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屏亚：袁隆平事绩不宜授予“共和国勋章”

　　8月12日，党和国家功勋荣誉表彰工作委员会发布《关于“共和国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建议人选的公示》，广泛听取意见，接受社会监督。“共和国勋章”建议人选共有4名，“国家荣誉称号”建议人选10名。我认为袁隆平的事绩、表现和言行不宜授予“共和国勋章”。全文：

　　“共和国勋章”应授予新中国建设和发展作出杰出贡献的功勋模范人物。袁隆平获此称号还有很大距离。袁隆平一生没有培育出一个可推广的水稻品种。“三系法杂交稻”是集体创作、“两系法杂交稻”发明人是石明松、袁隆平窃取“海水稻”沽名钓誉、创超级稻16吨/公顷是信口开河，等等。袁隆平的豪言壮语的言行适应科技界浮夸造势的环境，袁隆平的沽名钓誉、窃取科研成果的作法又让科研人员如鲠在喉，特别是对水稻界科研人员是很大的不公平。袁隆平不宜授予“共和国勋章”。建议国家功勋荣誉表彰办公室认真调查落实并向社会公布。

　　一、“三系法杂交稻”，集体创造

　　新中国农业科技的发展完全是一种国家行为，始终是有组织、有规划、合作攻关的整体工程，重大项目参与的研究人员成千上万，都不是孤立的个人行为。

　　袁隆平“领衔三系法杂交稻”是社会主义大协作的产物。

　　1.1966年2月，袁隆平在《科学通报》发表“水稻的雄性不孕性”论文，被湖南省正式列入科研项目，袁隆平任杂交水稻研究组负责人。当时全国农村群众性“四级科技网”正在蓬勃兴起，时任湖南省革命委员会主任华 国 锋指示：“要把水稻雄性不育研究交给群众去搞。”从一个由领导、科研人员、农民三结合的科研队伍，在更大范围内开展杂交优势利用的研究。

　　2．1970年11月23日，海南岛崖县南红农场青年技术员冯克珊在荔枝沟沼泽地发现了一株奇特的野生稻，这就是在茫茫茫野生稻中寻觅的雄性不育株，后来被袁隆平命名的“野败”。“野败”的发现成为杂交水稻研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的转折！但袁隆平从来没有提到过冯克珊这个人。（2002年佟屏亚去海南调研公布冯克珊是“野败”最早发现人，袁隆平科研小组后来正式承认。）

　　3．怎样实现水稻三系配套呢?具体讲水稻“三系法”就是在制种田里，不育系与保持系杂交，繁殖雄性不育系种子；不育系与恢复系杂交，制出供生产用的子一代杂交种；1973年，广西农学院张先程先后在东南亚的品种里找到恢复率在90%以上强优势的恢复系，用二九南1号不育系测交恢复系，从中发现IR24为强势恢复系，从而实现杂交水稻三系配套。

　　4．1980年，福建省谢华安团队育成恢复系“明恢63”，1981年组配育成我国第一个杂交水稻“汕优63”，连续16年种植面积居全国首位，确立杂交水稻在我国的科研和生产地位。1988年汕优63获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1990年汕优63种植面积10305万亩，创下推广速度、年种植面积、累计种植面积、增产稻谷总量4个全国第一。这是“三系法杂交稻”贡献最大的支撑。

　　（严格地说，袁隆平院士的野败细胞质雄性不育三系法杂交稻也只能算作应用创新，因为三系法杂交水稻的理论创新（细胞质雄性不育理论）是美国人Sears的“三型学说”，水稻“三系”配套由日本人新城长友最早完成。我国的突破是发现并创造出野败型雄性不育水稻、实现“三系”配套并获得强优势杂交组合在生产上广泛应用及推向世界。）

　　要铭记历史。《中国杂交水稻的发展》一书前言说：中国杂交水稻的育成和推广，科研和生产均走在世界的前列。全国有十几个省、市、自治区的几百家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及技术部门参加了协作研究，有成千上万的基层人员积极进行试验、示范和推广。这项重大成果的取得，除有袁隆平研究员这样的学术带头人的突出贡献外，主要是社会主义大协作的产物，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请注意：中国杂交水稻荣国家集体奖第一名奖状悬挂在中国农业科学院，袁隆平作为科研人员代表登台领奖。

　　二、“两系法杂交稻”，发明人是石明松

　　1981年，石明松首次提出利用光温敏不育水稻新材料，开辟了杂种优势利用新领域。针对三系法存在配组不自由等问题，两系法利用光温敏不育水稻新材料，筛选培育优良稻种效率较三系法提高了20倍。1985年10月，农牧渔业部、中国农科院以及省内外50多位专家鉴定该项目，一致认为这是我国水稻史上继矮化育种、杂交三系成功后的第三次重大发现。两系法杂交水稻理论和技术体系的创建，解决了水稻杂种优势利用的难题。两系法竖立起水稻杂交史上一座新丰碑，1996-2014年，全国有900多个两系杂交水稻品种通过审定，2014年两系法杂交水稻面积占全国杂交水稻面积1/2以上，是我国水稻史上继矮化育种、杂交三系育种后的第三次重大科研成就。严格地说，在水稻育种理论、技术和方法上，中国的原始性创新只有光温敏核不育两系法杂交水稻。

　　2014年1月1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召开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两系法杂交水稻技术研究与应用”获2013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惜哉年仅50岁的石明松1988年1月在武昌参加学术会议期间，因宾馆电热水器电线接反在洗澡时意外触电身亡。在50位获奖人排位名单中，袁隆平第一，石明松第二。袁隆平自称首席桂冠登台“领衔”特等奖证书。

　　石明松实际是两系法杂交稻理论和应用技术体系的创建人。请看媒体怎样报道：“1987年7月16日，袁隆平学生李必湖、邓华风，在安江农校籼稻三系育种材料中，找到一株光敏不育水稻。历经两年三代异地繁殖和观察，该材料农艺性状整齐一致，不育株率和不育度都达到了100%，并且育 性转换明显和同步。这一新成果，为杂交水稻从“三系法”过渡到“两系法”开拓了新局面。”在1997年时，来自江苏农业科学院的邹江石“两系法”培育出了两优培九，并表现出优异的品质，在2002年后接替汕优63成为全国种植面积最大的水稻品种。

　　报道说，袁隆平是杂交水稻研究领域的开创者和带头人，先后成功研发出“三系法”杂交水稻、“两系法”杂交水稻、超级杂交稻，使水稻产量从平均亩产300公斤提高到800公斤。两系法杂交水稻为中国独创，再次体现了以袁隆平为首的中国杂交水稻科技工作者的聪明智慧，继续使杂交水稻研究水平保持了世界领先水平。

　　有人敲锣，有人唱戏。“两系法杂交水稻技术”被袁隆平成功地越俎代庖、鸠占雀巢了。

　　三、窃取“海水稻”为已有，沽名钓誉

　　农业科技界都知道，广东湛江陈日胜坚持30年培育出“海水稻”。2013年10月18日，由中国科学院、农业部等单位组成“海稻86”现场考察会，以中国科学院院士谢华安为组长的专家组，对“海稻86”的产量表现和耐盐碱性进行评价，对海稻的生物学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予以充分的肯定。

　　袁隆平是甚么事都敢干！2014年10月29日，袁隆平写信给科技部万钢部长，请求国家对海水稻立项资助。请看原信全文：

　　“科技部万钢部长：

　　“近来，湖北荆楚种业股份有限公司几次向我汇报了他们在广东湛江发现海水稻并展开相关研究的进展情况，10月18日农业部组织专家对他们在广东湛江海滩地种植海水稻现场进行了实地考察。结合专家的意见，我认为，海水稻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水稻种质资源，具有很高的科学研究和利用价值，与当年发现的野生水稻不育资源有着类似的战略意义。

　　“建议科技部给予大力支持，尽快设立海水稻研究与利用专项课题，组织相关研究单位进行协作攻关，开展海水稻的系统研究，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探索一条全新的研究途径。

　　袁隆平 2014.10.29。”（信见影印图）

　　袁隆平的信要注意几点：1、袁隆平说的海水稻，是“湖北荆楚种业公司广东湛江发现海水稻并展开相关研究”，只字不提是谁在研究海水稻。2、袁隆平并没有参加农业部专家会议，也没有进行实地考察，却说“海水稻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水稻种质资源，与当年（我）发现的野生水稻不育资源有着类似的战略意义”。3、袁隆平借此要求科技部给予支持，设立海水稻研究与利用专项课题，组织相关研究单位进行协作攻关。4、科技部万钢部长批示海水稻项目多少资金？这个项目最后花落谁家？

　　国家级海水稻研究中心落户青岛。2016年10月，国家级研发平台“青岛海水稻研究发展中心”宣布成立，袁隆平自任主任和首席科学家。随后，袁隆平组织“全国海水稻研究与应用研讨会”、“海水稻研究与应用研讨会暨武汉海水稻生物技术研究院成立大会”、“海南三亚海稻专家会”等等连续召开了。

　　“海水稻”原发明人陈日胜立即质疑：第一，海稻86是30年获得的科研成果，知识产权应属于陈日胜。第二，袁隆平写信给科技部请求国家立项，只说海水稻是“湖北荆楚种业公司发现和研究的”，为何要故意避开陈日胜？第三，袁隆平的“海水稻”用的是海稻86种质？如果是，首功就应该是陈日胜；如果不是，袁先生您可以改名为“咸水稻、碱水稻、盐水稻”啊，如果仍用“海水稻”，豈不是沽名钓誉？第四，陈日胜坚持30年培育出一个海水稻品种，袁隆平仅仅有3年就轻松地在全国推广？

　　袁隆平“领衔”海水稻资源和名称之后，产量翻番！报道说：“海水稻是袁隆平院士领衔的技术团队培育出的一种耐盐碱水稻。今年已经开始全国大范围试种。在去年的测产中，海水稻表现不错——一种编号为YC0045的水稻材料最高亩产量达到620.95公斤，超出预期的300公斤。”请注意：所谓的“小面积测产”，究竟是多大面积?”青岛海水稻研发中心副主任米铁柱向记者承认：“这一材料的实际种植面积为四五十平方米，测产了几百株，亩产量为折算而来，是一个“理论评测结果”。”还不到一分地面积的海水稻，总共才几百株，袁隆平从中再取出几十株，竟折算出每亩620公斤的产量。故意测产造假！

　　紧接着袁隆平怀抱海水稻发出豪言壮语，声称可以再多养活8000万人！

　　四、超级稻产16吨/公顷，信口开河

　　袁隆平到处高唱所谓的“超级稻”、“种三产四”、“亩产吨半粮”、“多养活几千万人”！虚夸狂言，满嘴放炮！连老外都指责是“算术游戏，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假家伙，吹牛皮！”

　　袁隆平对《科技日报》记者表述：“超级稻”分别于2000年、2005年和2011年实现了百亩连片单产700公斤、800公斤和900公斤的前三期目标。第三期超级稻示范田亩产900公斤，推广后达到650公斤；第四期超级稻的目标实现后，若大面积推广，按8折计算，预计亩产可达到700公斤。”（注意，一般商人销售产品都习惯会说“打折”。）

　　在全国政协会议期间《大生》记者采访袁隆平：“有人说，你的杂交水稻已经突破亩产700公斤和800公斤，但实际产量只有400公斤、500公斤？”袁先生回答：“我所说的亩产700公斤和800公斤，或者说将来的1 500公斤，都是理论上的产量，是示范田的产量。实际亩产并没有那么高，理论产量和实际产量是有差别的，理论只能接近，但不能达到。”

　　2015年5月1日农民日报发表袁隆平署名文章：“发展超级杂交水稻保障国家粮食安全”。2016年要实现“超级稻每公顷产量16吨”！

　　乍一听似乎是袁隆平雄心壮志的表态，再一想不对啊，袁隆平2014年刚在湖南溆浦县创下亩产1026.7公斤(折合15.4吨/公顷)自称“遥遥领先于全球纪录”了。袁隆平当场说：“下一个目标：亩产1 340公斤（折合20吨/公顷）。”（湖南日报，10月11日）刚过去1个月，袁隆平又在河南农业大学礼堂面对全校师生高调放言：“水稻最高每亩可达1 500公斤（折合22，5吨/公顷），我争取三年内取得突破。”（河南日报，11月18日）袁隆平“脱口秀”直接向亩产1 500公斤迈进了。博得满堂喝彩拍巴！

　　时间又过去半年，袁隆平超级稻高产指标突然改为“每公顷16吨”，而不是“亩产1 500公斤”了? 超级稻高产田的面积不是“亩“，而改为“公顷”了。有什么玄机呢？

　　国人认真回忆一下：就在袁隆平超级稻亩产接近1 000公斤那年，传来了印度比哈尔邦一位名叫苏曼特·库尔马的农民，创造出水稻每公顷产量22.4吨（折合中国每亩1 493公斤)世界纪录的轰动新闻。印度农业部专家和官员前往道贺，库尔马一下子成为印度全国的英雄，也在世界广泛传颂。中国媒体报道后，袁隆平反应快速而激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假家伙，吹牛皮！”

　　袁隆平的水稻超高产纪录也引起了世界的争议。国外国内专家仔细推敲袁隆平高产水稻验收报告，笼统地宣称“百亩连片高产方”，但实测样点仅是几个面积3-4分或5-6分地算术平均产量，折算仅是0.03公顷或0.05公顷的产量。老外专家也毫不客气地说：“算术游戏，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假家伙，吹牛皮！”

　　据我所知，国际公认的农作物高产纪录验收规定，一般要按定制单位如公顷、英亩实打实收。中国是以亩为单位，太小了。如果1亩都不到，还要从中再选出几分地测产，百亩连片的算术平均产量就轻易地鼓捣出来了，太虚了。这次袁隆平降低标准实打实收实现1公顷产量16吨，就是要与国际接轨了。其实，不一定顾虑老外怎么说，袁隆平如能严格按科学程序实打实收1亩水稻亩产1千公斤，就可以让国人信服你的真本领了。

　　诚恳奉劝袁隆平先生，愿有生之年少说哗众取宠、虚夸浮躁的话，多干一些利国利民、享誉后人的事。

　　五、偷偷摸摸支持和研究转基因水稻，

　　袁隆平原来是坚定地反对转基因水稻商业化。2009年5 月接受《21世纪》记者采访：“政府应该特别慎重批准转基因植物商业化。科学家不能完全、预知对生物进行转基因改造，有可能导致何种突变而对环境和人造成危害。虽然实验非常成熟，但其对人类可能造成的影响，或许要在未来几代人后才显现。”言之铮铮，音犹在耳，博得一片赞誉。

　　就在240亿“转基因重大专项公布以后”，袁隆平“突然来了个180度的转弯”，袁隆平说：“我是志愿者，我愿意吃转基因抗病抗虫食品，我吃了没有问题，还不行，因为我现在没有问题，下一代怎么样？我号召志愿者、年轻人都来吃，他吃了，他生的儿子也没有问题，这就没有问题了。”

　　请看2014年1月3日《京华时报》：袁隆平透露自己正在进行转基因水稻相关研究的一则消息引发关注。2008年国家启动转基因生物新品种培育科技重大专项，袁隆平承担“高产转基因水稻新品种培育”项目，建立转基因水稻产业化基地，其团队已将一批外源基因转入水稻，并通过转基因技术得到抗稻瘟病材料和抗除草剂性能并能稳定遗传的水稻材料。袁隆平2000年后成立了转基因应用研究室、分子育种研究室。袁隆平对湖南日报记者说：“经过30年的发展，常规育种的浑身解数已经用完，要进一步挖掘水稻产量的潜力，必须在生物基因技术上取得新的突破。”袁隆平的小儿子袁定阳于香港中文大学植物分子生物学系博士毕业后，在隆平高科公司一直从事转基因水稻研究，“子承父业”的袁定阳发表过多篇转基因技术的研究论文，称转基因水稻是发展方向。

　　袁隆平转基因水稻终于被亮相了：2018年11月18日，一个称为“未来科学组织”举行颁奖，袁隆平和另两人获得100万美元的奖金，奖励他们“系统性地研究水稻特定性状的分子机制和采用新技术选育高产优质水稻新品种”开创性贡献。说白了就是为“转基因水稻”鸣锣开道！伴随袁隆平走获得的掌声，紧随的是汹涌的诅咒。有网友称“未来科学组织”在中国奖励美元是对中国人民和政府的蔑视和挑衅，也揭开了袁隆平转基因水稻的真相。众所周知，中国政府至今没有批准转基因水稻商业化种植！这个国外“未来科学”组织要把中国农业引向何方？

　　最后附言，无论“三系法杂交稻”或“二系法杂交稻”，袁隆平挂个虚名既无培育出优势品种也无明显成绩，放在整个水稻科研进程中只是沧海一粟、汹涌波涛中的一个浪花。外国媒体宣传称其为“杂交水稻之父”，借此浮夸概念吹捧甚至神化一个人，农业科技界对此命名嗤之以鼻。袁隆平的事绩、表现和言行不宜授予“共和国勋章”称号。有关部门还应该公布袁隆平侵占科研成果据为己有的恶劣行为。在农业科技界开展批判虚夸浮躁作风，营造一个鼓励科技创新、自由讨论的环境。

　　到此

　　注1，（袁隆平获得的八项国际奖是：联合国知识产权组织杰出发明家金质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科学奖、英国让克基金会让克奖、美国费因斯特基金会拯救世界饥饿奖、联合国粮农组织粮食安全保障奖、日本日经亚洲大奖、作物杂种优势利用世界先驱科学家奖、日本越光国际水稻奖等八项国际奖，被誉为“杂交水稻之父”。

　　注2：发文人介绍：佟屏亚，中国农业科学院研究员。1964-1998年，从事玉米高产栽培技术研究和中国农业发展战略研究；1999年至今，从事中国（玉米）种子产业调研与咨询工作。

　　【文/佟屏亚，中国农业科学院研究员，红歌会网专栏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