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六指示”思考：赤脚医生是怎么垮掉的？

　　今天是“六.二六指示”发表57周年纪念日，这个日子很特殊，因为它起源于毛主席的一次发怒！

　　毛主席早在土地革命时期，就十分重视卫生工作；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对卫生工作屡作论述、指示与题词，特别是1944年为延安卫生展览会题写的“为全体军民服务”，更成为广大医务工作者的座右铭。

　　新中国成立后，又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要性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1952年针对美帝在朝鲜战场使用细菌武器，毛主席发出了“动员起来，讲究卫生，减少疾病，提高健康水平，粉碎敌人的细菌战争”的伟大号召，从此在我国广大城乡广泛地开展起轰轰烈烈的爱国卫生运动。

　　在毛主席的关怀下，新中国卫生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城乡卫生面貌大为改观，人民群众的体质不断增强，各种急慢性传染病、地方病得到有效控制并使其发病率逐年下降，人均寿命明显提高。

　　然而，毛主席高瞻远瞩，他并不以此为满足，特别是当他发现我国卫生工作存在着“重城市、轻农村”的严重偏差时，他十分生气。

　　1965年6月26日，毛主席听卫生部部长钱信忠汇报工作。钱信忠在作了卫生部工作的一般性汇报后，讲到了全国医务人员分布情况和医疗经费使用的占比：全国现有140多万名卫生技术人员，高级医务人员90%在城市，其中70%在大城市，20%在县城，只有10%在农村；医疗经费的使用农村只占25%，城市则占去了75%。

　　毛主席听到这组数字，发怒了。他面容严肃地站起身来，严厉地说:“卫生部的工作只给全国人口的15%工作，而且这15%中主要是老爷，广大农民得不到医疗，一无医，二无药。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老爷卫生部，或城市老爷卫生部好了！”“应该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培养一大批‘农村也养得起’的医生，由他们来为农民看病服务。”

　　毛主席发怒后，卫生部立即研究贯彻毛主席指示的办法。由于毛主席这次发怒中作出的指示是在6月26日，因此卫生部把毛主席在这一天的指示称为“六.二六指示”。

　　毛主席这一重要指示使人猛然醒悟：一个6亿5千万人口中有5亿是农民的国家，长期以来农村的医疗卫生工作却十分薄弱，这是多么地不公平与不合理！随着“6.26”指示的发出，如春风似地很快传遍了城乡，几乎是家喻户晓，不仅广大医务人员，而且在部队广大指战员、机关工作人员，特别是各个工厂的工人和广大农村的农民，都在热烈地传颂与谈论着这一光辉指示。全国迅速掀起了学习与贯彻“6.26”指示的热潮。

　　我国的医疗卫生工作必须坚持为大多数人服务的方向，这是毛主席革命卫生路线的核心，是一个根本的和原则的问题；在全国就是“要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而在部队则要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连队或基层。为了从根本上改变农村“缺医少药”的卫生状况，这时两件新生事物产生并迅速发展壮大：一件是培训赤脚医生，为农村留下一支“永远不走的医疗队”；另一件是建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以集体力量解决农民医药费的来源问题。

　　1968年，毛主席批示：“‘赤脚医生’就是好。””合作医疗好”。

　　全国大队（村）一级设立了“赤脚医生”，同时，建立了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从此，农民每人每年交一元钱的合作医疗费，每次看病只交五分钱的挂号费就行了。这是为中国亿万农民提供最大福利的制度，被世界卫生组织誉为“是发展中国家群体解决卫生经费的唯一范例”。

　　以6.26指示为起点，大量城市医务工作者来到田间地头，挽起裤脚，和农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形成了血浓于水的鱼水深情。赤脚医生和农村卫生员的队伍最多时达到了500万，从东南海岛到雪域高原，新中国的土地上，每一个农村都有了自己的赤脚医生。到1978年，新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已经达到68岁，超过了中等发达国家水平。

　　1985年2月24日，在全国卫生会的闭幕大会上正式宣布：决定停止使用“赤脚医生”这个名称。今后凡经过考试、考核，已达到相当于医士水平的，称为乡村医生;达不到医士水平的，都改称为卫生员。从此，赤脚医生”这个名称开始淡出人们的视野。

　　关于赤脚医生的话题，令我记忆最深的是革命前辈丑牛与“中国合作医疗之父”的赤脚医生覃祥官的一次彻夜长谈。他在文章中这里写到：

　　祥官已罢官退隐多年了，老家在大巴山深处海拔2000米的高山上，时近夏至，到晚间乃寒气袭人，他在火炉膛里塞进了一个枯树兜，炉面的铁桌上坐了一个大瓦壶，煮着山里的老藤茶，就一个话题：赤脚医生的兴亡。鸡叫三遍，祥官给我斟了一盅酒，抓了一把花生米，他咂了一口酒，兴奋起来：“我终于弄明白了，赤脚医生是怎样死的！”

　　“1976年9月初我和卫生部长一起去菲律宾，参加沿太平洋地区多个国家卫生部长会议，会议的主题报告是我作的，讲中国的合作医疗及赤脚医生运动，讲了一上午，本来下午的会议日程是讨论，但部长们一致要求改为“咨询会”，由各国部长们向我提问，我作答。部长们把陌生的“赤脚医生”运动弄清楚了。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夫人依梅尔达当天找到我，要我留下来，帮她们在菲律宾推行‘赤脚医生’，我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赤脚医生的产生有两个大条件你们没有，一个是社会主义制度，一个是毛泽东思想。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两条却报应到了我的头上，没有了社会主义，人民公社解体了，赤脚医生就断了根，没有了毛泽东思想，一切向钱看，赤脚医生就丢了魂”。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是公社的工分制度和合作医疗的集体经济催生出了赤脚医生。同理，当公社和合作医疗瓦解后，赤脚医生也就完成了历史使命。

　　赤脚医生的断崖式消亡，对于最广大的看不起病的人民群众来说，真是一大损失。千千万万公有制下赤脚医生，一旦成为私化的乡医，中国基础的医疗本质，已经大变样了。人民群众的基础医疗，功亏一篑，被重新打回原形。

　　赤脚医生，为复兴中医留下了火种。

　　赤脚医生，是中医与群众路线相结合的向阳花。

　　赤脚医生，这个光荣的称号名垂青史。

　　历史与现实一再证明：只有毛主席的卫生路线才能保障人民健康。

　　在毛主席光辉的一生中，一刻也没有脱离广大人民群众，一刻也没有放松为广大劳苦大众的彻底解放而斗争。值此纪念“6.26”指示57周年之际，联系目前我国医疗卫生工作的实际，使我们更加怀念人民领袖毛主席，更加激起对毛主席革命卫生路线的向往。

　　【文/付欣宇，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窗前一盏灯”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