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战争开始至今,已经打了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乌克兰军政高官关于他们战略诉求与军事目标的各种表达与阐述,可谓琳琅满目、十分丰富。认真分析研判他们的表述,人们可以发现,乌克兰打败俄罗斯的战略与军事计划十分宏大。
按照乌克兰军政要员的阐述,乌克兰打败俄罗斯的目标可分为高、低两个层次:
最低目标是将俄罗斯军队赶出乌克兰国土,收复顿巴斯、克里米亚以及一切失地。为此,乌克兰方面多次宣称要进行军事大反攻,以前泽连斯基总统宣布将在7月举行大反攻,后来推迟到了8月份,现在又有说法是要在冬季来临前将俄罗斯军队赶出乌克兰,这一舆论攻势目前已进行得相当猛烈。
同声势浩大舆论宣传上的大反攻相对应,战场上乌克兰武装力量似乎也在北部战线的哈尔科夫方向、南部战线的赫尔松方向搞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术性进攻行动,但似乎都没有取得什么效果,被广泛宣传的所谓“蛇岛大捷”,居然连一个俄罗斯俘虏都没捞到。
最高目标是肢解俄罗斯,将其分成几个部分。具体有分成8个部分之说,也有分成17个部分之议,对此前景,乌克兰方面在理论上思想上都做了很充分的阐释论证,其必要性得到了足够的说明,并且也得到一些欧洲国家譬如波兰等的高度认可,美国方面也有政客予以积极的呼应。这也就是说,乌克兰这一远景目标得到了西方世界的广泛支持。
综合起来看,无论是迫在眉睫的最低目标,还是展望未来的最高目标,乌克兰的军事战略全都堪称是气势恢宏、规模巨大,其具体之“大”,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其一,这样的目标美国也难以实现。特别是肢解俄罗斯将其分成17个组成部分,大概只是说说而已,渴望而不可即,有想法没办法,说到底还是无能为力。如果美国真有这个本事,哪里还等到乌克兰动手,白宫早就自己赤膊上阵了;
其二,这样的目标北约也难以办到。因为说到底,北约也并不敢直接出兵同俄罗斯开战,因此虽然很渴望将俄罗斯赶出乌克兰,进而把俄罗斯肢解,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并不敢真的付诸行动,因为俄罗斯的核武器可不是好玩的;
其三,这样的目标在遥远的中国都激起了可观的反响,得到一些人的热情鼓励与鼎立支持。自乌克兰战争伊始,就有一些人中国人为乌克兰泽连斯基当局奔走呼号,他们立足于网络空间,一直在营造乌克兰不断取得对俄战争伟大胜利的浓厚的舆论氛围,对于乌克兰即将取得胜利打败俄罗斯,充满殷切的期盼。因而,对于乌克兰联系欧洲一些国家肢解俄罗斯的伟大计划,他们极端欢迎、热烈欢呼,这些人以前曾经渴望美国大兵能在鸭绿江对岸部署,现在则希望北约武装力量能在中俄边境扎营,他们认为这是中国走向世界、走向现代化和融入西方必不可少的外部条件。
但是,尽管乌克兰的目标计划恢弘惊人,但具体落实起来却有许多疑问:
一是这样的目标是不是能得到俄罗斯的允许,如果俄罗斯坚决反对予以回击的话,那就不好办了。须知,北极熊发起飙那可是不好对付,弄不好有被这头猛兽干翻吃掉之危;二是这样的计划乌克兰是否有力量加以实施推进。据说,乌克兰方面正在策划百万大军进行大反攻,但即便是百万大军,想要横扫莫斯科,那恐怕还是差点意思吧,当年拿破仑、希特勒攻打俄罗斯的大军何啻百万之众,结果全都铩羽而归了。据传说乌克兰现如今已经拥有一百万大军了,在现有规模的基础上,难道乌克兰还能再拼凑出更多的百万不成?最后的问题是,乌克兰如此这般地设计和安排这场对俄战争,他们还有多少取得胜利的希望。难道泽连斯基之流准备同俄罗斯打上一百年不成?可即便泽连斯基的团队有这样的决心,但战场的乌克兰军队能否挺过不久之后的这个冬天都很难说,须知,在战争历史上,经验是“冬天将军”历来站在俄国一边,如果历史再次重演的话,乌克兰的大计划恐怕就有泡汤的危险了。
因此,对于眼下这场乌克兰战争,现在唯一不确定的要素的是俄罗斯的军事战略意图。俄罗斯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普京总统要把战争推进到什么程度、什么水平、什么时候,这些东西一概都深远难测。目前看,驾驭这场特殊形式的战争,普京所采取的战略是稳扎稳打,走一步看三步,其行动与目标没有谁能够预测。许多人都习惯性地认为,俄罗斯人的做事风格简单粗暴,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仅就普京总统而言,可以说没有谁能对他做出靠谱的预测,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套用一句流行的话说就是,普京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乌克兰战争的事实再次表明,驾驭战争的能力是战略能力的核心部分,是其中的内涵与灵魂。对比乌克兰当局与克里姆林宫执政者可以发现,在乌克兰方面,泽连斯基所驾驭的战争已经如脱缰野马、不着边际,而普京总统则举重若轻、好整以暇。其实,双方的高下本来不难评判,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中国网络舆论上居然还能掀起一阵阵为乌克兰欢呼的声浪,由此可见那些号称是高知阶层、高度理性的洋派精英们真是耐人寻味了。
【文张志坤,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