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9日,美国各州的538个选举人团成员投票,特朗普获得超过270张选巨人票。美国选举委员会宣布,特朗普将入主白宫。美国本届总统选举画上句号。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蒙圈,总统选举不是早就出来结果了吗?特朗普人家早就在组阁了好伐?美国复杂的总统选举规则,听起来确实让人有点发晕,但美国宪法先驱设计这种复杂程序,是有其考虑的,这是故意制造的一个制度BUG。
2016年的美国总统选举,结果是不被美国主流圈看好的特朗普虽在选票上输给了希拉里,但在选举人票上领先对手,成为又一个输掉选票却赢得选举人票的美国总统,2000年总统选举小布什胜戈尔的一幕再现,而且这已经是美国历史上第五次出现这种选票和选举人票背离的情形了。成为总统的那个不是所获选民支持票数最多的那个,是不是感觉不太符合我们心中的民主多数决原则?那么问题出现了,美国这种选举规则,是不是符合民主原则?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美国政治,有很多人指出这是美国选举政治的一个大BUG,多少次有人题案想改但就是改不了。按照美国的选举制度,总统大选不是在全国范围内计算谁赢得选票的多数来确定赢输,而是谁赢得538张“选举人票”中过半数的270张,谁就是美国下届总统。选举又是以州为单位,以赢者通吃的方式决定各州选举人票归属。这就给所获选票少的反而可能会成为赢家留下了制度“漏洞”。美国把正式大选分为两道程序,首先,11月8日作为美国的全民投票日,其实选举的并不是总统,而是决出各个州的选举人票归属。特朗普所获选举人票超过270票,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总统就产生了呢?并没有,还差一道手续,需要在今年12月19日,由各州选举人选出美国的总统,从程序意义上来说,这一天才是真正的美国总统选举日。这个程序走完了,美国总统在法律意义上才算真正出炉。因为很多人以为美国选举人会议只是走走形式,所以并不如11月8日的投票日那么引人关注。“但此次大选的当选总统特朗普争议太大,特朗普的反对阵营如今把选举人视为最后一道防线,一些反特朗普势力的人,包括部分民主党人士甚至部分共和党人士,都在呼吁“不忠实的选举人”来扭转大选结果,阻止特朗普。虽然这一情况成真的可能性很低,事实上特朗普也如愿成为总统了,但美国选举人机制的弊端再度成为焦点。这个事情也提醒我们,美国选举除了可能产生选民支持率少的人成为总统的结果外,还是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在美国全民投票日宣布获胜的人,也存在着在选举人投票日这天败选的可能。虽然在历史上这种事情还没发生过,但谁能否定这种可能性在理论上存在,甚至在某一天遇到某种极端情况,也可能成为现实性的存在呢?本届不就有人呼吁选举人投票改变结果吗?保留这种可能性,并不是美国宪法制定者们的疏忽,而是有意为之,我们可以从这个问题出发一窥美国选举政治的秘密。
美国建国先驱们之所以要煞费苦心设计这么一套看上去有时候并不符合民主多数决原则的选举人团,最主要的考虑并不是为了寻求实现民主的最佳方式,而是如何找到一种最有效的防范民主的方式,就如同美国设计三权分立的,分权制衡的目的也首先是为了防止多数人的利益代表通过选举上台这样的民主局面出现一样。当然这套制度设计也考虑到其他的因素,比如当时地域和交通条件对投票的限制,但对民主的恐惧是很重要的因素,甚至是最重要的因素。
很多人不知道,美国先贤设计的美国宪法体制是一种防范民主的共和制度。美国制宪会议的代表对民主的恐惧和厌恶是不加掩饰的,在美国先驱看来,民主就等同于多数人的暴政,是美国宪法制度的最大威胁。宪政会议代表亚当斯指出:“以往所有时代的经历表明,民主最不稳定、最波动、最短命”。麦迪逊在制宪会议上说:“政府若采取民主的形式,与生俱来的就是麻烦和不方便,人们之所以遣责民主,原因就在这里”。制宪会议代表谢尔曼则说,“老百姓眼下对建立政府的事还插不上手。他们缺乏信息,老是被人误导”。《独立宣言》签名人拉什:民主是恶魔之最”。美国先贤们最关心的不是如何保障人民享有民主权力,而是如何保证“使富裕的少数人得到保护,不受多数人的侵犯”,“使全体多数人的联合即使办不到,也是极不可能”(美国宪法制定者之一麦迪逊)。选举制度作为美国政治制度的最重要组成部分,它首先保证的就是如何防范民主,防止他们眼里的“多数人暴政”出现。美国先贤还是极富“政治智慧”的,他们设计的这套选举程序,极为有效的做到了“使全体多数人的联合即使办不到,也是极不可能”,权力始终在坚守资本立场的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轮替。
今天美国这套被称之为宪政度的政治制度,自始至终就是作为民主的对立物而出现的。把这套制度跟民主正式的联系在一起,不过是在冷战结束之后的事情,冷战时期,美国等西方国家喜欢以自由阵营自居。把原来属于社会主义阵营旗帜的民主,和原本属于资本主义阵营旗帜的自由强行嫁接在一起,成就美国价值观输出的双轮驱动。但是,民主与自由的结合,只是在美国的宣传口径中实现了,在美国的现实政治制度中,还是自由主义那一套,民主被资本的自由压在身下,并没有成为人民真正享有的民主。美国始终是‘自由主义理念立国,资本自由被抽象为人性自由,一直作为美国政治哲学的最高价值得到信奉,并且体现在美国制度的关键环节中。美国政治制度设计的要义,就是要保证少数“有产者”对政治权力的垄断,不因为多数“无产者”的参与投票而丧失。也正是凭借这种巧妙的制度设计,美国通过“设计”出来的“全民”投票给资本对权力的专断给予一种人民的赋权假象,让美国政治的资本专制属性,隐蔽在普选的光环背后。中国的资本大鳄,对美国的这套制度情有独钟,原因就在于此。
看看今年的选举过程,从希拉里到特朗普,没有一个不是在选举舞台上大谈特谈人民利益。希拉里在竞选演讲中说得何等好啊:“这个国家的经济为所有人服务,而不仅仅是那些上层人士”。但这些承诺能兑现吗?美国政客的承诺还不如还是特朗普更直率一些,他直言不讳的说出那个公开的秘密:美国所有政客都是资本家的狗。他表示,他想让这些政客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正如,2005年,他要求克林顿夫妇参加他的婚礼,他们就乖乖地前往。这就让美国政界集体尴尬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呢?在这个意义上,特朗普确实挑战了美国政治的一些规则,道出美国政治中的潜规则,美国的政治权力一直控制在资本家(或资本家的狗)手里,这才是美国政治最大的“政治正确”。
特朗普此言一出,本届总统选举的本质也就清晰了。本届是资本家特朗普站到前台,与(另一部分)“资本家的狗”之间的对决。确切的说,是代表产业资本家的特朗普与代表金融资本家的希拉里之间的博弈。无论这种博弈看上去表现的多么势不两立,其实他们之间的分歧,比共产党内左右派之间的差距要小得多。他们两个所代表的党派,无论谁胜出,都是一部分资本家的胜利对另一部分资本家的胜利,都不可能是草根的胜利;无论谁失败,也只是一部分资本家对另一部分资本家的失败,也不可能是资本权贵精英的失败。谁胜谁败,都没有人民什么事。吃瓜群众有选票,但这种选票的全部意义,也只是限于选择哪个资本家代表来统治自己而已。吃瓜群众心里苦,对社会财富的分配现状越来越不满,但别指望改变不满现状的人能通过自己的选票靠近美国权力。保证把权力垄断在资本权贵或代理人手里,让吃瓜群众永远吃瓜,这才是事实真相。
中国很多人,支持特朗普,不是因为特朗普代表什么草根利益,更不是指望特朗普上台能够对中国友好,而是因为他能说一些被美国视为政治禁忌的“实话”,也正是因为他经常说一些这样的“实话”,让美国政治的光环有些点受潮,让中国的吃瓜群众,受到一次深刻的政治教育,但他也因此得罪了美国的一些主流精英。特朗普说出了这个政治正确,但他并没有违反这个最大的政治正确,因为他虽然不是资本家的狗,但他自己就是资本家啊。他当然不会去损害自己所在阶层的利益,不会割自己的肉,你看他还没上台就先表态要给企业大幅减税,最大受益人是谁呢?不言而喻。他虽然屡屡冲击一些美国的政治正确,但那都是非核心的政治原则,无非就是关于少数族裔的尊重之类的,无关要旨,对美国的政治大厦还是人畜无害。所以,尽管美国共和党里面有很多对他不满的人,甚至有一些共和党大佬都要把票投给民主党的希拉里,但他最终还是冲出共和党的预选包围圈。如果他说主张推翻资本私有制呢?还能冲出共和党吗?那样,恐怕连代表共和党参加预先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保证权力不被挑战美国制度的人凭借多数人手中的选票篡夺,选举人制度就事实上承担起最后一道保险的作用。万一真有这样的人得到了美国吃瓜群众的心,赢得了选举人票的多数,也不一定在选举人会议投票时,一定能够胜出(虽然后来有些州立法,禁止选举人会议上违背选民意愿的投票)。当真的出现为了大多收人而挑战少数资产者利益的人,冲破了前面的多重保险措施,也有办法在最后关口还有一道绊马索。不要以为美国真的做不出来,特朗普没有被阻挡成功过,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挑战美国的政治正确,去挑战资本的利益。而美国是个实用主义哲学盛行的国家,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最高准则。不用说在规则之内,为了阻挡挑战资本利益的人掌握政治权力,让选举人团机制发挥类似民主党超级代表那样的政治保险作用。真要有人威胁了美国私有制度的安全,规则都是可以不尊重的。美国素有按资本需要改变规则的传统,普通法系也给这种规则提供了便利,法官就可以通过判决对政治规则进行重大修改。比如2014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裁定,取消个人对联邦候选人及政党参与竞选活动最高捐款总额的上限。这意味着,美国富人从此可以随心所欲地向自己支持的政客捐款,最高法却认为这只是有钱人在行使“言论自由”。舆论质疑此举将让美国政治彻底被金钱操纵。这一重大改变,增加了美国富人对权力的影响能力,但改就改了,美国吃瓜群众又能说啥?
当然选举人团会议改变大选结果的情况,在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因为美国选举制度设计的其他保险,在此之前,就已经把资本受到的可能威胁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选举人制度不是唯一的保险,在美国的选举程序里,还有很多巧妙设计,作为多重保险措施,保证美国选举的结果不至于变成美国民主的结果。
首先,美国的选举越来越呈现出金钱政治的特征。在美国政治选举中,钱当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钱,就找不到专家高手组成高效高能的竞选团队,就没有办法进行大量竞选广告在公众面前露脸。而美国的钱掌握在谁手里?谁手里的钱最多?当然是资本家。
其次,美国的主流媒体和主流门户网站、社交媒体都是在资本手里。离开媒体的帮助,面对媒体的封杀,能够胜出是不可能的事情。特朗普被主流平面媒体封杀,就给他制造了很大的障碍。好在他还很充分的利用了社交媒体,利用了对手不重视社交媒体留下的漏洞,才没有把自己淹没在对手的声音里。这还是在特朗普并没有挑战美国基本制度的情况下,仅仅是说出了美国政治的一些真相,就遭遇主流媒体的集体抵制。试想,如果一个挑战资本整体利益的人要参加选举,是不是所有资本控制的媒体都会成为他的敌人?到时候,平面媒体和网络媒体都充斥着大量针对他的谣言,辟谣的声音却被封杀,他还有机会在美国公众面前树立起自己的正面形象吗?又如何赢得人民的心冲上权力的舞台呢?
再次,美国初选程序也是一道“坎”。本届选举的初选就高潮迭起,是因为民主党内被称为“社会主义者”的桑德斯与希拉里的选情一度很胶着。桑德斯并非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是向往北欧模式的民主社会主义者。他并不否定美国的私有经济制度和多党政治制度,并没有挑战美国的体制,他只是证实了美国的贫富悬殊现象,主张在财富分配上减少一些对资本的倾斜,增加对普通民众的照顾。在社会主义被长期妖魔化的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桑德斯并不为主流精英所容。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以前都严格固守在自由主义的边界内,不越雷池一步。只不过民主党是自由主义的左翼,共和党是自由主义的右翼。民主社会主义,虽然本质上也是资本主义制度,但相比较自由主义显得太“左”了。尽管有民调显示,桑德斯代表民主党出战,比丑闻缠身的希拉里可能有更大的胜机,但民主党大佬不喜欢桑德斯的社会主义理想,民主党的大多数超级代表选择站在希拉里一边。民主党全国4600多名代表中,有712名超级代表,他们不需要经过党员选举,他们是由本党的精英组成。在民主党大会之前,希拉里团队就宣称民主党内超级代表所占比例很大,超级代表制度的设置就是为了保证符合本党政治原则和利益的人能够代表民主党参加选举。民主党通过超级代表制度,就能够把那些党内有民意支持的反建制派阻挡在党内。在美国民主党大会召开之前,就有媒体报道希拉里已经获得500名以上的超级代表的支持。难怪,特朗普向民主党失利者伯尼·桑德斯的支持者喊话,称你们的桑德斯之所以败选,全是超级代表(super delegates)制度暗箱操作的错误。美国民主党高层还被维基解密爆出设计障碍阻挡桑德斯的丑闻。一度在美国以代表草根利益自居的民主党,在遇到真正倾向于草根利益的桑德斯时,就不顾吃相的脱下了伪装。对民主党来说,败选事小,维护资本的整体利益不被公众利益侵害,才是大局。选举输给共和党,并不是世界末日,共和党上台或许会损害到民主党背后利益集团的些许利益,但不会影响到根本利益。而一个“社会主义者”,哪怕是一个并不挑战美国制度的民主社会主义者,也是不能不防的。可以让他参与选举程序的一部分,作为选举的“民主”点缀,但不能让他成为真正的赢家。
最后,还有美国选举的赢者通吃规则,能够保证美国的非主流政党和政治人物,无法挑战两党主导的竞选格局。这些非主流政党的候选人,参加美国总统选举可以获得一定数量的选票,但在选举人票上,很难创造成绩。
通过上述程序设计(并非全部),美国至今还是两党制垄断政治权力。而且,美国的两党制不像是两党竞争制,更像是两党合作制,或者说是两党竞争为表象的两党合作制。杜鲁门就说过“美国的两党制就是两党合作制”。因为两党的根本宗旨和主要主张,都是一致的,区别的只是细节。希拉里的背后是大资本,这从公开表态支持希拉里的资本精英名单里就可以看出来,金融大师巴菲特、金融大鳄索罗斯、沃尔玛女继承人沃尔顿、对冲基金奇才西蒙斯...,《金钱和权利:高盛如何统治世界》一书的作者威廉姆·可汗(William Cohan)表示,华尔街的大银行将希拉里视为他们中的一分子:大银行家们都喜欢希拉里,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希望她当总统。索罗斯就给希拉里捐款800万美元。无一不是地位显然权势熏天的资本。特朗普呢,自己就是资本家。特朗普胜选之后,就举行见面会弥合与希拉里的支持者的裂痕,特朗普公布的内阁名单,更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壕”的,被成为富豪内阁。18位内阁成员,亿万富翁7人,千万富翁3人,总身价60亿美元。
特朗普的胜出,并不等于美国多数民众认为他就代表了自己的利益,更不是美国人民的胜利,而是他们的愤怒和无奈无处发泄的结果。有数据显示,尽管劳动生产率一直在增长,剔除通胀后的实际工资水平已经50年没有增长。以1948年为基数,到2010年,美国劳动生产率增长154.3%,而美国的实际工资仅增长13.1%。美国工资占GDP的比重跌至历史新低。4600万美国民众生活在贫困线以下。2013年,美国企业CEO的平均收入相当于331个职工,而上个世纪60年代相当于24个职工。尤其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股市创造新高,美国家庭中位数收入却下降7%。10%的劳动人口占有50%的社会收入,美国最富有0.1%美国人享有22%的财富,接近历史高点。富人之间也在分化,最富有0.1%的美国人正在将最富有1%中的其余人甩在身后,而居于财富顶端的0.01%更是以近乎失控的速度增长。最富有0.01%美国人所获得的收入比例超过历史上任何时期。富人越来越富,而且这一趋势可能还会严重恶化。特朗普在演讲中也提到“有 4300 万美国人还在从政府领救济”,“自 2000 年起,家庭收入更是猛降了 4000 美元”。美国人民的愤怒正是源于美国不断加剧的两极分化。他们知道美国出问题了,但看不到解决问题的希望。比较能够代表自己利益的桑德斯,在民主党的超级代表制度面前毫无胜机,美国民众只能在丑闻不断的希拉里和嘴炮不止的特朗普之间进行选择,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一个是骗子,一个是疯子,只能二选一。在比烂的游戏里,只能选一个自认为稍微不那么烂的人出来。想选满意的?对不起,这个真没有。
很多美国民众也看出了选举的这种猫腻,他们看到了问题,但是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不认可。票率低一直是美国选举不得不面对的尴尬,从1952年到1968年,总统选举的投票率为60%左右,到2000年大选时,投票率只有49%,而且竟然有25%的青年人不知道总统候选人的名字。本次美国选举投票率也只有48.6%,创出了新低。那些没有投票的人,大都是对美国政治真心失望而采取漠不关心态度的人,因为选谁都差不多。
即便是那些参与投票的人,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对美国制度有更多的满意度。特朗普的胜出,是凭借美国民族主义的立场,来唤起美国的民族主义者对自己的支持,更多的还是美国对现实的不满的选民,用投票特朗普来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和无奈。希拉里如果继续,意味着又一个奥巴马政策的继续。小布什的八年,让美国人民失望,让美国人民把希望寄托在了高呼“改变”口号而来的奥巴马身上。奥巴马的八年并没有带来他们想要的改变。美国人民对关心的财富分配不公,普通民众没有获得感的问题还继续存在,而且还在进一步恶化中。所以,这次美国人民只能又把希望寄托在特朗普这边,希望特朗普能够带来一些希望。
美国选举就是这样一场每隔四年或者八年,让美国人民在绝望中产生希望,在希望中走向绝望的政治循环。美国的问题不在于民主党,也不在于共和党,而是在于美国的整个制度,在于他的资本私有制让贫富悬殊成为一个无解的问题。所以,问题并不会因为民主党上台还是共和党上台出现解决的可能。这种资本私有制基础上的多党选举本身就是问题,而不是问题的解决方案。解决问题,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根源。根源不解决,问题只能掩盖。
美国制度已经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认为现在的美国是1%的民有、民治、民享(Inequality of the 1%,by the 1%,for the 1%)。
当今最需要改革的不是其他国家,而是美国。需要改革的不是细枝末节,而是美国的整个制度。但改革的希望不存在于政党轮替的制度中,而是在制度之外。这也给中国提了一个醒,美国制度并不是美国可以借鉴的模本。学习美国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可以,但不要引进移植美国的制度,因为美国自己就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体制问题。
这个体制问题,大谈改革的奥巴马解决不了,声称要让美国再次伟大起来的特朗普也解决不了。特朗普提出了减税的主张,这更符合资本的利益,同时他还要加大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这会让让政府本来已经巨大的财政赤字更加膨胀,结果是贫富悬殊会更为悬殊。特朗普作为资本家,对解决美国贫富悬殊问题更缺少动力,他把美国的问题归结为全球化,想采取贸易保护主义让美国重新工业化,而不是针对问题根源的美国经济和政治体制,即资本主义制度本身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以遇见,四年或者八年之后的美国人民,收获的还是失望。但再来一次选举就能解决问题吗?答案仍然是NO。美国的问题在资本主义制度内没有解决办法。
美国的这次选举,表现的吃相比往届丑陋,从头到尾伴随着丑闻和抹黑。比电视剧《纸牌屋》情节更挑战人们的想象力。艺术来源于生活,但生活却比艺术更有创造力。以前人们还不相信《纸牌屋》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通过这次全程观摩美国选举,很多人知道了,现实的美国政治比《纸牌屋》表现的更为暗黑。美国这次选举把美国政治的黑暗一面表现的比较充分,让美国选举成为中国人民的一趟政治教育课,对于治疗一些国人的美国制度崇拜,具有极好的疗效。很多人可以看出美国选举政治和民主无关,它只是盗用了民主的名义,保障了资本专制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