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高棉是柬埔寨共产党(又称柬共、赤柬)的别名,有时也指柬共领导的武装组织、建立的政权或根据地。红色高棉曾带领柬埔寨人民经过5年浴血奋战打败美国侵略者,1975年4月—1979年1月建立民主柬埔寨政权。该政权虽在1979年1月被越南侵略者推翻,但在中国、泰国帮助下不久即重建武装力量和政权,直到1990年仍得到国际社会广泛承认,而当时亲越的洪森政权被中国称为“伪政权”。
作为共产党执政的国家,国内媒体理应对亲中的红色高棉保持最起码的客观和理性,然而搜索“红色高棉”,会得到《红色高棉:空前绝后的恐怖执政》、《红色高棉大屠杀》、《“红色高棉”—恶魔横行下,不会有正义存在》、《充满血腥时代— “红色高棉”》、《红色高棉,比法西斯更残暴的政权》、“60万华侨被屠杀”、“人间灾难”、“极端残酷”、“极权主义”、“屠杀”等一系列触目惊心的结果,很多媒体甚至包括某些党媒官媒,都在长篇累牍声讨控诉红色高棉和民主柬埔寨,似乎他们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但仔细分析后,发现许多文章充斥“估计、大概”之类的词汇,信息和数据有的来自越南、美国和柬埔寨亲越分子,有的来自不知所云的“某村民、某军官”,多是一面之词,如饱受诟病的“S-21集中营”就是由越军及随军记者提供,还曾有人信誓旦旦地佐证说“越南军队攻破金边,缴获2万余张未来得及销毁的照片,成为柬共暴力血腥的铁证”,加上现任柬埔寨高官多数比较亲越,红色高棉、民主柬埔寨又早已解体,很多当事人去世多年,为证明越南入侵柬埔寨的合理性,也为削弱中国对柬埔寨的影响,柬政府对红色高棉、民主柬埔寨进行污蔑和审判,导致关于红色高棉的谣言一直甚嚣尘上,却很少有人出面反驳。
红色高棉之所以能在1975年4月17日推翻郎诺亲美傀儡政权,就在于其坚持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建立了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赢得了民心军心,这是世界上第二个“农村包围城市”获胜的经典案例,也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
红色高棉执政后,除肃清反动势力、巩固国家政权外,还制定了“以农业为基础,发展轻工业,并逐步向重工业迈进”的发展路线,迅速采取措施医治战争创伤、恢复和发展经济,如兴修水利、改良土壤、修建道路、发展医疗教育事业、开展扫盲运动、技术革新等,取得一系列突出成就,如“1976年粮食获得丰收,做到粮食自给;1977年开始出口数万吨大米”、“(截止1977年9月),已经消灭了70%到80%的疟疾病,扫除文盲的工作已经完成了80%到90%,人口由1975年4月份的770万增至接近800万”等,民柬政府还提出了“在未来十多年时间内,希望增长到1500万至2000万人”的计划(见1977年9月28日的《人民日报》),《人民日报》还大量报道过柬埔寨“建立纺织作坊、肥皂作坊、农具作坊,可以生产犁铧、锄头、水车、镰刀等工具”的消息,根本不存在某些媒体造谣的“经济全面崩溃”、“人类文明在柬埔寨降低到历史最低点,一夜回到原始社会”的现象。
红色高棉外交上坚持反帝、反殖、反霸战略,坚决支持巴勒斯坦、莫桑比克、津巴布韦、纳米比亚、阿扎尼亚、东帝汶人民和第三世界其他国家的正义斗争,国际影响迅速扩大,如“截止1977年9月与86个国家建交”(见1977年9月28日的《人民日报》)。现在看这个数量似乎不多,但考虑到1977年联合国共有149个会员国,而柬埔寨是个面积仅18.1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足800万、建国仅2年的落后的农业小国,又刚刚打赢反美战争,面临美国和西方的外交的封锁,这样的外交成绩仍算可圈可点。
即便在越南1979年1月占领金边市、扶持韩桑林傀儡政权后,虽有英国等少数国家与之断交,但民柬政府还是获得包括中国、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朝鲜、印尼、泰国、马来西亚、巴基斯坦、老挝、坦桑尼亚、马其他、埃及、南斯拉夫、西萨摩亚在内的数十个国家以及联合国、东盟、不结盟运动、世界妇女大会等众多国际组织的承认和支持,有的还专门由外长发表声明,这些新闻在1979年及以后的《人民日报》等媒体很容易查到,同样不存在某些文章胡说的“仅有几个国家支持”的现象。
有人编造民柬政府对内屠杀的谎言,似乎红色高棉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谣言,因为自民柬政府成立后,美国仍在策划柬埔寨亲美分子进行大规模破坏,就像国民党败逃台湾后仍在大陆进行暗杀、爆炸、轰炸一样,美国还赤膊上阵,策划了1975年5月 “马亚克斯”号事件、1976年2月轰炸柬埔寨暹粒市等事件,柬国内局势并不稳定。此外,由于越南一直坚持组建“印支联邦”的称霸战略,1975年5月南方解放后,便将矛头对准柬埔寨,随即与柬埔寨产生摩擦,柬周边环境也不安宁。
1977年9月,越南派遣近10万越军入侵柬埔寨,1977年11月侵犯柴桢省,深入龙杜、帕索、磅罗、占知县几十公里;1977年12月又派包括5个精锐师在内的14个师入侵柬埔寨,“深入民主柬埔寨境内纵深数十公里的地方”,侵犯茶胶省的戈安德和基里翁县、贡布省的磅咋叻县等地。此外,越军“在腊塔纳基里省、蒙多基里省、桔井省、波萝勉省、干丹省和与越南接界和靠近柬越边境地区,每天都对民主柬埔寨国土进行挑衅、炮轰和扫射。”(见1978年1月1日《人民日报》)。1978年1月2日,越军又进一步侵占柬埔寨距离柬越边境线30多公里的数个县、村。面对强敌,柬埔寨军民毫不畏惧、英勇斗争,共歼敌29000多人,1978年1月6日将侵略者赶出国门。
越南心有不甘,1978年2月卷土重来,肆意在边境地区制造摩擦;1978年6月15日至29日,派大军占领柬埔寨磅湛省东部的德罗蒙县、棉末县和柴桢省的三隆县、帕索县、磅罗县等地区。
1978年8—10月,柬埔寨发生70年罕见洪灾,虽然全体军民奋勇抗灾,还得到中国和国际社会的大量援助,但仍然损失惨重。越军趁机加大侵略力度,为迫使柬埔寨就范,1978年10月28日、29日和11月1日、2日,向腊塔纳基里省奥雅达发射毒气弹;1978年12月25日派25万大军入侵柬埔寨,1979年1月7日占领民柬首都金边。为打击越南的嚣张气焰,支援柬埔寨的反侵略斗争,中国于1979年2月17日发起对越自卫反击战。
可见,红色高棉虽在1975年4月17日—1979年1月7日执政,但一直面临战争威胁,和平发展的时间并不长。在国家内忧外患、百废待兴的情况下,红色高棉除坚决镇压反动势力外,绝不会滥杀无辜,因为此举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纯属自讨苦吃;柬埔寨国内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美越侵略以及由此带来的疾病和贫困,而不是所谓的红色高棉滥杀无辜。遗憾的是,在某些媒体歪曲下,“马亚克斯”号事件变成“激进、偏执、缺乏安全感”的柬埔寨对美国的挑衅,那场毫无争议的越南侵略战争变成“越柬战争”,弱小的柬埔寨被污蔑成挑衅者,地区小霸越南被美化成受害者,越南的侵略行为反倒成了正义之举。
如有媒体故意掩盖“1975年5月柬越关系开始恶化、1977年9月后已处于交战状态”的事实,谎称越南1978年12月的大举入侵是因为柬埔寨当年4月对越南侨民进行大屠杀,妄图漂白越南的侵略行为;还有媒体声称“仅1978年,有几百名亲越的柬埔寨官员被枪决,弄得柬埔寨人心惶惶”,这种说法荒唐至极,因为每个交战国都有权力有责任清除卖国贼,就像我们当年铲除亲日汉奸一样,而且铲除卖国贼只会让人欢欣鼓舞,绝不会“弄得人心惶惶”,如果真有此事,我们应当为民柬政府的行为点赞,而不是站在越南一方进行谴责;再有媒体声称“柬共的暴行,从战争结果就可以看出,如不是柬埔寨人帮忙,越军岂能两周时间就能攻破金边?”,这种说法同样极度荒唐,因为作者由越军两周内攻陷金边推断红色高棉不得民心,进而推断其恶贯满盈,按这种逻辑,“二战”中面对德国入侵,因卢森堡不战而降、丹麦4小时亡国、荷兰4天亡国、南斯拉夫11天亡国、比利时19天亡国、拥有200万军队号称欧洲最大陆地强国的法国20天亡国,便可推断这些国家的政府失去民心,进而推断其鱼肉百姓、罪恶滔天?这显然是无稽之谈,因为战争胜负取决于诸多因素,仅靠亡国时间两周便推断出红色高棉倒行逆施显然是在胡说八道。
总之,那些蓄意妖魔化民柬、红色高棉的多是反共和亲西方分子,他们为污蔑红色高棉,要么无中生有、捕风捉影,要么以偏概全、夸大其词,已到无以复加、丧心病狂的程度,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一为丑化中国共产党。某些人对中国共产党恨之入骨,但不敢直接诋毁,便指桑骂槐地拿苏共、朝共等其他共产党说事,会对包括红色高棉在内的其他国共产党吹毛求疵,通过极力丑化红色高棉影射中国共产党,而且出于对“红色”两字的恐惧和厌恶,相对于“柬埔寨共产党、民主柬埔寨”这两个称呼,他们更喜欢诬陷“红色高棉”。
二为抹黑毛泽东思想。红色高棉坚持毛泽东思想并赢得胜利,这是某些人所不愿看到和承认的,为抹黑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他们必然会费尽心机诋毁红色高棉。
三为贬低毛泽东时代外交成就。中国在毛泽东时代靠支持红色高棉、西哈努克达到了抗美援柬的战略目的,污蔑红色高棉,有利于贬低毛泽东时代的外交成就,就像有些媒体把越南和阿尔巴尼亚称作“白眼狼”的目的一样。事实上,国际关系波诡云谲、变化无常,国际上分分合合实属常态,只要能适应当时形势、拓展国家利益,就不必过分纠结于国际关系的后续变化,伊拉克、拉登都曾是美国的座上宾,最后不都反目成仇?中国曾与苏联结盟,还获得过大规模援助,最后不同样兵戎相见?可见,媒体拿越南、阿尔巴尼亚、红色高棉贬低毛泽东时代的外交成就的做法荒谬至极,而且中国与越、阿和红色高棉关系恶化、疏远是在毛泽东逝世后,毛泽东无需为身后事负责。
四为美国主子报仇雪恨。红色高棉搅乱了美国围堵中国、称霸东南亚的战略部署,某些媒体为替美国主子报仇雪恨,便采用下三滥手段丑化红色高棉,就像他们一直煞费苦心丑化列宁、斯大林、卡斯特罗等强硬的共产党领导人一样。
五为配合美国反华战略。因为越南是中国对手,美国一直在设法拉拢,某些媒体为配合美国的反华战略,对越南十分友好,越南的对手红色高棉自然成了攻击目标,所以,国内媒体关于越南的负面新闻少有耳闻,关于红色高棉的负面新闻和政治谣言却数不胜数,有的甚至直接来自越南。
如有人曾大言不惭地说“据越南方面统计,红色高棉统治期间,屠杀人民约300万(也有档案说170万),保守估计也有100余万人惨遭杀戮,超过20万的华人华侨死于非命。就算100万,也是一个难以想像的数字,远远超出了许多国家在新政权建立后的政治清算和镇压的规模”,“据越南方面统计、保守估计、就算100万”等说法令人不寒而栗,因为这说明作者坚定地站在越南侵略者一边,而且对红色高棉恨之入骨,“红色高棉的意识形态集结了毛泽东思想、马列主义等思想”的说法无意间暴露了作者的险恶用心,说明这帮人恨的不仅有红色高棉,还包括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只是不好明说而已。
碰巧我曾认识柬埔寨某华裔司长,他爷爷是广东人,曾任柬埔寨驻华大使,父亲也是一名官员,可惜在抵抗越南侵略的战争中被越军打死,他也因越南侵略中断学业参军入伍,从一名初中生升为团长,虽然侥幸没有阵亡还做了军官,但整个家庭流离失所,参军近10年从未回家,他母亲见他很多年杳无音讯,还以为他早已战死疆场,见面后竟不知所措,只是抱着他一个劲地哭;他很多次目睹越南侵略者的暴行,不知他看完这篇为越南侵略者洗地的文章有何感想?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任何媒体都是有立场的,国内媒体之所以随心所欲丑化红色高棉以及民主柬埔寨,说到底,还是为了反共和配合美国的和平演变。(2021-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