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中国人过洋节——不伦不类

　　两个星期之前，是西方的或者准确的说，是美国的父亲节。有人在网上发文，质问是谁把美国人的父亲强加给中华儿女的。文章的作者对于国内一些机构，包括日历和挂历的印制者擅自把所谓的父亲节、母亲节印在公开出版的日历和挂历上。其实，不光是父亲节和母亲节，还有情人节、复活节、圣诞节，都出现过在中国出版的日历或者挂历上。

　　或许，那些把洋节引进中国的人们，出发点也许都不一样。例如，所谓情人节和圣诞节，主要的是因为商业目的，要利用这两个日子为商家赚钱。我相信，如果没有这样的目的，商家才没有什么心情花费那么大的费用，大肆而广泛地宣传这两个日子。而且商家还要花很多钱来装饰他们的店面。大的饭店下的功夫就更大更足了。当然他们可以说，我们是涉外饭店，有理由为国外来的客人服务。

　　而这个父亲节和母亲节看上去，商业的价值远不如情人节与圣诞节那么大。所以，有些人把这两个节日弄到国内来，主要可能还是文化方面的因素。他们会说，看，人家西方多文明，在每年，还要专门设置为父亲和母亲祝贺的节日。没有说出口的话可能就是，还是人家更讲亲情，而中国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节日，似乎中国人反而不讲亲情，也不讲人情。

　　中国需要什么父亲节和母亲节吗？从文化角度来说，中国根本就不需要这种装模作样的虚情假义的节日。中国的文化对孝敬二字非常重视。孝敬父母是人一生中极为重要的事务。对父母连孝义都没有，实在枉为人也。当子女成年之后，这个孝就是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还用得着什么专门的节日来做秀吗？

　　现在有的成年人，有些人因为学习和工作的关系远离父母。由于客观的因素，他们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望父母，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照顾父母。特别是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这种看望与照顾可能就更没有太多的机会了。然而，仍然有那么一些人，我相信是极个别的成年人，当父母因为生病，或者遭遇到其他困难的时候，他们的心连动都不会动一下，更不用说他们会心急如焚，要急着赶回去看望与照顾父母的。有些出国在外的成年人，父母留在国内，年事已高。当父母因为生病，需要子女照顾的时候，他们不要说回来照顾了，就是在国外，连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都没有。别人问起他们来，为什么连回去看都不看一眼。他们还振振有词的说，人家西方，孩子一过十八岁，父母就不管了。子女也没有什么法定的义务一定要去照顾年迈的老人。西方国家不都是这样吗？我们不回去看望，不回去照顾，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吧？这样的人如果在国内也说出同样的一番话，那么他们一定会被人们骂成是畜牲。

　　这类生活在国外的华裔们，无论他们保留着中国籍还是放弃了中国籍，肯定也是知道西方的所谓父亲节和母亲节的。但是他们作为子女，对父母的态度居然可以如此冷漠，如果残忍。由此可见这种洋节本身存在的虚伪性。我在北外当年出版的《英语学习》上读过一篇文章，是讲母亲节的。说是在母亲节那天，父亲与孩子们兴高采烈，说一定要为母亲过好这个一年一度的母亲节。结果，母亲为大家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美味食物。在这个过程中，母亲忙于烹饪食物，打扫屋子，收拾整理孩子们的玩具，忙得不亦乐乎。然后，全家出门去野餐，也是母亲忙来忙去，父亲与孩子们玩得昏天黑地。而母亲还要安排野餐，照顾孩子们吃饭，还要打扫和收拾野餐后的垃圾。最后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开着车把一家人送回家里。文章最后说，这就是我们全家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母亲节。

　　这个关于母亲节的故事讽刺吗？幽默吗？肯定很讽刺，而幽默也是只是一种黑色的幽默，未必都能让人们笑得出来。这种幽默里包括了对西方这种虚伪的批判和嘲笑，也包括了对这一类母亲的辛苦操劳所同情的眼泪。看起来，这绝对不是只是一个故事，而更有可能是西方国家大多数家庭的真实写照。母亲节尚且如此，那么父亲节是不是就更扯淡了呢？

　　西方的节日来自于西方的文化，或者有其存在的一定的合理性。问题在于中华文明，有没有必要就把这种西方文化的东西直接拿过来，硬按在中国人的头上。客观地说，西方文明中确实也有某些东西可以被我们所借鉴，所尝试。毕竟中华文明还是很有包容性的。这种包容和借鉴也是要有条件的，也是要经过我们的大脑来思考的。一味地简单模仿，总归是有可能要出问题的。

　　或许，在有些成年人那里，这个父亲节或者母亲节已经有了较深的印象。到了这个日子，他们会给在世的父母送去祝福或者礼物，对于已经离世的父母会表达一定的思念和哀伤。这都无可厚非。这种纯个人情感的表达应该得到尊重。我们只是不赞成把这种西方的节日硬性地要强加在中国普通人的身上。

　　另外再说一下情人节。情人节这个名称是中国的说法，西方叫瓦伦丁日。它虽然涉及到一个令人悲伤的爱情故事，但这与汉语中所谓的情人关系好像并不大。情人这个概念，在汉语中，不是褒义词，而更倾向于一种贬义词。即指那些在非正式婚姻关系中的性伴侣。不可否认，在中国，实际上情人节在某种情况下成了那些非法苟且的男女们的一种疯狂行为的掩饰。在中国，这样的节日对于真正相爱的男女们来说，意义并不大。所以有它没它都一样。

　　看过一个日本电视剧。剧中的女主人公，是单身，而且是公司中的一个普通的推销员。一到这个瓦伦丁日，她到处给男性客户送巧克力。她肯定不是因为爱上了这些男客户，而是作为推销员，所从事的商业推销工作所必须做的规定动作。她再不愿意，再不高兴，也不得不去做这样令人难堪的事。看了这样的电视剧，我对这个所谓的情人节就只有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