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张捷之联想是国企不是红帽子企业

　　近期，中科院子弟张捷以近距离旁观者的身份爆料柳传志与联想的内幕消息，为大家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比网友们通过筛选各种消息分析推测要劲爆得多。我从中发现几个问题，感觉张捷貌似是在为柳传志开脱，自觉才疏学浅，简单分析如下，请朋友们斧正，如有理解错误，请张捷老师原谅。欢迎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抄去汇报。

　　张捷混淆了“红帽子企业”与国企的概念。《张捷教授谈联想》系列视频的第一期3分钟时，张捷说联想是“红帽子企业”。“红帽子企业”指由私人资本投资设立，而又以公有制企业（包括国有和集体企业）的名义进行注册登记的企业，或者挂靠在公有制企业之下的企业，即名为公有制企业实为私有制企业。改革开放初期，很多领域不准私人资本进入，或者私人资本需要国企的商誉，民营企业主动挂靠机关、事业单位、国企，成为名义上的国企，每年向挂靠单位缴纳一定数额的管理费。当时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也能办企业，一般称为“三产”，通常说的“三产”公司是国有企业内部的服务产业剥离出去，成立独立的全资子公司或控股子公司，实际上很多“三产”公司经营范围不限于服务业。我在《评胡锡进之垃圾堆成山也不具有存在的合理性》中以“红帽子”代指中国政府对国企的扶持，是不严谨的说法，

　　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国企另外创办企业的最初目的是安置本单位的子女或者冗余职工就业，有的是为了给原单位挣经费。公司设立后，通常情况下，原单位给一笔启动资金，规定一个上缴利润的比例就不管了，任其自由发展，此类企业是国企毋庸置疑。创立联想公司的是中科院，按柳传志自己的说法，中科院出了20万元人民币外加一个传达室。网友五道口老实人在抖音上爆料，中科院创办联想公司时，出资130万元人民币，外加中关村500平方米的办公场所，负责人不是柳传志，是王树和，这位网友上传了文件的扫描件。当时北京一个四合院卖30万，现在是3个亿，创立联想的130万相当于现在的13亿。如果他们两位说的是真的，再加上其他人所说的11名中科院技术精英参与创办联想，联想是正牌国企，而不是挂靠到中科院的“红帽子企业”。

　　总之，张捷在《张捷教授谈联想》系列视频的第一期疑似在偷换概念，声称联想是“红帽子企业”，将调查柳传志私有化联想有无违法行为与打击所有的“红帽子企业”联系在一起，无形中为柳传志召集了一大批原为“红帽子企业”的同盟者，实际政府没有动“红帽子企业”的意思。

　　同时，张捷还制造了一个两难选择，他在视频第七期开始时说众多从国企改制而来的企业的所有者不愿意听到人们说联想是“红帽子企业”，因为他们的企业改制是以联想为标杆，联想的改制政策是按“红帽子企业”制定的。张捷在联想到底是中科院还是私人出资创办的问题上一再反复，他在承认联想是中科院出资20万元创办后，又在视频第五期8分8秒时说“这个公司不是国家的投入”，即不是国家投资创办的。必须弄清联想到底是国企还是“红帽子企业”是为了界定1998年时中国政府允许联想职工拿到35%的分红权是不是合法。张捷在视频第五期8分12秒指出，有人借着改制，将联想职工35%的分红权变成了股权。如果当年的联想是“红帽子企业”，职工拿到35%的分红权很正常，企业是私人创办的，挂靠在中科院，只是名义上的国企，每年的管理费缴了，利润怎么分是企业自己的事，其他方面管不着。如果当年的联想不是“红帽子企业”，职工分红率就不应高达35%，更不可能在改制时以此为依据分配股份给员工。张捷在第七期说，股权激励拿出5%就差不多了，当时联想已经在香港上市多年了，美国的科技企业根本就不会分红，谁分红，就不投资谁。

　　改制前的联想是“红帽子企业”有利于如今的柳传志，改制前联想35%的职工分红率就合法了，以此为基础取得的股权也有了合理性。按张捷的说法，当初很多国企改制私有化时是以联想的改制为标杆，如果联想35%的职工分红率被定性为“红帽子企业”的分红率，他们参照联想进行的改制违法，因为他们是国企，国企改制不可能与实际为私企的“红帽子企业”相同，那些当年的国企经营者，如今的民营企业家，希望当年的联想是国企，不是“红帽子企业”。

　　于是，当年的联想是“红帽子企业”对柳传志有利，对那批改制的前国企的负责人不利，当年的联想是国企对柳传志不利，对那些改制的前国企的负责人有利，这个两难选择是张捷通过他的视频一手造成。实际上，国家不可能动当年的那些改制国企，太多，牵涉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改制前的联想必须是国企，改制前的联想也确实是国企。

　　既然改制前的联想是国企，为什么又能享有“红帽子企业”才能享有的35%的职工分红率？张捷在视频中没给出明确说法，只是反复提及当年中科院经济非常困难，将联想当成了赚钱机器，有点分红就拿去给职工发奖金。但是，中科院再怎么竭泽而渔，联想仍然是中科院下属企业，股份是国家的。联想改制时，按超高的职工分红率进行的股份制改革私有化联想是否合理，联想改制前的职工分红是否由中科院用于公家事业了，是两个突破口，需要相关部门调查。

　　倪光南发明的技术资产被联想占有是否属于国有资产流失是关键问题。张捷在第五期10分25秒时说，改制前的联想靠汉卡、主板、便宜的外汇指标挣钱，联想汉卡与主板都是倪光南的发明，他拒绝美国的高薪将技术带回来报效国家。张捷指出，倪光南的汉卡与主板是非职务发明。按当时爱国科学家的操作模式，倪光南应该是将这两项技术献给国家了，属于国有资产。倪光南参与创建联想时带去了汉卡、主板技术，此举是中科院的决策，这两项技术后来由联想拥有，现在仍然是联想的现金牛，是赚钱的主力，联想一直在吃倪光南留下的老本。根据张捷在第七期2分50秒说联想通过公权力先将倪光南的资产变成了国有资产，然后流失到他那里去，这是张捷在视频中关于联想存在国有资产流失说得最明确的话。中国的第一部《专利法》由柳传志的父亲组织制定，柳传志非常了解这部法律，出于各种考虑，没有给这两项技术申请专利，张捷认为如果柳传志给倪光南申请了专利，倪光南在联想的地位将超过柳传志。张捷在多期视频强调了倪光南携带汉卡与主板技术参与创办联想，给人的印象是，可能这也是当初上级同意给联想那么分红率的原因。张捷接下来介绍了柳传志的高级操作，职工分红权是1998年获得，联想改制是2000年，1999年联想将倪光南解聘。有消息称，倪光南离开时，联想给了他500万元的研究经费，即使如此，汉卡与主板技术也是国企联想的，当时联想还没有改制。张捷在视频第五期12分10秒斥责这是贪官占有创业者财产，可以到欧美去给柳传志大力宣传。于私，柳传志对不起倪光南，于公，联想改制时是否侵吞了国有资产，特别需要关注倪光南的技术资产是否被联想侵吞，这是重要的突破口。

　　以上突破口是柳传志是否涉及侵吞国有资产的关键，网友们痛恨的联想不大力投入研发、高管拿离谱高薪属于企业日常经营事务，需要经过漫长的法律诉讼才能有结果，联想已经是民营企业了，政府部门很难如同管理国企一样插手。张捷在视频第四期5分钟时分析了联想如何选择发展道路，当时的中科院将联想当成挣钱机器，需要联想不断上缴利润，缓解中科院财政紧张，没有要求联想搞研发，当时中科院认为研发芯片是国家的事，这就为联想日后发展成为实际上的金融企业找到了合理性，联想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挣钱。张捷表示以当时联想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研发成功芯片，华为今日的成就得益于政府的扶持，当时给予华为的授信高达500亿元人民币，相当于现在的5000亿元人民币。联想的起点远远高于华为，如果柳传志能够有任正非一半的雄心，政府肯定会大力支持，毕竟是“亲生”的，难道华为的创立初衷不是为了挣钱！实力暂时不足，预研与跟进式科研总可以开展吧？张捷为柳传志等人在联想经营道路选择上的辩白非常无力。

　　张捷在第五期4分35秒左右问网友为何总关注中科院计算所所长曾冒朝，说柳传志也担任过计算所所长。大家关注曾冒朝是因为他多次动用国家资金为柳传志的投资失误收拾烂摊子，现在他持有联想股份，而为联想创造了两条现金牛的倪光南没有一点联想股份。按张捷的说法，柳传志不是联想的创立者，他是从中科院领导干部处的秘书职位空降去的。他上任的第一把火就亏掉了联想十几万元，联想创业时只有20万元，柳传志多次“交学费”花的都是人民的钱，然后人民的资产——联想公司被他私有化了。1990年代，中央党校出来的几位年轻教师写了一个报告，向中关村的老板们宣称，发财的真正机会是国有资产流失，掌握国有资产的办法是循环控股，负责给中关村的商人们讲解的正是潘石屹。联想的循环控股值得相关部门重点调查，可能有人以此手段侵吞联想的国有资产。

　　综上所述，联想改制时，按超高的职工分红率进行的股份制改革私有化联想是否合理，联想改制前的职工分红是否由中科院用于公家事业了，联想改制时是否侵吞了国有资产，特别需要关注倪光南的技术资产是否被联想侵吞，是否有人通过循环控股侵吞联想的国有资产，以上均为重要突破口。

　　联想改制时是否侵吞了国有资产，特别需要关注倪光南的技术资产是否被联想侵吞，这是重要的突破口。

　　看看，张捷的切入方向与胡锡进相反，都给人一种是对方卧底的感觉，胡锡进在为柳传志辩护时，不停给司马南助攻，张捷揭批柳传志时，一再为柳传志辩白，真是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说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不能管理好自己的干部，不能经营好国企，否则哪有柳传志等人风光的机会，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关于国企经营与主管机构的情况，我再一次推荐网络上的《管窥重庆市纺织业的式微》和《重庆市银保监局对于有录音证据的事件都处理不来？》，特别是后一篇文章最后面的回复，看了就知道如今的企业经营环境了。

　　二〇二一年十二月六日

　　【文/云台峰上的123，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