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美国的DEI文化只是在做表面文章

　　近年来，波音公司制造的飞机产品事故不断，导致波音公司市值大幅度下滑，营收也迅速减少，而亏损则迅速成倍攀升。

　　2024年8月8日，前雷神公司CEO凯利·奥特伯格正式接任波音CEO一职，“技术流派”的凯利开始了他对波音大刀阔斧的改革。

　　上任后不久，凯利就宣布了一项涉及约17000名员工的裁员计划，大量印度裔高管首当其冲，凯利要彻底终结波音的“印度病”。

　　波音的“印度病”还要从前CEO丹尼斯·米伦伯格（Dennis Muilenburg）说起，他虽然不是印度裔，但是自打他2015年成为波音的首席执行官后，主导了多个重要的项目和决策，还将波音飞控软件外包给了印度软件企业，这为之后波音的事故频发埋下了炸弹。

　　同时，他还积极响应民主党政府的DEI政策，提拔和使用了大批印度裔高管，特别是将负责人事招聘副总裁一职交给了印度裔，这让大量的印度裔员工迅速涌入了波音，截至2019年，波音公司的印度裔员工数量从一千多人激增至近两万人。

　　这里，提到的所谓DEI政策，就是所谓“多样性”（Diversity）、“公平性”（Equity）、“包容性”（inclusion）的政策。在美国领馆门口你可以看到DEI的海报，甚至还加个A，指“可及性”（accessibility），变成了DEIA。说明这已经成为美国国家级别牌面上的理念了。

　　在美国长期存在的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情况下，某些美国的学人，以及某些企业希望在吸收就业人员的时候，要关注少数族裔、女性和其他弱势人群，即对这几类群体在招聘时采取一定程度的倾斜政策。

　　在美国的那个非洲裔人士乔治·弗罗依德被警察暴力执法而死亡的事件之后，美国爆发了所谓“黑命贵”的抗议运动。我以为，这个“黑命贵”是在美国的华人们发明的一种译法，为的是简单好记。其本意应该是，黑人的命也要当回事。也有人译成黑人的命也是命。

　　在这场抗议运动爆发后不久，美国的企业也是在美国政府的号召或者暗示之下，在企业招聘人员过程中，也特别倾向于发扬所谓DEI文化。大量少数族裔，主要是黑人进入到企业中来，特别是进入到一些著名的大企业中来，例如波音。还有就是除了女性之外，还有所谓跨性别、同性恋、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士也都能够进入到企业包括大企业之中来。在这个过程中，对于员工入职所需要的专业技能反而被忽视了。

　　在波音公司，由于不少印度裔人士担任了企业高管，所以他们招聘了大批印度裔人士入职波音公司。但由于这批新入职的人员缺乏技术培训，而且他们相互之间拉拉扯扯，讲亲情，认老乡，工作中缺乏严谨的态度，也不太严格遵守必要的规章制度，结果导致波音公司生产的飞机质量极不稳定，以至于酿成一个又一个祸端。

　　波音新任CEO凯利·奥特伯格非常抵制这种所谓DEI文化。至少在现实中，他看到，执行这种所谓DEI文化会最终把波音坑害得要破产倒闭。虽然这种DEI文化在美国民主党看来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但是这种所谓的政治正确不能当饭吃，反而成了砸锅砸碗的祸根。

　　在美国这种所谓DEI文化所带来的弊端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企业看得清清楚楚。过去如果不讲政治正确，是要遭到媒体攻击的。现在如果再因为抵制DEI文化而遭到媒体的批评，总比最后让企业垮台要好得多。于是，很多企业也不再看重什么政治正确了，还是自身活命更为要紧。

　　美国的所谓DEI文化，在南非推翻种族隔离政府之后的一段时间，也出现了类似的场景。当时曼德拉看到，南非的很多政府机关，重要的企业。国家的事业单位，如学校等，黑人的入职率仍然非常之低。他认为这样的情况极不合理，于是他要下决心加以改变。但是在没有采取任何需要先期的准备措施的时候，就降低在这些部门入职的技术标准，大批文化水平较低、职业素质缺乏的普通黑人进入这些单位，结果给南非的社会生活带来极大的混乱。

　　固然，南非种族主义政权确实在很长时间内执行种族主义的政策，打压黑人、排挤黑人，这样的情况必须要加以根本性的改变。但是这样的改变不是在没有做好任何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要得以执行的。没有充分准备就采取的做法，必然引发极大的混乱。南非的新政权，包括曼德拉，其初衷是好的，但是操之过急。要提高黑人的就业率，提高他们的收入，最重要的准备措施就是要积极展开各个不同层级的教育。经过一段时间，甚至可能是较长的一段时间的教育和培训，让那些黑人真正具备了这样的职业技能与职业素质，那么再吸收他们进入那些公共部门，情况就肯定大不一样了。

　　新中国成立之后，我们也推行了积极使用大批的少数民族人才的政策。但是，由于旧中国对少数民族的错误政策，大批少数民族群众没有机会受到更好的教育。新中国的人民政府首先就是要大力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的各个不同层级的教育事业。除了基础教育之外，还大力开办中专和大学的教育事业，中央政府还在不同地区专门开办民族学院，吸收少数民族青年进入这类专学院学习。我们的高等学校对于招收少数民族学生也都有不同的优惠政策。这就让我们培养的少数民族人才，在经过教育和培训之后，都能够胜任他们所担负的各项工作。

　　历史证明，这种循序渐进的做法是行之有效的。这也真正体现了在新中国，各民族一律平等，也能真正实现各民族之间的大团结。

　　美国的DEI文化，表面看起来，也是要讲平等，讲多样化。然而，在美国多年来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的观念之下，这种所谓DEI文化，以及根据这种文化所采取的措施，根本不可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在美国，人数最多的少数族裔，主要是非洲裔，一直就没有得到过真正公正和平等的对待。黑人接受的只是最基本的底层式教育。而能真正进入高等教育机构的人数少之又少。黑人的文化水平平均较低，而失业率则较高。一个DEI文化能解决什么问题？最根本的问题解决不了，那么所谓DEI文化只是一块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很光鲜的遮羞布。

　　从某种意义上说，DEI文化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在一段时间内，所谓不同文化、不同种族的人们都受到了看上去很平等的对待。但是由于根本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时间一长，种族主义和种族歧视的骨子里的东西必然会再度冒出来，继续侵害着那些弱势群体。表面文章是很难坚持做下去的。DEI文化给美国企业带来的危害，几乎就要威胁到美国某些企业的生存了，那么谁还会拿这种所谓DEI文化当回事？

　　有意思的是，所谓DEI文化中的D，即Diversity，我们有人译为“多元化”，这样的译法可能也没什么大错，但是这个词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分类”。被认为是分类的东西，到底能否融合在一起，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些把“分类”译成“多元化”的人们，太高看美国的文化了。我感觉，美国的文化有混合，但是真正能融合到一起的，似乎并不多见。不能说完全没有，但肯定并不多。在美国，与融合相对立的分裂与裂痕似乎已经成为美国社会中越发普遍的问题。

　　倡导所谓DEI文化的美国民主党，也不过用这样的旗号来显示美国已经解决了所谓种族歧视的问题。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是骗不了人的。遮羞布能够遮挡一时，但最终还是会掉下来的。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