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究竟要选择扬汤止沸、抱薪救火,还是选择绝薪止火、曲突徙薪呢?
文/风雷
新冠三年,经济的持续低迷,加上某地的摇摆、迟疑和拉胯,终于,“动态清零”迎来了一批“坚定”的质疑者。
在质疑者中,为数不少的人都心存幻想,以为开放、共存了,就回到了2019年。
然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世界正在正处于新的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前夜,大流行仅仅是加速了这一历史进程罢了。
更何况,作为一种传染性和致死率兼优的传染病,它有着自己的特点,也因此,目前“共存”的标杆,那些发达的国家、模范的地区,多少都还有必须的检查疫苗、社交隔离等诸多限制。
最近的“样板”,就发生在台湾省。
台湾的共存,包括戴口罩、大量接种疫苗、保持社交距离,但封控措施已大幅削弱,堪称向西方学习的“典范”;与东方之珠(747万人)和东方明珠(2489万人)不同的是,一个2326万人口规模的省份,没有全国驰援的条件,只能独立解决问题。
首先我们看苗:
11日,指挥官陈时中称,目前台湾第一剂接种涵盖率为85.46%、第二剂80.59%、基础加强剂0.84%、追加剂接种率为62.11%。其中,年轻族群18~49岁第一剂及第二剂超过94%、加强剂高于70%。75岁以上高龄长者,第一剂79.8%,低于全台接种率85.4%、第二剂73.2%、加强剂也只有61%。
这成绩,说句实话,虽然不是最优,但仍属于在“全民”认真推广打苗的第一梯队。
然后,看确诊。
目前,台湾的确诊曲线是这样的:
具体而言,一条明显的指数曲线:4月1日,确诊104人;4月15日确诊1209人;4月30日,确诊15033人;5月3日,确诊28420人;5月13日确诊64972人。
到这个时候,确诊数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当地的核酸检测能力早已封顶,测不过来了。
除了测不过来,价格也是个重要因素,台湾自费核酸快检4500台币,做一次普通核酸检测3500台币,价格在800~1000元人民币,可谓不小的负担。
相比之下,大陆混采自费目前普遍在4-8元,如果当地潜在风险较大,还会有免费的核酸检测。
测不过来,除了数据失真,影响台当局对走向和趋势的判断外,更重要的是,影响患者的治疗。
对大多数当地人来说,抗原自测快筛阳性才能去医院做核酸,从这一步到排长队的核酸检测(4小时左右),然后到检测出结果,再到视频连线诊疗(许多人约不上),最后到抗病毒药物到手,最快也得四天。然而医保报销的辉瑞Paxlovid,作为小分子阻断药,必须要发病头五天服用才有效(暂且不考虑其服用的约束条件,及目前已经爆出来的停药后复阳)。
至于挑出确诊和密接来隔离,目前看,似乎是必要性不大了。
然后,从台湾的分流收治原则看,医院只收中、重症,轻症和无症状自行居家隔离并服用辉瑞Paxlovid,这就意味着台湾并没有将病例、密接等筛出来进行隔离以阻断传播。
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应染尽染。
其人口规模为HK的3倍多一点,比照东方之珠,那就意味着2-3月的震荡,300万人以上的确诊量才能进入日增百例的低位期。
应染尽染之后,必然是“应死尽死”。
活下来的人,短暂时间内获得了“免疫”,然后几个月后,随着体内抗体浓度的下降和新的流行毒株的进入,再来一波感染和死亡,反复之下,总有健康的人逐渐身体变差,乃至死亡。
第三,我们看看死亡。
本轮累计死亡196人,最近两天分别死亡41、40人。
正常而言,感染到死亡的延迟,以平均21天计算。也就是说,目前的死亡大体是4月24日前后感染的,而4月24日的确诊为5170,前一日的确诊为4198,后一日为5218.
意即,如果不像东方明珠那样全国重症精锐驰援+中医专家介入危重症治疗打断死亡新增,或者如果不像东方之珠中医药普遍性的参与截断病势的话,这一波死亡仅仅是开始,规模性的死亡潮正在来的路上。
如若不信,到今年年底可以看看台湾整个2022年的超额死亡数在各月的分布。
第四,我们看医疗。
事实上的挤兑和崩溃已经在发生。
如北北基桃被要求开专责病房到30%(8日之前),医生出身的台北市长柯文哲认为这必然会冲击其他重症,并且预计12日台北病床将全满。
然后急诊被阳性病人挤爆,其它类型的病人已经挤不进去了。
奇的是,急诊还主要不是去看发烧、看相关症状,而是挤过去做核酸检测的。
急诊塞车之后,必然是悲剧。
甚至连跟这不太相关的血透病人都跟着倒霉了。全台超过12%的病人罹患慢性肾衰竭,2021年就有高达9万4千人需要定期“洗肾”,这数字每年新增达捌玖千人。
无论是阳性,还是医疗挤兑,这样的病人,不得被死神带走一大波?
至于医护?
已经疲惫不堪,处于随时崩溃的境地了,这还是原本应该隔离的密接医护都在一线的结果。因此,有的医护也公开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台湾4月底的停止大规模流调,将密接的居家隔离从10天缩减到了3天,对境外旅客的强制隔离从10天缩减到了7天,类似的松绑,无疑有助于提升传染的速度,从而压垮医护和医疗系统!
(蔡壁如为柯文哲的台大医院战友,台民众党立委)
这种情况之下,别说有病治不了的急诊、基础病、慢性患者,就连住在医院里的病人都不一定能保。比如,新北一确诊孕妇高烧昏迷,抢救3天后去世,胎儿则于头一天往生。
第五,我们看看居家隔离。
这个不用多说,东方明珠和东方之珠都有大量的案例表明,居家隔离的最终结果至少是一家全阳,然后通过下水道、厕所、烟道等传至楼上楼下。
第六,我们看看餐饮。
这是经济的一个侧影。
虽说当地并没有宣布禁止堂食,但依然有不少餐馆自主暂停营业。
事实证明,“共存”之后往昔的繁华景象就回来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
很简单,人的心理已经变了。
看着身边的人确诊、出现症状,甚至死亡,恐惧之下,理性的人都会尽量选择减少外出与人接触,这个时候,哪怕不关门,餐馆其实也是生意惨淡。
最后,看看中医。
笔者没搜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有两个信息值得关注:
一是清冠一号(相当于大陆三药三方中的一个)全台大缺货,黑市价格已经飙升至5000元。
二是有人将连花清瘟冒充为辉瑞制药,然后投放至美式卖场,利用当地人的崇美心理进行售卖。
以德叔率队驰援东方之珠前后的对比看,如果针对当地时.yi的中医通用方没能大规模地进入密接和无症状、轻症人群中,以中药漫灌,形成中医免疫屏障的话,这有限度的中成药使用,其作用对个人或许有效,但对阻断全台疫情的发展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就是选择共存之后的台湾。
这种“共存”,其实就是扬汤止沸。
那么,究竟要选择扬汤止沸、抱薪救火,还是选择绝薪止火、曲突徙薪呢?
【文/风雷,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针砭药石”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