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一来,黑格尔哲学的革命方面就恢复了,同时也摆脱了那些曾经在黑格尔那里阻碍它贯彻到底的唯心主义装饰。一个伟大的基本思想,即认为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其中各个似乎稳定的事物同它们在我们头脑中的思想映象即概念一样都处在生成和灭亡的不断变化中,在这种变化中,尽管有种种表面的偶然性,尽管有种种暂时的倒退,前进的发展终究会实现,——这个伟大的基本思想,特别是从黑格尔以来,已经成了一般人的意识,以致它在这种一般形式中未必会遭到反对了。但是,口头上承认这个思想是一回事,实际上把这个思想分别运用于每一个研究领域,又是一回事。如果人们在研究工作中始终从这个观点出发,那么关于最终解决和永恒真理的要求就永远不会提出了;人们就始终会意识到他们所获得的一切知识必然具有的局限性,意识到他们在获得知识时所处的环境对这些知识的制约性;人们对于还在不断流行的旧形而上学所不能克服的对立,即真理和谬误、善和恶、同一和差别、必然和偶然之间的对立也不再敬畏了;人们知道,这些对立只有相对的意义,今天被认为是合乎真理的认识都有它隐蔽着的、以后会显露出来的错误的方面,同样,今天已经被认为是错误的认识也有它合乎真理的方面,因而它从前才能被认为是合乎真理的;被断定为必然的东西,是由纯粹的偶然性构成的,而所谓偶然的东西,是一种有必然性隐藏在里面的形式,如此等等。”(《马恩选集第四卷》1995版244页《终结》)
黑格尔观察到人的物质行动和伴随的思维认知,对既往现实、意识形态的否定。但没有看到人的物质行动的全面含义,只是抓住了思维意识的创造、否定意义,由此对历史的推动。他批判别人是形而上学,机械的哲学,他自己的辩证法同样肤浅,没有堪透人类活动的本质。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版跋中评价他的辩证法具有革命形式,也就是说黑格尔没有抓到革命的实质。他以为科学的哲学,让人认知到真理,人们就会服从真理认知,随后改变世界。黑格尔漏掉了人的本质双重性,物质的利益使得资产阶级会坚持资本私有制的立场。很多资产阶级分子,作为有学识的个人,承认马克思《资本论》是科学的论证,但他们绝不会赞同公有制,也不会按照这个原理去改写经济学。
把哲学说成科学,那怕说成是真理,对个别人有影响力,对整个资产阶级和他们存在的社会环境,那是毫无用处,只会蒙蔽欺骗劳动者。因为劳动者不掌控物质力量,或者说唯一的物质力量就是他们自己的身体。而觉醒的思维意识,可以指挥自己为‘生存’、全面发展而奋斗。除了身体就是思维意识,这两样武器在他们肉体上基本是分裂的,每一个人斗争自己的一个本质反对另一个本质。而资产阶级分子由于掌控的物质和接受的教育,思维与物质在肉体中是统一协调的。
文明社会,也是私有制社会的代名词,以回溯历史的眼光看,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但眼望将来,将会消灭阶级,消灭劳动者自身的对立。考察人类历史必将从现实回溯文明社会的分界线,追究此前的人类存在历史,寻找人类自始至终的长久本质。这是马克思的历史主义,他不排斥人类思维,而是说明人类思维是依托劳动产生的,发掘思维的渊源。虽然说,劳动是思维和肉体力量的统一输出,但私有制把这二者分离了,由此实践活动分成物质劳动和思维意识活动两条道路。现在的思维与物质劳动有合一的趋势,但这种劳动没有解除被控制的状态,思维与物质劳动还不能自由结合,这就是996的问题本质。一天异化劳动没有消除,一天私有制就存在着,私有制的基础就存在着。
私有制下,劳动者的意志是分散的,作为个人都是自我矛盾的。而物质掌控者,思维与其物质协调,在物质上掌控着劳动者,在思维意识上同样软硬兼施的控制着劳动者。意志合力属于这样的统治阶级,而不属于劳动者。‘意志合力论’只阐述了单方面状况,而且是表层的。文明社会的每一次生产力变革,都不是劳动者发明的,而是附属于统治阶级的知识分子。劳动者不过是生产力变革的工具,牛马而已。生产关系变革是由掌控物质和思维的阶级主导的,即使认为生产力主体是劳动者,改变生产关系的也绝不是他们。生产力推动生产关系是对掌控物质和思维的阶级而言,这个原理说明,他们改变生产关系的前提。只有意识到的存在,才会对社会之人有意义。存在没有被人们意识到,如同‘无’。
而20世纪列宁和毛泽东领导的革命,不是由生产力推动的,而是由思维意识推动的。此后的变动和倒退同样是思维意识推动的。继续的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推论,只能对私有制的自身演绎进行合理说明,对掌控物质和思维的统治阶级进行辩护,不能说明无产劳动阶级的革命。这个原理也不能解释通中国封建社会2000年历史,说明其不具有普遍真理性。恐怕连过去70年历史都不能正确说明。
唯物辩证法在这个原理上的解释是错误的,他们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变成两个抽象的概念,进行概念之间的自我演绎。也就是说,没有从社会存在的物质和思维两个方面,去说明劳动者和统治者的不同状况,思维与物质劳动的根本分工。劳动者处于极端不利的异化境地,‘意志合力论’没有正确说明历史,没有说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背后的真实状况。这为修正主义的‘生产力决定论’留下了歪批的空间,理论上的依据,有宿命论的嫌疑。
我们还是回到恩格斯对黑格尔的评价。说黑格尔把事物看成是一个过程,这有正确的一面。究竟是什么样的过程,从人类社会看,是人的思维与物质力的共同行动吗?恩格斯没有揭示到这个层面,会的偶然性与必然性不是从人的活动去揭示,从人的思维与物质行动的发展研究,人对客体的意识差距,由此产生社会和地域的不平衡去考虑,而是呆板的从表面过程去寻求。这只能证明黑格尔定理“存在是合理的,合理的都将实现。”而深一层次的原因是无法解析的。“今天已经被认为是错误的认识也有它合乎真理的方面,因而它从前才能被认为是合乎真理的;被断定为必然的东西,是由纯粹的偶然性构成的,而所谓偶然的东西,是一种有必然性隐藏在里面的形式,如此等等。”从这句话看到,思维回返到黑格尔莫名其妙的,说不清的偶然与必然的呆板辩证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