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全面领导
龚云李霞
金融是国民经济的血脉，是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前不久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强化宏观政策逆周期和跨周期调节，继续实施灵活适度、精准有效的稳健的货币政策，持续有效防范化解中小金融机构等重点领域风险。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努力把握金融发展的本质与规律，在新一轮党和国家机构改革中，组建中央金融委员会、组建中央金融工作委员会、深化地方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等，不断强化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坚定不移走好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2023年10月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特别强调党领导金融工作的战略重要性，指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做好金融工作必须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加强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是做好金融工作的根本保证。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更是进一步强调，切实做好包括金融工作在内的全年经济工作，要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经济工作的决策部署，不折不扣抓落实，确保最终效果符合党中央决策意图。
一、进一步强化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源于对马克思主义金融理论的创新认识
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有助于积极探索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的科学性与时代性。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党领导金融意味着，金融不是为少数人服务，也不是为了资本和利润服务，而是要以服务实体经济和人民需要为本。马克思认为，社会再生产的四个环节即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是相互联系的，其中生产环节起支配作用。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货币脱离了价值的实体从而实现虚拟化，但在本质上仍然只是价值的符号，货币和金融本身并不创造价值。因此，党中央坚持构建服务于实体经济的金融体系和金融机制，体现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金融观对马克思主义金融理论的继承与发展。2017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辽宁代表团参加审议时强调：“不论经济发展到什么时候，实体经济都是我国经济发展、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的根基。”党的十八大以来，针对金融“过热”趋势以及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等现实弊端，党中央为金融“脱虚向实”提供了战略部署与规划指引，使得金融服务的功能、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关系得以进一步明确。2017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首次就维护国家金融安全进行集体学习，指出“金融活、经济活;金融稳，经济稳”，强调金融的重要基础作用。2019年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就“金融”主题再次举行集体学习，首次强调“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正确把握金融本质”“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经济是肌体，金融是血脉”等多个新提法。2023年10月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提出，坚持把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作为根本宗旨，把更多金融资源用于促进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绿色发展和中小微企业，做好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数字金融五篇大文章等具体要求。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统筹化解房地产、地方债务、中小金融机构等风险，严厉打击非法金融活动，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
从世界社会主义500年的大视野来看，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垄断资本主义的重要论断并没有过时，而是实时体现在当前西方金融垄断资本主义通过货币霸权对全球尤其是广大发展中国家进行的疯狂掠夺和扩张中。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从生产领域扩大到流通、交换、消费全过程，从实体经济延伸到虚拟经济领域。全球金融市场成为金融资本绕过生产劳动过程直接获取高额利润的场所，发达的金融交易变成剥夺劳动者的手段。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党中央坚决支持香港抵御外部攻击，坚持人民币不贬值，成功维护了香港的繁荣稳定。2008年美国爆发次贷危机后，美联储通过美元量化宽松超发货币的方式挽救美国经济和美国金融系统，然后通过军事霸权和政治霸权实现债务危机向全球转嫁，导致的结果就是欧洲、全球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停滞甚至衰退。受外部环境影响，我国进入金融风险易发高发期，在党中央的敏锐研判和周密部署下，我国把防控金融风险、维护金融安全摆在治国理政的重要位置。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攻坚战，并把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攻坚战列为三大攻坚战之首。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个别国家把金融当成地缘博弈工具，屡屡玩弄货币霸权，动辄挥舞“金融制裁”大棒大打出手。一些居心叵测者妄图兴风作浪、趁乱牟利，“看空者”“做空者”和“唱空者”“掏空者”联动，企图动摇国际社会对华投资信心，妄图引发中国国内金融动荡。坚持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有助于充分发挥党在金融事业中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有助于国家安全机关对金融领域国家安全风险密切监测、准确预判、有效防范，依法打击惩治金融领域危害国家安全的违法犯罪活动，从而有效应对各种可以预见和难以预见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二、进一步强化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源于对党长期领导金融事业的经验启示
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有助于坚定践行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的政治性与人民性。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践行金融工作为国为民的初心使命，打退了国内外敌人从金融领域发起的一次次进攻。在大革命时期，国共两党合作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工农运动，中国共产党提出了自己的金融理念，并且付出了积极的实践。例如，通过设立农民银行、合作社等办法，以解决农民资本缺乏的问题，以限制封建地主对农民的高利贷盘剥。在中央苏区时期，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创立，建立了独立统一的货币体系，同时发行公债、管理财政、办理存贷、支援生产，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敌人的经济封锁。1934年1月，毛泽东同志在《我们的经济政策》一文中就曾指出：“国家银行发行纸币，基本上应该根据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单纯财政的需要只能放在次要的地位。”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同志仍然高度重视金融问题，坚持货币的发行以“货币、贸易、生产”三位一体的方针。边区先是采取以光华券为辅币的政策，突破国民党不同意边区设立银行、发行货币的局限;借助法币通过公营公司与国统区进行贸易，发行边币支持工农生产、保障供给、改善民生、支援抗战，粉碎了国民党破坏边区金融秩序的阴谋，达到了以经济上独立自主支持政治上独立自主的目的;以发行商业流通券替代边币，遏制了边区物价飞涨、法币大量外流、边币迅速贬值的局面，为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最终胜利打下了良好的经济基础。新中国成立前后，不良资本家在新解放的城市掀起了金融领域和商品流通领域的投机活动，党中央利用金融、贸易、财政、生产等经济手段，辅之必要的行政干预，用不到一年的时间，稳定金融物价，统一全国财经，为新中国经济的起步创造基础条件。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创造性回答了金融工作“举什么旗、走什么路”“为了谁、依靠谁”的问题。2022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辽宁考察辽沈战役纪念馆时强调：“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决定事业兴衰成败。只要我们党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始终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就能拥有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强大力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金融领域看，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新趋势和新需求，必须充分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金融需求。当前，我国已经构建银行、证券、保险、债券、信托、期货等多层次的金融市场，使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金融服务需求得到更好满足。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新趋势和新需求，必须充分认识金融在促进共同富裕中的作用。中国金融应该为我国实施区域重大战略、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乡村振兴战略、新型城镇化战略等提供全方位、多层次金融支持服务。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新趋势和新需求，金融发展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资本无序扩张和垄断是引致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重大隐患，是影响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的重要因素。2022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就依法规范和引导我国资本健康发展进行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强调，要规范和引导资本发展，就要设立“红绿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当前，面对改革开放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的新形势、新要求，坚持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有助于发挥习近平经济思想对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科学指导，更加明确金融高质量发展的方向目标、路径步骤和应守底线。
三、进一步强化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源于党对加快建设金融强国的目标要求
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有助于深刻把握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的战略性与前瞻性。党的二十大提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同时强调要建成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文化强国、体育强国等。2023年10月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首次提出“要加快建设金融强国”的目标。从金融大国迈向金融强国，是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题中应有之义。当前，我国已拥有全球最大的银行体系和全球第二大保险、股票、债券市场，外汇储备规模稳居世界第一，普惠金融走在世界前列，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全面落地，外资金融机构业务范围大幅扩大，人民币国际化稳步推进。但是，从金融大国迈向金融强国还存在很大差距，具体表现在经济金融风险隐患仍然较多，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质效不高，金融乱象和腐败问题屡禁不止，金融监管和治理能力薄弱等等。2022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到，有效防范化解三大经济金融风险，一是防范房地产业引发系统性风险，二是防范化解金融风险，三是防范化解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提到防范金融风险时特别强调，要加强党中央对金融工作集中统一领导，深化金融体制改革。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再次强调要持续有效防范化解房地产、地方债务、中小金融机构等重点领域风险。党的二十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在金融领域全面推进，从监管部门到金融机构，从金融央企到地方金融机构，从银行、保险、证券到其他金融领域，金融反腐持续深入。截至2023年11月12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共披露了87名金融系统干部被查。加强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有助于发挥好中央金融委员会、中央金融工作委员会的作用，锻造忠诚干净担当的高素质专业化金融干部人才队伍，为加快建设金融强国、推进金融高质量发展提供战略性支撑。
加快建设金融强国、推进金融高质量发展，必须更好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统筹好进一步扩大金融高水平开放与保障金融安全。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世界各国正在形成利益交融、安危与共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新时代以来，面对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各种严峻考验接踵而至的形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重大理念，提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深刻回答“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的时代课题。中国金融以“一带一路”为平台，为共建国家提供了便捷的金融服务、丰富的金融产品以及融资平台和投资项目，为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市场开放提供更多的保障，帮助发展中国家逐渐降低对传统美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的依附性。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没有重走金融霸权的老路，不谋求地缘政治优势，不干涉项目所在国家内政，更没有对外输出金融危机，也没有构建不平等的国际金融经济秩序。因此，“一带一路”成为世界上深受欢迎的国际公共产品和国际合作平台，正在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当前，中国已经同180多个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与110多个国家和地区组织建立了不同形式的伙伴关系，与有关国家缔结2万多项双边条约，加入了几乎所有普遍性政府间国家组织和600多项国际公约。坚持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有助于发挥习近平外交思想对统筹金融开放和安全的科学指导，提升我国在国际金融舞台上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龚云，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党委书记、研究员;李霞，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本文原载《新湘评论》202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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