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游：也来联想、联想

　　最近，司马南先生质疑联想的事在网上已成大热点，是不是有人炒作不知道，但司马南先生说得有些道理，只是他不知是不愿或者是不想说到位？

　　联想的问题并不仅仅是侵吞国有资产的问题，并不是把国有资产变为私有财产的问题，或者叫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

　　从联想说起，且不说联想高管们高额的薪水，拿得比下面员工高不知多少倍，连退休的高管都拿大笔的超过一般人想象的“银子”，目前看似乎还是合法的，不说了，但至少联想的高管们为拉开贫富差距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人们难道不能问一句，凭什么？某人还厚颜无耻地说拿得不多。

　　但这肯定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国有企业改革究竟给国家、给百姓们带来了什么?甚至还可以问，国企改革真的成功了吗？至少当年几千万下岗职工不可能对此持正面看法。于是，在下不得不也联想、联想。

　　一，侵吞国有资产是“原罪”吗？

　　我国在国企改革的过程中究竟流失了多少国有资产？能不能深究？提到这一问题就涉及到最近一些人放到口头上的那个“原罪”。他们把侵吞国有资产的罪行视为“原罪”，并且强调既然是“原罪”就不用追究了。

　　逻辑好像是对的，但前提不对吧？

　　贪占国有资产那是犯罪，过去是，现在依然是，将来也肯定是。在国有企业大量消失的过程中，我们的司法部门虽没有大规模地追究这些不是“原罪”的犯罪行为，但还是抓住了一些侵吞国有资产的犯罪分子。也就是说，这不是什么“原罪”，而是抓没抓住罪犯的问题。

　　在下不通法律方面的事，假设有相关法律规定失去了对贪占国有资产罪犯的追溯权，但犯罪仍是犯罪，罪仍是罪，不能变成是无罪，不追究犯罪分子本人不等于罪行没了，至少追回国有资产仍是国家、人民的权力。

　　不过，在下还没有听说贪占国有资产失去追溯权的法律规定，至少能肯定说贪占国有资产不是什么“原罪”。

　　可为什么有些人就以为这是“原罪”而不应追究呢？这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手法。

　　其实，关于“原罪”的说法很早就出现了，二十几年前就出现了“原罪”的说法，主要指的不是这些侵吞国有资产的犯罪分子，指的是那些改革早期因偷漏税而发家致富的私有企业主们。当财主们出现以后，有人就跳出来说，现在不能再追究这些现在的财主们财产来源的合法性，对此在下就很不明白，姑且不论吧，但这“原罪”从来不是指那些侵吞国有资产的犯罪分子所犯的罪行。

　　既然不是“原罪”，追究将是必然的，这可不是仅仅涉及联想一家企业，一定涉及很多曾经的国有企业，一定涉及很多现在非常有名的私有企业，追究国资的去向，某些人肯定坐不住了，这似乎也是慢慢出现一些替联想呐喊的人的由来，利益攸关吧。

　　二，能不能对当年的国企改革进行新的深入思考？

　　联想的问题如果联想一下，那么就不简单了。那一定会联系到国企改革的问题。如果我们把当年最早国企改革的文件翻出来看看，是不是会有明确的答案呢？

　　回顾当年的国企改革的重要文件，那基本精神就是通过改革把国企做大做强，提高效率，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为职工谋取更多的福利。

　　但实际过程如何可谓让人大跌眼镜。结果我们都看到了，回顾一下国企改革的过程似乎能让人更明白。

　　国企改革是不是可以概括为四步走？

　　第一步是党委负责制变成为厂长负责制，党委监督，可没了参与决策的权力，但凡在国企工作过的对此深有体会，前一天还在指挥全局，第二天实行厂长负责制，党委变成了监督者。

　　这一制度的最大特点就是厂长可以一人对企业的所有重大事项拍板定案，无需党委研究，无需集体决定。有人可能会说，那工会不是也有监督权吗？工人代表大会不是有决策权吗？事实是企业实行厂长负责制后，工人代表大会的权力实际上是被架空了，只不过是走形式而已，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很多企业可能出现过这一现象，厂长的决定送到工人代表大会通过，而一旦出现没通过的情况，那代表大会是不能散的，直到通过为止。

　　第二步国营变国有、变国资。过去的国企并不是现在所说的什么国资，国有，而是国营。国营就是这个国企的所有一切都是国家的，不仅资产是国家的，人员是国家的，经营管理权也是国家的，是国家各级派人经营管理的。国营变国有实际上就是国家把经营管理权交了，不再派人管理，但国企的资产还是属于国家的，资产还是国有的。但可以明确讲，国家不再经营管理国企让一些国企的变化趋向负面，经营好坏是由国企高管们负责，这一变化的结果就是大部分国企逐渐走向消失。

　　国企改革在这一步不仅国家不再派人管理，还出现了国资的概念。这一步的关键在于原来国家拥有国企的所有资产出现不增值的现象，国家不再向国企投资，国企必须自己想法发展，这导致的结果自然是国资减少，于是就出现了强调国资的问题。各级出现了国资委以保护国资不被流失，对国企开始强调确保国资在国企中占有较大的份额，也就是国资在国企中的地位应是统治地位，在这一步已出现国资流失的端倪。

　　第三步国资变合资或股份制。这一步是让国企绝大部分消失的关键一步。通过合资或股份制，国企事实上开始出现质的变化，国企开始转变性质。当然不是所有的国企在股份制中消失了，但，凡是合资或股份制后的国企基本上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国企，大部分经过合资或股份制的国企，国资所占份额越来越少。特别是通过董事会制，不仅基本剥夺了工人代表大会在形式上的决策权，还为拉大高层与普通员工的收入差距奠定了基础。这一制度成为了高管们为自己涨薪水，压低普通员工薪水的主要制度。为什么很多国企的高层能几千万几百万的拿薪水？就是这一董事会制度决定的，自己给自己涨薪水还是合法的，何乐而不为？

　　虽说不是所有股份制的国企都变质了，但所有股份制的国企实行董事会制度后，高管们普遍大幅涨薪水，而下面员工则望钱而叹。有人说国企高管们的薪水是需要由国家有关部门批复的，可那完全就是走形式。为什么一个国家大型国企高管能被有关部门批准拿几千万薪水？这不是走形式的结果吗？

　　过去我们总是说那些私企的老板们是拉开贫富差距的先锋，实际上国企的高管们也都加入到了拉大贫富差距的行列中，这难道对国家不是一种负面影响？薪水拿多少在企业还不算大事，大事是国企在合资或股份制中一步步走向消失。

　　第四步合资或股份制完全变为私企。由于这第四步国企改革的出现，大部分国企走到消失或完全变为私企成了一种大趋势，虽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如此，但大部地区都让国企消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改没国企形成了一股浪潮。不论经营好坏，只要是国企那就得改，必须改没，改到消失，要么破产，要么出卖，要么被收购。国企最终在全国范围内大面积地消失就不可逆转了。

　　通过我们回顾国企改革的过程，司马南问联想一些问题不可以吗？要求联想回答问题不可以吗？

　　三，国企改革目标究竟是什么？

　　追究联想，回顾国企改革的过程，大家不仅都应该问联想，更应该问问，国企改革的结果与当年国家发的国企改革文件精神是不是背道而驰了？当年的文件非常明确，难道忘记初心了？

　　很多人一定会说，国企改革的文件是发展的，变化的，最初的文件已过时了，这让普通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国企改革拐弯了。

　　由此，我们现在追究联想已涉及的不是联想一个企业的问题，是在疑问前面说到的国企改革目标究竟是什么的问题？谁能断言国企改革目标就是让国企绝大多数都消失？即使是后来的股份制也没有人公开敢说国企改革目标就是改没国企。

　　通过国企改革，一个最基本的事实是，全国范围内的国企绝大部分是被改没了，，关乎国家基本经济体制的经济组织绝大部分都成私企了。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因了国企改革，出现了一大批被称为民营的企业和家们或民族的企业和家们，也可说是，出现了一大批资本家掌握的资本说了算的企业，这也就是广大网民不会站在联想一边的主要原因。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还有一个变化与此密切相关，那就是贫富差距因此拉大，越来越向负面方向发展。过去都说是国家分配政策的问题，可它是与国企改革息息相关的，没有资本家、没有国企高管们自涨薪水，我们的分配政策出不了大问题！

　　当然，私企不是百姓们的死对头，但私企交的税与他们占有的庞大社会财富相比，与现在还存在的国企交税相比，孰轻孰重是不言而喻的。

　　四，国企改革后，不能问国资去向吗？

　　其实，追究联想不是什么大事，追国资才是大事。在国企改革的过程中，人们最大的质疑就是原有的国资去了哪里？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很多国企资不抵债，何来国资？这使人们产生第二个疑问？国企庞大的不动产怎么会资不抵债？

　　当年究竟多少国企属于资不抵债，而又有多少国企并不存在这种情况？为什么当年存在的普遍情况是贱卖国企或大规模改制，改没国企？

　　其实，当年国企的情况有很多种，管理不善、经营不善的问题、流动资金缺乏的问题都有，但经营好的也有，这和现在企业存在的问题是一样的，完全是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国企非要一刀切似地折腾没呢？

　　大部分国企并非资不抵债，而是被股份制的，被合资的，被那些私股合资方吞并的，被改制改没的，更有曾经掌控国企的厂长们为一已之私贱卖国企、变相侵吞国企的。

　　有的国企只不过缺少流动资金，其拥有不动产的价值远大于所需要的流动资金，可就是很多这样的国企也被贱卖了。而有的国企本来效益是不错的，被强制合资却被合资方掏空而破产，国资并不是自己消失的，而是被不怀好意者攫取走了。

　　可以认为，国企的消失带来国资的流失是必然的。

　　为防止国资在国企改革中流失，国资委防住了多少国企的国资流失就不得而知了。但像联想这样的企业作为当年的明星企业，不存在资不抵债的情况，怎么非要股份制？非要变国企为私企，其国有资产的流失难道不该追究吗？联想不该说清楚吗？也许很多人以为，现在来追究国资的去向是不是晚了？或许吧，但明知有人侵吞国资，晚了也要追究并不过分！

　　五，不能拿民族企业当挡箭牌。

　　现在特别流行民族企业一词，为什么呢？虽然它是私企，但毕竟是中国的私企，在中国创造社会财富，故而称它为民族企业，也就是中国私企的代名词，当然这一代名词还有另一个称呼，叫民营企业，而民营企业一旦被称为民族企业，似乎一下子就高大上了。

　　不过，这时的民族企业与老人家在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中的民族企业的涵义大概是有区别的。

　　那时的民族企业是资本家自己奋斗出来的，不管说是剥削也好，还是榨取剩余价值也罢，反正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看看现在所说的民族企业，不论说是创业也好，还是什么，似乎多数没有这种经历。别的不论，联想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或许我们应该承认，联想走到这一步是联想人的成功，但这种成功是不是建立在攫取国有资产基础上的呢？这恐怕就是很多人疑问的，可不只是司马南先生疑问。

　　应该这么说联想，原本的国有企业，变成了私有企业，但说它是民族企业似乎牵强了许多。它的业务不论如何，问题在于收入谁拿得多，是国内拿得多，还是国外拿得多，也就是钱流向了哪里？若是钱都流向了国外，这民族企业就得打问号，这不像是买办企业吗？

　　说到联想，很多人确实把它当是民族企业，进而反对追究联想，可联想像是民族企业吗？

　　联想的高管能拿1.7亿的薪水，他说拿的不多，是不是按照国外的标准来论的。是不是站在外企的角度来论的？您说这是民族企业吗？有人举例了，比联想大得多的企业，高管拿的薪水是联想高管薪水小数点后面的数还不到。

　　当然，联想是不是民族企业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拿民族企业这名号当挡箭牌。疑问联想是可以的，联想也是应该答复的，联想应该公开站出来正面回答问题，应该说清楚当年是怎么变成私企的，有没有国资流失的问题。

　　很多人都质疑，联想的高管们怎么拿那么高的报酬？在下以为这不是关键所在，一个资本家把控的企业，企业的一切都是这一资本家的，或是这一家族的，人家怎么分钱就不是什么问题了。企业经营好可以捞的更多，企业垮了，破产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每年拿的高额薪水几辈子都花不完啊。

　　是不是这个原因，司马南先生站了出来在下并不清楚，但人们有理由疑问，有理由担心联想会垮掉。

　　在下则另有一想，国企可以垮掉，私企就不能吗？我们不要担心联想会不会垮掉！应该想的是国企改革过程中的国资都到哪里去了？那是建国三十多年劳动人民血汗的积累！

　　【文/清江游，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