例外。在中国舆论场上,五年之前还看似牢不可破的美国正面形象,已经倾覆,美国=正确,也越来越成为荒诞。爱国不再被围攻和嘲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到马克思那里寻找答案,不再相信马云们的鸡汤和人生指导。
只是有些人还不死心,还在努力恢复美国在中国人心中的昔日形象。因为美国的形象跟他们的利益已经不可切割了。美国形象垮了,他们的那一套理论学说、各自领域内的江湖地位以及背后的利益链,也就跟着坍塌了。
而且,因为中国没有采纳这些的主张学习美国全盘西化,在他们看来,中国的成功就是对美国体制的否定。中国越成功,他们就越不甘心。
尤其是,疫情抗击疫情的不同表现最能直观又雄辩地反映出体制的优劣,在西方有那么多人因为新冠而死亡的情况下,中国坚持积极的疫情政策给了中国人以最好的保护,更是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
妖魔化中国的疫情政策,就成了他们目前最大的行动自觉和最重要的任务。
诱导中国学习西方躺平,是他们最为期待的结果。在他们看来,如果中国也有大量的人口因为新冠死亡,他们就不需要那么费力地在中国互联网平台上颠倒黑白,以维持美国体制的先进性想象不破灭;而且,他们还可以随意地发挥,用小作文渲染放大中国的悲剧,还能在中国搞点期待已久的事。
中国普通人的生死,他们并不关心。中国会因为有大量的人患上新冠后遗症失去劳动能力,对经济和制造业产生严重的不利影响,更多人会因此更加艰难,他们也不在乎。证明美国代表先进,代表正确,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人是美国宣传机器向中国舆论场的延伸。因为有他们,中国互联网才有那么多是非颠倒的声音。美国已经做到的颠倒黑白,就是他们正在努力要实现的目标。
他们选择性叙事,抹去西方躺平造成的大量人口死亡,以及更多的人患上新冠后遗症的事实,把中国经济的问题都推给了动态清零政策,把抗疫政策执行的问题说成是政策本身的问题,他们想方设法再维持一种假象:只要学习西方躺平,很多人的经济困难就不存在了。
虽然中国从最高层多次重申毫不动摇坚持“动态清”的总方针,但这些人一直没有放弃努力,表现出他们不达目的决不放弃的决心。
但这些人到目前还是失望大于希望。因为中国人没那么好忽悠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的。不管他们如何期待,在中国都不能实现美国那样的黑白颠倒了。
不过有一点,我们对于美国的舆论战还是应该给以足够的重视。美国已经把中国视为最大的战略对手,遏制中国已经成为美国对外战略的重中之重。通过对华舆论战实现战略目的,仍然是美国最期待的结果。
自从美国建立起强大的话语权优势之后,对外输出价值观,对社会主义国家实行“和平演变”,就上升为美国的最优先战略。美国要用宣传的力量,实现军事力量无法达到的目标。
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就曾表示,在宣传上花一美元,等于在国防上花五美元。
虽然美国在中国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恢复其本来面目,但毕竟把美国当成理想国的,还大有人在。特别是中国有很多掌握话语权的各类文化“精英”,还在极力维护美国的形象,他们的利益已经跟美国绑定无法分开,美国在中国的同盟军仍然很有实力。
进入冷战时代之后,大国之间最有决定性的战争形式,已经不是军事,甚至也不是经济,而是舆论战,又称认知战、思想战。大国如果不是因为思想认识问题出现重大偏差,搞自我否定,是很难全盘皆输的。
这一点,到今天都没改变。
中华民族复兴最大的拦路虎是什么呢?我认为就是美国极其在中国的同盟军,用几十年的意识形态渗透在中国人头脑中植入的思想钢印。
这些思想钢印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比较彻底地清除,言必谈美国,成为束缚国人思考的思想教条。
思想的误导才是最大的干扰因素,思想钢印不解除,就可能会成为最大的那个短板。
一个“造不如买”,迷信市场换技术,就让我们的独立研发,造成多少干扰,现在又造成多大的被动,产生多大的损失。
我们正在经历的百年一遇大变局,普通人绝不是看客,因为我们已经身处互联网自媒体时代。普通人有了话筒之后,虽然资本等因素对话语权的影响还是无处不在,但话语权已经不是主流媒体可以完全掌控。
很多人看抗美援朝的纪录片和影视剧,感动于前辈们为保家卫国做出的努力和牺牲。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战争和威胁依旧存在,而美国还是那个美国,亡中国之心依旧不死。而且与抗美援朝时期不同,美国已经通过舆论战和长期的渗透,把威胁深入到中国的内部,虽不见硝烟,但威胁更大。头脑被对手俘获,思想被对手控制,手中有再强大的武器,也不会给对手造成多大的威胁和损失。经济发展得再好,也可能只是为对手的财富收割创造条件。苏联已经在这方面给我们提供了前车之鉴。
普通人可能无法参与到贸易战、科技战、金融战,但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到舆论战。对待中国,美国无论采取那种战争形式,都需要配合舆论战。舆论战不能得手,美国就很难取得其他战争形态的胜利。
我们普通人,动动键盘和鼠标,参与到意识形态斗争的洪流中,就是有热血的战士,这不仅仅是守卫上甘岭,而且现代立体战,舆论战就是争夺制空权,与大国之争关系极大。
【文/尹国明,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微信公号“明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