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是个性格内向、不好张扬的人,是个沉稳持重、顾全大局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遵规守纪、沉稳老道的外交家也在3月18日的中美阿拉斯加高层战略对话上,面对美国飞扬跋扈的霸道行径和嚣张气焰也没能搂(luō)住义愤,将多年压在心底的怒火爆发出来:“美国没有资格在中国的面前说,你们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中国谈话。甚至在20、30年前,你们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中国人是不吃这一套的。如果美方想要与中方好好打交道,那就按照必要的协议,按照正确的方式行事。”此番话不但让对手美国人感到震惊,同时也让国内的人们听到多年不曾听到的强硬声音,“中国人不吃这一套”,霎时,世界惊诧了,中国沸腾了,我也按捺不住要为杨国委这一壮举点赞的冲动了。
我今天为杨国委点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去年八月八日我针对新华社8月7日发表杨洁篪《尊重历史 面向未来 坚定不移维护和稳定中美关系》的署名文章时我曾怼到杨国委,我写了《杨洁篪对中美历史的看法要不得》一文,对他在文章中回顾中美两国的历史时所说的“中美两国人民有着友好交往的历史,曾经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并肩战斗。中美两国人民对彼此始终怀有友好的感情,双方寻求友好交往和互利合作的努力从未停息。”的话,以及“中美两国合则两利、斗则俱伤”的话进行了批评,我在文章中表示:“中美历史的本来面目果真像杨主任以上所说的那样吗?我不这样认为。人们不会忘记,历史上八国联军攻打北京时有美国,帮助蒋介石打内战的有美国,支援日本侵略中国的有美国,出兵朝鲜妄图将新中国扼杀于摇篮之中的还有美国,封锁台湾海峡阻止中国统一大业的还有美国。再说近处,1993年7月23日,制造震惊世界的“银河号”事件的是美国,1999年5月7日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的是美国,2001年4月1日在中国南海制造撞机事件的是美国,所以,中美历史充分说明这样一个事实:美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剥削史、一部压迫史、一部侵略史、一部血泪史”。我还批评杨国委:“中美两国的未来真能像杨主任所想像的那样‘双方应该登高望远,加强合作,坚持合作,避免对抗,既造福两国,又兼济天下’吗?我想这也不大可能,因为这是帝国主义的本性所不允许的。现在,美国在政治上频繁通过涉疆涉藏涉台涉港法案来干扰中国,在经济上挑起贸易战来欺压中国,在科技上治裁中兴、华为来遏制中国,在军事上频繁游弋台湾海峡和南海海域来羞辱中国,在外交上关闭我驻美休斯敦领事馆、阻挠人员交往以封锁中国,中美两国出现这些问题其实并不奇怪,这充分暴露了帝国主义本质和投降主义的悲哀。这也再次证明一个真理:‘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我的这篇文章至今还在网上挂着,我不知杨国委看到这样的文章心里是什么感受,我想肯定不会太舒服,也许还会为此生气。其实我的这些话也不是完全冲着杨国委的,因为杨国委那个身份他不得不那样讲,因此杨国委也就不能不成为我们小老百姓的出气筒了,我在文章中的一些话可能让杨国委有些难堪,但也许正是这些难堪,可能就是促成今天杨国委怒怼霸道行径的原因和动力,因为他能感受在他的背后有国内一大批正义人们的坚定支持,这是杨国委此举的底气所在,如此说来杨国委可能还得感谢我们呢。
“我们把你们想得太好了”,这绝对是老实人被气急了时候说的大白话,此话字外的含义就是“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面对美国人的挑衅,杨国委真是太气愤了,以致杨国委气愤得讲话时声音开始都有些发颤,但很快就恢复了沉稳和坚定,“美国没有资格在中国的面前说,你们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中国谈话。”沉稳的人急了是什么样子?就是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从你的开场白来看,这难道不是美国想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与中国对话的意图吗?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吗?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精心安排的吗?这就是你希望进行对话的方式吗?”“美国有美国式的民主,中国有中国式的民主。美国在推进本国民主方面所做的工作不仅应由美国人民来评价,也应由全世界人民来评价。”“美国要改变自己的形象,停止在世界其他地方推进自己的民主。”“美国的‘长臂管辖’和‘压迫’,美国通过武力或金融霸权,把国家安全的触角伸得过长,这给正常的贸易活动制造了障碍,而且煽动一些国家对中国进行攻击。”“美国人民当然是伟大的人民,中国人民也是伟大的人民。难道我们吃洋人的苦头还少吗?难道被外国围堵的时间还短吗?”“历史会证明,对中国采取卡脖子的办法、采取打压的办法,最后受损失的是自己。”“美国本身并不代表国际舆论,西方世界也不代表。无论从人口规模还是世界趋势来看,西方世界都不代表全球舆论……我认为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不承认美国所倡导的普世价值,不承认美国的意见可以代表国际舆论,不承认少数人制定的规则将成为国际秩序的基础。”杨国委一口气讲了10多分钟,淋漓尽致、荡气回肠,他自己说完了还不尽兴,转过头来对身边的王毅外长说,你也整两句,王毅外长此时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提示杨国委说,你的话还没有翻译呢,此时杨国委才醒过闷来,自言自语道:“还要翻译吗?那就翻翻吧”,此时他才感到这么长的话怎么翻译呢:“It's a test for the interpreter”(这对翻译者可是个挑战呀),此话一出会场上的人全都笑了。但是我方翻译员张京处变不惊,自信沉稳,一口气准确地完成了翻译,整个翻译过程就好像不是在翻译,而是在朗诵一篇烂熟的旧文,译意精准,语气到位,一气哈成,不能不令人啧服,就连见过些世面的美国国务卿也由衷地宾服:“We are going to give the translator a raise.”(我们应该给翻译加薪)。我方翻译杨京的准确、流畅的口译着实为杨国委的申明大义平添了几分力量。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開場白以“威胁了以規则为基础的秩序和世界的稳定”的罪责指谪中国,最后还撂了一句狠话: It’s never a good bet to bet against American.这后一句美方的翻译只翻译了字面上的意思,但资深的外交大鳄杨国委还听不出其中的真实意思吗?那不就是“跟美国人作对从来没有好下场”吗!面对美方挑衅杨国委发怒了,发威了,发飚了。发飚得好!这是一次中国实力的大展示,向美方明确指出,中国的发展壮大是不可阻挡的,中方主权和领土完整是重大原则问题,美方不要低估中方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决心,不要低估中国人民维护民族尊严和正当权益的意志,用中国日报网的话说,这场发飚,传播了中国,影响了世界。
杨洁篪国务委员此番与美方的论战体现出两点思想,一是告诉国内的人们(包括领导人们),我们不要把美国人想得太好了,对待美国要有两手准备。二是告诉对手美国人(包括追随者们),要想同中国打交道就得老老实实按正确的方式行事,来歪门邪道中国人不吃这一套。我为杨国委的两点智慧折服,他的此番慷慨激昂,改变了我过去对他的印象,也许他也能改变世人从此对中国的印象,也许中国此后在美国人和西方人面前不再佝偻着腰了,不管怎么说,杨国委今天让我扬眉吐气了,我要为国务委员杨洁篪的壮举点赞。
二〇二一年三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