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国驻法大使卢沙野回答记者提问时的表态在欧美舆论场引发一场外交战和舆论战。我认为卢大使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很准确也很精妙,可为什么会引发轩然大波呢?
虽然卢大使的言论是在记者设置的话语陷阱里作出的阐述,但卢大使的回答却道出了一个很少人注意到的问题,即波罗的海三国从苏联独立后的主体地位合法性问题。1991年12月,11个原苏联国家举行首届独联体国家首脑峰会,会上通过了“阿拉木图宣言”等文件,11个国家相互承认并尊重彼此领土完整性,现有边界不可侵犯。由于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三个波罗的海国家并未加入独联体,也未签该宣言,而乌克兰又在2014年退出了独联体和“阿拉木图宣言”,从法理上讲,波罗的海国家和乌克兰的边界就没有任何国际法上的法理依据,因此卢大使的回答是非常严谨的,没有任何问题。
卢大使的回答道出了历史真相,同时也刺痛最近在反华上跳得很高的波罗的海三个小国以及乌克兰的神经,是向最近那些配合美国激烈反华、在台海问题上反复挑战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底线的中东欧国家发出明确信号。虽然中国外交部表示,卢大使的答记者问不代表中国政府的立场,但我相信中国政府和卢大使的表态其实是一致的,只不过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没有什么区别。
这使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卢大使答记者问的内容被媒体报道后,一些西方媒体和政客立即掀起一股攻击卢大使、攻击中国的舆论风潮,波罗的海国家、一部分欧洲议会议员表示抗议,甚至要求法国政府将卢大使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由于此前波罗的海国家特别是立陶宛在中国台湾问题上干涉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方面表现得最为恶劣,中国无论是在外交上还是在舆论上的反击都相对克制和容忍,使得这些蕞尔小国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地挑衅中国。
这一事件告诉我们,卢大使本来是说出了一个事实和真相,却受到了那些反华国家和政客们无理而又恶意地攻击,这本来是一次教训那些在中国核心利益上不断挑战中国底线国家的机会,最后却因为中国在国际舆论场上缺少话语权而使中国在这场舆论的攻防战中变得十分被动。
为什么这次西方媒体要大肆炒作这件事?大的背景应该是,法国总统马克龙访华回国后发表了一系列强调中法、中欧不能脱钩、法国和欧洲不应介入台海冲突、欧洲需要摆脱对美国过度依赖、欧洲应该战略自主等方面的言论,这些言论无疑刺激了美国的神经,于是由美国媒体主导、欧洲媒体跟进,掀起了一波针对马克龙的舆论攻击,现在攻击卢大使的舆论实质上是攻击马克龙舆论的延续,是美国在台海、南海、半岛等问题上攻击中国舆论战的延伸,本质上是中美两国斗争的一次舆论攻防战。
我们有一种感觉,长期以来,美西方一直在制造并炒作各种议题攻击中国,比如美西方在新疆问题上对中国的攻击就完全建立在一系列谎言上,可美西方通过强大媒体力量和国际舆论话语权持续不断地报道和炒作虚假新闻,最后在整个西方世界形成了一种完全建立在谎言基础上的所谓“共识”。香港暴乱、台湾问题都被美西方大肆炒作成了国际话题,这是由于中国在国际舆论战中被动应对而不能主动出击造成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设置议题,主动发起议题攻防战呢?比如我们可以就马岛问题的历史与现实进行持续不断的报道,对英国进行舆论讨伐;比如我们可以就美国领土扩张的历史进行大量历史宣传,告诉全世界美国是如何通过战争分裂墨西哥并将墨西哥大量土地吞并的;我们可以以专题形式报道乌拉圭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写的《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一书中记录的500年来欧美殖民者是如何占领、屠杀、掠夺、控制拉丁美洲国家、民族和人民的;我们可以连续报道美国未经联合国授权发动伊拉克战争、叙利亚战争、利比亚战争给中东、北非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我们可以持续不断地报道美国及北约如何在对南联盟发动的78天大轰炸中大量使用贫铀弹给当地人民造成巨大人道灾难的。
最近,中国互联网上关于琉球的话题很热很火。二战后的《波茨坦公告》中明确表示,重申《开罗宣言》的条件必须实施,日本投降后,其主权只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由盟国指定的岛屿,并不包含琉球群岛。我认为中国开始应该实质性推动琉球回归中国进程,前期则可以通过官媒和自媒体对琉球历史、琉球与中国的历史关系进行宣传和报道,掀起一个琉球回归中国的舆论攻势,由于琉球群岛对中国的地缘战略是如此重要,我们一定要政治、舆论、外交、军事共同作用,形成一个推动琉球回归中国的历史文化战、外交战、舆论战和地缘政治战,无论是从军事战略上,还是从地缘政治上,现在开始设置琉球议题都是十分必要也十分重要的。
长期以来,我们在国际舆论战方面强调讲好中国故事,我以为光讲好中国故事显然是不够的,还必须表达中国立场,主导国际舆论,设置或者制造舆论议题,占领国际舆论制高点,全面与美西方的反华舆论进行对抗和斗争,这样才能摆脱在国际斗争中陷入美西方舆论陷阱、被动挨打的局面,才能在国际上树起中国舆论大旗,才能打击美西方舆论霸权,让全世界听到中国公平正义的声音。
国际舆论战一直是我们的一个短板,要想摆脱舆论战场上被动挨打的局面,就必须主动出击,必须敢于斗争,必须掌控舆论主导权,不能唯唯诺诺,任凭美西方攻击、丑化和羞辱中国,要敢于在国际舆论战中跟美西方对攻,敢于短兵相接,敢于图穷匕见。
我想卢沙野大使为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我们的的外交官、驻外记者以及我们的官媒、自媒体都应该主动向美西方发起历史认知战、现实议题战,敢于对美西方掀起舆论大潮,让他们惊恐、焦虑、发疯、失态,这才是我们需要的结果。只要将美西方在国际舆论场上打成丧家之犬,中国才能在世界上真正站立起来,这既是立身,也是立威!
主动设置舆论议题,通过持续不断的议题宣传掌控舆论远比讲好中国故事更难也更重要,这是我希望中国在国际舆论战方面所要努力的方向。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李光满说”,修订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