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义：从穿衣看文明的脚步

　　不知你是否记得，08年奥运会在北京召开，为了向世界展示中国人崭新的文明形象，必须改变不少陋习。那是正是八月暑热，北京尤其更热。街巷一些老汉赤着上身，呼扇着大蒲扇，一堆堆地路边聊天，成为一道不甚文明的陋习景观。北京有关方面觉得不妥，于是动员了一些志愿者女孩，负责给这些赤身露背的北京汉子套穿体恤。于是北京新闻里，经常便有一些志愿者追着男子汉跑为其穿体恤的景观。如今经过奥运之后，再经过这些年来的宣传，北京这类现象已经罕见了。这就是变化，文明在向前进。

　　那个年月，社会正处于西风东渐的年代，表现在男人身上是陋习，而表现在女孩身上却不一样了，完全是西方文化的肆意侵蚀。本来信守“坐不露膝、笑不露齿”封建保守的中国女孩子，忽然好像一下子商量好了似的。一些“露”“透”“肉”的服装开始风行街头巷尾。女孩子们好像比穿着大胆似的，一个个露出的肉越多越好看。有的干脆把上边的胸衣变成了两条带连着的一块布。至于下衣，甚至变成了连屁股都包不住的一种不称其为衣服的衣服。所以，有人写文章讽刺说，过去男女都是“扒开衣服看屁股，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扒开屁股找衣服。”这似乎有点夸张，但是那些三点式上大街的景观，实在让这个社会看不下去。

　　当然还有更加离奇的，女孩子买了新的牛仔裤，一定要把那个膝盖弄得越破越烂越好，因为这样更加时尚，有的一开始露膝盖，渐渐地开始连大腿也要露出来。于是，一条裤子好像越烂越时尚。人们比作“穿滥”。但是，那年奥运会时，当社会都在关注男人赤胸露背逼着穿体恤时，没有人给这些穿露、透、肉的女孩子加以干涉，原因这是西方的东西，西方的东西是文化，中国的是陋习是落后。于是奥运会后，许多年来，这些东西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大胆起来。许许多多的服装瞄着法国红磨坊的穿戴比作兴盛起来，北上广深等许多大城市的时尚女郎的穿戴，按照农村老太太的话，简直不堪入目。

　　但是，很多事情人们觉得惊奇，就在这些年，情况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怎么变的?这就要说说三年疫情。三年疫情，让每一个中国人明白了许多，其中最为重要的，让大多数中国人看透了西方世界的本质，很多原来被当作时尚追捧的东西，已经渐渐觉得那些东西不是东西，原来你穿着那些东西走上大街，没人愿意搭理你，现在会遭人冷眼相看。于是那些露、透、肉的服装不能说没有了，明显少了很多。

　　相反，我们那些汉唐服装反而呈一时之盛。那年我回河南，一下高铁，碰上三两个穿汉服的女子，长袍及地，色调新鲜，样式很美，我还以为这是几个演员大概没有来得及卸妆。没想到后来在洛阳、开封、郑州等城市街头，这几乎成了年轻女孩的正常穿戴。猛地一下回到古代，觉得我们的先祖原来如此美丽而时尚。不要说露透，全身看去，除了那个捂不住的脸蛋，你看不到任何一点点的皮肤。和朋友谈及，一说就是这个话题，回到汉唐了。据了解情况的朋友介绍，经营汉服，如今逞一时之热。主要制作经销商在洛阳，还有山东菏泽，有的已经十几亿甚至更大规模。

　　穿衣，也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人民的文化自信。比来比去，穿来穿去，人们忽然发现，还是中国人自己的服装更加时尚、更加文明，更加凸显文化自信。不过，社会代有时尚出，各领风骚三五年。今天流行汉服，说不定几天或者几个月，又一种时尚就会破土而出。不管怎么变，我想再变回那些什么狗屁三点式、什么露膝装、什么稀烂的牛仔，等等，已经很困难了，因为人们渐渐明白，那些来自西方的破烂，离文明很远，离低俗很近，而社会要追寻的是社会文明的脚步。何况，那些穿着稀烂的衣服，为了与西方“接轨”，结果一个个落得个风湿病的巨大代价，太不值得。

　　穿汉服的复古是一种情绪表达，三五年后，相信会有代表中国文化和文明的新的着装为中国大众所喜爱。

　　【文/陈先义，著名文艺评论家、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红色文化网，授权红歌会网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