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杨振宁百岁生日,在他发表的演讲中特别提到了一件往事。他曾经向邓稼先求证,中国原子弹设计有没有外国人参与(其实就是指已经来中国多年的美国核物理学家寒春有没有参与)。邓稼先给杨振宁写了一封长信,说他验证了中国的原子弹基本没有外国人参与。
这件往事说明了我国原子弹确确实实是我们中国人独立自主研究出来的,这种独立自主和艰苦奋斗的精神非常宝贵。但退一万步讲,杨振宁提及的寒春是外国人没错,但在中国实施“绿卡”的时候,她就成为中国“绿卡”第一位持有人。
倘若再了解一下寒春本人的经历和她的幸福观,我们就会发现,就算她真的参与了中国原子弹的研究又怎么样呢?
她参与中国原子弹的研究不可能是为了奖金,也不是像她曾经在美国的经历那样,研究核物理是为了美国的世界霸权地位。在新中国参与原子弹研究,根本上是为了自卫,为了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建设,为了大多人的幸福。
我们90后大多数人都对白求恩比较熟悉,毛主席的老三篇里就有一篇《纪念白求恩》,高度赞扬了白求恩的国际主义和共产主义精神。而寒春,被作家魏巍赞誉为“白求恩式的共产主义战士”。
虽然很多90后对她不怎么熟悉,但我相信,只要了解了她的一生,我们一定会大为震撼的。
1921年,寒春出生在一个美国的知识分子家庭,大学时代的寒春,与杨振宁曾经是同学。后来寒春成了一名女核物理学家,是美国参与首批原子弹研究和制造的少数女科学家之一。
不管在哪个时代,这样的履历都可以称之为光鲜亮丽了吧?
可是,当寒春看到原子弹在广岛和长崎对几十万平民惨无人道的杀戮时,她彻底被惊醒了!曾经以为的科学梦想竟然就这样拿来残害无辜的老百姓,这让她无法接受。
这样的事实让她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到底还要不要当美国非正义战争的帮凶?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寒春的哥哥韩丁是美国的进步青年,受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影响,韩丁来到了中国,见到了毛主席,从此,他便被这个红色东方所折服。在韩丁的影响下,阳早——寒春后来的丈夫,卖掉自己的奶牛(他从康乃尔大学农牧专业毕业后从事饲养奶牛的工作),辗转到达延安。
在给寒春的信中,阳早生动地展现了延安的面貌——一个充满了革命气息、艰苦朴素、官民平等的新世界。
1948年,寒春毅然决然地退出了美国的研究中心,在1949年的春天来到红色延安。在这里,寒春开始了“另一个信仰”——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终身。
是啊,从对将原子弹投放到广岛长崎的反思开始,寒春就表现出了和白求恩、切格瓦拉一样的品质——朴素的人道主义、对穷人的关心和对不公平非正义的难以容忍。凡是有着这般内心的人当然会选择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的信仰!因为,共产主义主张的正是公平、正义,正是推翻一切剥削、压迫、实现人类的自我解放。
同样的,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本可以拥有看似很幸福的生活——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医学家,然而他们都选择了另一种看似更艰苦的生活——深入异国为自己的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
这说明什么?
人的幸福不是存在于某种绝对的生活水平中,而是存在于对崇高理想的追寻中!
后来,寒春放弃了曾经非常精通的核物理专业,虽然她十分清楚中国人民搞原子弹是为了自卫,而不是像美国那样是为了霸权地位。
寒春之后的一生,和她的丈夫阳早一起,都献给了中国的农业机械化事业。
对于这些经历,她在晚年给青年谈心的时候,说过这样一段话:
“回顾我所走过的路,从小学到研究所的生活不能说它不幸福,但比起站在人民之中,与大家一起改造整个社会,用双手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美好而富有的新国家,原来的那种幸福观是多么的狭窄啊!我常常和牛打交道,看到牛那种吃饱了卧在地下反刍别无所求的样子,就想到人,人是有能动性的高级动物,我想,人的幸福不是存在于某种绝对的生活水平中,而是存在于不断的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当然,有的人改造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但这种靠建筑在大多数人的痛苦之上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它终究会被历史所消灭。”
一个纯粹的人——访女物理学家寒春
这段话影响了很多当时听她讲这段话的青年,也影响了后来在网络上看到这段话的青年——比如我。这样的幸福观给当代青年提供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现在回顾寒春最初选择共产主义的过程,我们会发现,一个人的价值观来自自己的成长经验,一个人的幸福也还有另一种选择——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也是如此的幸福,因为: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今天,在杨振宁百岁生日时提到寒春的时候,真希望我们可以有更多青年了解一下寒春,可以从她的幸福观中获得一点启发,甚至可以开启一条崭新的道路——和寒春一样,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