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的是关于一部电影的评价问题,社会缺少正常的文艺批评,应当允许各种观点,老胡却跳开了这部电影,突然旗帜鲜明地反极左,这使得问题变得严重起来复杂起来了一一具体上升到了抽象,个别上升到了一般,文艺批评上升到了政治,就跟合唱队练歌一样,不但调起高了,不容易喊上去,这调子味儿也不太对,好像不是原来唱的那首歌了。是否要检视一下,为什么调子起这么高?为什么中间加了甩花腔?
反极左当然没有错,但老胡眼里的极左是些什么事儿呢?
细读老胡的文章,大家提出的问题归纳如下:
1、老胡说,有些人对党性、对共产主义信仰的认识非常浅薄,飘在了意识形态层面,严重脱离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奋斗目标,脱离广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或问:对党性对共产主义信仰认识浅薄,怎么就飘在意识形态层面了,怎么就严重脱离了党在社会主义及初级阶段的奋斗目标了?怎么就脱离了广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个推理过程是怎么完成的?
2、老胡说,有些人把共产主义信仰空洞化,把党性与人民性对立起来。
或问:共产主义信仰空洞化了,这是事实。谁把共产主义信仰空洞化了?是天上飘下来的什么极左人士,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把共产主义信仰空洞化了吗?又是谁把党性和人民性对立起来?
3、老胡说,有些极左人士形成对做实事者打击的偏好,逼人们越来越谨小慎微。
或问:谨小慎微有什么不好?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此执政审慎品格,歌之颂之尚且不及,何故苛责之苛求之?至于有人无端给实际工作造成麻烦,应该举例说明,用事实证明,私印一张极左的名片,朝它啐唾沫,无助于实际问题的解决。
4、老胡说,一些人越来越频繁地攻击主流元素。
或问:佩服老胡有特别强的创新能力,结构新词的能力,然而什么是主流元素?应当给出主流元素的定义,亦应当顺便证明主流元素如何批评不得。
5、老胡说,无处不在的“政治放大镜”,对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产生严重干扰,甚至形成某种破坏性。
或问:什么叫政治放大镜?怎么证明政治放大镜对社会主义经济产生严重干扰乃至破坏?政治放大镜与市场原教旨主义、新自由主义的关系是什么?市场原教旨主义新自由主义的“政治缩小镜”带来的后果又是什么?破坏中国式现代化,破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有没有一种“政治消弭症”?
6、老胡说,一种压倒性强势,对各种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有益于提升动力和活力的元素发动联合攻击,实施网暴。
或问:哪儿来一种压倒性强势?联合攻击实施网报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活力的元素”又是什么?
7、老胡说,他们散布破坏改革开放的言论。
或问:他们是谁?他们散布了什么破坏改革开放的言论?
8、老胡说,他们偏离了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
或问:他们是谁?他们怎么偏离了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
9、老胡说,他们以极端方式解读党性、政治信仰,最恶意给不同意见和特色下定义。
或问:怎么证明,是谁,以什么极端的方式解读党性和政治信仰?到底是谁在给不同的意见和观点下定义?
10、老胡说,他们打棍子误导群众,给各地治理者增加了压力。
或问:具体事实呢?怎么就叫给各地治理者增加了压力?治理者感觉到增加了压力归因极左而非其他,是不是先需要证明一下?
11、老胡说,他们太过狂妄,目空一切,他们毫无自知之明地把自己摆到了正义裁判者的位置,挑政治毛病。
或问:狂妄、目空一切、毫无自知之明的结论是怎么得出的?正义裁判者又是怎么定义的?如果地方政治有毛病,为什么不能挑?
12、老胡说,他们无视十八大以来各个领域所取得的治理成就,不停挑各个领域的“政治毛病”。
或问: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政治有毛病,为什么不能挑出来?人家挑毛病,挑的是18大以来各个领域所取得的治理成就,还是十八大以来依然存在的一些问题?
……
总之,大家对老胡最近的几篇文章,在认真学习的基础上,提出了许多问题。
大伙说,你既然是老胡的朋友,你应当对这些问题有研究有认识有感觉啊,吓得我脑子一阵阵出现空白,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我这猪脑子,哪能想明白这些敏感复杂的大事儿啊,连着上了两趟厕所,眯在墙角不敢应声,全没了平时的得瑟劲儿。
问题五花八门,既严肃,又正式,不乏尖锐,胡锡进同志会做出积极的回应吗?堂吉诃德式反极左,是胡锡进先生的自选动作,还是别的理论组布置的任务?
自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社会的根本矛盾究竟是什么?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要替换为升级为“极左势力与□□□□”的矛盾吗?
学习胡锡进同志的文章,当然要努力理解胡锡进的立意,他将经济问题,发展问题,政治问题,乃至地方政府的具体工作之难,悉数归因到极左,许属于创新性理论成果,但并非任何创新都是正确的,老胡是否也应对标2012年以来的中央文件,对标一下普通老百姓的心思念头,理论创新应以人民之心为心。
2023年12月4日早于北京开往上海的高铁上
【文/司马南,独立学者,知名社会评论家,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昆仑策网,授权红歌会网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