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良：解放思想小史——华国锋的“四个点”

　　关于华国锋同志，年轻人现在知道的不多，我这个年纪的人还是留有很多印象，读小学的时候，正是高唱华主席的阶段，后来他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我对他的关注也不太多。

　　最近，闲来无事，又翻起了党史和国史，看了许多历史资料，感觉有些东西特别有趣，选一些经典的材料供大家参考，也算是补补历史缺失吧！

　　杂交水稻，大家现在都是讲“没有袁隆平就没有杂交水稻”。

　　如果了解当年的历史背景，也可以说“没有华国锋就没有杂交水稻”。

　　搞杂交水稻育种，不同于一般科研项目，在当时的条件下，需要人力和物力配合。要技术人员，华国锋向中央提申请，毛主席一次性给他调动了全国300多位顶尖水稻专家到湖南协助。要钱，华国锋直接指示，当时湖南分多批次一共给了课题组二百多万元。大家可能认为这是个小数字。真不是。六十年代末，一所中等规模大学的年度拨款也不到一百万。换句话讲，一个杂交水稻项目经费达到一所大学近三年的预算，你说大不大？至少相当于今天的三十个亿以上。要人力，湖南每年派1.5万以上的农民长期住在海南开展试播。放在今天，有哪个农业项目能调动这么多人？杂交水稻研究再推迟十年启动，基本上就很难成功，因为后来的分田单干没办法集体试种，都是各忙各的事。

　　关于华国锋同志一生中容易引起争论的部分工作，本文不想过多聊及，就聊点他说过的没有争议的有公开党史文献记录的话语。

　　过去，我一直以为“解放思想”这几个字是其他人先讲的，后来从党史国史资料里发现，这是华国锋同志率先在党内新班子里讲的，他不只是讲了这个，还讲了另外三句话，加起来是四个点：

　　思想再解放一点；

　　胆子再大一点；

　　办法再多一点；

　　步子再快一点。

　　这“四个点”一提出，很快就成为党内指导思想，行政方面的工作都照着这“四个点”展开，咱们从图中李先念同志的批示文件里都可以看出来历史原貌。华国锋提出“四个点”的时间肯定比李先念手稿里的时间要更早，并且在党内已经取得了广泛共识。

　　（图片源自网络）

　　光只有这个网络图片就能确认“四个点”吗？恐怕还不能。

　　不过，历史文件还有另外的记述。

　　《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里面有这样的记述：全会完全同意并高度评价华国锋同志的提议，华国锋同志关于“既要解决问题，又要稳定局势”和“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点，办法再多一点，步子再快一点”的号召已经深入人心。

　　大家注意！这是《三中全会公报》的表述，不是其它文章的猜测。并且是以“号召”的主题进行定位，而且在当时就“已经深入人心”。

　　关于华国锋同志的“四个点”，还有一些重要讲话可以印证，1978年11月12日，陈云同志在中央工作会议东北组上讲：中央政治局一致认为，从明年起把工作重点转到社会主义建设中来，华主席要我们畅所欲言，所以这次会开得好。（摘自于《在中央工作会议东北组上的发言》）

　　在召开三中全会之前，华国锋鼓励所有参会人员畅所欲言，后来被认定本次“中央工作会议”的高度民主是“三中全会”能取得共识的最大动力，并且他让这种氛围持续了很久。

　　不只有陈云同志提到“四个点”，1978年12月13日。邓小平同志也指出：中央工作会议开了一个多月，这次会议开得很好，大家敢于讲心里话，讲实在话。这也间接印证了当时有非常好的讨论环境。

　　从1983年出版的《中共党史参考资料》（人民出版社）和《三中全会前后》（人民出版社）所有资料文件看，最早提到“思想再解放一点”的党内同志确实是华国锋，其他同志有“解放思想”的讲话，但已经是1978年12月13日以后的事了，在正规资料里没有看到比华国锋同志更早的讲话记录。

　　华国锋同志提出“步子再快一点”在经济工作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1978年3月，华国锋代表中央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一个“新时期总任务”的大改革规划，提出来要建设120个大项目，包括十大钢铁基地、九大有色基地和十大油气基地等，包括宝钢、江铜等都是当今中国国有工业的先进代表。不过，这里面要再说明一下，笔者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化，120个大项目规划提出来后，有同志批评“新时期总任务”是“左的冒进思想”，是脱离国民经济比例的做法，会给国家造成严重后果（文献里没说原因，只有这个定性，具体原因不好查询）。宝钢建设因此暂停了一阵子，不过后来又重新上马了。无论怎么看，华国锋同志在经济发展方面的思想不保守是无疑的。详情请大家阅读《中共党史大事年表》第180页）

　　思想，胆子，办法，步子，这四个词，如果是从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一代人，一定对它们不陌生，几乎贯穿了其后的几十年。只不过，在过去，即使像我这个年纪的人也不知道原来是华国锋同志讲出来的。

　　现在想来，从在湖南抓农业，到后来当领导人，华老的一些做法确实有相当大的魄力，这几个方面应该被后人记住，为新中国不同阶段做出重大贡献的老同志值得我们怀念，说不清的那些事咱普通老百姓就不要过多涉及。

　　“解放思想”的提出过程很清晰，不应该被误传。

　　有人会问，既然华国锋同志提出了“四个点”，为何又要坚持毛主席前面的原则呢？因为原则不坚持，就要出问题。事实证明，一忽视原则，负面后果就快速出现。

　　1980年上半年，国内的有些干部不把自己当人民公仆，搞特权，搞特殊，引起了群众不满。有些青年为了出国，为了搞钱，违法乱纪，投机倒把，不惜出卖国家机密，不惜丧失人格，丧失国格，丧失民族自尊心，这是非常可耻的。有些人通过不同渠道运进来一些黄色下流、淫秽、丑恶的影片和书刊，败坏社会风气，腐蚀我们的干部。

　　更为恶劣的是，有些地方发现，杀人放火，制造炸药，抢劫偷窃，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出卖国家机密，滥发奖金，抬高物价，扰乱市场等情况，有的属于反革命活动分子所为。后来，为什么要搞严打？因为人民群众很害怕。

　　1981年7月17日。小平同志讲：六中全会，总政提出批评《苦恋》，最近我看了一些材料，非常震惊，许多话超过了1957年右派的言论，就是要搞脱离社会主义，就是要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当年的右派也是杀气腾腾的，这种不正常现象一定要扭转。

　　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还记得很多当年的新闻，在一些地方，有人向外国人索取财物，强要礼品，缠着外宾兑换外汇，对外国人强拉硬卖，有些人伤风败俗，有些人利用出国机会，出卖国家机密，私自向外国人出售文物。请客送礼、拉关系、要回扣、走后门、铺张浪费等恶劣现象开始蔓延，人民群众很不满意，贪污盗窃，投机倒把，走私逃税等，十分猖獗，特别是一些经济单位，一些国家工作人员纵容包庇犯罪活动，严重腐蚀了国家机关和干部队伍的肌体。受资本义思想侵蚀，企业领导班子搞不正之风，弄虚作假，偷税抗税，截留利润，营私舞弊，贪污受贿，等等。广东省的一些干部甚至是领导干部极端严重的走私腐败犯罪行为，其它省、市、自治区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类似问题，把大量国有资产据为己有。

　　在严峻形势下，1982年3月1日，中央发出《广东福建两省座谈会纪要》的紧急通知。纪要披露，两省经济领域的走私、投机倒把、贪污受贿、把大量国家财产据为己有等严重犯罪活动，已经比“三反”、“五反”时严重得多。

　　最后，我想讲的是，华国锋同志的“四个点”在其时有必要性考虑，但前提是不脱离基本原则，脱离了，解放思想过头了，搞偏了，就是泛滥的自由化，好的想法就会造成不好的结果，历史进程的把控是非常微妙的，需要反复回看纠偏，少走弯路就是前进。

　　附言：

　　1.赖清德讲话大肆渲染所谓“中国威胁”国台办回应。评：赖独早已经突破了红红红红红线，但，他就敢这么干了。

　　2.据说《黑神话.悟空》很火，有些人把它上升到民族自信的高度。评：本人不会，就是一轮资本游戏吧，就是个游戏，没那么高大上，借“清流”为“浊流”捞钱的故事很多，且行且观察吧！

　　3.涉案超千亿元传销主犯张某某被引渡回国。评：骗了1100多万中国人，历史记录吧！骗都骗了，也没啥好说的，只想问一句：为何这么多人会被骗？

　　4.内蒙古24人采摘沙葱韭菜花被查处：非法采摘野生植物。评：不知道事情细节，有那么严重吗？按本人农村生活的经历，野生植物，周期性采摘并不会破坏它的生存环境，真正的致命危害是工业污染、农药和除草剂。

　　写于2024年8月22日星期四

　　【文/孙锡良，红歌会网专栏学者，独立时评人。本文原载孙锡良新公众号“孙锡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