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西方式民主基本不关注民生

　　2005年，我们系的部分老师去台湾参访。在淡江大学，与那里的老师进行了短暂的座谈。在座谈后，一位在台北市政府工作的三十多岁的女士，也是淡江大学的在职研究生，是读公共管理专业的，跟我谈起了有关民主效率的问题。当时她具体是怎么说的，我也不能记得太准确了。她的大意是，在台湾，民主的这种体制下，似乎很多事做起来效率总是不太高，她问我对这个问题应该怎么看。

　　说实话，她问的这个问题，我当时还真的没有弄明白。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我的潜意识反应出的则是，她一定是认为，台湾是民主体制的，而在台湾民众心里，大陆不算是民主体制的。然而，她说民主体制下的效率比较低，难道是她认为，在大陆的这种所谓不太民主的体制下，效率反而要高一些?她是在表示台湾民主制下的谦虚，还是对大陆没有民主的反讽?具体这位女士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拿不准。我感觉，好像她的问题不会是这么简单。

　　不过，我认为，这位女士肯定认为大陆没有台湾那么民主。针对这一点，我向她解释说，大陆的民主表现的形式是很多的。比如，在最近的辽宁的刘勇一案。这个案件经当地的法院审理，没有给他判死刑，但是全国各地的网民对此非常不满，纷纷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要求，要求一定要判这个刘勇死刑。因为刘勇一案所涉及的罪行实在是非常严重，也非常恶劣。后来，最高人民法院经过反复调查，了解案情，通过司法程序，最终接受了网民的意见，原来的判决被改判为死刑了。我对这位女士说，这也反映出大陆民主的一个方面。

　　那位女士听完我的解释后，似乎有点困惑。但由于当时时间比较紧张，我们也没有时间再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下去。

　　后来过了很久，我又想起当年的场景，感觉这位台北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可能是真的认为，在他们那里的所谓民主制度之下，很多事情要做起来，效率确实并不高。她作为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应该也很想做点事，也想做出一点成绩。但是在他们那个体制下，效率确实很难提高。面对这样的情形，她也是有心无力。相比之下，她能看到大陆发展很快，很多事情做决策与实施决策都比较高效率。这就可能与大陆没有实行台湾那样的民主制是有关系的。作为一个公共管理专业的研究生，她对这个问题表示关注，也想得到一个详细的回答，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

　　从2005年到2023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八年。这些年来，经常看到一些信息和资料，也了解了不少有关西方式民主本身存在的一些问题，现在总算能够理解那位台北市政府工作人员内心的困惑了。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台北要建设一个台湾文化体育园区，其中有一个大型体育场的建设项目，被称为“大巨蛋”。这个项目于1993年被列为台北市重点建设工程，1995年，时任台北市长的郝龙斌准备在原松山烟厂旧址上建设“大巨蛋”。然而从那时到现在，虽然建筑的主体工程已经完成，但是相关配套的消防、避难等设施还一直等着批准。所以这个“大巨蛋”工程也算是一个拖了很久的时间却一直都不能完成的工程。

　　我不知道，当年那位台北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所提到的所谓民主效率低，是不是也包括着这个“大巨蛋”工程。这个工程工期之长，台湾早已尽人皆知。经台湾有关方面多年调查，这个案件牵涉到的资金、贪腐等方面的问题既多且又非常复杂。

　　当然，在2005年的时候，大巨蛋这个案件的很多细节都没有被媒体报道出来，所以这位台北市政府工作人员肯定也不是很了解其中的内幕。但是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个工程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在效率上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这个效率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不太不清楚，所以她有可能认为，这个低效率估计与台湾的所谓民主体制有关系。因此，她才有可能提出，是不是在所谓民主体制下的效率就一定会比较低的问题。

　　以上，对于这位当年台北市政府工作人员提出的问题，以及她自己的内心想法，都是我的揣测，没有任何依据。由于当时没有更深入的交流，她说的意思我其实没有明白，我做出的回答也肯定会让她莫名其妙。我当初的揣测，就认定她一定是认为大陆不是那种台湾奉行的西方民主制，其效率反而要更高些。看起来，这位女士并不是太看重所谓政治上的解释，她更关注从她的公共管理的专业上来思考民主制的效率是否一定低下的问题。

　　在西方民主制之下，关于效率高还是效率低，都要看具体情况。在美国修高铁，由于所需要占用的土地都是私人所有，要征用建设用地，难度极大。这就不可能产生高效率的状态。这种低效率是与私有制有关，与民主制无关。

　　而英国脱欧公投，因为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票数支持脱欧，所以最终结果是英国选择了脱欧。这个效率不能不说是非常高了。从公投立案，到实施投票，再到结果宣布，前后一共也没有用多长的时间。这样看起来，政府工作效率之高低与是不是实施西方民主制，似乎关系并不大。

　　台北的大巨蛋项目，拖了那么久，与所谓台湾的民主制应该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西方民主制，最重要的环节是投票。票投出去了，人选出来了，民主环节也就完事了。接下来的事就与民主没有关系了，都是政府方面在操作。那么政府在操作中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官商勾连，有没有贪污受贿，西方的民主制都管不了，也没有能力去管。这应该就是西方民主制的现实吧?

　　当然，围绕着大巨蛋的项目，以及相关的司法进程，台湾两党之间的口水战持续不断。如果说台湾的西方式民主在这里得到的展现，那也倒是一个事实。反正都是相互攻讦，反正都是相互推托，如果西方式民主很看重这样的环节和过程，那也算是西方式民主的一个特点。然而，这样只会做表面文章的西方民主，解决不了民生问题，也解决不了查处贪腐的问题。其不过是在争夺民众的眼球，为将来争取各自更多的选票在做不停歇的争斗而已。

　　西方的民主制，主要经营的就是争取选票。民生问题一般就是在竞选期间来骗取选民选票的一个抓手。一旦选举结束，民生问题就都扔到脖子后头去了。当选的议员或者政党都无需对竞选时的承诺负责。因此，西方式民主从来都是不关注民生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